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丫丫最喜欢吃的东西,加上她的伤口正在愈合,需要吃点营养的食品,所以薛情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了半天,赶在早上会客时间内提来给小丫丫吃。
哪知小丫丫正因为心爱的巧虎不见了而闹别扭不吃东西,直嚷着要巧虎,任凭薛情怎么说破嘴,怎么拿阎凯买的一堆娃娃给她都没有用,小丫头就是只要巧虎。
“不要,我只要巧虎。妈咪,你帮我把巧虎找回来好不好?”丫丫嘟着嘴,红着眼睛哀求,她已经哭了一个早上,哭得薛情心疼极了。
“丫丫乖,你吃完这些稀饭,妈咪就回家去帮你找巧虎,嗯?”在薛情和丫丫的住处里,还有一只巧虎,既然医院的这只不见了,她只好回家拿另一只来。
因为丫丫非常非常喜欢巧虎,每天都对巧虎又亲又搂,睡觉时还要巧虎陪伴才睡得着,现在巧虎不见了,自然会让小丫丫难过得吃不下饭。
“妈咪,丫丫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丫丫好想巧虎喔。”
“不行,外面有虎姑婆,会把丫丫抓走,到时候丫丫就看不到妈咪了。”
“丫丫已经不痛痛了,虎姑婆来,丫丫会很努力很努力跑,这样虎姑婆就抓不到丫丫了!妈咪,求求你、拜托你,好不好?”
从一个月半前的手术到现在,丫丫的情况非常良好,既没有并发症,伤口的愈合也比预估来得快,连医生都说丫丫是他见过最合作、恢复最快的小病人。只是这个小病人现在似乎不太合作,直吵着要跟母亲回家见巧虎。
薛情摇头笑笑,“还是不行,医生叔叔交代过,丫丫不能到外面乱跑,因为丫丫还没有完全好,万一走到一半就痛痛,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叫爸爸来啊!爸爸有好大的车车,万一丫丫又痛痛,爸爸就可以送丫丫回来医生叔叔这里啊?”
薛情一愣,惊讶于女儿的机灵。没错,万一有状况,阎凯的确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她们送回来,但是他肯吗?
阎凯视丫丫如宝贝,除了物质上的不虞匮乏外,他还派了些保镖来负责丫丫的安全,说是这样可以保护丫丫不受那些好奇的新闻记者骚扰,但薛情知道,这其实是为了防止她带走丫丫。
对此,薛情只能装作不知道,以实际行动来向阎凯证实,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就不会再改变心意。但心底却对阎凯不相信自己感到伤心,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阎凯相信呢?如果告诉他实情,他会相信自己吗?
不,对现在的阎凯来说,她只是个为他暖床的情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更加把她当妓女看的,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
“妈咪,好不好?我们找爸爸来,一起回家把巧虎带来,可不可以?”丫丫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哀求,泪水似乎随时会滚下来,看得薛情心有不舍。
“丫丫,听妈咪说,妈咪现在就回家找巧虎来陪你,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咪,好不好?”随意收拾一下碗筷,她对着看护说:“林小姐,请你照顾丫丫,我去去就回来。”
“不要,妈咪,我要跟你去,丫丫要跟你去!”丫丫见状立时大哭大闹起来,同时掀开被子赤脚跑下来揪住薛情的衣角,“妈咪,我要跟你去,我要跟你去!”
“丫丫乖,丫丫听话,妈咪马上回来喔……”薛情蹲下身子搂着哭泣的丫丫安慰道。
“我不管,我要跟你去!”
“丫丫,妈咪……”
“妈咪是不是不要丫丫了?所以想把丫丫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家?”
薛情一听,整颗心揪成一团,“丫丫,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咪只有你一个宝贝啊!”
“那就带丫丫回家,丫丫好想回家,丫丫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好不好?”
薛情的泪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她的宝贝想回家了。是啊!小丫丫已经在医院里住多久了?从发病、治疗、到开刀、休息,前前后后恐怕将近三个月时间,难怪怎么说都吵着要跟去。
薛情心软了,她告诉看护:“林小姐,帮我请周医师过来好吗?我想问问他的意见,看丫丫能不能出去走走。”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他仔细检查过丫丫的伤口后点头道:“其实丫丫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阎先生爱女心切,所以又多住好些天。没关系,你带她出去走走,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在医院住这么久,一定闷坏了。”
听见医生叔叔的话,丫丫高兴地对母亲又亲又抱,“医生叔叔说可以,那现在丫丫可不可以跟妈咪回家了?”
薛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妈咪带你回家看巧虎,可是只能一下下喔,一下下后,就要马上回来,知道吗?而且我们要先打电话跟爸爸。”
“知道!”丫丫乖巧地点头,亲热地搂着母亲的脖子不肯下来。
替丫丫换上衣服,薛情牵着她的手走到医院外面,拿出阎凯办给她的大哥大准备通知他。哪知阎凯不在公司,而他的大哥大又一直处于收不到讯号的状态,薛情只好放弃,反正只去一下子就回来,他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顺手招了辆计程车,母女两人上车后,直奔她们位在台北一处旧社区的小公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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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薛情先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后,才带着丫丫到房间里找她心爱的巧虎。
一看到巧虎,丫丫高兴地抱着它又亲又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开始和巧虎说起话来。
薛情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她实在不懂,丫丫怎么会那么喜欢巧虎呢?“丫丫,你在这里和巧虎玩,妈咪去收拾东西。”
既然已经回来了,薛情就想顺便收拾一些衣物带去阎凯别墅。因为阎凯虽然帮她和丫丫买了整整两大衣橱的衣服,但不知怎地,薛情就是穿不惯那些名牌服饰,她还是喜欢自己这几年来在地摊和夜市所买的轻便衣服,那让她觉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也许她天生就不是当大小姐的料吧!
将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中,接着又收拾了几样丫丫的玩具,正想再拿几件丫丫的衣服时,客厅忽然传来丫丫大喊的声音——“爸爸!”
薛情微微一怔,急忙丢下衣服跑到客厅一看,果然看见阎凯正蹲着身子和丫丫说话。
“阿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小谢告诉我,你带着丫丫坐计程车离开医院。”阎凯站起身,一脸阴沉。
小谢是阎凯请来保护丫丫的保镖,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附近,偏偏薛情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记这个尽职的保镖。
“对不起,我忘了……”
阎凯冷然瞅着她,声音轻到近乎危险:“忘了?如果不是小谢一路开车追过来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带着丫丫离开?”
“不,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你看,我收了好多东西要……”薛情猛然住口,因为床上那堆散乱的衣物,以及整理好的行李箱,实在像极了她们母女正准备逃亡的样子。“阿凯,你听我说……”
可阎凯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他一步步逼近薛情,眼里写满风暴,“你完全不顾我的感觉,也完全不管丫丫才动完手术,就急着想带她离开,你是不是在利用我,等利用完,就打算把丫丫藏起来,再把我一脚开?”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我才带着丫丫回来拿东西,而且我也打过电话,可是你的大哥大老是收不到讯号,我……’’
“是吗?”阎凯冷冷一哼,转头对站在门口的保镖说:“小谢,你先带丫丫回医院。记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去看丫丫,知道吗?”
“阿凯,你不能这样做,丫丫是我的女儿……”眼看丫丫要被保镖带走,薛情急忙抓住阎凯的手要解释。
阎凯用力推开薛情,力道之大,使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当你私自的想从医院带走丫丫时,你就没有资格再当丫丫的母亲。小谢,把丫丫带回医院,同时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
“丫丫,丫丫!”
薛情冲到门口想抢回女儿,却被阎凯一把拦住去路,同时恶狠狠地揪住她的手。“我不准你再接近丫丫,听到了吗?”
小丫丫看到母亲被父亲欺负,顿时又哭又叫,小手拼命捶打着小谢,却还是被带走了,“放开妈咪,你放开妈咪!”
“丫丫,丫丫!”目送女儿被带走,薛情忍不住痛哭失声,“阿凯,你不能这样做,丫丫是我的宝贝,你不能这样做……”
阎凯一脚把门踢上,猛地拖起薛情将她摔在床上,庞大的身躯重重压住她,“我不能这样做?当你想带着丫丫离开时,我为什么还不能这样做?难道我要任由你再一次带着我的女儿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不,我没有,我没有……”薛情不住的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床上,“阿凯,你让我见丫丫,让我见丫丫,好不好?”
“我不会再让你见她,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带走她,你死心吧!”阎凯低吼着,霸道又满含怒气的唇用力吸吮她的,蹂躏着她的无助、她的怯弱和她的甜美。
“阎凯,你……”她张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怯弱的身躯抖个不停。久久,她才开口:“我知道了!在你心里,你已经认定我是个淫荡无耻的女人,任凭我怎么做,怎么爱丫丫,都无法改变你既定的想法。既然如此,我……我走,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你面前!”
“喔?那丫丫呢?你不是说没有她会活不下去吗?”
“我……我活不活得下去都没有关系了,只要丫丫活得健康、快乐就好了,而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她的,不是吗?”薛情无助地以手环抱住自己,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在胸前。
“你敢!”阎凯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她的皓腕怒吼:“你敢丢下丫丫一个人先走?”
她泪眼蒙胧的瞅着他,“为什么不敢?丫丫只要有你,就可以得到一个最好的生长环境,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且你会让她接受全世界最好的教育,不是吗?不像跟我在一起,成天担心没有奶粉钱,没有医药费,甚至连学费都缴不出来……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丫丫交给你。”
阎凯听得是怒火高张,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想丢下
丫丫和他先走?他不会原谅她的,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你该死!”
薛情咬着唇、忍着泪,像条死鱼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阎凯在自己身体内冲刺。
突然,阎凯停下动作,并抽身离开薛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吗?你错了,你根本拒绝不了我。现在,我要你在我身下呻吟、低喘,我要你欲火难耐,一次次向我哀求,哀求我爱你!”
他俯下头,狂热的唇猛然贴近她的女性中心,撩拨着她潜藏的热情。
薛情因着这突来的挑逗而全身僵硬,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回应他,不能回应他!但她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她,因为阎凯是那么了解她,是那么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分反应,也知道怎么挑逗她,让她跌人茫茫欲海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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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情漫无目的走在人群拥挤的冲道上,试着从满街的地摊和商店为女儿找一样生日礼物。
今天是丫丫五足岁生日,也是丫丫和阎凯相认后所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想当然耳,阎凯一定会大肆帮丫丫庆祝的。
果不其然,在阎凯阳明山的别墅中,几乎所有佣人一大早便忙进忙出,一下子准备蛋糕,一下子拿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物进门,忙得薛情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是多余的,于是便借口帮丫丫买生日出来透透气、散散步。
从那天以后,阎凯真的没再让薛情照顾丫丫。不,正确的说,应该是没再让薛情单独和丫丫在一起。只要薛情想去医院时,阎凯必定会派人跟着,以防薛情又想带走丫丫,而这种情形,到丫丫出院回到阎家依然不变,薛情依旧不能单独和丫丫相处。
小丫丫并没有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状,倒是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好大、好漂亮的房间兴奋不已,更对满室的玩具喜欢得不得了,早把以前最得宠、又引起轩然大波的巧虎给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薛情一开始几乎天天苦着一张脸,因为她实在好希望能单独和丫丫在一起,能和丫丫像以前一样嬉戏玩闹。但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毕竟阎凯没有真的不让她接近丫丫,不是吗?而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薛情边想边走边看,终于在一摊卖捏面人的滩位前停下,欣赏着一个个生动活泼有趣的捏面人,薛情忍不住掏钱买了一个。她想,丫丫应该会喜欢吧?和阎凯所给予的贵重生日礼物比起来,这个捏面人简直是微不足道,可是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也只能买这个了!
买好礼物,正想转身离开时,却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好痛!”
对方没有道歉,只是伸手扶住薛情,“情情,好久不见了!”
薛情诧异地抬起头,“大……大哥?”
薛恒微笑地看着她,“你好吗?情情。”
她的脸瞬间刷地惨白,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薛恒。
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实在太不像他了!以薛恒的习惯,他只去那种出入有车、有侍者服务的高级场所,绝不会来连走路都会被水弄脏鞋子的低俗地方。
“大哥,我……我……”薛情吞吞吐吐,想着该编什么理由脱身。打从五年前离开薛家后,她就不想再见到薛家的任何一人,尤其是薛恒。
老练如薛恒,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有事?”
“呃……嗯!”
“既然有事,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们兄妹好久没见,喝咖啡、聊聊天,总可以吧?”看穿了薛情个性上不擅拒绝人的弱点,薛恒客套的说:“不肯赏光?”
“不是,我、我……得回去……丫丫……”不知怎地,每次看到薛恒,就让薛情紧张得结巴,连话都说不好。
“丫丫?就是你和阎凯所生的女儿,是吗?”
薛情猛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和阎凯旧情复燃,还生了一个女儿的事,早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想不知道都很难。”
报纸的头条新闻?怎么会?阎凯做事一向谨慎,对于新闻媒体更是深恶痛绝,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
“想不到兜了一圈,你终究还是回到他身边,早知道当年就没有必要让你嫁给钟高齐,是不是?”
提起当年,薛情的脸色更难看了。“大哥,请你不要胡说八道,阎凯是阎凯,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阎凯肯花大笔医药费替你女儿动手术?没有任何关系他肯将你从酒廊赎回来?而且听说你们两个已经同居好几个月了,不是吗?”薛恒一针见血、不怀好意的指出事实。
“那是我和阎凯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不起,我先失陪了。”说罢,薛情便想走,但薛恒硬是将她拦下来。
“你说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你错了,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才大呢!”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和薛军、薛攸各持有北方旗下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剩下的百分之十在你和薛冰手中。我希望你能帮我,将薛军、薛攸手中的股票全数抢过来,让北方企业不再处于飘摇不定的状态中!”
薛情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不可能!我不可能帮你,我也没有能力帮你,就算我有能力,我也不会帮你!”
“你是没有能力,但是阎凯却有能力,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买下所有他想买的企业。”
“阎凯不会帮你的,他恨薛家人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帮你?”
“阎凯当然恨我,但他不恨你啊!况且阎凯虽不会帮我,可是只要你开口,他就一定会答应的。情情,难道你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诉阎凯?”
薛情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全身无力,“不,他不会相信你的,他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我倒很想看看阎凯知道那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出现。”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求你,你不能这么做!”
薛恒一把抓住薛情的手,低声威胁:“那就想办法让阎凯替我把其他的股权弄到手!”
“不,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救命啊!救命啊!”薛情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掌控,并试着想呼救。
无奈薛恒天生脸皮墙壁一样厚,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注视。
“情情,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吗?”薛恒威胁道,脸上露出一抹凶光。
薛情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天,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跟我走,我会教你怎么向阎凯开口。”薛恒拉着薛情就想离开,哪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跟着腰下一痛,抓着薛情的手也松了开来,“谁?”
薛情趁着机会逃离薛恒,她抬起头欲向见义勇为的人道谢,竟意外看见一张熟悉又满是笑容的脸庞。“阿齐,怎么会是你?”
没错,这个见义勇为救了薛情的人,就是她的前夫,关西集团的少东——钟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