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意犹深的坐起身,只感到全身酸痛不已,难受得眉头直打结,“没想到欢爱比打仗还累……”
突地感觉胸前一阵凉意,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全身赤裸。
她一羞,赶紧把被子拉高包住自己,但又想到自己全身都被他看透、摸透了,再这样遮掩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她摸摸自己的肩臂,本以为身上会湿黏黏的,没想到却异常干爽,像是早己有人帮她将欢爱后的湿汗给温柔拭去。
一想到是谁帮她擦拭身子,她的脸蛋忍不住泛起艳红,心头喜孜孜的,嘴角也高高的翘起。
对于自己怎么会躺到东方毓的床上,她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真的睡昏头了,但……怎么只有她一人,东方毓呢?
“咿--”
正当安于曼困惑之际,东方毓恰巧端着晚膳推门进房,看到她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便扬起温煦的笑容,“饿了吗?我帮你拿过来了。”
她的发丝凌乱的披散在两侧,再配上嫣红的颊色、困意犹存朦胧眸光,看起来无比的诱人美丽。
他难道一点都不累吗?她看他衣着整齐,脸上还挂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无边笑意,感到很不平,为什么自己累得半死,他却像没事一样?
他在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在自己腿上,打算亲自喂她,“要是还困,就吃完再睡,免得半夜肚子饿。”
安于曼也就不客气的让堂堂王爷喂她吃饭,开心得很,两人没再多说话,但源源不绝的情意早已在彼此交会的眸光间静静流转。
用完膳之后,安于曼的确又困了,她舒适的直接倒回他的床上,也没想过要回自己的房间睡,反正他若真想让她回去,就不会将她抱进他的房里了。
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已是事实,既然他都不怕让其它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改变,她又替他担心些什么?
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没多久,男人也跟着躺上床,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将她环在怀里,她光裸的背轻靠着他的胸膛,属于他的温暖包覆着她,让她舒服得困意渐深,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沈的。
而东方毓却一点困意也没有,脑中不断想着一件事,“于曼,我们成亲吧。”
“嗄?”她的瞌睡虫瞬间被他的话给吓得全部跑光,她立刻翻过身来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咱们成亲。”他对她温柔的笑着,轻啄红唇。
他当然要给自己深爱的女人一个名分,他的王妃之位,只为她一人而留。
“……成什么?”她还是傻愣愣的瞪着他。
他顿时气结,她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安于曼,你别再装傻了,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除了你之外,我不想也不会再娶其它人。”
“但……你是王爷……”
连她都明白,王爷娶妻,还娶个什么身家背景都没有的孤儿,皇帝要不干涉都不可能,她就不相信他不懂,只要消息传出去,皇帝肯定不允,会想尽办法阻止的。
“皇上那边,我自会想办法处理,你不必担心,你只要开开心心等着当我的王妃就好。”
虽然他现在还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能让皇上点头答应,他早已打定主意,此生非她不娶,为了她,他就算绞尽脑汁也一定会想出一个好方法,能够如愿和她双宿双飞。
她感动的又红了眼眶,她知道这非常困难,皇帝会答应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只要有这份心意,不管她到底能不能顺利嫁给他,她都已经非常开心了。
只要他们两心相许,不离不弃,就算没有王妃的名号,对她来说真的没关系的。
“怎么又哭了?”他心疼的吻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爱怜的哄着,“你一哭我的心就犯疼呀。”
她眼泛泪光的笑着,“花言巧语。”
“是真心真意。”他一边吻、一边哄,“于曼,嫁给我,快说好。”
“好。”她满心欢喜的回答,不管这事到底能不能成真。
他的心一暖,犹不餍足的贪求着,“再一次。”
“好。”
“再一次。”
“好。”
“说爱我。”
她笑得更加灿烂甜美,额抵着他的,以无比柔情的嗓音说道,“毓,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的毓呀,只爱她一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毓……
幸福的日子开始在大仑城里生根、萌芽,甜甜密密的缠绕起来。
东方毓和安于曼朝夕相处,出双入对,眼中只有彼此,在这里山高皇帝远,暂时管不着他们,对两人来说倒是再好不过了。
或许他们就久居在大仑城,别回京都去,逍遥自在的做一对眷侣……
“左边那边多挂一点……右边那边也多挂一些,要是铃铛不够再去多买一点就是了。”
远远的,东方毓在回廊上就见到安于曼在花园里指挥着好名丫鬟做事,她正站在一座凉亭前,凉亭两旁各种了两丛竹子,丫鬟们正照着她的指示在竹叶上绑铃铛,那景象还真是熟悉。
他无声的走到她后头,堂而皇之的将她给搂入自己的怀里,把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完全不掩饰两人之间的亲密,“在做什么?”
她笑睨他一眼,完全没有要他放手的打算,因为她喜欢被他密密拥抱的温暖舒服感,“你不是有眼睛,难道没看到?”
铃铛也差不多都挂好了,丫鬟们便识相的忍着笑,赶紧退开,不打扰他们俩“新婚燕尔”。
“是看到了,不过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这一阵子不开心?”
她摇摇头,轻轻往后依偎着他,漾起柔美的笑,“我很开心。”
“那为什么还要在竹叶上挂铃钱?”在山上时,她只有不开心了才会去挂了铃铛的小木屋那里。
“因为我想师父,也怀念以前我们在山上的日子。”
在山上的那十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她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下山后她才明白,能不问世事的待在山里,没有任何世俗羁绊,是多么自在幸福。
所以她才会一时兴起,要丫鬟们在竹叶上挂铃铛,好一解思乡之情。
原来她是在想念山上的日子,他微微缩紧环住她的双臂,在她耳旁柔声低喃,“找个日子,咱们一同回山上看师父吧。”
“好呀。”她也有此打算,她本来还想,如果他没空回去,她自己走这一趟也不要紧。
“顺便也能告诉师父咱们俩之间的事。”他轻笑出声,师父要是知道他们俩已经互许终身,还生米煮成熟饭,恐怕要暴跳如雷了。
“那你的皮可得绷紧点了,小心师父在气得把你轰出门外,扒下你一层皮。”
她也跟着笑出声来。
他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很有闲情逸致的跟她调情,一点都不担心害怕,“有你在,师父会手下留情的。”
“你就不怕我跟师父一起对付你?”这么有把握?她故意闹他。
“你舍得吗?”
她当然……舍不得呀!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反正你吃定我就是了。”
他再度轻笑出声,“为什么我觉得得真正被吃定的人,其实是我才对?”
他的心已经满满的都是她,她的喜怒哀乐全都会牵动着他的情绪,所以真正被吃定的人其实是他呀!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被她吃定,甚至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心交给她掌握,任由她搓圆捏扁都不要紧。
“哪有?明明就是我被你给吃--”
“王爷!”此时一名下人突然杀风景的急急闯进花园里,焦急的道,“有紧急军情传来!”
“什么?”东方毓和安于曼两人对望一眼,原本的柔情密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凝肃的神情。
看来这一阵子,他们有得忙了!
边境的战事又起,东方毓和安于曼马上赶到军营和其它将领们会合,一进入警戒状态,他们便各自在军营内忙碌着,很难得才有空闲时间能够好好温存。
主帅营帐内,看着眼前的边境地形图,东方毓的心忽地没来由的一阵猛烈抽痛,他忍不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晤。”
“王爷,怎么了?”一旁的将士看他似乎身体有恙,关心的问道。
他扯开淡笑,“我没事,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