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会请云泥跟冬阳注意他们的。你放心,你这么火辣,不要说章子怡,就连安洁丽娜裘丽都不是对手。”虽然深白安慰得有些心虚,不过她真的认为灿灿性感无比。
“深白,还是你最好了,呜呜……”灿灿一把抱住深白。“毕竟受过感情创伤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还是你最了解我……”
“哦……灿灿,你也用不着这么说吧?”伤口上洒盐哪。
“深白,我要跟你说对不起,过去是我太有自信,因为在情场从未吃过败仗,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被男人抛弃的痛苦了,呜呜……”
麦个贡啊……深白好想哭,这个苏灿灿,自己失恋不打紧,还要拖她一起下水,难道她乔深白真只有当“悲情天后”的命吗?
她不要啊。
恋情一旦稳定,回归于平淡后,深白才了解纪冬阳是一家年轻公司的负责人,他大部分时间是属于工作的,他的人也不是那么自由。
有时候他会趁午休时间过来看看她,可是她大部分时间都蒙着棉被睡大头觉;他也会一个人就着沙发小憩一会儿,然后离去,离开前,通常会摸摸她的发丝,亲吻她的脸。
深白觉得她太自私,总是接受着他的爱,却没有给他相同的回报。
我相信乔白小姐一定会如她笔下的女子一样,摆脱所有失恋的痛苦,勇敢面对她的人生。
正如她所说:我知道所有的失败都是为了最后的成功,所有的错误都是为了最后的那个对的人。虽然她的剧情安排总是从苦开始,但结局却更显甜美。其实她不知道,她远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坚强许多。就我所知,她是一个聪慧又勇敢的人,她只是不愿再发生同样的错误。
我打从心底尊重她、敬爱她,但愿她能明白。
深白望着他在网站上的短暂留言,忍不住回覆了。
“谢谢你,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同样值得我尊重他、敬爱他的人。就如同我书中沈曼筠找到她的叶岚青一样,我也有我的叶岚青;他有很好听的名字,可以让我在夜里默念着入眠。
我曾经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爱情,但这次我愿意学着敞开心胸。
我但愿可以用一辈子的爱来等待他,就像他一直等待我……
她敲打着键盘,心底在翻腾,对他的爱意好像没有办法遏止,心好像也不属于自己了,因为她没有能力控制它不去想他。
纪冬阳,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回头找寻你的时候,还站在原地等我,还愿意拉住我的手。
她最后这么写着。
手机铃声响,是纪冬阳专属的乐声,电话中,他告诉她今晚又必须睡在公司里。离开电脑,她开始为他准备消夜。虽然时间还早,但她知道他一忙起来总是会忽略晚餐,等到发现饿了的时候,外面餐馆往往已关门打烊了,因此她想事先为他熬一锅粥。
她知道他嗜吃粉蒸排骨,因此熬了锅芋头排骨粥。
晚上九点钟,她穿着他买的粉红色圆点百褶及膝裙,上身搭着白色荷叶边衬衫,脚着米色平底鞋,头发绑了个马尾,提着保温锅走进东阳大楼。还没到电梯门口,便看见一个和纪冬阳长得很像的长者迎面而来。
深白直觉这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人就是纪冬阳的父亲。
“您好,我是乔深白,请问您是纪冬阳先生的父亲吗?”她恭敬地向他行鞠躬礼。
纪贯夫难得来“东阳物流”巡视,没想到竟有缘遇上儿子的心上人、他的准媳妇,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她不美艳,但是让人在视觉上感觉很舒服,别有一种天真动人的美丽。
“我就是冬阳的父亲,乔小姐这么晚了还来看冬阳?”他注意到她手中提着的保温锅,好奇地问:“你提着的是什么东西?”
“喔,是我熬的芋头排骨粥,董事长不会有兴趣的。”深白腼腆地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纪贯夫一听是他最喜欢的芋头,眼睛立刻露出欣羡的光芒。深白没有忽略他的反应,问道:“如果董事长不嫌弃,可以跟冬阳一起吃,我有多准备一碗喔。”
“可以吗?那我们到顶楼去怎么样?我已经有好久不曾好好欣赏台北的夜空了。”于是,纪贯夫便和深白搭电梯上顶楼。在连接纪冬阳的办公室与会议室的长廊间,有一整排透明的落地窗,纪贯夫示意深白与他一起坐在窗前俯视脚下一片星光。
“乔小姐,你看看,底下的星星是不是比天上的还要闪耀美丽?”纪贯夫态度谦和,半点都没有富贵人家的傲慢。
“我一直在想,冬阳的浪漫到底是像谁呢?原来是像董事长。”深白笑着回答。
“嘿,那小子跟我年轻时比起来还差得远。这样吧,你叫我一声伯父,我叫你深白,这样比较亲切一些,是不是?”
“好,伯父。”深白凝望着纪贯夫那张跟纪冬阳肖似的脸,对“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深表赞同。她好喜欢他,喜欢他们父子俩同样的气质。
“因为我内人过世得早,所以我对冬阳那孩子总有一丝愧疚。他小时候,也是我最忙碌的时候,所以关于他的成长历程我时常缺席;内人病倒后,有一阵子那孩子跟我几乎没有话聊,因此,我只能尽量在物质上弥补他,减轻我的内疚。幸好冬阳很争气,这几年反而变成我这个当父亲的要以他为荣了。”纪贯夫温柔慈祥地述说他和纪冬阳之间的父子情感。“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跟那些女明星走得太近,也不喜欢让陌生的女人进到家里,从前还常因此跟我生气,其实我也不是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
“只是您太寂寞了。伯父,冬阳他知道的,他常对我说您是如何爱着伯母,他也知道您是害怕寂寞,所以才要让家里热闹一点。他不怪您,他比谁都希望您快乐。”深白说的全是实话。
“见到你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冬阳会那么喜欢你了,你跟他的母亲一样,都是朴实又善良的女孩。我内人当年和我是大学同学,长得像极了电影明星,又漂亮又高贵,为了追求她,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败众多追求者。”
“是吗?那您是怎么追求伯母的?”
“呵呵,比起那小子登报求婚,我可是疯狂多了。那时我是透过在广播电台工作的朋友,在她生日的同时在电台向她求婚的。当时,全国听众都听见了,据说,她感动得泪流满面呢。”纪贯夫回味着与妻子的甜蜜往事。
“经过这么久了,我还是很想念冬阳的母亲,虽然后来也有很多女朋友,但从没有一个比得上她。冬阳这点很像我,对感情很执着,我一直都很担心他会为感情吃苦,幸好他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孩,我就放心了。”
“伯父,我也曾经对感情执着过,可是是冬阳陪着我,让我重新对爱情找回信心,所以,将来我也会一直陪着他,永远对他好。”
两个人像忘年之交,一边吃着热呼呼的粥,一边谈天说笑。
“爸爸,深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纪冬阳开了门,一眼就看见这不可思议的画面。“老爸,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可别动歪脑筋。”纪冬阳没忘他父亲是有名的猎艳高手,连忙“堵”在他们两人中间。
“瞧瞧他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媳妇儿下手?更何况深白还这么年轻,配我这老头子未免太委屈了吧。”
“那可不一定。这期周刊‘又’有你,我看那个邹绘莲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吧。老爸,你什么时候才要改掉这个毛病?为什么不能学学英国查尔斯王子,找一个年龄相称的女性约会?”
噗!虽然很不应该,但深白憋不住笑出声来。这纪冬阳嘴贱起来还真是机车,连她都要甘拜下风。
“呵,臭小子,你也知道绯闻是假的,还敢怪起我来。我只是不小心让邹小姐搭我的便车,怎知会被抹黑成那样?我对她可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
“没人强迫你非得载她吧?知道吗?她的经纪人打电话到我公司来抗议耶,说你破坏了她玉女的形象,要我请你出来澄清,我都快被烦死了,你倒悠哉悠哉,还把我的消夜吃、个、精、光?!”纪冬阳瞪着几乎要空了的保温锅和纪贯夫一脸幸福温饱的表情。
“家里还有,我等一下全带过来,你就不要像个老太婆,喋喋不休了吧。”深白将半碗粥递到他面前,纪冬阳剑眉一挑,难不成这丫头已经被老爸收买了?
“深白,这下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我这儿子不像儿子,倒像老子,管起我来简直比老子还老子,跟年轻小姐做做朋友有什么关系?证明我的心态还很年轻啊!深白,你别看我现在老了,从前也跟冬阳一样帅呢。”
“伯父,您不只心态年轻,连外表都很年轻,看不出来您已经六十岁了。”
“你这丫头嘴巴挺甜,手艺又好,冬阳真是幸运。粥好喝吧?”纪贯夫询问着。纪冬阳喝完最后一口。“不吃就算了,一吃才觉得好饿。”
“那我再回去拿──”她还没说完,纪冬阳便握住她的手。“不用麻烦了,你留下来陪我就好。”
“不行,你又忘了吃晚餐了吧?这样身体会累垮的,我去去就来。”
她坚持着,纪贯夫眼见小两口恩恩爱爱好不甜蜜的,想起亡妻不免落寞,但又为冬阳的终身幸福而感安慰。
老婆啊!看来我对咱们儿子终于可以放心了,我没有教你失望吧!俯瞰高楼底下如无数火种燃烧闪烁的星子,纪贯夫心底也逐渐踏实。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啊!老人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没想到伯父是这么可爱的人。”深白端着咖啡,坐在窗边,眺望远方,膝盖上摊着她的笔记本。
“有我可爱吗?”纪冬阳放下盛粥的空碗。
“你哪里可爱?伯父跟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趣事,超好玩的。怪不得媒体一天到晚报导他跟哪个美眉出游的事,因为他很风趣,又没有长者的架子,连我都好喜欢跟他聊天呢。”
“你再说下去,我可要吃醋喽。”纪冬阳走向她,半露的胸肌结实又强壮,性感得让深白几乎招架不住。他弯腰轻易地将她一把抱起,眼中有着熊熊的烈火。“快说你爱我。”
“纪冬阳,我爱你。”她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双颊绯红地埋进他的颈窝。
“我看见你的留言了。”
“那你还问?”
“听你亲口说总是不一样的。”
“冬阳,以后我会一直说爱你,说到你耳朵长茧,说到你好烦好烦为止。”
“哈哈……”
“我发觉你好爱笑,冬阳,你真的像阳光一样带给我好多好多温暖。”
“不,其实你才是我的月光,不像太阳放肆的时候,还会将人灼伤;它只是默默的存在,却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还记得那个蓝色手套吗?”
“我寄给你的那个?”
“我把它还给裴健了,昨天。”
“为什么?”
“因为有了你,我还需要其它东西取暖吗?”
“深白……”他感动,在她耳畔轻声念着她的名字。
月的光辉洒进室内,在白色大理石上编织成华丽的地毯,绚烂得令他们再也无法控制对彼此的热情。
他如太阳般炽热的目光与月光交错着,爱抚着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她终于明白,原来太阳与月亮是可以并存的。太阳并不会灼伤月亮,他只燃烧自己,让月亮分得一点光明、一些温暖。黑夜里,你以为是月亮在为你指引方向,其实,是太阳在背后支持着。
月影如丝,衬托她光滑细致的皮肤,宛如从蚌壳中挣脱而出的珍珠;她的发丝是海藻,鬼魅般地缠绕着他,浑身散发着沉潜千年的气息,诱惑着他,诱惑着他……而他终于按捺不住体内即将爆发的冲动,像等待一辈子的渔夫,颤抖着双手攫取他的珍珠,那含苞待放的结晶。
当他们的影子不顾一切地交缠、错落、重叠,当他贪婪地占据她的瞬间,深白感觉到,她禁锢已久的心终于得到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