当他们的事业逐渐稳定,身家越来越丰厚时,终于感觉到生活似乎缺了点什么。
只是有了钱和权,两人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能从老天爷那里求来一个宝贝,夫妻俩也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并无生育上的间题。
有一段时间,郑天美对自己能否会怀孕产生了极大的担忧,她经常说自己年纪大,可能怀不上了。
没想到不久前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夫妻两人犹如中了大奖般开心。
但由于郑天美是高龄产妇,医生建议,在她怀孕期间,必须留在家里安心休养,否则动了胎气,胎儿怕是很难存活下来。
为了好不容易盼到的宝贝,郑天美决定向公司辞职。
秦恕然并没有立刻批准,而是放了她一年的长假,留职停薪,让她安心在家养胎,等她平安将孩子生出来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回到秦氏上班。
郑天美对总裁的决定非常感激,临走前,郑重向秦恕然提议,可以将贺锦柔重新请回来,以她的眼光,只要经过磨练,贺锦柔的能力和她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恕然自然也将郑天美的建议告诉了贺锦柔,这让她的态度立刻变得不同。
天美姊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当秦恕然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后,她只考虑了一分钟,便答应留下来。
而得知总裁重新聘请贺锦柔回公司,除了夏伊儿之外,几乎所有二十二楼的同事都很开心。
由于贺锦柔此次回归,要接替的是郑天美的工作,两人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把要交接的工作交代明白。
完成交接,郑天美正式回家休养,曾经被公司众人疯传成花痴女的贺锦柔,则在一夕之间,成为总裁的御用秘书。
夏伊儿对这项人事变动极度不满,可她不敢找秦恕然麻烦,只能将怒火发到了贺锦柔的头上。
虽然在职位上她是贺锦柔的助理,但她仗着自己的舅舅是公司高阶主管,经常对贺锦柔不礼貌。
忍了两次后,第三次受到夏伊儿的挑衅,贺锦柔当着众人的面,皮笑肉不笑地对她道:「我知道你舅舅是公司的高层,也知道你之所以会甘愿当个打杂小妹,是想找机会引起总裁对你的注意。」
「夏伊儿,你爱怎么玩、怎么闹,我不在乎,但请你记住一点,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刚才是你今天故意招惹我的第三次,俗话说得好,凡事不过三,这次,我给你的只是口头教训,如果你胆敢再做一次,不好意思,我就请你立刻走人。」
她故意挑了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当着总裁办公室区域所有人的面,丝毫不给面子地教训了夏伊儿一顿。
夏伊儿就算脸皮再厚,也被她这番话气得俏脸煞白,浑身发抖。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贺锦柔是个好欺负的人,再加上她没后台、没背景,会被秦恕然拉上来当秘书,是因为她之前成天对郑天美拍马屁,谁不知道秦恕然对郑天美的重视,要不是郑天美的推荐,贺锦柔哪有上位的机会。
对此,她又嫉妒又愤恨,凭着舅舅的地位,她不信贺锦柔敢对她怎么样,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让她下不了台,可没想到最后下不了台的却变成她自
她不想离开二十二楼,这样就等于失去接近秦恕然的机会了,她更不想给贺锦柔理由将她踢出秦氏!
所以接下来好一段日子,夏伊儿确实安分了不少。
贺锦柔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她不求夏伊儿能在工作上帮到自己,只要这位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别经常找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在那之后,贺锦柔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要做好」总裁御用秘书一职非常不容易,除了分内工作外,她还得大量吸收知识,才有办法尽快符合秦恕然的需求
而她的表现其实让秦恕然感到意外,接手郑秘书的工作之后,贺锦柔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在许多事上有她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虽然各种资料和证据表明,她的确是个刚出社会、没有工作经验的年轻女生,但她的言行举止,包括待人接物和处事方法,却有着超出实际年纪的稳重和老练。而且她从容淡然的态度也让他十分欣赏。
他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容貌和家世,也知道公司里没结婚的女员工私底下对他抱有怎样的想法,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在公众场合露面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公司里,除了几个高阶主管之外,只有郑天美和陆浩扬与他相处最为频繁。
当年他接管公司的时侯,本来想找两个男性秘书随侍在侧。
最后决定用郑夭美,一方面是她的工作能力十分优秀,另一方面是她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六岁,家庭幸福,绝不会对他生出什么男女之情。
而他原本预期接任她工作的贺锦柔会在工作过程中,对他产生某种想法,事实证明,在和她一起工作的日子里,不但没有出现他预期中的担忧。
他反而还受到了她的诸多照顾,而这些是他未曾在郑天美身上感受过的。
就拿他的个人习惯来说,每天早上来公司,他都会喝一杯现煮的黑咖啡,这个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不只他的两大秘书知道,就连一些高阶主管也都晓得。
可贺锦柔这个不怕死的小女人居然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长期喝咖啡对身体不太好,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对营养学和保健知识多少有一些了。」
「总裁,你有黑眼圈,气色也不是很好,眼中经常有血丝,一看就是熬夜或睡眠不足所造成。所以我建议你将每天早上的黑咖啡改成一杯热豆浆,这样不但对身体有好处,长期下来,还可以改善你的睡眠质量。」
从有记忆以来,秦恕然一直处于发令者的位置,很少像这样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岁,且还是自己下属的小丫头当面教育。
他脸色当印就沉了下来,冷笑道,「我可以将你的话当成是对我权威的挑战吗?」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是这样,你还愣着做什么,去煮我的咖啡。」
十分钟后,去茶水间煮咖啡的贺锦柔,居然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豆浆,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没等他发火,她先声夺人,「相信以总裁的睿智,应该清楚我绝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习惯,而是身为你的助手,有必要为你的健康着想。有人说二十一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如果二十一天之后,「总裁还是觉得咖啡比豆桨更适合你,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她也不给他骂人的机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就走了,气得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看着办公桌上那杯乳白色,还释放着一股淡淡香味的豆浆,也不知是因为口渴,还是热豆浆看起来过于诱人,那天他居然违背自己的原则,没有喝热的黑咖啡,而是喝了整整一大杯热豆浆。
就像贺锦柔所说的那样,习惯的确可以改变,对于她每天早上送到他桌上的豆浆,他从抗拒到接受,甚至开始喜欢和依赖。
每隔几天,她就会变换豆浆的口味,偶尔加入黑芝麻,有时加了黑豆,或是核桃、燕麦,最近还加入了蔬果……
她的「暴政」治理,让一向呼风唤雨的他,被迫屈服在自己秘书的「淫威」之下。
而他所得到的回报就是,睡眠质量真的获得了改善,气色变好,就连精神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与她相处得越久,越是喜欢她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不造作、不焦躁、不任性,冷静温柔、恬淡内敛,这样的贺锦柔,让他打从心里对她产生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好感。
最近秦氏和美国一家大财团谈了一笔上亿的合作案,为了赶进度,几乎所有员工每天都得留在公司加班。
身为老板的秦恕然,以及他得力秘书陆浩扬与贺锦柔自然也不例外。
一连十几个紧张忙碌的工作日之后,这个合作案」葱算以成功为结尾,告了一个段落。
在秦恕然的宣布下,公司内部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这天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忙得天昏地暗的贺锦柔,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她家,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躺上床狠狠睡个三天三夜。
只是最近天气很不好,气象预报说,台风今晚可能会登陆,天空中也开始落下细密的雨丝,伴随着疾风,让街上显得异常阴冷。
她站在公司门口等了至少十分钟,始终不见有空出租车经过,就在贺锦柔打算直接用手机叫车时,一道刺眼的灯光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副驾驶座旁的车窗降了下来,车内的秦恕然侧头抛下一句,「上车!
简洁而又霸道的命令,让人无法拒绝。
犹豫了两秒,贺锦柔用包包遮在头上,迅速跑到车子旁边,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关上门后她才意识到,车里只有秦恕然一个人,而且他坐在驾驶座上,朦胧街灯的光线将他的脸照得更显俊美迷人。
贺锦柔愣了一下,「怎么是总裁自己开车?」
以她对秦恕然的了解,这人很少会自己开车,他有专用司机,几乎是随叫随到。当然,今天他所驾驶的,并不是之前在塞纳-马恩省河餐厅外看到的那辆豪华加长型轿车。
「你的老板亲自给你当司机,你的表现应该是受宠若惊,而不是满脸疑间。说话间,他已经踩下油门,向前开去。
大老板都这么说了,贺锦柔自然很识相的闭上嘴巴,只是因为头发上和身上都拈了不少雨水,道种湿辘辘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恕然看出她的不自在,轻声道:「置物箱里有干净的毛巾,你拿出来把头发擦擦,免得着凉感冒。」
「额。…谢谢!」
和秦恕然相处得久了,贺锦柔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难以相处。
身为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板,二十六岁这个年纪确实太轻了。可秦恕然却用他的冷静和睿智,以及独树一帜的领导能力,将整个秦氏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和他一起工作的这段日子,她亲眼见识了他谈判时的狠绝,但在规划公司员工的福利待遇时,又有着让人敬重的睐慨。
难怪外面的人挤破脑袋也想进来秦氏工作,能为这么一个英明厉害的老板效命,倒真不枉她重生之后,偷偷改变了他死亡的命运。
「在想什么?」
「啊?」
突来的间话吓了贺锦柔一跳。
秦恕然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唇边漾起浅浅的笑意,有些故意地调侃,「你恍神了。」
贺锦柔耳根子发烫,幸好车内光线昏暗,他应该看不到她耳朵变红。「你别误会,我没乱想什么。」
秦恕然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我误会什么创亚是你觉得,我应该误会点什么?」
「总裁,随便调侃自己的下属,并不是一个英明的老板该有的行为。」她心里尴尬得半死,嘴上可是半点都不饶人。
?她的话让他饶有兴味的挑高眉头,「此言何意?」
她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你的种种条件非常受时下单身或不单身女子的青睐,只要你稍微动点心思,或是说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话语,很容易就能让大多数女人对你举手投降,因为你长得实在是太引人犯罪了。」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说时,秦恕然眉头皱紧,「引人犯罪?」
贺锦柔认真地点头,「没错,我想聪明如总裁你,肯定能理解我话中的含义。」秦怒然被逗得直笑,忍不住反间道:「那么你呢?有没有对我产生犯罪意图?」
「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况且……」她对比白己年纪小的男人没兴趣。
「况且什么?」
「咳!况且我对万人迷也没兴趣。」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讲话的口吻,很像一个历尽沧桑的小老太婆?」
贺锦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很大声地强调,「我今年只有二十三岁。」说完,她才惊觉自己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孩子气,都怪这男人太不好对付,经常害她忘了自己是重生的「轻熟女」
与其继续被他调侃,她干脆将脸别开,看向车窗外不理他。
秦恕然不以为然地继续开车,此时,外面的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风也越刮越猛。路上几乎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个台风夜,给人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耳边不断传来呼啸的风声和劈哩啪啦的雨声,贺锦柔有些担忧道:「看来台风已经登陆了。」这时,一个招牌竟被强风给吹落,飞起的压克力板直直朝他们砸来。
「小心!」贺锦柔吓得尖叫一声。
秦恕然急忙把方向盘往左打,堪堪躲过广告牌的袭击。
贺锦柔心有余悸地抓着他的手臂,「总裁,你让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我家离这里没有多远,走在骑楼应该满安全的,我看前面有几个店家的广告牌似乎也开始摇动,万一砸到你的车可就不好了。」
秦恕然没有理她,而是转回方向盘,继续向她家的方向驶去。
贺锦柔急得不行,「你别固执了,这次的台风听说威力很强,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你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我没什么家人。」
话音一落,车子的左后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车子坠了一下,秦恕然不得不踩下煞车,缓缓将车靠到路边。
车子爆胎了,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
贺锦柔急忙掏出手机想要叫道路救援,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秦恕然也想拿出自己的手机,但却发现他的手机没带,应该是忘在办公室了。看着外头越来越槽糕的天气,贺锦柔不得己小声道:「我家离这里大概只要走五分钟的路程,如果总裁你不介意……」
「好!」
呃?
她没料到秦恕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但话都说出口了,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也只好领着自家老板往她的小窝跑去。
没带伞的两人跑到贺锦柔的住处时,已经满身狼狈。
外面的风大雨大,雨水打湿了他们全身的衣服和头发,直到进了门的那一刻,才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一进门之后,秦恕然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贺锦柔要他赶紧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她则在擦过头发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在开放式的厨房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又炒了两道可口的小菜给他们当宵夜。
公司的庆功宴上,他们都没怎么吃东西,回到家后,她才觉得肚子有些饿,相信」总裁应该也饿了,便连他的份一起准备。
等秦恕然洗完澡,穿着对贺锦柔来说过大、对他来说却过小的浴袍出了浴室时,才有闲情逸致打量这」A共只有十坪出头的小空间。
虽然只是一个小客厅,又堆满了家具和杂物,但还是被贺锦柔的巧手布置得很有家的味道,流理台后方用两人座的布沙发隔出专属客厅的空间。
沙发前有个木制的矮桌,桌子的后方则放着一台二十多寸的旧电视,正播放着不知是哪部电影。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贺锦柔踩着一双大兔子拖鞋,在流理台前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