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资料那天有派上用场吗?」木婷兰将资料归档。
「妳说呢?」聂永庭从成堆的公事中抬头睐她一眼。
她伸伸舌头,淘气地扮个鬼脸。这家伙真爱记仇。
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了,他往椅背一靠,和她聊了起来。
「其实该谈的都谈得差不多了,对于分院的发展计画,他们两人只会从旁给点意见,该怎么规画主要由我定夺。」
最近他已将她调来当兼任秘书,而开刀房的工作也是和他配合,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她的能力确实不错,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在她的面前能全然放松。
最重要的是,他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女人神经这么粗,他若不近距离的频频接触、放电,那么就算他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她的回应。
「你想怎么发展那些分院呢?」
「赚大钱。」
「啊?」
「如何把医院经营得有声有色是我的首要目标,至于量嘛,我的目标是全球五十间。」
木婷兰这下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院长确定他谈的「医院」吗?而不是什么连锁量贩店?
「妳这是什么表情?医院经营得有声有色,表示深得众多病人的信任,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啦,只是你的用词太商业化了点,我一时不太能适应。」她笑了笑,老实地道。
「妳不适应是应该的,老实说,我觉得我还比较适合当个商人,当初真是入错行了。」他叹口气,起身活动筋骨。
「怎么会?院长在医学上的成就可是人人有目共睹,你只要别把医院说成量贩店,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你像商人。」她转身有些好笑地指正他。
虽然他说自己像商人,但在面对病患时,那种感同身受的仁心是骗不了人的,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
更何况,他才二十八岁,已经被喻为拥有「上帝之手」的天才外科医生了,在医学上的成就,将来只怕没几个人比得上。
「医学上的成就?木兰,别人说的不准,我老实告诉妳好了,在医学上,我的成就是零。」他神情有些挫败地望着她。
「院长,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的心再次揪了下。他心中那股巨大的沉痛究竟是什么?
「证据很简单,我最想医治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医好他,妳说,我有什么鬼成就?」
「院长……」她瞠大了眼。
「吓到妳了?」他轻拍她的脸蛋,微微一笑,神情却饱含苦涩。
「不,而是……」
「什么?」
「你心中的结始终没打开,对不对?」察觉了他刻意压下的苦,竟让她无法抑止也跟着他痛。
聂永庭扬高了眉。她居然察觉了?
「把你当成有忧郁症是我的误判,但你心中有个难以化开的结,却是千真万确,对不对?」
「上回对妳的指导教授不敬是我的错。」他漾开笑脸。
木婷兰知道他是指那天落水后他在怒不可遏时冲口而出的话,这意思是说她真的猜中了?唔……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的确……」
他话说到一半,电话正巧响起,于是他顺手接听。
「喂……什么?」他吃惊地挺直腰杆。「我知道了,这里会立刻准备好,你们路上小心些。」
他挂断电话后,立刻联络医疗小组就定位,接着转身离开,甚至没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木婷兰惊愕于他眼中的慌乱。到底是谁生病了,竟让他紧张成这样?
她将院长室的资料整理好后回到护理站,听见几个护士的谈话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送来的人,真的是院长的弟弟吗?」
「当然了,那个特别的医疗团队只为他存在,既然他们全进了那间特别的病房,当然是他了。」
「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似乎常常突然送进医院耶。」
「谁知道?那是医院里最机密的事,我们不可能知道的。」
「他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总之,一定很严重、很麻烦就对了。」
木婷兰瞠大了眼。不治之症?所以院长才会说他的医疗成就是零?他指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吗?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包括他们俩初次见面时,他莫名其妙的带她去飚车,说那些愤世嫉俗的话,原来是因为他的弟弟啊。
之后,木婷兰一直忙到快下班,都没瞧见聂永庭再出现,而医院里也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彷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妳们猜,院长的弟弟是不是快『那个』了?」有个小护士小声地问同事。
「妳不想活了吗?」两个护士连忙捂住她的嘴。
「可是这回院长待在特别病房里的时间也太久了。」
「这倒是,最可疑的是,红玉集团的一些大人物也都来了。」
「这有什么可疑?每回只要他住院,这些大头都会出现,我一直猜想,院长的弟弟是不是红玉集团里很重要的大人物。」
「那肯定是的,不然这些大头干嘛次次都来探望?这次会让人觉得奇怪,是因为之前大人物虽然会出现,却没这回这么多,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紧张得要命。」
「所以我才问他是不是快要……」小护士的嘴再次被捂住。
木婷兰对她们的猜测一点也不认同,医院的确是来了不少集团里的大人物,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不过,她们也确实点出了疑点,为什么院长的弟弟生病,红玉集团的高层会出现?难道他真是红玉集团的重要人物吗?
但是,她心中却对聂永臣升起无限同情。年纪轻轻就不时进出医院,他一定很痛苦吧。
「婷兰,妳觉得呢?」一位护士转身问她。
「我不清楚耶,我才刚进红玉没多久。」她微笑着应道。
「可是妳现在是院长的秘书啊。」
「问题是我一点都不了解情况呀。」她两手一摊,说的是事实。
「也对,院长才不可能把家里的事让外人知道呢。」
几个护士又聚在一起继续猜测着。
木婷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决定待会儿先绕到院长室看看。
交班后,她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后便向院长室走去。
另一个她拒绝跟着大家乱猜的原因是,那天她在红玉山庄里见到的那两个人并没有出现。
她虽然是新进人员,也知道红玉集团里的事几乎是总执行长说了就算,而副总裁也是另一位核心人物,既然他们没有出现,那院长的弟弟应该不至于到病危的地步。
「真可怜。」木婷兰叹口气。
来到院长室,她探头瞧了下,原来院长已经回来了。
只是他疲惫地瘫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
他是累坏了,还是心情太低落呢?
她好想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们有过生死与共的相处时刻,毕竟不太熟,但是,就这样不管他,她也做不到。
当木婷兰正左右为难时,聂永庭忽然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就这么锁在一块,许久许久。
她尴尬地动了动身子,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他却出声了。
「进来。」
她听话地走进院长室。
「把门关上。」
「嗯。」她连忙照做。
聂永庭闭上眼,长长地吁了口气。
「院长?」她低声唤着,好担心他撑不住了。
「妳过来。」他偏头瞅着她。
「嗯。」她赶紧走过去。
哪晓得离他还有一步远,她就被他拉了过去,下一秒钟已被他紧紧抱住。
坐在椅子上的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圈住她。
「院长?」
木婷兰窘红了脸。明知他现在心身俱疲,会抱住她只是想寻求支撑,但她活了二十四年,头一回胸部让人碰到,还碰得这么彻底,她只能安慰自己,太过疲倦的院长一定没察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发觉他肩头微颤,却不知道他怎么了,而后,她瞠大了眼,只觉得胸前微微湿润。
他哭了?
接着,深深压抑的喘息声确定了她的臆测。
木婷兰大受震撼,她第一次见到男人在她的怀中哭泣,她小嘴微张,僵在当场,不知所措。
「为什么是他?」聂永庭挫败地吼道。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环住他,给予无声的安慰。
「明明是我比较早出生,为什么不是我?」他愈抱愈紧,勒得她的腰都快断了仍无所觉。
「院长……」
「为什么要找上他?为什么?」聂永庭宁愿现在躺在那里受罪的人是他,而不是弟弟。
但是,一切的事在出生时都已注定了,弟弟注定一辈子怪病缠身,而他注定一辈子愧疚、自责。谁受的苦多些,他不知道,却明白这将是他们两兄弟一生难以挣脱的折磨。
面对他一句句痛彻心扉的问话,木婷兰别说答案了,她根本一句也听不懂,难道院长的弟弟会生病是院长害的,他才这般自责?
思及此,她的心又痛了。就算真是如此,院长这近乎自残的责难也已经够了,何况这样也于事无补啊。
她心疼地拥着他,任由他无声的哭个痛快。
许久之后,聂永庭的肩头不再颤抖。发泄后,他的心情好了些,却也察觉出目前的情况有点丢脸。
她会笑他吗?他匆匆离开她的怀抱,以手背粗鲁地抹着脸上的泪痕,希望将证据消灭于无形。
木婷兰瞧见他有点红的耳朵,微微一笑,抽了几张面纸递给他,也抽了两张抹抹自个儿的衣服。胸前这片湿意太明显了,幸好有外套可以遮住。
「你弟弟的状况还好吧?」
「嗯,其实每回情况都差不多,只是这回他的疼痛更甚以往,我才会这么担心。」聂永庭不太自在地瞧她一眼。
「这样啊。」
「妳一定听说了很多八卦吧?」永臣的事,医院里每个人都在猜测,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是那个医疗团队,也不曾真正了解永臣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
「妳没参一脚吗?」
「真抱歉,我进红玉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搜集情报,暂时无法加入八卦的行列。」木婷兰嘟起了唇。他以为每个人都这么碎嘴吗?
「永臣的事,以后再跟妳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见她毫无耻笑他的迹象,他终于松了口气,又瘫坐在椅子上。
「若你弟弟的情况得到控制,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别天天带着黑眼圈上班嘛!」
「妳虽然不承认,但妳很注意我却是真的。」他偏头朝她调皮地笑着。
她心头一震,有点窘地辩驳,「谁教你脸上那两圈这么明显,我想不注意到真的很困难呀!」
万万不能让他发现,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对她就是有种无形的吸引力,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注意着他。
被他的笑眸锁住,她的心跳又乱了。
「我从高中就常在医院里打转,进了医学院后,更是以医院为家,直到正式成为医生,接手医院的管理,这么多年来,从不曾有人主动开口要我休息,更别提我的熊猫眼了。」
「没人提过?」木婷兰十分吃惊。这怎么可能?
「我万分怀疑,不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就是我人缘太差,妳觉得是哪一个呢?」聂永庭有点调皮地问。
「我想,一定是你发出拒绝休息的讯息太强烈,制止了大家劝阻的念头。」
「妳以为以心理师的观点就能说服我?」
「难道你希望我说是你人缘太差吗?」她嘟起嘴问。
「为什么不会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呢?」他笑着反问道。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这么多,要他们每个人眼睛都有问题的机率太低了。」她实事求是地分析着。
「呵呵……那真的是因为我的人缘太差啰?」
「不,我想是因为你在人前总是和蔼可亲又精神饱满,没人会相信眼前这位精力十足的院长大人已经三天没合眼,都快挂了。」木婷兰叹口气。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可没胆子讲,她怎能说因为他的笑容足以倾国倾城,每个人一看见他充满魅惑的迷人笑脸,就什么都忘光了,哪还有心思注意他的黑眼圈?
聂永庭望着她许久,忽然朝她招招手。她不明所以,乖乖靠过去,他却再次抱住她,而且这回是将她抱上大腿,把她搂在怀里轻拥着。
「啊?院长,这……」木婷兰一惊,直想跳开,但他环住她的力道虽不算太重,却毫丝毫不容许她挣脱。
「我好累,让我抱一下。」
「这样只会更累,你该回去休息了。」
「妳要陪我回去睡吗?」
「怎么可能?」
「这不就得了,回去没法子抱着妳,只好现在先抱一抱了。」
「院长,你绝对是累得语无伦次了,『抱着我』和『你休息』分明是两件事,再说,你不该抱着我的。」
「我很累,而且觉得抱着妳可以放松心情,当然有关。」
「可是……」这样太古怪了。
「妳这么小气吗?借我抱一下会怎样啊?」聂永庭一脸孩子气地质问。
「但……这样真的……」万一被人看到就糟了。
「三分钟就好。」他埋首在她的香肩上,嗅着她的馨香。她的身子虽僵硬,但真的能让他放松,谁教他正一寸寸的将她深埋进心田里呢!
「院长,你真的该让自己放松些才是。」他的气息在她的颈肩处骚动,让木婷兰完全不敢乱动,尴尬极了,只能没话找话说。
「我现在正在做呀!」聂永庭好笑地啄了啄她的粉肩,随即意犹未尽的啄了一口又一口。
「啊?」木婷兰僵硬的身子抖了好几下。
他怎么可以吃她豆腐?
她才这么想,又愣住了。院长怎么可能吃她豆腐呢?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么现在又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瞧,我挺听话的,不是吗?」明知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就是要让她自然而然的和他搅和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别把你弟弟的事当是你的错。」木婷兰连忙一口气将话说完。
「不是我的错,但我一样愧疚。」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久久才叹口气。
「我是不知道真正情况,但事情的发生总有原因吧。」那害她心跳快停止的吮啄终于结束,她稍稍松了口气。
「喔?」聂永庭微笑等着她的推理。
「对呀,你说为什么是他不是你,也许是因为你比较适合照顾人呀!」
「是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只要好好负起你的责任就好,别再老是把自己逼进死角里。」
聂永庭诧异地看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一次次点出他的盲点,傅纬他们老是骂他爱自虐,真是这样吗?
「我猜对了,对不对?」
「妳果然很聪明,其实妳也挺适合照顾人的。」他的指头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
「所以我才会当护士呀!」木婷兰漾起甜美的笑容。
「不如以后我照顾弟弟,而妳负责照顾我好了。」
「没问题呀,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不再有黑眼圈。」她没听懂他的暗示,拍胸脯保证道。
「呵呵……那就看妳的了。」聂永庭好笑的搂紧她。瞧她一副什么事交给她就对了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揽住她的头,恣意品尝她动人的红唇。
木婷兰再次呆掉了。又吻她?院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在吃她豆腐耶!难道他已经累得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吗?
不过,被他亲吻,除了让她心律不整外,其实感觉还不赖,现在,她只担心一件事,院长老是吻她,万一害她上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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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不然妳怎么解释院长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妳怎么知道他没有女朋友?」
「三班护士每个人都可以见到他整天在医院里出没,他若有女朋友,不可能逃过大家的监视。」
木婷兰听着大家闲聊,不禁轻笑出声。院长一直是医院里所有女性员工的最大目标,只要他还单身,每个人都会怀抱着希望吧。
「可是说他有恋弟情结太扯了。」
「听说他弟弟很俊美喔!」
「院长本人就够美形了,他才不会因为弟弟美就产生这种畸恋好不好?」
「但是院长对弟弟的好已经超出常理太多了,妳有看过这么爱护弟弟的兄长吗?」不然她们燕瘦环肥各式美女在列,为何就是没有一个能掳获院长的心呢?
几个护士七嘴八舌地分析着她们的共合目标。
木婷兰尚未听完就离开了,前去院长室整理资料。
这个八卦她是头一回听见,她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可能吗?」她喃喃自语地问着。以他那天听闻弟弟又要送来医院时的反应看来,是有点可疑。
忽然间她身后传来问话。「妳说呢?」
「咦?」她惊讶地回头,就见聂永庭跟在她身后。她张大了嘴。
「妳说我有可能吗?」他好笑地与她一块走向院长室。
「你都听见啦?」她伸伸舌头。
「嗯,这个消息已经传很久了,妳没听过吗?」聂永庭倒是一派轻松。
「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进了院长室,他关上门后笑问道:「妳有结论吗?」
「唔……老实说,我们不算太熟,我还不能下结论。」木婷兰老实地道。
「哈哈……妳真是可爱。」谁敢当他的面说这种话啊?她真是上天安排在他身边的宝贝,错失了她的话,他就太笨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这种事,没几人敢对我实话实说的。」聂永庭两手摆在她的肩上,眼里蓄满柔情地望着她。
「会吗?」她微红了脸,避开他的目光。
院长除了笑容会让人失神外,没想到还生了双电眼,他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放电啊?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的耶!
「嗯,所以有妳在我身边真的好好。」聂永庭抱住了她。
木婷兰知道他需要支持,于是阿沙力地回抱住他。「院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聂永庭愣了下,才明白她又想错方向了,恼火地弹了她的鼻尖一记,之后便回到工作上。
木婷兰皱着鼻子,不懂他为何突然气恼,见他坐到办公桌后头准备开始工作,连忙也跟着手整理资料。
她一直忙碌着,过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聂永庭抬头瞧她一眼。
「你是真的很想把医院经营得像很赚钱的大饭店对不对?」
她手上的资料都是如何让医院增加营收的方针,红玉医院的病患已经是各大医院排行榜第一名了,他还想要更多,赚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赚钱是我唯一的目的,我之前不是说过了?」
「为什么呢?」
「减轻那个挑起所有重担的人肩上的负担。」
「你弟弟不会有事的。」木婷兰直觉他所说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弟弟。原来院长的弟弟真的是红玉集团里很重要的人物。
突然她想到,红玉集团明明有三名总裁,却始终不曾露过脸,难道其中之一是院长的弟弟?哈!怎么可能?院长才二十八岁,他弟弟能有几岁,难道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总裁?
「没错,等我更努力创造营收后,他就不再有事了。」聂永庭微笑道。
他、傅纬和许云杰会让那三个挂名总裁不再有事,所以,他才要努力让旗下的医院更赚钱,证明不必靠永臣,红玉集团也能持久的欣欣向荣,而他们绝对会办到的。
木婷兰瞧见了他微笑背后的阴郁。
到底红玉集团里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啊?那秘密让他这般执着,看得她心好疼,好想拉他离开那个痛苦的泥淖。
只是,她够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