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叶琇容在背后动了手脚!”
“我一看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就猜到她一定是会在背后中伤人的卑鄙小人!”
闻风而至的邹氏姊妹,这会儿全聚在南园替江初香打抱不平。
反观当事者却是一脸平静,默默地将春荷倒的热茶喝完,然后起身往寝房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邹氏姊妹尾随她进了房间,看见她收拾起行囊,不禁紧张的直问。
“事已至此,不管是遭人陷害还是其中真出了什么问题,总归都是喝了我泡的药酒而引起,于情于理,我都没脸继续待在将军府。”
“这样一来,岂不是真让叶琇容得逞了?”邹氏姊妹俩全苦着脸,她们可一点也不想要那种卑鄙阴险的嫂嫂。
“话不能随便说,眼前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与她有关。”就怕又无端惹是非,江初香不得不严肃的警告她们。
“偏偏哥哥进宫了,听说还被太子留宿,恐怕要过两天才会回来,要是有哥哥在,事情绝对不会演变至此。”
江初香勉强打起精神,乐观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本来就该由我自己面对,就算他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邹氏姊妹见她如此坚强,遭人诬赖又哑巴吃黄莲有口难言,但仍从头到尾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不禁都心疼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的,也相信我的为人,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江初香上前搂住她们姊妹俩,脸上挂着笑容,不愿让她们看见自己沮丧的一面。
“所以你真的要走?”邹氏姊妹的眼圈都红了。
“嗯,夫人已经说了,她要我最迟明早一定要离开将军府,我还有好多药材跟行当得收拾,你们要是不嫌累,那就一起来帮我,好不?”
邹氏姊妹猛点着头。“当然好!”
江初香对她们笑了笑,拍拍两人的肩,转身去收拾行囊。
她的东西其实不多,但真要收拾起来也是挺费劲儿的,加上这阵子她的药酒生意刚上轨道,院落四处堆满了一篓蒌的药材,幸好有邹定睿分拨下来的下人们帮忙收拾才免去了一堆麻烦。
原本江初香打算晚上就离开将军府,无奈拗不过邹氏姊妹的离情依依,又跟她们姊妹俩一块儿用过晚膳,最后答应了明早再走。
是夜,邹氏姊妹已回自己的居所歇息,原本她们还想留在南园陪过夜,不过却让江初香阻止了。
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招人怀疑,她怕会连累邹氏姊妹,因此不愿让她们在南园过夜,只同意明早让她俩送行。
江初香遣退了下人,一个人走在院子里,面色落寞,心事重重,那模样看在另一双眼里,顿时勾起了男人的怜惜。
啪嚓一声,听见鞋子踩碎落叶的声响,江初香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就瞧见月光下邹定睿一身暗色青花袍,貌若谪仙的站在树下。
“你怎么会……”她懵了,邹氏姊妹不是说他人在宫中,这两天都不会回府?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邹定睿朝她走来,站定在她面前。
她心中一动,轻问:“你是为了我才特地从宫里赶回来?”
他一笑,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
一偎进那温暧的胸膛,当下江初香强行隐忍住的委屈再也不能忍耐,就这么随着眼泪发泄出来。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他任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大手托在她的后背,轻柔而规律的轻拍。
“为什么?难道你都不怀疑我?”一张挂满泪痕的脸蛋从他怀里抬起。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掉泪,不过有别于上回,这一回她受了更大的委屈,眼中透着浓浓的脆弱,轻咬下唇的表情更是令人不舍。
邹定睿意念一动,俯下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得令她红了脸,完全沉溺在这一刻的甜蜜中。
“如果你真用了心机想对邹家人不利,故意在药酒里下药,那你下手不会这么轻,肯定下的是致命毒药。”
虽然摸不透他是说真的还是说笑,但是江初香听了忍不住破涕为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是真使坏,不会只是让人泻肚子这么简单。”真不知道这样的推论逻辑,她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依照原主江初香的性子,确实是如他所说的那般,下手不会那般轻。
邹定睿但笑不语,大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不需任何安慰的言语,光是他这个举动外加那比月光更温柔的眸光,江初香就觉得心中的委屈慢慢的淡了。
树丛间隐约有人影闪动,邹定睿垂下眼,淡淡的朝那方抛去一记凝睐,嘴角微挑,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他搂着江初香回到屋内,进了寝房在窗边的小炕坐下。
这时她的情绪已经缓和,泪水也止住了,后知后觉的闻见他身上依稀有酒味。
她讶问:“你喝酒了?”
“再过两日就是太子的十五岁生辰,宫里提前摆宴祝贺,方才宴席上太子敬酒,我不能拒绝。”
“我听说太子留你在宫中过夜,你这样回来好吗?”她虽然没亲眼见识过古代皇室的威能,不过想也知道皇族不好惹。
“太子待我就像是亲兄长,他能理解我府中有急事,没多说什么,只让我赶快处理好再回宫中作陪。”
她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笑,水灵的眼儿流露出几分调皮。“你口中的急事就是我耍被赶出将军府?”
他倒是毫不赧然的挑眉。“不然还有什么?”
听见他将自己看得这么重要,江初香心中一甜,嘴角又上翘了些,不过一想到明早自己就要离开,眸光一黯。
邹定睿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抚了抚她还微湿的粉颊,声音放柔的道:“眼下你离开只是暂时之计,我已经着人去安排一处合适的住所,明天添旺会领你过去。”
他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思及此,江初香忍不住笑了。“我正愁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想不到你已经帮我设想好了,不过你该不会是想把我藏起来,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吧?”
“休书都还没给,你怎么会是外室?”他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手指轻刮她的颊。
“可是夫人已经说了,她会让你写下休书。”她难过的垂下眼。
“我认定的事,从来没人可以改变。”言下之意是他自会处置,不必她烦心。
巳经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江初香也就不再往下问,她起身替他倒了杯凉茶,想让他解解酒。
不料她脚下忽然绊了下,奉茶不成,反将茶水全往他身上洒。
无端被泼了一身湿,邹定睿不为所动,倒是江初香呆了,一张俏脸立刻翻红,急急忙忙的凑过来抽出帕子帮他擦拭。“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倒杯茶让你解酒。”
蓦地,搁在茶几上的修长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抬起眼,就见他目光深幽,嘴角噙着迷人的笑。
“比起一杯凉茶,我知道还有别的方法能更快让我醒酒。”
语罢,她手腕忽然一紧,整个身子被他拉进怀里,软玉温香在怀,他的尔雅谦谦卸下了,露出男人侵略的本性。
她双颊臊红,两手紧贴在他胸口,目光不敢直视,那张红若樱桃的小嘴惊讶得微微张开,隐约嗫嚅着想阻止的话。
其实邹定睿没醉,他的酒量奇好,堪称千杯不醉,可是此刻心仪的女子就在怀里,水眸盈盈的瞅着自己,他倒希望自己真是醉了。
“邹定睿,你想做什么?”她努力保持理智,在他怀中挣扎不休。
“我醉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他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下唇低喃。
“可是你刚才明明还很清醒……”哪有人说醉就醉的?这男人该不会是又想戏弄她吧。
“酒意来得迟,我现在才醉。”他的脸已经贴住她的颈子,顺着那片光滑的肌肤亲吻。
她来不及阻止,只能被他孟浪的举动弄得全身发软,不由自主的呻吟逸出,红晕即刻染上了全身肌肤。
啪嚓一声,房内原有的数盏灯火忽然灭了两盏,只剩下一盏微弱的光线。
她讶呼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他施展内力灭去了烛火。
“邹定睿……”她未竟的话全进了男人的嘴。
烛火摇晃,两道身影被投射在飘动的帘幕上,江初香只觉眼前赫然一黑,再回过神时,人已经被邹定睿抱上了暖炕。
“你……你真的醉了?”她躺在炕上,一张脸又热又红,眼前男人的俊脸近得不能再近,呼吸直接喷洒在她脸上。
“醉卧美人榻有何不可?”那个笑如天仙的妖孽美男如是说。
闻言,她就知道他根本没醉,肯定是故意想闹她。
“我明天就要被逐出将军府,你不会是想跟我……”她咬了咬唇,想不出妥当的形容词。
见状,他笑了笑,岂会不知道她话中暗示的,只是她向来勇敢大胆,倒不知在男女之事上这么保守,教他心中不禁涌起更多的怜惜。
“哪怕你离开将军府,你仍是我的妻,再说你这一去又不是再也不能回来,我可没想那么多。”
语罢,他伸手轻扯她的腰带,没两下衣衫就被他扯松,见她睁大了水眸,僵在炕上,这副傻样惹来了他连绵的笑声,他的唇再一次贴上了她的颈侧。
她的意识开始发烫,整个人昏沉沉的彷佛发起了高烧,手呀脚呀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
渐渐地,她身上像是被挑起了一阵火,火势越烧越旺,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香儿,莫慌。”男人已经半裸,露出那自小就锻炼得结实精壮的胸膛。
因为紧张,她不停地喘着气,见状,他怜惜的缓下了动作不再那么躁进,改用温柔得让人沉溺的力道,循序渐进的安抚她。
不多时,两人的衣衫全被邹定睿脱尽,抛在炕边的地上。
“香儿……”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吻上那两朵初初绽放的花蕾。
她羞得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吟哦,任由他摆布自己。
他用一个比一个还温柔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她在他身下真真正正化成了一汪春水。
然后,他的刚强缓缓刺进了她温软的身子,让她在疼痛及欢愉中与他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香儿,香儿……”过程中,他一直贴在她的耳边低喃她的名字。
她娇羞不已却又无法言语,只能用双手紧抱住他当作响应,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怜爱是欢喜的。
“过了今夜,这辈子我绝不负你。”情到深浓处,他对她许下了最贴心的承诺。
江初香闻言先是一楞,好半晌才回过神,动情的脸儿千娇百媚,对着他嫣然一笑,重重地点头。“我也是,这辈子只认你一人当丈夫,绝对不会再有别人。”
这么大胆勇敢的誓言,彷佛两人之间的地位是平起平坐,没有谁高谁低,恐怕放眼整个大齐王朝,也只有她这个女人说的出口。
邹定睿为她感到骄傲,更为自己的选择感到自豪,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子,这辈子都只会是他的妻。
一辈子都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