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简洁、干净,只有米白色牛皮沙发,原木色茶几,隐藏式墙柜,和客房一样,简单的摆设。
「我忘了……我有说过什么吗?」坐在沙发对面上杯热牛奶在手心里升温,她的手却依然在抖。
赫连义少望着她。她刚才要求去洗个脸,现在脸上的妆全卸掉了。低垂着的一张素净容颜,浮出不安和心虚的神绪而无自觉。她此时的心思透明而单纯得令人意外……
「你说,要我和你结婚。」
「什么?」她讶异地抬起头,脸上写着窘迫、懊恼、错愕、难堪和羞赧,一杯牛奶险些洒出来。
清醒的她,身上找不到「难缠」的因子,和那个醉了酒,一见面就说「我们结婚吧」的她判若两人。赫连义少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没告诉你吗?」她似乎又吓了一跳。
「嗯,你还没说。」他若无其事地微笑。
「……我叫叶芷。」卸了妆的容颜泛着嫣红,明显写着羞涩神态。
「叶小姐。那么,我需要自我介绍吗?」
她迟疑了一下,脸上尽是为难神色。「你……是姓赫连吗?」
「嗯,我是赫连义少。叶小姐知道我们有婚约,却不知道赫连家吗?」那个自信满满、亮丽抢眼的美女,想不到酒醒后……像变了个人。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彷如透明的神色显得古怪又不安。赫连义少跟随她的视线,目光落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为什幺她一直盯着戒指看呢?
赫连义少,不是赫连白龙?那为什么他叫「白龙」?叶芷紧紧咬着下唇,心里不停喊着夜琉璃,但是始终不见她从戒指里蹦出来。
她只好放弃,抬起头。「我对赫连家是不了解。但是你呢?你知道……有婚约,但似乎也不清楚你自己要娶的对象。」因为明明和他有婚约的人并不是她「叶芷」,他刚才却说了「我们有婚约」这一句话。她困惑地问他:「难道只要拿到戒指,谁都可以嫁给你?」
不幸地,她说对了。但是她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赫连义少望着她好一会儿,嘴角隐隐扯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你手上的白龙戒是赫连家的传家之宝,所以无论用任何方式,这戒指最后必得回到赫连家……还是说,你肯无条件把戒指还给我?」他眯眼紧盯着她。
「我……这不是我能够作主的。」叶芷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她并不知道这戒指如此重要。她下意识地盖住白龙戒的光芒,紧紧握住了手。
「……是吗?」他想也是。否则她也不用喝醉了酒,跑来说要结婚。赫连义少浅浅一笑,眉心淡锁着黯然,瞅着她为难脸红的神态。忍不住又问:「是基于长辈的压力吗?」
他语气平淡,可内心却不似外表平静。只见她缓缓摇头,脸色看起来更加为难,不想多说。
「你不能把戒指还给我,这么说是决定要嫁给我吗?」赫连义少微笑着垂下了眼帘,遮掩去冰冷的眼神。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结婚这种事我还没想过。」心脏紧紧揪着一股莫名的委屈,她似乎听到他冷屑的语气,但是抬眼却只见到他依然温和的笑容?
「叶小姐——」
「……你还是叫我叶芷好了。」听他唤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奇怪。
赫连义少笑着改口,「叶芷,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向我求婚呢?」
「我……」没有,不是我!叶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却百口莫辩。
「我……我喝醉了。」她困窘地用手遮住眼睛,难堪又心虚,害怕他看破谎言。
「你常常喝醉?」他眯起了眼。
「不,我没什么酒量,所以很少喝的。」
「那么,你是打算借酒浇愁……还是借酒壮胆呢?叶芷,你有什幺隐情可以说出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帮你。」赫连义少手指敲着沙发椅把,脸上端着亲切和善的笑容。
叶芷凝视着他,不自觉地颦眉,困惑,最后还是别开了脸。为什么她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的笑容很不真实,甚至……很冷?他明明依然是那张温和笑颜。
「……不用了,谢谢你。我、我……不管我对你说了什么,那都只是……我喝醉了。请你……把它忘了。」她的心脏急速跳动。
「忘了……关于你的求婚吗?」
「是的。」
「我明白了。」赫连义少扬起嘴角。正合他意。
他发现叶芷非常容易脸红,似乎是个不善说谎,单纯,个性很好……骗的女孩。
虽然还不知道她想隐瞒什么事情,不过幸好……她细胞里的刁蛮难缠只出现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这么一来,要毁掉这桩婚事,拿回白龙戒——是轻而易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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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义少睡了后,叶芷一个人坐在客房里,再也没有合眼。
天方露白,叶芷马上起身,在客厅里留了字条就赶紧离开了。
早晨的空气添了冷意,她穿著不习惯的高跟鞋,几次都险些跌倒。她回头望一眼七层楼的旧式公寓。不起眼的建筑,坐落在蜿蜒的小巷内,给了她一种相当奇异的感觉……彷佛他本身就是一座海市蜃楼。赫连义少这个人,和这里格格不入。
而她,她的平凡,她的黯淡无光,她的渺小,在在衬托着他的高贵,他的优雅,他的不凡,他的出众……
她低头瞅着身上的紧身洋装,突显的胸部令她相当不自在。她低着头,双手环胸,缩紧了肩膀。
「我真搞不懂,你身材这么好,干嘛老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了就有气!你给我抬头挺胸好不好?」离开了公寓,夜琉璃突然冒出来,一开口就是严厉的纠正。她最看不惯叶芷那缺乏自信的行为了。
「琉璃!你到底……」叶芷看见她,先是眼睛一亮,兴奋地叫出一声以后就刹然住口。清冷的早晨人虽少,还是有早起的老人家出来运动、散步,还好这会儿周围没人。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夜琉璃始终飘在她面前,「我有感应到你在叫我,但是我不能出现在白龙面前的,因为他可能看得见我。」
「他也可以看见你吗?」叶芷很惊讶,忍不住脱口问。但是她压低了声音,遮住了口,就是怕被人看见她和空气在说话,以为她是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据说是。」
「据说……是据谁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白龙什么时候要娶你?」夜琉璃急切想知道「结果」。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吗?」她以为她不想被赫连义少看到,所以躲在戒指里,那也是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因为过去一向如此。
「我也希望我能够听,但是怕被他发现啊,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快说啦,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不方便说话,回去再说。」他不是一般人?这又是什么意思?叶芷尽管有满腹疑问,却不能在这时候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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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叫白龙娶你,你却叫他把这件事忘了?」夜琉璃难以置信地大叫。要不是碰不到她,她真想狠狠的用力摇她,看她会不会清醒点!
「琉璃,你怎么可以不跟我商量,背着我做这种事,让我去收拾善后。还有这头卷发,你」
「你到底嫌他哪里!他长得还不够好看?」夜琉璃不理会她的「唠叨」,她要立刻知道她「拒绝」的理由。
叶芷一怔,脑海里立刻浮出赫连义少的翩翩风采,迷人深眸……她随即板起脸,声音却脱不了轻柔细致的无力感,「琉璃,我在问你话。」
「我不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夜琉璃的气势向来轻易压过她。
「我……当然不是嫌他。……他很好看。」叶芷一脸滚烫,却必须老实承认,那是因为任何违心之论都会被精明的夜琉璃给识破。
「那是他谈吐不佳,还是他的行为举止惹到你?」废话,他是她夜琉璃选给她的对象,起码外表要一百分的。
「没有……他很好。」
「那你对他是哪一点不满意?」
「我没有任何不满。但是——」
「好!那你承认他是不是一个好男人?」她只要叶芷亲口承认这一点就够了。
「……也许吧。」叶芷缓缓攒眉,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其实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也许?」夜琉璃提高了音量,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她索性直接戳破叶芷那一颗透明玻璃做的女儿心,「芷!你明明就很喜欢他,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瞧她羞赧神态,她已经对白龙动了心,还敢不认帐。
「我……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但是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你要我说什么呢?」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调查过,赫连义少他人缘好,风度好,脾气好,再加上他相貌堂堂,人帅、气质又好。而且他家世显赫!」夜琉璃双手叉腰,气焰高张,怒瞪她的不识货,「我把这么好的男人送到你面前,你只要点点头,他就非娶你不可,你——笨蛋……你真的是个单蠢的大白痴!我都已经帮你开口了,你就不会顺势说吗?」
「我能说什么?」叶芷后退了一步。夜琉璃逼视过来的模样还挺恐怖的。害她都不敢问她,既然是家世显赫的少爷,为什么住在老旧公寓里?跟家里闹翻了?……算了,这也跟她没有关系。
「跟他说你们有婚约,逼他娶你啊!」笨蛋,是准备「气死」她吗?
「可是,和他有婚约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叫我说谎?」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叶芷转头看看时间,她要准备去上班了。
「戒指戴在你手上,现在和他有婚约的人就是你,这哪是说谎!」拜托,她大可理直气壮,还客气什么。
「戒指……我戴着它,是为了你。你知道的。这不代表什么。」她拉开衣柜,取出橘色针织衫和咖啡色长裤。
「这不代表什么?老天……」夜琉璃被她气得一阵挫败,她瞪着她,「你真是太小看这枚龙戒了!」……对了,她还没有详细说过龙戒的来历。
「我知道。我听白龙说,这是赫连家的传家之宝。」她脱掉洋装,换上自己的衣服,才终于找回了舒适自在感。但是这头卷发怎么办?还是绑起来好了。
「不只如此!我告诉你,赫连家一共有青、赤、黄、白,黑五枚龙戒,历代以来,被选中的五条龙,从生下来就注定必须和戴着龙戒的女人结婚。从古到今还不曾有一个例外!」夜琉璃拿嫌弃的眼神瞅着她过于安分的穿著。
叶芷狐疑地瞅她一眼……眼前不就已经有一个例外了吗?难道要白龙娶夜琉璃的牌位,来一场冥婚吗?
「你不用看我。不错,拥有白龙戒的人是我,我是已经死了,但是选择继承白龙戒的权利在我身上。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戴上白龙戒的,只有我选中的女人才有资格。」她这时候得意且傲慢的宣布,「芷,我已经选择了你,所以现在是你和白龙有婚约。换句话说,不管你们两人的意愿如河,你们都必须要结婚!」
「即使……他或我,有一方不愿意?」莫名地……有一点怦然心动。
「没错!你现在还能说,这白龙戒不代表什么吗?」好不容易看她有了反应,一直以为自己在对牛弹琴的夜琉璃这才有点满意。
但最终叶芷还是颦眉。她想起白龙的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戒指代表我和你『难分难离』,至于和白龙……」她没有任何欲望地浅笑,「我感觉得出来,他只是急于拿回戒指,并没有意愿履行婚约。你也知道,不管人事物,我从来都不愿意强求。」
「真是够了!谁管你们愿不愿意啊!我告诉你我选择了你,你们就一定要结婚,我说了那么多,你当耳边风啊?」哪顾得了赫连义少的意愿!这个软弱的笨蛋,一见人家不愿意就立刻打退堂鼓!
……唉,她让自己陷入一场麻烦之中了吗?
「琉璃,既然选择权在你,你干脆直接选择他喜欢的女孩,这样对他才公平。」她泡了一杯咖啡,拿几块饼干当作早餐。
「你跟我讲公平?我为了救猫却被车给撞死,谁来还给我一个『公平』啊!再说……他有说什么吗?」夜琉璃气炸了,一下子像汽球似的飘高。不过最后那一句,却小心翼翼地维持若无其事的音调,故意问得漫不经心。
「说什么?」叶芷抬头望她一眼。
「不然你怎么会要我选他喜欢的女孩……他有吗?」夜琉璃眯起了眼,眼神里绽放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他没有说过,我不晓得。」叶芷立刻否认。她看起来一副想「杀人灭口」的怨妇模样,就算赫连义少当真有说过,她这时候也不敢承认,何况他真的没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等他有了喜欢的女孩,不用急于一时。」
「哼!那怎么行?那我的权利怎么办?我被锁在这戒指里头离不开已经够呕了,还要我去配合他,选他喜欢的女孩?别作梦了!我当然要选择看得见我,能跟我相处,个性又好的你。」夜琉璃理直气壮,完全是以自己为中心,一点也没考虑要结婚的是赫连义少,不是她。
叶芷仰头望着她,脖子都有点酸了,心情真是复杂。「谢谢你的抬爱。不过……你也该为他想想。」
「芷,我告诉你,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去掌握!」夜琉璃的魂彷佛燃烧了起来,发出艳丽的光芒。
叶芷一面喝着咖啡,一面点点头。难得她说出一句动听的话来……
「所以你要觉悟,不管你说了多少废话,都不能改变我要你嫁给赫连义少的事实!」夜琉璃瞬间移到她面前,用坚决的目光逼视她。
叶芷怔住,大眼睛不得已和她对上。……原来她说的幸福是指她自己。不愧是自信满满的夜琉璃。
「那我的幸福呢?」她的口气脱不了温婉那调性。
「芷……别忘了我要解读你的心思轻而易举。你已经爱上赫连义少了,你的幸福在哪里,你自己很清楚。至于赫连义少的幸福……你让他爱上你不就『一切搞定』了吗?」这笨蛋!从来就不见她为自己和她争过哪一条,现在居然为了「别人」的幸福在和她讨公道……真是不争气的笨蛋!
「你根本是刁难我嘛。」这正是最困难的部分啊。明明知道不可能,她没有一点妄想,更加不会有一点冲动和行动,要怎么「让他爱上」啊。
「反正!你给我努力一点,不然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她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叶芷立刻神经紧绷,头皮发麻。「你……你该不会还想附在我身上去接近他?」
「接近?」夜琉璃嗤之以鼻,「哼,你不要太天真了——我说的是,不择手段和他上床,完成夫妻之实!芷,你如果不希望下次一醒来是和白龙睡在一张床上,就给我拿出勇气去追求他!」
「我知道了……你不要乱来!」「人鬼殊途」这一句,不知怎地突然跃进她脑海里。虽然她喜欢夜琉璃,但有时候还是会被她的强势和强硬态度弄得心惊胆战。
夜琉璃瞋着她通红的脸蛋、懊恼的模样,没有再说话。哼……不给她施点压力,她就只会在原地踏步而已。
她先下手为强是对的,绝不能让她有机会退缩或抗拒,特别是……赫连义少心里始终住了个女人。这一点,绝对不能让叶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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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赫连义少买下三楼的公寓,从此以后只要在台湾,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这住所只有廉少麾知道。
另外,他开了一家叫「夜枭」的夜店,在那附近还有一间房子,赫连家的堂兄弟都是去那里找他。
赫连义少经常往来台湾与欧洲,甚至住到这楝旧式公寓来,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女人。
从他的卧室拉开窗帘,正对面就是她住的地方。楼与楼之间只隔了一条防火巷,他经常可以听到她弹奏的钢琴声,看见她走动的身影……
邵琴音,二十五岁,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纤瘦的身材。一头齐耳短发上双丹凤眼,素白容颜,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质。
她曾经是备受瞩目的钢琴美少女,十八岁那年独自到英国旅行,因为一场车祸而失明,沉寂了好一阵子,最近才开始收学生,教钢琴。
失明后,她终于重新站起来,这让他也因此心情宽松不少。
赫连义少打开门,下楼走出公寓。在巷口遇到她。
「琴音,你要去哪?」这三年来,他慢慢接近她,从打招呼的邻居,升格为能够和她聊上话的朋友。不知不觉,邵琴音美丽的倩影在他心里住下了,但是他却不能对她提出进一步的交往,因为他早就有一个未婚妻。
「我去超市买东西。」她不太有笑容,语气疏离,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不过面对赫连义少的时候,神色倒是显得宽松了许多。
「哦,我要去买一些日用品。」他不着痕迹地点出他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太好了。一会儿顺便帮我提一些东西好吗?」净白的美丽容颜,眼睛却失焦,手里拿着盲人手杖,七年来已经习惯了黑暗。
「好啊。看样子你要买不少东西?」他陪伴着她徐缓的步伐,温柔地凝视着她,只是他的声音从来不会放入过于深厚的感情。
「是啊,既然刚好遇到你,我顺便多买一些。」她也不隐瞒她是临时起意。
「原来如此。以后如果需要我当免费劳工,倒是可以先打电话跟我预约时间。」
「预约时间?」邵琴音忍不住噗哧一笑,「谢谢你啊,大忙人。」
赫连义少扬起嘴角,他喜欢看见她的笑容。「我们都是一个人住,难免会有所不便,你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吧。」
「说起来,我麻烦你的地方不少,真是谢谢你。」
「我们是邻居,这是应该的。」
邵琴音笑着点点头。赫连义少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幽默又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她真正欣赏他的地方,就是他表现的善意总是恰到好处,从来不会带给她压力。不过最近也因为这一点,她感到些许的失落……
有时候她其实很想问他,他们经常的相遇只因为彼此是邻居吗?他总是和她去同样的地方,这只是巧合吗?他常常适时的出现帮忙她,只是他刚好在而已?他从来不拒绝她的任何请托,这只是他对每一个邻居所表现的善意,还是只有她?
因为他的关系,她才开始想走出黑暗,重新过生活,才会选择开始教琴。这一点他知道吗?
其实从她开始教琴以后,她和左邻右舍除了打招呼以外,偶尔也会聊聊天,而赫连义少经常是这些家庭主妇的话题中心。所以从邻居口中,她知道赫连义少长得非常帅,有令她们艳羡的白晰无瑕皮肤,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孔,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修长双腿,完美比例的好身材,总是优雅、沉着、温和,充满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早已是附近女孩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赫连义少的外表对于看不见的她,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对她的好,这才是她逐渐对他产生好感的原因。
听说……他最常打招呼和说话的对象是她,所以她早已成为许多女孩们嫉妒的对象。这话,听得她怦然心动了起来。
她也承认,自从心里感觉喜欢上他以后,最近对他有点依赖……
只是,他不曾有表示,她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的眼睛看不见,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累赘。
邻居吗……她不知道除了「邻居」,是不是可能有更进一步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