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小小损失,却获得了无价的补偿,最近他天天成了耿纭熙的床上贵宾,一偿多年宿愿。
「是不是应该让耿爸爸和耿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一把将他扯近,耿纭熙紧张的说:「还不行啦!会把他们吓坏的,过阵子,过阵子再说。」
「你很奇怪耶,女人通常都最急这种事的不是吗?」
「哼,我不急。」她昂起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急?」
「对,不急。」她从来不认为,结婚後的那张证书可以绑住一个男人,「我还没有玩够呢。」
「玩什么?」韩维圣不明所以。
「今天我要和同学去看钢管男表演。」
「靠!耿纭熙,你不要太过分喔!看我还不够吗?」一把怒火气极攻心。
「不一样啦,总是要多多见识嘛。」
挑衅的结果,是她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惩罚中怕叫床的声音被人听见,韩维圣的肩膀被她咬出了好几个齿痕。
「纭熙,你一整天不吃饭,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叫仲耕开车送你去看医生啊?」耿妈妈担心女儿的病没好完全,上次的急性肺炎真是吓坏她了。
「不用啦,我没事,等一下饿了我自己会去吃的。」
话语方落,耿仲耕的声音就传进耳朵,他正大剌剌的说著,「妈,大姊最近大概在减肥,运动得可勤了,不过您不用担心啦,有人才舍不得让她饿到呢,会准备大餐伺候她的。」
他话中有话,耿妈妈听得雾煞煞,耿纭熙却紧张得要死,她隔著门板嚷著,「耿仲耕,别那么大嘴巴,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好啦,妈,我们下去吃饭吧。」
「纭熙,你不要减肥过头啊,记得下来吃饭。」
「好!啊——」韩维圣恶作剧似的加速律动,害得她音调提高了好几度。
终於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她不甘示弱的惩罚他刚刚的恶作剧,轻咬著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呻吟不断。
「耿纭熙……」
「怎样?要求饶了吗?」
「不!」
又咬了他一记,她再度询问,「真的不求饶?」
「奇怪,你明明就是处女,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技巧?」他实在难以理解。
「笨蛋,这年头A片到处看得到,要增广见闻方便得很啦!」
谁规定处女就一定是性知识缺乏?
绝对没那回事!
「而且别忘了我是个色女,你说的啊。」等了他这么多年,感情上的苦让她受尽折磨,现在可是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岂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是。」他真不该小觑她的实力。
「那到底要不要求饶?」
求饶?他的字典中没有求饶两个宇,「呵呵,还早得很呢!」
「韩维圣!」怎样都不肯让她占上风,耿纭熙气极的喊。
他反败为胜,结果最後大喊受不了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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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纭熙变了,眼神变得柔和,举止变得有女人味,从她的种种改变中,陆超群轻易的察觉出来她恋爱了。
过去她也说恋爱,可是她的谈吐,神情,都没有现在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韵味。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她的脸上时常出现一抹甜蜜的笑容,那是获得幸福的人才会有的表情,美得让人炫惑。
嫉妒已经无法形容陆超群现在的心情,一想到让耿纭熙展现那种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他就气得快要抓狂。
好好先生面对爱情时也是会丧失理智的,现在的他情绪起伏不定,耿纭熙看起来越美好,他的心情就越郁卒。
「公司还顺利吧?」她关心问道。
「嗯。」
「圣有说话算话吗?」
「嗯。」
「如果他没有说话算话,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纭配熙,你们……」
「你要问什么?」
陆超群怕提出问题,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迟疑了好久,也挣扎了好久,最後他还是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没事,我只是想要拜托你替我谢谢韩先生,欠他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他。」
「你不用担心,圣答应我不会催讨那笔钱,等你公司营运上轨道後,再还给他也不迟。」
「谢谢。」
「你不要一直谢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早料到气氛会这么沉闷,所以当陆超群约她见面时,她犹豫了许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走了。」
「下要急著走,我请你吃饭。」
「不了,我和圣约好要去买东西。」说人人到,透过窗子,她看见韩维圣的车子在路旁停了下来,「他已经来了。」
「纭熙……」
「还有事吗?」
摸了摸口袋中的绒布盒,却仍再度放回口袋深处,他一脸苦笑的说:「我还没有死心。」
「你何苦……」耿纭熙看著他,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说,爱情必须要你情我愿才会有结果,但是我相信真诚可以唤回感情,我会等,一直等下去。」
执迷不悟,注定要受苦。
被爱,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幸福的,此时的她,压力可见一斑。
期望每个人都幸福,但是陆超群要的幸福,她无法给予,他曾经的呵护,她注定要辜负。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无法再给更多。「我爱的人是圣,从我懂得爱情以来,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他没有别人,对你,我真的只能说抱歉。」
若早说得一清二楚,也就不至於伤人这么深。
从此,她大概注定要被罪恶感纠缠,直到看见陆超群找到幸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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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国这段时间,你要安分守己喔。」通常这种话是女人在机场里叮咛即将远行的丈夫或情人的口白,现在却换成是韩维圣对她的交代。
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也不是他不相信耿纭熙,而是不放心陆超群,他知道那家伙还没有对她死心。
「你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啊?」耿纭熙斜睨著他,诡谲的说:「如果怕我乱来,就早点回来。」
她不想绑住韩维圣,而是要他心甘情愿的死心塌地,所以即使成为他的女人,她仍旧我行我素。女人要对自己有信心,从信心中散发出美丽的光彩,美丽的女人不用花枝招展,也会蜂蝶环绕。
「你要是敢让我戴绿帽,我也有我的法子治你。」给她一个深情的吻,让她想念他到完全容不下他人。
事实上,这只是他们互相开玩笑的戏码而已。
早在年少轻狂时,他们的心就只容得下彼此。
可两人却又骄傲的不肯承认对方才是自己今生的唯一。
越是接近登机的时间,两人的心情就越沉重,要不是韩维圣国外公司的问题紧急,他们也不用受这短暂的分离之苦。
「圣。」
「嗯?」
「你不会一去不回吧?不会又像五年前那样突然失踪吧?」紧握著他的手,耿纭熙因心情沉重几乎无法呼吸。
她是害怕分离的。
「傻瓜!」轻戳向她的额头,韩维圣亲昵的说:「我答应你,一抵达就打电话给你,每天上床前一定跟你道晚安,再不然,隔著视讯也可以让你一饱眼福。」
「没个正经,人家是说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啊,包括视讯那一段。」
科技进步方便了旅人,也方便了莘莘学子,隔著视讯大可一解思乡之苦,更迅速的传达讯息,网路无国界,生意人受惠也不小。
「好啦,该登机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耿纭熙提醒道。
「嗯。」
韩维圣走了几步,她又叫住他,「圣,再给我一个吻好吗?」
他放下行李走回头,依照她的意思给她一记缠绵亲吻,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上,吻是许许多多情侣夫妻最常做的告别方式。
身体肌肤的接触让感情更显浓烈,而离情则更显得悲怆哀戚。
谁追求谁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他们的心已经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离。
韩维圣离开了她的视线後,耿纭熙才恍然想起有句话一直想说却没有说。
三个字,很简单,却往往最难启口。
她打开手机,在简讯区键下了「我爱你」三个宇,输入他的号码,按下传送。
但愿他还没有关机,这样她的心意才能快速的传递出去,开口,还是很难的,庆幸科技发达,让她得以用这样的方式传达心意。
三分钟不到,她的手机收到了讯息。
讯息内容简短有力,他说:Me too。
这简短的讯息够让她度过没有他陪伴的两个星期,而且绝对甜蜜幸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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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妈妈作主,把陆超群请到家里来当客人,理由很简单,太久没有看见他出现在耿家,知道他为了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特地为他补补身子。
但那只是耿妈妈自己一头热,耿纭熙倒是显得兴致缺缺,上次韩维圣已经说明了,他不喜欢她私底下和陆超群有太多互动,他没有明说是在吃醋,可是表情非常认真。
「你啊,都不下厨帮忙,以後结婚了难道还要我去当你们的老妈子吗?」耿妈妈边煮饭边叨念,十足的传统思想,总认为女人天生就该下厨。
偏偏耿纭熙任性又懒散,下厨?OK!却纯粹是兴趣,照三餐?想都不要想。
她讨厌油腻腻的感觉,总觉得双手沾满了油连身材也会跟著走样,她不希望自己的未来都埋葬在油烟味十足的厨房里。
「你不要以为超群对你好,你就可以不下厨,要绑住男人最好的方法,还是抓住男人的胃。」
「女人不需要用任何方法抓住男人。」她深信,男人要走,是绑也绑不住的,所以就不要太浪费心力去想太多。
爱情,你情我愿就好。
不过,原则上这只是理论,台湾的男人还是有八成会认为,女人天生该下厨房,而且理论如果真的管用,她就不会傻傻的等了韩维圣那么多年。
还有,就像她亲爱的妈妈,她以下厨为乐,也是个另类。
「我以後会找个离家很近的老公嫁,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在家搭伙。」
「鬼话连篇,方圆百里内,有哪个你看得上眼的?」
「好男人又不是只有陆超群。」她忍不住反驳。
「但只有他忍受得了你的任性。」
不可否认,陆超群真的是对她百依百顺,但韩维圣呢?其实也不坏啊,即使她任性,他也总是有办法治她,
「妈,其实我有话想跟您说。」
「说啊。」
「我……维圣……」支吾不清,她怕直截了当的说会把老妈吓得心脏病发作,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说到维圣,他几岁了?怎么都不见他带女朋友回来呢?有机会问问他喜欢怎样的女孩,巷子口的刘太太对他印象很好,希望我替她女儿牵个线。」
「我不许!」她情绪慷慨激昂,不小心把她亲爱的妈妈给吓了一大跳。
「你这孩子到底在干么?说话有必要那么大声吗?你不许?你又不是维圣的妈。」耿妈妈赏了她一记卫生眼後继续说:「他在台湾最亲的也只有我们,是该找个好对象了,至少让他忙完工作回来有个像样的家。」
「妈,您不要乱点鸳鸯谱啦!」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维圣还小,您那么有兴趣不会替自己的儿子牵线,耿仲耕都比韩维圣还大两岁,他更没定性,不如找个人来管管他吧。」努力转移焦点,就怕她老妈真的替韩维圣牵红线,把他和那个刘妈妈的假仙女儿送作堆。
「不跟你说了,快把饭菜端上桌,顺便叫超群吃饭。」
「您自己去叫,他是您的客人。」
「你这死丫头,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我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决定了,等韩维圣回国,她一定要把两人的关系昭告天下。
主意一定,耿纭熙立即落跑,耿爸爸加班,耿仲耕一向晚回家,结果这一餐,耿家的餐桌上只剩下耿妈妈和陆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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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马路,艳阳高照,炙热的阳光照得人头昏眼花,清凉的冰沙入口,才稍稍缓和了体内沸腾的躁热。
「这是什么鬼天气!」耿纭熙受不了的抱怨著。
「小姐,你是太好命了喔,这种天气还嫌,没下雨就该偷笑了,」
是啊,台北的天气像後娘的脸孔,随时说变就变。
在美丽华的摩天轮上面看大台北,空气污染使得台北看起来永远带著一种蒙胧的美。
从摩天轮下来之後,耿纭熙和朋友在附近找了家露天咖啡座杀时间、喝下午茶、聊聊八卦。
话题人物,非最近最闲的耿纭熙莫属。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找工作了啊?」
「等我玩够再说。」耿纭熙无所谓的说。
「你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
结婚?「那也是个不错的王意。」
「真的啊?你和那个木头人终於要走向红地毯了啊?!」虞美纴惊讶的说。
「不是。」她对众人投下一颗炸弹。
「嗄?」
前面有四个人八只眼,每双眼都像木鸡一样,张得大大的,全都呆楞惊愕,嘴巴也张得很大,塞个卤蛋也不成问题。
怪了,真的是她的错吗?怎么所有人都认为她和陆超群会走入爱情坟墓?为什么从没有人会把她和韩维圣做联想?
「你们干么那么夸张?谁规定我结婚的对象一定要是陆超群?」
「可是你身边也一向没有别人啊,不是他会是谁?」
「你那么挑,加上脾气那么坏,也只有陆超群受得了,不是他,会是谁?」
「厚!你们和我老妈一样,都那样说我,我脾气真的那么差啊?」
几个女人点头如捣蒜,对她的问题一致赞同,很不给她面子。
「你们几个够了喔,我也只是脾气差了一点,没有那么夸张吧。」
「重点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们平常又爱喝咖啡聊八卦,所以非常想知道是哪个男人那么倒楣被耿纭熙看上。
被吐槽倒也习惯了,耿纭熙没把她们揶揄嘲弄的眼神和话语放在心上,她又点了杯冰沙。
「这冰透心凉,夏天没冰要怎么办?」
「别转移话题,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们就把陆超群那木头给call过来。」
一旁的虞美纴从包包里头掏出手机和笔记本,当真拨打起陆超群的手机号码。
耿纭熙飞快的把手机抢过来,蹙著眉嗔骂,「别那么三八啦,叫他来干么?买单我有的是钱,今天我请客啦。」
「现在买单还太早,我们当然是找他来叙叙旧啊。」
「耿纭熙,我看你还是快快招了吧。」卢翠欣好意劝道。
「我也想招啊,但是没人跟我求婚,我怎么招?」她继续做著垂死挣扎。
几个女人哪肯轻易罢休,一举上前,开始对她采取人身攻击。
「别搔我痒!哈哈!别搔痒啦!」边躲边嚷嚷,她最怕人搔痒,撑上两分钟已是最高纪录,终於不得不举白旗高嚷,「我招、我招!」
「那就说吧,早说早解脱喔。」
「是……」眼神随意往另一边飘去,恰巧看见一辆车内坐著的身影很像某人,「韩维圣?!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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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的资料摊在韩维圣的办公桌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审阅,却始终不敢相信他找了多年的仇家,最终竟然指向陆超群。
改名换姓的陆嘉明,就是陆超群的父亲,也是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元凶,在回到台湾之後他就将本名沈明传改成了陆嘉明,从此没有人知道沈明传去了哪里,只听闻商场上有个名号响叮当的陆嘉明。
「可恶!」
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努力?
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国外忍受孤独寂寞,不断的充实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找到沈明传,替自己的父亲和韩家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沈明传走了,他的仇怎么报?
「董事长,还要继续调查吗?」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报告董事长,刚刚耿小姐来过,可是没有您的同意,我不敢擅自告诉耿小姐您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冉冉上升的烟雾陪伴著他,这几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在国外的时候,每当他寂寞得想哭,他就会燃起一根烟来陪伴自己,几手下来这个习惯也就戒不掉了。
他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咬牙撑过去,只有成功,才有能力替自己的父母出一口气,他清楚的记得,父亲临终前是多么的不甘愿。
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骗,失去所有的一切,任谁都无法承受那种打击。
所以他努力的让自己遗世独立,怕朋友会无形中成为牵绊:心中唯一割舍不下的,是耿纭熙的身影。
放下最爱,飘洋过海,也是拜陆嘉明所赐,如今,他该怎么做?
对付陆超群是势在必行的,可是,耿纭熙要是知道他要报复陆超群,一定不会答应,过去她为了帮陆超群,几乎跑遍了台北的各大公司,厚著脸皮请求别人投资陆超群那岌岌可危的公司,现在,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他对付陆超群不管?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奸?
「爸,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望著桌上和父亲的合照,韩维圣一个人自言自语著。
他很想念照片中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他,仍是个不知愁的高中生,父母健在,家庭和乐,心中没有任何仇恨。
那时候的他,一直在等著十八岁的生日到来,等著把耿纭熙拥在怀里,等著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一夕之间风云变色了,十八岁生日当天,家里破产的消息竟是他的生日礼物。
这仇,他是不可能不报的。
看著桌上另一张耿纭熙笑容可掬的照片,默默的说了声抱歉,他按下内线,「金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他要开始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