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围看见妈妈的出现,显现出异常的兴奋,冲进妈妈的怀里,「妈咪。」
倪若霜疼爱地瞅着囡囡,「我们回家了。」
「好。」这时是囡囡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下班后的妈妈,总是会陪着她、逗她玩。
「对了,季扬说会来吃饭。」倪若霜倏然记起邀宫季扬来家里吃饭的事。
希文忍不住抿嘴轻笑,「你不必约他,他现在是每晚必到。」
「哦——这么看来,季扬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也是对我说不必我开口邀他,他一定会来家里吃饭。」倪若霜笑谑的眼神斜睨着希文。
希文看见若霜脸上那抹诡谲的笑,脸上倏地一片嫣红,羞怯地连忙道:「你千万别想歪,只是你不在的时候,他每晚都会来哄囡囡睡觉。」
倪若霜不禁羌尔一笑,走近希文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其实季扬和齐净雷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如果你能和季扬在一起,我相信你们将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希文原已羞赧娇红的脸,更加酡红。
「你别乱猜,他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我毕竟是大姑娘一个,你总不能叫我亲白去问他吧!」
倪若霜完全听出希文对季扬的好感,瞅着一脸腼腆酡红的希文,她忍不住开玩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红的样子,好看极了,好像上花轿的新娘子。」
希文一听,更加涨红了脸。「如果你再糗我一句,我就跟你绝交!」
「度量这么小,才笑你两句,就要跟我翻脸。」倪若霜更足笑容满面。
这时,一阵风铃声响起,打断她们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吧!」宫季扬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倪若霜瞥见宫季扬,忍不住掩嘴偷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在说我?说我什么?」他不解地追问着。
倪若霜不由得绽开笑靥,「说你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呆头鹅。」
「呆头鹅?我像呆头鹅?」宫季扬坏疑地皱着鼻头,自言自语。
囡囡见宫季扬来了,聪颖的小妮子已懂得巴结,立即冲到宫季扬的面前,冲着他直笑,「干爹,抱抱。」
宫季扬怎么样都无法拒绝囡囡的撒娇,毫不迟疑地抱起她来,又亲又咬的逗得囡囡咯咯笑个不停。
希文和倪若霜在一旁,看宫季扬兴囱囡的亲密状,也都忍不住笑开了。倏然间,倪若霜想着:如果囡囡也能和净雷一样的嬉戏,那该有多好——
希文突兀地轻撞着若霜,「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囡囡好像和他很役缘,还一直不舍得那人离开。」
「哦!有这种事?」倪若霜闻言,略感讶异,因为囡囡很少缠住来买花的客人。
「那人算了帐走后,囡囡还依依不舍趴在玻璃门上,一直看着那个人开车离去。」希文一本正经地说着。
「真的?! 」倪若霜半信半疑地瞅着希文。
「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我一直紧盯着囡囡,真担心她会被陌生人抱走呐!」
这现象确实是有些反常,她一向都叮咛囡囡不可以和陌生人太过亲近……
她转头看囡囡纯真的笑靥,随即暂忘希文所说的事,随之笑逐颜开——
回家后,宫季扬留下来吃饭,囡囡含糊不清的童言童语加上如银铃般的笑声,使得餐桌上显得热闹非凡。
晚餐后,趁着倪若霜帮囡囡洗澡之际,希文和宫季扬躲在阳台上聊天。有时倪若霜会借故出来查看,她偷窥见他们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不由得莞尔一笑;其实帮囡囡洗澡只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她是想替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季扬,你有没有发觉到,若霜回来后判若两人,有时我会发现她浑浑噩噩的在发呆。」希文忧心仲仲地说着。
「若霜?我看她还好呀!」他并没有瞧出她有失常的地方。
「还好?! 以前她心里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截了当说出来,不会搁在心里。这一次却不一样,她明明有心事,却坚持不吐露一个字,还真教我担心。」希文忐忑不安地道。
「照你这么说,她和净雷在这七天相处的时间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宫季扬蹙紧着眉头。
希文狐疑地斜睨着宫季扬,「齐净雷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他呀——比若霜还严重!」他沉重的哀叹一声。
「真的?! 」
「神情委靡、一副消沉的模样,简直是变了个人。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大嗓门和雷公脾气。」
「他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希文忍不住猜疑揣测。
「我也想知道,但是他们都好像不愿意说出来,有时我都会急得直跳脚。」宫季扬显然已经很无奈。
他突然凝睇着希文说:「不如……你去套套若霜,你们之间一向不是无所不谈的吗?」
「我?! 我如果能挖出她的心事,就不会在这里穷担心,还求助于你了。」希文不屑的嗤哼。
「那你的意思……」宫季扬莫可奈何的挤着眉问她。
「由你去探若霜。」希文狡黠的瞅着宫季扬。
「我?! 」宫季扬被她的提议吓住,突然惊叫一声。
希文担心会被若霜听见,气急败坏地扯着他的袖子,「干嘛叫那么大声,你是担心若霜听不到是不是?」
宫季扬连忙压低声音说:「我哪行办法套出若霜的心事?」
「因为齐净雷跟你比较热,若霜你也认识,说起话来比较好沟通;而我又不认识齐净雷,万一若霜还在气头上,数落着齐净雷,只怕我会比若霜还火冒三丈。为了公平起见,依我主见还是由你去谈。」希文卯足劲找出一大堆搪塞的理由和借口。
宫季扬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你呀!拐弯抹角说了一大串,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要我去采若霜的口风。」
「宾果!你真的是好聪明,一点就通。」希文娇柔一笑。
「唉!看情形我宫季扬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他一脸无奈,语气中蕴含一抹兴味。
希文闻言心头大喜,却擦作迷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宫季扬蓦地涨红脸,不敢再往下说,心里却是懊恼不巳,好不容易顺口说出来的话,她——竟然没听清楚?
刚洗得一身香喷喷的囡囡,迫不及待冲出来找宫季扬,「干爹、干爹。」
「囡囡、囡囡……」倪若霜则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
宫季扬同眸瞅着囡囡,展开双臂迎接她,「来——干爹抱。」他一把就将囡囡抱进怀里,鼻子凑着她的身子,「嗯——囡囡洗得好香喔!」
倪若霜走到宫季扬的面前,轻捏着囡囡的粉颊,故作生气状:「愈来愈调皮,妈咪叫你都不理我!」
囡囡紧搂着宫季扬的脖子,「我要找干爹嘛……」
宫季扬被她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囡囡最懂得干爹的心,知道干爹想囡囡。」
「干爹。」囡囡讨好的轻唤着。
娇嗲的声音惹得宫季扬更是心花怒放,笑声不断——
宫季扬好不容易将囡囡哄睡着,走出房间,瞥见脸上有着一抹愁云的倪若霜,他眼睛瞟向在一旁的希文,只见希文下断跟他使眼色,暗示他去探探若霜的心事。
宫季扬莫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故作无事地走到倪若霜的面前坐下,「若霜,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可以吗?」
倪若霜睁着满是忧虑的双眸凝睇着他,「你想说什么我大致猜得出来,可是……」她完全不想再提及行关齐净雷和在那七天里所发生的任何事。
宫季扬也看出她的想法,匆匆截断她的话,「若霜,许多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你又何苦独白一人啃蚀这苦果呢?说出来,对你未曾不是一种抒解压力的好办法。」
「我……」倪若霜犹豫地望着宫季扬,她何尝不知道将所有的怨与愁说出来,对它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但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桎梏,还是紧缚着她的心。
「不如这样,我陪你到楼下走走,公寓式的房子会让人有种窒息感,走出公寓,至少空气也比较清新。」宫季扬故意逗她。
「这是什么歪理?亏你还是搞建筑的。」倪若霜果然被他逗笑。
「管它是不是歪理,能陪我下楼走走吗?」他再次真诚邀请。
倪若霜思索一下,随后抬眼瞅着他,「好吧!也许我是真的需要大量的氧气。」她旋即站了起来。
宫季扬也跟着站起来,「走吧!」一只手却在她背后对希文做出V字样。
躲避在—旁的希文见状,忍不住抿嘴偷笑。一是若霜终于肯跟季扬谈谈,二是没想到季扬也有俏皮的一面。
走出公寓大门,倪若霜却不想再多移动一步,就站在宫季扬的车旁。
宫季扬看她一眼,慢慢地问:「若霜,你能坦白告诉我,你和净雷之间发生什么事?」
「其实现在再说也是多余。」倪若霜无力地说着。
「好吧!就算你不想再提,你有没有替囡囡的未来着想呢?」宫季扬不免有着几许责怪。
「我……我当然有为囡囡的未来想过。」若霜辩驳地道。
「真的有吗?难道你一直没发现,囡囡似乎很想要个爸爸吗?」宫季扬反讽地质问她。
「这……」倪若霜顿时哑口无言,从囡囡和季扬之间的亲密举动,她会看不出来吗?她只是有意回避罢了。
「若霜,其实净雷一直都深爱着你……」
「我知道。」倪若霜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知道?! 既然你能明白净雷对你的爱,你又为什么要拒绝他?」他不明白地追问。
「不!我没有拒绝他,我甚至还原谅他,重新接纳他!」倪若霜倏然像人心疯般狂叫、辩驳着。
宫季扬面对倪若霜的歇斯底里,不禁怔愣住。
「既然你肯原谅他又肯再次接纳他,为什么你们会弄到这地步呢?」宫季扬心中有一团疑惑,又急于想了解其详情。
「是他容不下囡囡。」倪若霜幽幽地道。
「天呀!你又没告诉他,囡囡就是他女儿,他当然容不下她。」宫季扬无奈地看着倪若霜,「你知道吗?他现在正和自己吃醋呐!」
「净雷他——」倪若霜讶异地瞅着宫季扬。
「他现在好颓废,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以往的神采奕奕如今可说是消失殆尽。」
听他这么说,倪若霜忍不住心痛如绞。「净雷,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这又何苦?」
「他作践自己,那你呢?又何尝不是和净雷一样?那你又是何苦呢?」宫季扬进一步地逼问倪若霜。
面对宫季扬的咄咄逼人,倪若霜忍不住泪水直流,「我……找……」
「欸!你们……」宫季扬不经意地摇着头,「其实你们心里都一直深爱对方,但是却都不顾一切地伤害对方。你可想过,这样一来受伤害的不只是你们两人,连囡囡都被波及,囡囡是多么的无辜。」
宫季扬的指责,字字句句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倪若霜的心坎,她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滚滚滑下,刹那间像个泪人儿似的泪流满面。
「若霜……」宫季扬有些于心不忍,双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
倪若霜仿佛在—片大海中找到支柱般,伏在他的肩上饮泣——
在家耐不住的齐净雷,驾着车四处的游荡。
不知不觉中,他竟来到倪若霜所住的公寓前,他从车里仰头看着若霜的家,只见她家里的灯火一片通明。
想起她,他的心有着被啃蚀般的疼痛。
倏然,他发现季扬的车子就停靠在大门边的路旁,他没来由地羡慕起季扬。他可以自由地进出若霜的家,而他呢?想上去,又怕会被排斥拒绝。
他又想起若霜的女儿——囡囡,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想起她天真的俏模样,齐净雷不由得莞尔一笑。
正当他想要离去时,瞥见季扬和若霜双双走出大门,站在季扬的车旁神情诡异地窃窃低语。
基于满心的疑惑,他将车子停下来,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们俩。
突然,他看到若霜趴在季扬的肩上,双臂环抱着季扬的腰,一阵椎心剌痛袭向他,他的额头青筋浮动,嫉妒令他几欲抓狂。
他猛力地捶打着方向盘,恶狠狠地咒骂:「可恶!」
他跳下车,双手紧握成拳,气冲冲地走到他们的面前,一语不发地一拳结实击在季扬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
宫季扬还摸不着头绪,闷哼一声,就斜倒在车身上。
倪若霜则是一声惊呼:「啊——」
怒不可遏的齐净雷已经濒临疯狂的地步,对着季扬一拳、二拳……如雨点般直落。
「净雷!住手!住手……」倪若霜声嘶力竭地叫着,卯足力气拉住齐净雷。
齐净雷似乎已经听不见倪若霜的狂叫声,像丧失理智般不理会她的拉扯,还想继续他泄恨的暴行——
倪若霜一时间心急,当下一掌掴在齐净雷的脸上,啪的一声……
齐净雷顿时清醒过来,怒视着倪若霜,抓着她的手腕哼道:「你敢打我?! 」
在楼上的希文听见若霜的惊呼,刻不容缓地从楼上冲下来,「发生什么事?」
希文倏然惊见倒在一旁的宫季扬,她神情惊惶错愕,慌乱地冲到他身旁。
「季扬……」疼痛的心立即被一股愤怒所替代,她猛然站起来两手一插,又瞅见紧握着若霜手腕不放的齐净雷,更是怒不可遏。
她冲到齐净雷的背后,就是一阵猛打,「老娘今天跟你拼了!竟敢打我的季扬,欺负若霜。」粉拳如雨点般落在齐净雷的身上。
齐净雷忿然—声咆哮:「住手!」手臂用力一挥,将希文摔在地上。
只听到希文一声惨叫:「哎哟!」
倪若霜恶视着被怒火逼得几近疯狂的齐净雷,霍地一声怒吼:「齐净雷!」
齐净雷?! 希文愣傻了!他就是若霜口中的魔鬼——齐净雷!
希文疑惑的眼神询问着满面红肿的宫季扬,以求得答案。
宫季扬忍痛点头,「他就是净雷。」
「天啊!难怪若霜口口声声称你是魔鬼,看情形若霜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希文一边揉着被摔痛的部位,一边讥讽地说着。
齐净雷惊骇的愣住,原来他倪若霜的心目中一直是个魔鬼?
紧握若霜的手陡地松开,还是按捺不住心中一团熊熊的怒火,怒目逼近宫季扬。
「亏你还是我的至交好友,明知道我一直深爱着若霜,你却打她的主意!」
宫季扬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护,希文就在他靠近的刹那惊呼出声:「是你?怎么会是你?」
希文的眼神立即瞟向若霜,「就是他!今天跟我买花,和囡囡一直难分难舍的人就是他。」她不屑地瞪着齐净雷,「原来你就是囡囡的混帐老爸!」
倪若霜在一旁听到希文脱口而出的话,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脸色顿时刷白,「希文!」
希文才惊觉自己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惊愕地立即用手捂住嘴巴。
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齐净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错愕惊愣。
为了再一次证实自己听到的,他紧迫盯人的双眸紧锁着一脸惴惴不安的希文,「你再说一遍。」
希文一脸惊慌失措瞟向倪若霜,不敢再吐一字。
齐净雷侧过头回眸瞅着倪若霜,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他起疑,他霍地走到她的面前,焦躁地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一直默默不语,反而更加深他的疑惑,于是抓起她的双臂,用力摇晃,
「说呀!囡囡真是我的女儿吗?」
「囡囡……」倪若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霜,就如我刚才说的,为囡囡的未来想一想……」宫季扬忍着全身的伤痛,提醒若霜,不要太过执着。
倪若霜眼看事已至此,似乎再也瞒不住,索性说道:「不错!囡囡是你齐净雷的女儿。」
顿时,齐净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囡囡……会是我女儿?」他瞪视着倪若霜,「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囡囡真是我齐净雷的女儿,在别墅时你为什么不说?」
倪若霜听他这么说,气急败坏的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一定是你胡扯瞎编的,你只是想得到我的原谅罢了。」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事实。
「你的原谅?哈……」倪若霜忍不住一阵苦笑,「齐净雷,你恐怕说相反了,应该是你要求我的原谅,而不是我要求你的原谅。」
「真是可恶的家伙,事到如今还如此大言不惭。」希文一脸恼怒,气愤不平的说。
宫季扬为难地推推希文,「你不要再火上加油。」
希文看了宫季扬一眼,随即噤口默不作声。
宫季扬面有难色地瞅着齐净雷,「净雷,囡囡确实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有什么证明?」齐净雷一手指着身旁的倪若霜,「她随便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想赖在我身上吗?」
赖?
倪若霜听到从齐净雷口中所说出的话,不禁悲愤交加,掩面哭泣跑回屋里。
希文立即尾随着倪若霜,追喊着:「若霜!若霜!」
宫季扬看着眼前一片紊乱,他蹲坐在地上,略抬头冷眼瞅着错愕的齐净雷。
「老兄,何谓DNA,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老爸能乱认的吗?」
「这……」齐净雷顿时哑口无言,他神情怅然地瞅着宫季扬,「囡囡真是我女儿?」
「哼!」宫季扬冶哼一声不再言语。
齐净雷骤然明白自己搞砸了一切,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囡囡……囡囡,若霜……」他神情黯然地喃喃自语,此时他的心有如撕裂般痛不欲生,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
陡地站起来,他一拳重重地捶向宫季扬的车窗,砰的一声,车窗的玻璃全碎了,碎片扎了他一手——
「啊!」宫季扬惊叫一声,「净雷,你这是做什么?」他连忙抓起他满是鲜血的手,小心地为他清理手上的玻璃碎片。
「你这又是何苦呢?」宫季扬哀叹一声。
齐净雷浑然未觉自己受伤,失魂落魄地喃道:
「她不再原谅我,不再原谅我……」
「不!若霜也是一直爱着你的,她会原谅你。」宫季扬不停地劝慰着他。
他仔细看着齐净雷手上的伤处,「不行!这一定得消毒包扎。」又看着自己心爱的车窗,被净雷这一拳打得满是碎片,只能无奈的苦笑。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现在连车子也受主人的牵累。
「走,我陪你上去,让若霜为你包扎。」说着,宫季扬拖着神情颓丧的齐净雷往楼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