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尔斯生就一副王者之相,龙蟠凤逸,其冷俊之貌早已风靡各国公主,无视于女方该有的矜持,上门求亲的各国佳丽代表早已破百。如今,在伐尔斯婉拒了众家公主的“求婚”后,竟然宣布要订婚了,对方究竟是何身分?顿时成为众所晒目的焦点。
根据伐尔斯王子卓越的品貌,目砚极高——这点由他拒绝的各国公主均有倾城之姿可证,加以品味非凡等条件推断下,能得到王子青睐的小姐定是大国公主,不但国色天香,且其超凡的气质、优雅的姿态、学养更是无人望其项背,伐尔斯才情愿舍弃单身之名,沦入已婚行列。
但是倘若真有如此佳人,该是香名远播、举世皆知,何以这位未来的壬子妃芳名——卫海莉,听都没听过?
“你说什么?伐尔斯!你不要脸、色狼、下流、满脑子龌龊的色情思想,你休想我会同意!告诉你,想都别想!”海莉儿破口大骂,整个人激动不已,气得脸红脖子粗。
坐在圆桌前的伐尔斯轻松地啜口清茶后,目光缓缓地转到半躺在床上、拳头握得死紧、恨不能捶得到他的海莉儿身上,以极平稳又具威严的声音道:“我的确未想过你会同意,由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我从未想过要征求你的同意。”
“你……你欺人太甚!这是我的事情耶!我爱住哪就住哪,关你什么事!我再说一次:不——搬!我绝对不会搬的,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海莉儿手指着他骂,简直快气炸了。
想起他刚才竟然以一副“突然想到什么芝麻小事”的神情对她说:“今天起你搬到日宫跟我睡。”她如今还能够安分地坐在床上,“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就算不错了。
事实是,她扭伤的脚还没好,下不了床,这也是伐尔斯之所以选择坐在离她三公尺距离的圆桌前,而放弃床沿的原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伐尔斯,你该多让着海莉儿的。”欧丝王后优雅地步进月宫寝室。
“王后,您来得正好!伐尔斯他太过分了,竟然要我搬到日宫去陪他睡,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嘛!真是太岂有此理了。您一定要给他点教训,要不他还自以为没人治得了他呢!”海莉儿自恃遇到救星,瞪着伐尔斯的神情明白地摆着“你等着被修理吧!”的得意样。
“伐尔斯,这是真的吗?”欧丝王后根本不曾想过儿子会说出这种话,她只想过他是不是个冷感的男人——当然,现在她知道不是了。
“是的,母后。”伐尔斯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竟然还有脸承认?厚脸皮的下流男人!海莉儿狠狠地瞪着他。
“王后,您看他都承认了!我看您干脆和他断绝关系,这种儿子不要也罢!”海莉儿好心地提出建议,有一个色狼儿子多丢脸!接着她突然又说:“对了!顺道也革了他的职,别让他当王子了,就将他贬为流犯好了,叫他到边境扫地去!”
欧丝王后轻笑出声,瞄了伐尔斯一眼,只见他皱着双眉,并未有责难海莉儿的意思。
“海莉儿,你的提议不错,可惜威克格勒只有一个王于,若是将伐尔斯逐出王室,将来王位岂不是无人继承?你也不忍心看我和陛下两者无人奉养吧!”
“那……将他留下来好了。”说得好似她施了多大的恩德。“不过不准他再踏进月宫一步。”海莉儿嗽着嘴。
“这点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海莉儿,下个月你们就要订婚了,关于小俩口之间的事呢,我认为还是由你们两人自行解泱好了,我也不便插手。你们慢慢谈吧!晚一点我再来看你。”欧丝王后笑着说,在心里补充一句——最好是在日宫见,她也好早点抱孙子。
“王后,您别走啊!”海莉儿急着叫唤,不敢相信王后居然会忍心弃她而去,简直是眼睁睁将她推入色狼的手里嘛!“你要干什么?”海莉儿惊呼。在她为自己的最后一线希望拚命呼唤的同时,伐尔斯已将她抱起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的。”他抱着她往日宫寝室走去。
“不——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伐尔斯,你耳聋啊!”海莉儿大声叫喊,双手使尽所有的力气捶他、打他,甚至不惜拉他晶莹的美发反抗他,可是伐尔斯只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对于她的暴行根本不理也不睬。
他将她放在他的床上,海莉儿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抱我回去!我不要睡这里,你不抱我回去,我就绝不放手!”
“不放?”他瞇起眼,缓缓俯下身。
“放!放!”海莉儿霎时放开他,挪到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死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卑鄙无耻!你不是正人君子!我不帮你了啦!什么假订婚,你自个儿去应付好了,我们绝交!”
“别说气话,你大可以放心,除非你主动,否则我保证不会侵犯你。”
“我主动?下辈子吧!等我投胎当男人后,我会让‘你’瞧瞧我有多主动!‘小姐’。”海莉儿讽刺地斜睇他一眼,一想到伐尔斯变为女人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一定会是一个全世界最不解风情、最冷、最酷的超世纪美女。
上一秒钟还忾得恨不得掐死他,下一秒钟却直指着他笑翻了天,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伐尔斯摇摇头,不解她的反应,同时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是不要试着去了解。
他起身对狂笑不止的海莉儿道:“我去找雅纹纹来陪你。”
“那……你呢?你去哪里?”海莉儿停止了笑声,拉住他的衣袖。
“我去找法蓝。难道你希望我留下来?”伐尔斯盯着他手臂上的玉手,放弃了声音。
海莉儿赶忙收回手,别过头去,声音不自然地回道:“我希望你永远别回来了,滚得愈远愈好!”
伐尔斯弯起唇角,步出门口的同时说道:“从前率直的海莉儿现在已经变得口是心非了。”
“我才没有!”海莉兄回过头,却早已不见伐尔斯的人影。他出去了,海莉儿不自觉感到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的确口是心非。其实她很喜欢伐尔斯的陪伴,尽管他冷漠、严酷、不苟言笑又毫不幽默,甚至霸道、无礼、不体贴、不温柔,而且还常常惹她生气,但……她就是喜欢他!
想一想,自己真是有被虐待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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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朋宫共有四十间客房,每一间客房各有客厅、寝室、浴室,其中十间还设有书房。
宫内的客房摆设、风味均自成一格,有优雅、有柔媚、有严肃、也有温馨……
“风雅室”是目前法蓝暂居的客室,每回前来做客,他必居于此,这间客室早已成为他专用的,也因此他的衣物、随身用品总固定放着,书房里也摆满了医学书籍及他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推理小说。
晚餐后,两个大男人处在风雅室的书房里,站在窗前仰望点点星光的伐尔斯首先开口:“易骑的主人出外远游了,三个星期后才会回来。”
“畏罪潜逃?”法蓝挑眉,坐在檀木书桌前,目光凝视着手上的墨色钢笔,动也不动。
“据雅纹纹询问店里的人得来的说法,环游四方是他的兴趣,他一年之中留在易骑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且易骑只是他一起兴起顶下的店,他主要经营的事业有牧场、饭店、大型食品市场……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伐尔斯的眸色转深了些。
法蓝勾起嘴角,调侃地说:“能够平心静气听海莉儿训话、还泡茶请她的人,早该猜到不会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要抓凶手还得等上三个星期了。”
“这段期间我们无法保证犯人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唯有严加防备,才能确保海莉儿的安全,坦娜也才有可能平安归来。”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星空,投人另一个世界。
法蓝停顿了半晌,回想起坦娜开朗的笑容、幽默风趣的言行,神情瞬时黯然不少。
“必须想个办法让海莉儿记起坦娜对她说的话。”
“很难,她不是那种受逼迫就会努力回想的人,她的个性叛逆,一味逼她的话,只怕会让她忘得更快。”这也是伐尔斯之所以一直不曾再问她想起与否的原因,他相信顺其自然反而较能帮助海莉儿想起来。
“那么试试催眠如何?”法蓝提议。
“你会?”伐尔斯转过身,没听说过他会催眠的事。
“当然不会。不过我有个朋友颇擅长此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找他来。
“你的朋友信得过吗?”换作平常时候,他绝对二话不说答应法蓝的提议,因为他信任法蓝,相对的也信任他的朋友;但是此事攸关两条生命,伐尔斯无法用她们来冒险。
“他是个族人,四处飘泊,两年前我救过他一次,后来也曾见过几次面,我亲眼目睹也用催眠术唤回一个妇人过去十年的空白记忆,我相信他绝对有办法唤回莉儿忘记的话。”法蓝以为伐尔斯不相信他的朋友真的有此能力。
“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如何能保证他不会泄密?”伐尔斯显然不赞成法蓝的方法。
“原来你担心这个。”法蓝起身与他平视,表情极为严肃地说:“我以伊瑟亚储君的项上人头担保,里曼.米南利绝对可以信赖,只要你和他见一面,就能消除心头上的疑虑。”法蓝有此信心,因为他对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
两人对峙了好一刻,伐尔斯才终于点头。“我答应先见他一面。”
“好,我让雷霆去找他,一个星期内应该会有消息。”雷霆对里曼.米南利亦极有好感,相信由它来找,当不是件难事。
“对了,伊瑟亚国王下月中旬会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伐尔斯突然提醒他。
“父王也来参加你的订婚典礼?难道他也对海莉儿感兴趣?”法蓝难得地皱起眉头。
伊瑟亚国王父子不和早已不是秘密,欧迪.威克格勒.伊瑟亚是个脾气暴躁、急性子的人,对于法蓝时常不在宫中,到处游玩,又不习帝王之学,反专攻医理的事已不知谩骂过几回,可惜法蓝依旧我行我素。
“我看他不是对海莉儿有兴趣,而是对你未来的王子妃感兴趣。”伐尔斯抱持隔山观虎斗的态度,微弯起唇角。
法蓝瞪他一眼,讥嘲地说:“你好样的!”
“你不妨考虑考虑,有个老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不知他这句话是真说给法蓝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有个莉儿这样的老婆,那的确不是件坏事,起码可以保证日子不再无聊。不过认真说一句,要娶莉儿为妃,还真得有十成十的勇气,加上超人的体力。”法蓝瞧着伐尔斯,煽动道:“伐尔斯,我劝你不妨再考虑考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伐尔斯浅浅一笑,“我若真的悔婚,只怕未出宫门一步已被海莉儿乱刀砍死了,这代价远比你所谓的勇气加体力还高出许多,如今即使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娶她才好。”
“不会!不会!只要你说一声不愿意,这善后的事由我来收拾。”法蓝狡黠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你?如何收拾?”伐尔斯挑眉。法蓝的答案他已猜到九点九分,余下的零点一分就当留给谦虚吧!
“唉!为了自家兄弟,身为兄长的我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如今王弟不愿之事,王兄我自当代劳了。为了你,为了海莉儿,我愿拿出十成十勇气及超人的体力,娶她为妻。”法蓝以着无比牺牲奉献的语气说道。
“好一个舍己为人的‘王兄’!”伐尔斯冷哼一声。
“好说,好说。”法蓝回以优雅的笑容。
“你去死吧!”伐尔斯怒瞪他一眼后,大力甩门离去。
“这小子,连个玩笑也开不得!”法蓝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书桌前,一边书写邀请里曼来威克格勒的信,一边喃喃道:“这么无趣的家伙,海莉儿怎会看得上眼?一定是在无人比较下造就出来的,或许我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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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一由法蓝的书房回到日宫,见到眼前的景象,伐尔斯顿时产生一股无力感。除了勇气加体力外,法蓝还少说了一样——耐性。
他真想扳过她的屁股狠狠痛打一顿。
“你看不懂吗?我在看书啊!”海莉儿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着,头也不拾一下。
“你好象忘了这里是寝室,不是书房。”他紧握着拳头,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
“我没有忘呀!可是我的脚不方便,而且整天躺在床上很无聊嘛!所以我只好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你们这儿的书我还真是一本也没看过呢!”海莉儿阖上书本,直冲着他笑,完全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不反对你看书,不过你有必要把所有的书全搬到床上吗?”
除了她占据的一部分床位,床上已没有任何空间再容得下其它,放眼望去,那些书少说也有一万册,他真怀疑难道她不怕睡到半夜被书压死吗?
“你错了,我还没有全搬呢!雅纹纹说我只搬了你书房里十分之一的书,还不算多啦!我本来要全部搬来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床太不放不下,而我又不能放到地板上,那岂不是连你睡觉的地方也占去了,多不好意思,我不能喧宾夺主嘛!”海莉儿嘻嘻笑着,对于伐尔斯极明显的怒容视若无睹。
敢情她是要他睡在地板上了。床太小?六个大男人平躺上去都绰绰有余的床她嫌太小?这海莉儿!
看来这里今晚是不能睡了,他的视线由床上那一堆如山高的书移到海莉儿身上,慢慢靠近她。
海莉儿的笑容消失了,双眸瞪着逼近她的伐尔斯。
“别过来!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把书本举得老高,试图威胁他。
“你敢?”他瞇起眼。
“为什么不敢!”说着,她已将书扔向他。
伐尔斯轻易地闪过,警告她:“别再做这种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就偏要扔,看你敢怎么样!”她拿着书一本接一本地朝伐尔斯扔。
“别再扔了!听到没有!”伐尔斯怒吼一声,将接到的书全丢到地上。
“听到了。可是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你别作梦了!”哈!真是太过瘾了,她偏要扔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欺侮她!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住手的话,我马上娶你为妻。”
这是什么恐吓词?不过还挺有效的,海莉儿倏地停了手,双眼瞪着伐尔斯,再一次求证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是再不乖,我马上让你当我老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痛打你一顿,直到你求饶为止。”
趁她惊愣的当口,伐尔斯一个箭步上前,箝住她的双手。
“啊——你卑鄙!小人!放开我——”海莉儿使力挣扎,可惜丝毫不见成效,伐尔斯反而将她抓得更紧。
伐尔斯粗鲁地将海莉儿用到肩上,扛着她走到日宫的另一间寝室。
海莉儿当然不可能乖乖就范,拿他的后背当大鼓似的又捶又打,一边臭骂着他,还一边摇摆着身体,扭动得像一只滑溜的泥锹,要不是伐尔斯紧紧抓着她,她早摔到地上去了。
“好了,别再乱动,小心我打你屁股!”伐尔斯虽出言警告,却真的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
“哎哟!死伐尔斯,你真打我!”海莉儿惨叫一声,反抗得更激烈。
“信不信我会再打你?”伐尔斯低笑,威胁地拍拍她的屁股。
这下子她可真是不敢再乱动了。他真打耶!一点也没手下留情,要再让他多打两下,她晚上就要趴着睡了。那可不成,她哪睡得着!
身体虽不敢动,可嘴就不同了,打不赢,她总骂得羸吧!才不甘心任他占上风呢!
“你给我记住,等我脚伤好了,非教你好看不可。别以为就你会欺侮人,你这王子算什么,陛下远比你大呢!我告诉他你欺侮我,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哼!你等着瞧吧……哎哟,你不会轻一点呀!想摔死我不成?没良心!狼心狗肺!”
海莉儿揉着被他摔疼的地方,忍不住又咒骂他两句,要放下她也不先知会一声,当她是“不易碎物品”一样的拋,一点怜香惜玉的柔情都没有。她抬头看看他又把她“搬”到什么地方来了——
“咦,这不是你的房间吗?怎么又回来了。书……书全不见了?哇塞!伐尔斯,原来你会变魔术啊!”环视“原来”的房间,海莉儿以兴奋又崇拜的眼神投向伐尔斯,早已忘了两人目前正处于敌对关系。
伐尔斯眸光一闪,低咳了一声,极严肃地说:“不错,我把书变回书房了,这只是雕虫小技,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施法让你连夜作噩梦,睡不着觉。”
“不要!不要!我听话,我一定听话。”他这么一说,海莉儿可吓死了,失眠已教她够难受了,再作噩梦……她情愿死了算了!
伐尔斯抿嘴点了点头。“很好,睡觉,躺过去点。”
海莉儿乖乖地挪到一边去,让伐尔斯也爬上床来躺到她身侧。
实在也怪不得海莉儿会相信伐尔斯的话,谁教她真看过坦娜在她面前消失,而伐尔斯又是坦娜的孙子。俗语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时的她早认定伐尔斯是个“巫公”了。他是男的嘛!总不能说是巫婆。不过他是坦娜的孙子,而坦娜是巫婆,那伐尔斯应该叫“巫孙”才对!巫孙?
“哈哈哈!‘巫’孙!‘吾’孙!真好笑,那他岂不是变成我孙子了?”海莉儿肯定又忘了伐尔斯的存在,一个人侧躺在一旁笑弯了腰。
“什么事这么好笑?”才闭上眼的伐尔斯马上又睁开眼,盯住海莉儿的后脑勺。
海莉儿连忙捂住嘴,摇了摇头,又往床边挪了挪。
伐尔斯揽住海莉儿的腰,不让她再往外移。“你打算掉到床下去吗?”
海莉儿又摇了摇头,转过身面对伐尔斯。对视了一眼后,她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夹”起伐尔斯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它摆回伐尔斯的腰际,歉然一笑后,又背对他侧躺在床边。
原来她这么“尊敬”魔法师!难得看到海莉儿如此温顺,他竟挑起了捉弄她的兴致。
伐尔斯伸出双手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在她正要抗议的同时说道:“我可以‘点人成石’,你想试试吗?”
海莉儿顿时动也不动,乖乖地任他抱着。
“嗯!这才乖。快睡吧!我不会侵犯你,只是不想你断崖摔不成,反而摔下床去,堂堂一个王子妃可不能闹出这种笑话。”他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她睡。
“我不是……你的王子妃。”海莉儿突然转身,轻声冒了一句。
伐尔斯看她一眼,她已困得闭上双眼,嘟着嘴,显然快睡着了,却仍不忘记“纠正”
他双眸瞬时变柔了,凝视着她良久,才轻柔地说了一句:“就快是了!”
就快是了?什么就快是了?伐尔斯在说些什么呀?啊——不行,我要睡了,明天再问吧!海莉儿沉沉地跌入梦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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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纹纹,我没骗你耶!你自己也看到了,所有的书都不见了,这全是伐尔斯变的耶!我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做的,只记得他扛着我走出门口,又进来时,那些书就全回书房去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啊?”海莉儿兴奋地拉着雅纹纹的手,一张嘴像机关枪似地说个不停。
“是,是很神奇。”雅纹纹点了点头,同情地看她一眼,这女孩竟然真相信伐尔斯王子会法术。唉!真可怜。
“怎么了?纹纹,你不吃惊啊?”真失望,她还以为纹纹会跟她一样吃惊呢!
吃惊?她的确吃惊,不过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昨晚伐尔斯王子唤起她,命她遣人在十分钟内将书全部归回原位,不得有误!
她当然是不敢耽误了,一边速速派人搬书,一边咒骂着海莉儿。说什么出事由她负责,弄到王子生气了,她大小姐却在备房里睡她的大头觉,而她这苦命的宫女却得起床劳动服务,这天理何在嘛!
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瞪了海莉儿一眼。
“纹纹,你为什么瞪我?”海莉儿一脸的无辜相,这一次她没有连累她呀:“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我没有叫你起来看伐尔斯变魔术对不对?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呀!伐尔斯又没有事先通知我,如果他告诉我,我一定会叫醒你一起看的。你不是真的这样就记恨吧?那……顶多下一次他再变时,我先通知你就是啰!”
海莉儿还真以为猜着了她的心事,又是解释又是赔罪的语气,就算雅纹纹真有满腹的委屈,这会儿也让她给逗笑了。
“算了,这一次不跟你计较,不过可别再有下一次了。”
海莉儿一脸茫然不解,不跟她计较是对的,可是……别再有下一次?纹纹是不是用错词了?“纹纹——”
“停!”雅纹纹高举双手打断她。“别再问下去,快把粥喝了,凉掉就不好喝了。”她拿过桌上的粥给她。
王子昨晚抱沉睡的海莉兄回寝室时就交代过,他们“夜勤”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这有备房之事更是绝口不能提,原本她还不知道王子的用意何在,现在……她知道了。
门上有人轻敲了两声。
海莉儿与雅纹纹循声望去,正好对上法蓝和煦的笑容。
“我可以进来吗?”法蓝一派温文尔雅。
“早呀!法蓝,你吃饱了吗?”海莉儿回以笑容。
比起那臭脾气、只晓得欺侮她的伐尔斯,法蓝简直好上千万倍,他有一股儒者的斯文气质,风趣幽默,长得潇洒脱俗,脸上还时常挂着笑容,这样好的男人当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啰!
可惜对于法蓝她只有大哥哥的感觉,而对伐尔斯……她总是情绪激昂,不是惊就是气!
“早!海莉儿,我刚用过餐。纹纹,早呀!”他与一旁一直垂着头的雅纹纹打招呼。
“呃……早!法蓝王子。”雅纹纹显然被法蓝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法蓝王子会与她这宫女打招呼。
“海莉儿,今早好些了吗?”他仔细瞧着她的气色。
“嗯,好多了!说不定明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呢!”海莉儿高兴地说。
“那可不行,不躺足一个星期,你受伤的脚踝是不会好的。”法蓝摇头警告。
“可是那还得躺上三、四天,很久耶!”海莉儿苦着一张脸,带着期盼的眼神乞求“法蓝医生”减些天数。
“没得商量。”法蓝一口回绝。
“别这样嘛!法蓝,你不同意,纹纹真的不准我下床耶!整天躺着是很无聊的事,再继续这样躺下去,我一定闷出病来。万一我生病了,肯定出脚扭伤还严重,到时候岂不失了您大医生的面子?虽然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的医术一旦遭人质疑,人家嘲笑的可不止你一个。想想你是伊瑟亚的王子,竟连小小的扭伤都能医成大病,伊瑟亚的人民肯定沦为笑柄,这样你也没脸回伊瑟亚了,你说对不对?”海莉儿拉着法蓝的衣袖,表情正经又严肃得好象在分析国家大事。
法蓝瞪大眼,听得一愣一愣——他好象没开过精神方面的药让她服用吧?
“海莉儿,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你的伤关伊瑟亚人民什么事?胡扯一通,还不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出去玩。威克格勒人民的脸会被你去光才是真的——未来的威克格勒王妃!”雅纹纹糗她道。
“纹纹,你这是帮着外人来欺侮我嘛!”海莉儿嘟着嘴,老大不服气。
“错!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还是乖乖躺着吧,三、四天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有法蓝王子在这里,我去端药来,你快些喝粥吧!我回来可不想看见碗里还有东西哦!”雅纹纹叮咛完后,朝法蓝王子一欠身,才离开房里。
“你快些喝粥吧!我回来可不想看见碗里还有东西哦!”她学着纹纹说话的语气,像哄小孩似的。“哼!什么嘛!臭纹纹,就知道叨念我,哪天你如果生病了,看我不如法炮制才怪!真比我妈还啰唆。哦,还是别咒她生病吧!她没病都这么啰唆了,生了病岂不更变本加厉?”海莉儿想了想,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
基于礼貌,从刚才就一直忍着不笑的法蓝终于憋不住,捧着肚子笑弯了腰。老实说,这与他温文儒雅的形象实在不符,但是遇上了海莉儿,他实在控制不住。
海莉儿看他莫名其妙她笑个不停,不禁想起自己昨晚也是这样笑,那是她想到伐尔斯竟是“巫孙”时的事。对了,法蓝是不是也是“巫孙”呀?
“法蓝,你是不是呀?”海莉儿急忙摇着他兴奋地问。
才止住笑的法蓝听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不知所云的话,回问她:“什么是不是?”
“巫孙呀!”海莉儿看着他,一副“你很笨”的表情。
“巫孙?什么意思?”
“唉!就是问你会不会法术嘛!”她斜睨他的眼神是——你真的很笨耶!
“法术?我不会。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在你的世界里,会法术的人叫巫孙?”法蓝好奇地问。
海莉儿摇摇头。“我们那个世界有魔术师,不过那不是法术,所有的把戏都是经过设计的,我没有看过真正会法术的人。我以为坦娜会,伐尔斯会,你也应该会才是!”
“伐尔斯会法术?”法蓝挑眉。
坦娜是伊瑟亚王室的人,伊瑟亚的王女每隔几代便会有一人遗传神秘力量,坦娜即是其中一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伐尔斯也会……这倒是今人费解了。
“原来你也不知道呀!我告诉你哦……”海莉儿得意又兴奋地把昨晚的情形详细地复述一遍,末了还补充说:“所以呀!坦娜的孙子就叫巫孙了,这么说你懂了吧!”
懂!他当然懂,随便脑筋这么一转,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没想到向来一板一眼的伐尔斯也会搞这把戏!巫孙?伐尔斯如果听到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法蓝又没了形象,乱笑一通了。
这法蓝也未免太爱笑了吧!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联想到“吾孙”了?
肯定是。海莉儿想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