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会儿短少的三文一找到了去向,马上又发现一笔债竟漏了追讨,他急得招来虎头,要他立刻帮着去讨回这笔债。忙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坐下来喝口茶,不一会儿又开始埋头算起帐来,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不以为意,这就是她所熟悉的相公。她静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眼睛。难怪她当初会觉得怪侠的眼睛十分熟悉,她早该想到两人的相似处,自己实在太粗心了,她摇着头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好笑。
「怎么了?这种表情好像在怪我冷落了你?」不知何时曾守财已经放下工作,一脸关心的拥着她。
「你不是在忙,还有空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故意娇嗔的说。
「我虽忙,但对于你的一举一动可一点都没放过,关心得很。」
「喔!是吗?」她娇笑。
「当然是真的。」他作势要偷香。
「唷!原来二姊你也在这里。」朱青纹一脸醋意的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二姊居然还敢这么不知耻的接近守财哥,她不禁愤怒的将朱青织推离曾守财。
曾守时恼怒的看着朱青纹。「小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事被破坏,他感觉大受挫折,口气也好不起来。
「我看你工作辛苦,特地送点心来给你。」朱青纹一面讨好将点心端到曾守财面前,一面将朱青织挤开得老远。
「不用了!娘子已为我准备了一份。」他指着搁在桌上的莲子汤。
朱青纹二话不说气愤的上前将莲子汤给倒了。「我看还是别喝的好,我怕有毒!」她朝曾守财恶毒的道。
「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朱青织十分生气的道。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得很。」朱青纹瞪着她,接着又附耳向她小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后离守财哥远一点,别给我要花样,当心我把你的丑事全告诉守财
哥!」
「你——」朱青织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鬼?」曾守财见朱青纹又欺负朱青织,故意大喝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二姊,以后这种工作交给我来做就行了,不用麻烦到她。」朱青纹皮笑肉不笑的说。
「为什么不必麻烦到她,她是我娘子,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就快不是了呢,我是说,这工作她做不好的,不如就由我代劳,姊姊你说是不是?」朱青纹以威胁的眼神看着她。
「咂……我……是的。」朱青织不得不委屈答应,否则相公的身分只怕守不住。
朱青纹一脸胜利。「算你识相。」朝朱青织耀武扬威完又转身甜甜的朝向曾守财道:「那以后就由我来伺候你了。」她满心欢喜。
「随便!多一个女仆照顾我也不错,反正又不用花钱。」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你——」朱青纹大怒。他竟当她是女仆?存心气死她不成!
朱青织感激的向曾守财眨眨眼,知道他是在替她出气。
朱青纹忍住气。他愈像个木头似的对她,她就愈要得到他,这样的男人到手后,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优,不像林光祖那般花心得教人终日提心吊胆。
「守财哥,如果你肯把我当女仆一般使唤,我还高兴呢,因为能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且满心欢喜的事。」她主动倚向他,朝他眨着眼,存心电死他。我就不信电不死你!
哪知曾守财还是浑然不觉,不管她倚过来的身子,迳自抽身离去,害朱青纹一时失去重心当场就扑倒在地,滑稽至极。
曾守财见状忍住笑,还故意道:「小妹,你这是什么模样,站没站相,连跌倒的姿势都难看,你该学学你二姊,瞧她多贞静端庄啊!女子就该像她这般。」他故意称赞起朱青织来。
朱青纹脸色难看的是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一脸的难看。
「相公,别再说了,小妹,我扶你。」朱青织好气的朝曾守财横了一眼,只见他还是一脸促狭的意味。相公就爱捉弄人,小妹铁定气坏了。
她连忙帮助朱青纹爬起来,哪知朱青纹根本不领情,还把所有在曾守财身上遭到的难堪,全数归咎在朱青织身上。她甩开朱青织的手。「少假好心了,你这个表面上守贞操、骨子里却淫荡的女人,你真有办法,竟将守财哥骗得团团转,还把你当成什么三贞
九烈的女子,贱女人!」她竟啐了朱青织一口口水。
朱青织当场愣住。小妹居然这么对待她!
曾守财大怒。「你太过分了,也太目无尊长了,她是你姊姊,你竟说出这种话,还这般无礼!」他揪住朱青织的手,将她由地上拖起,他无法忍受别人这么对待朱青织,他一副要将朱青纹碎尸万段的模样。朱青纹吓坏了。
「相公,你快放手,你这样会伤了小妹的。」朱青织连忙道。她知道相公是见不得她受辱,但此时不宜拆穿此事,况且小妹是误会她了,才会有如此的行为。
「她这么对你,你还为她求情?」他若没好好给朱青纹一个教训,只怕她今后要爬上娘子头上,让她受尽委屈了。他扬起手便要给她一顿教训。
朱青织连忙阻止。「相公,算了,她已经吓坏了。」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落下。
他这才看到朱青纹确实吓坏了,连救命也忘了叫,只能睁着惊惧的眼睛,不住发抖。「还不赶快走,难不成非等到我动手。」他朝朱青纹大喝。
她不敢相信,二姊让他戴绿帽子,她为他抱不平,他竟动手打她。她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书房。她不会善罢干休的,朱青织你给我记住,这全是你的错。
见朱青纹仓皇狠狈的离去,朱青织难过的叹道:「相公,我看咱们以后在小妹面前别太亲密了,我不想刺激她。」姊妹反目成仇,她难过极了。
曾守财知道她的委屈。「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被小妹误解受辱。」他自责道。他知道连日来,小妹有恃无恐的对娘子颐指气使,已自大的将她自己当成是这儿的女主人了,让娘子受她凌辱不少。他见在眼里着实心疼,但碍于计划只得忍着让娘子委屈了,
想不到她今天当着他的面更过分了,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不全怪你,是小妹她对你——唉!」她为此烦恼不已。
「哼,不是我要说,你们朱家三姊妹只有娘子能娶,至于其他两个,是万万领教不得的。」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她噗哧笑出声。「瞧你说的,我们可是同一个娘生的,本性是一样的。」
「不会的,在娶你之前我早打听过了才敢娶你。」他促狭的道。
「当心传言有误,就跟你这小气郎君的名声一样,信不得的。」
「哦,是吗,我还是相信我的眼光,我是娶对人了。」他又要吻上她,这是今天他一直想了好久想做的事情。
「唷!原来你们在这儿呀!」朱青红也不知避讳,或挑个适当时间,再次打断了曾守财的好事。
曾守财一阵呻吟。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连出场白都一样,真不愧是姊妹。「大姊,有何贵干?」他泄气的放弃要品尝娘子双唇的事了,看来今天白日是尝不到娘子的美味了,只能等晚上两人独处了,他苦叹,这群人真是让他不得安宁,他好怀念这对大姨、
小姨没来前,他与娘子的两人世界。
「没什么事,只是方才见青纹这丫头哭哭啼啼的离击,很好奇,想来问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好奇这种事了,尤其事问朱青纹她就更有兴趣了,从小她与青纹就不合,只要见她受气就足以让她开心上好几天,谁教她自从住进曾府后,就自诩为女主人
似的,还当真把她当成女仆般使唤,她欠的是曾守财的钱,可不是她的,瞧她那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样子,见了人就生气。
「大姊,你管的闲事还真多,她哭她的,关你什么事?」曾守财没好气的道。这一大一小的姊妹,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讨厌。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她的大姊,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她口是心非的道。
「喔!既然你这么关心她,就该去问她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他冷嘲的看了她一眼。
「我……」
「相公,别说了。」朱青织以眼神警告他别与姊姊过不去了,接着又转向朱青红道:「姊姊,小妹没事,她只是……」追回朱青织不知如何说起。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丫头见着你们方才的亲热模样,气跑了,瞧她平日对你相公烟视媚行,这可是全曾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瞧上你相公哪一点?还不是守财奴一个,为人无情又无义,有什么好,值得非与你争夫不可?」朱青红
不屑的道。
曾守财一听可也火了。「你这什么意思?我哪点不好了,家财万贯,人又英俊潇洒,这个众所皆知的事。」他大言不惭的自我吹捧。
「度量小、锱铢必较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朱青红不假颜色的回他。
「我这叫空手挣饭,量力求财,实事求是当然计较。」他反驳道。
「说得好听,你根本是小人喻于利。」她嗤之以鼻。
「好,既然你这么说,十赊不如一现,你不如就地还钱,钱还完就滚蛋!」
「这个……」一提及还钱,朱青红脸色立刻如舵见风,转得可快了。「哎唷!妹夫真是爱说笑了,我拴人牙慧,怎好还钱就走人,莫说现在没钱还,就算将来有钱还,也得先结草脚环一番才能走,以报妹夫慷慨解囊之恩。」她干笑两声,谄媚逢迎,马上改
调。
「哼!结草街环,免了!你现在只要去把窗子抹干净,以及叫你那群小鬼少吃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他不屑的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朱青红谄媚的笑,溜得可快了。只要别叫她还钱,什么都好说。
朱青织摇头苦笑。「在这世上恐怕只有你和姊夫制得住大姊。」自从姊夫在朱府对大姊发一次威后,大姊现在见到姊夫可是敬畏三分,收敛了不少,不过只要姊夫一不在,又原形毕露的开始张牙舞爪,这个时候就只剩下相公制得住她了。
「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理她。」
她叹气。「不谈这个了,叔父可有消息了?」她转而问她所担心的事。
他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娘子,说话要小心,咱们得随时保持警觉,大意不得。」他提醒的道。
「相公,抱歉,我太大意了。」她不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她知道事关重大得小心行事。
「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安全更重要,我不希望为你招来杀身之祸。」他凝重的道。
「我明白。」她轻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叔父被黄公公囚在哪儿了,这几晚的跟踪总算有眉目了。我打算今晚就去救他出来。」
「什么叫作应该知道,你不确定怎能贸然行事。」她不放心的道。
「错不了的,我跟踪他多次,几乎可以确定叔父的囚禁处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但不久虎穴焉得虎子。」
「唉!你说得没错,去吧,记住小心点。」她怎能不担心,她心中警铃大作,始终有不好的预感。
************
「娘子,娘子!」曾守财背着负伤的雷长江回来。他已顺利的救出雷长江,只不过他被囚禁多年,又受黄公公严刑拷打,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几近瘫痪。
曾守财将雷长江暂时安置在床上后,始终遍寻不着朱青织,不禁有些担心。
「你媳妇该不会背叛你,向黄公公通风报信去了?」雷长江谨慎怀疑的道。
「不会的,娘子绝不会背叛我。」他断然的道。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雷长江见他如此相信来青织,便不再做此怀疑,转向担心她会遭遇不测。
经雷长江这么一提,他更心急了,此时已过了午夜时分,娘子不可能外出,难道真遇着了什么事?他优心如焚。
「咦!守财,你瞧这是什么?」雷长江躺在床上,摸到了一条被撕破的白布。
曾守财大惊。「有人来过,娘子恐怕遭人劫走了。」
「会是谁?」
「黄公公!」看著手中被撕下的白布,曾守财和雷长江同时惊呼。
「没错,就是我,别以为你们真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曾守财若要你娘子平安回来,就拿玉佩来换,我随时恭候大驾!」屋梁上传来一阵狂笑声。
曾守财闻声追去,早已不见踪影。他失望而回。
「唉!看来这五年黄公公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守财,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雷长江忧心的道。
「我早和他交过一次手,他武功确实高于我。」曾守财沉声道。
「什么,你和他交过手。」雷长江大为诧异。
「当时将他引出时,便交过手,我败了,但也摸清了他的武功门路,他练得是一种邪魔功法,我熟读过各家秘笈,我知道他练的这门功夫,每个月都会有一们时辰会破功,必须忍受全身疼痛的煎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他致命的时机。」
「这么说来,咱们要对付他也只有在这破功时才能动手,但何时才是他的破功时?」
「这很难说,他练的这种功夫,每个月的破功时都不一定,恐怕连他自己都抓不准,娘子如今受困,我已等不及他的破功时,我不能任娘子身陷险境,我得马上救回她。」曾守财十分自责,都是他累及她。娘子若受到一丝伤害,这全是他的错。
「守财,你别急,黄公公一定还不知道玉佩就在你媳妇身上,在没有拿到玉佩前,她是安全的,黄公公不可能伤害她。」雷长江安慰道。
曾守财忍住满腔的怒火。「他若真敢伤了娘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他!」他愤怒的一使力瞬间捏碎了桌角。
************
「玉佩带来了吗?」黄公公早恭候曾守财和雷长江多时了。这块令他终日寝食难安的玉佩即将要回到他手中了。他不禁得意的狂笑。
曾守财搀着仍孱弱的雷长江来到当初囚禁雷长江之处的洞穴。
「我娘子人呢?」曾守财直截了当的问。他心急如焚,就怕朱青织已有不测。
「够干脆,来人!」黄公公拍拍手,立刻有人将朱青织押了上来。
「娘子!」曾守财一见到她,心急的马上要上前去救她。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黄公公咧着嘴阻止他。
「没错,因为这娘们身上早教我们涂上了剧毒,只要你一碰到她,立刻全身乏力,就跟她一样。」黄公公身旁一名侍从太监小绵子得意的道。
曾守财这才注意到朱青织根本是一动也不动的紧闭双眼瘫在一旁。「你们竟敢如此对付她!」他愤怒的握紧驿拳,掌风一起立刻震毁了身边的碎石,他借机翻身扯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包裹住朱青织将她怀抱在身。
「好身手!」黄公公不禁佩服的拍手道。
「解药呢?」曾守财狂怒,他见朱青织泛青的脸庞,了无生气。他几乎要窒息。
「哼,你以为我这么轻易就让你劫走她,要解药可以,交出玉佩。」黄公公严声
道。
「你作梦!」雷长江啐然道。
黄公公一阵狂笑。「你们若不交出玉佩,要作梦的人恐怕不是我,而是姓曾的,你可能就只有靠作梦才得以与你娘子相会了。」他哈哈大笑不怕他们不交出玉佩。
曾守财青筋暴跳。「叔父,娘子就托您照顾了。」他将朱青织交给雷长江后,便飞身攻向黄公公。
「守财,小心!」雷长江在他身后提醒。他实在担心曾守财不是黄公公的对手,但攸关国家与亡又不得交出玉佩,所以只好让守财奋力背水一战。
曾守财二度和黄公公交上手,他自是小心谨慎,当掌风与黄公公对上后,便源源不断激出内力,两人大战数回合,黄公公一个后翻催力,将曾守财震出数丈,他当场内力大损的喷出鲜血。雷长江大惊,赶到他身边。「守财,你还好吧?」若不是他遭黄公公
囚禁多年受创太深,他与守财合力定能拿下这恶贼,但此刻无人是他的对手,也许今日他们三人都将丧命在他的手里。
曾守财喘息的摇头。「叔父,您带着娘子先走,我可以再拖延一会儿绊住他。」只要浪子他们一离开,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全力一搏。
「就算我和你媳妇逃出又如何,没有解药她还不是死路一条,不如你先带着媳妇先走,日后再来找这恶贼索解药。」雷长江提议道。此事原无关乎守财,是他拖守财下水的,他不能再害他命丧于此。
「不,我不能留下您一个人在这儿送死,事到如此,要死咱们一起死。」曾守财断然道。
「你们少在这儿师徒情深了,要死也没这么容易,快交出玉佩!」黄公公不耐烦的大吼。他希望此事能速战速决,以了却他多年的忧患。
「你以为我们会把玉佩带在身上,告诉你,如果我俩死了,你更拿不到玉佩,因为我已将玉佩托一朝中大臣保管,我此番若没回去,他就会直接将玉佩呈给皇上,到时候你还是死路一条。」雷长江故意扬声道。这是他的拖延战术,希望能争取一些时间让守
财调息。
「你说,你将玉佩交给了朝中哪位大臣?」黄公公尖着嗓门。这狡猾的老鬼,居然来这一手。
「你说我现在能说吗?说了这有命吗?」雷长江哼声道。
「不说你也一档没命。」黄公公厉声威胁。
「哼!那咱们就同归于尽。」雷长江硬声道。希望这么说能镇得住他。他的背早湿了一片。
黄公公是被唬住了。「就凭你,还不配要我与你们同归于尽,你们不说也成,我就折磨到你们说为止。」他一个眼神要小镜子将朱青织夺回。
小镜子得令,立刻要出手将朱青织夺回,曾守财怎么会轻易让他得手,小镜子一出乎,便遭他重创,将他一脚踢翻了天,五脏六腑差点离位倒地再也不起。「谁敢动我娘子!」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将他逼得杀气腾腾。
连黄公公见了都不住心悸。「除非有找恩赐的解药,否则你娘子是死定了!」
曾守财忍痛的将裹着袍子、一身是毒的朱青织怀抱在胸前。他内心在挣扎,国与妻教他如何取舍?他颤抖的可以感受到她怀内的玉佩隔着衣服还是温热的,娘子!告诉我该怎么做?告诉找!他几乎要淌下泪来,抱着地的手也不住缩紧。
他痛苦挣扎的程度看在雷长江的眼里,是心痛的,雷长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有权利要守财为国牺牲爱妻,这种选择是令人痛撤心肺的。唉,一切就由守财他自己去决定,自己只能保持缄默的由他选择。「守财,一切由你了。」他垂下老泪。
「怎么样,你们最好快说出玉佩的下落,因为她的毒性已发作到末期,她离死神不远了,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们考虑了。」黄公公催道。
曾守财怒吼。「不」他看着朱青织逐渐僵硬的身子,他的心在怦怦跳。不!他究竟该怎么做。他几次手已伸到她胸前,要触及玉佩却又颓然放手,忧国人已在边疆蠢蠢欲动了,再不除去黄公公这乱臣贼子,国家必定因他而亡,届时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不能自私的只顾及儿女私情,忘却国家百姓……娘子是他一生至爱的女人,他不能没有她。他抱着她久久出不了声。
「守财」雷长江不忍,打算就此交出玉佩。
「不,咱们死也不能交出五佩。」曾守财忍痛的已有了决定。「我要你带着娘子先逃,不用我提醒,你该知道玉佩在哪里。娘子既然不可活,而我无法活着走出这里,请叔父替我厚葬她。」他暗示雷长江带走朱青织,由她身上取走玉飒,他决心与黄公公一
决生死,若他无法替朱青织报仇,也将随她而去。
「多感人啊!但若不交出玉佩,我就不信你们谁走得掉。」黄公公冷声道。
「废话少说!」曾守财朝黄公公快速抢攻,希望让雷长江带着朱青织能有逃脱的机会。
雷长江知道曾守财决定痛舍爱妻,他身负重任,一定要将朱青织带离取出玉佩,立刻晋见星上,以除去这奸贼。他趁曾守时绊住黄公公之际,抱着朱青织,吃力的往外跑。
「哪里去!」黄公公眼见他们即将逃脱,立刻舍下曾守财,飞身一腿将抱着朱青织逃的雷贯江踢得岔了气,直扑在地上,而朱青织也因而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不下来,曾守财见状急忙将她接在怀里。
「相公……」朱青织这一跌,倒教她稍稍有些意识。
「娘子,你醒了。」曾守财大喜,但接着他看到黄公公一掌正要往雷长江天门盖落下,无暇再顾及朱青织,立刻放下她,急急出掌拍向黄公公,紧急的救下雷长江。
黄公公见他来势汹汹,掌风一转,硬接下他那一掌,曾守财突然承受他凶狠的掌力,登时整个手掌如发烫的山芋,让他痛苦难当,最后不支的推开他的掌,收势倒下。
「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交出玉佩,我可以饶你不死。」黄公公假意慈悲道。
「你丧心病狂,连国家都敢出卖,就算拚得一死,我也不会把玉佩交给你这个卖国贼!」曾守助不屑的痛斥。他内力耗尽已经有些乏力。
「你人都已站不稳了,还说这些大话,敢骂我卖国贼,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黄公公又冲向曾守财,朝他重重一击。
曾守财在重伤之余,雷力的爬到了朱青织身边。
「相公——」朱青织吃力的伸出手握住了他。
「你们想做一对绝死鸳鸯,想都别想!」黄公公一脚将他们紧握的手踹开。
「住手!」雷长江用他仅存的残力攻向黄公公。
黄公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轻易就将他打得倒地不起。「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雷长江,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我折磨完后的废物,不堪一击的——」他突然间全身一阵颤抖,脸部扭曲,状似十分痛苦。
曾守财见状,大喜。「叔父,他发作了。」曾守财兴奋的大叫。真是老天有眼,让他们遇上他的破功时。
「快趁机拿下他。」雷长江急道。他们得把握这个时机,否则他一早恢愎,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曾守时强提一口气,趁这个时候迅速攻向黄公公。黄公公也反掌,但已全无内力,
全身更是疼痛难当。三两下就被曾守财制住。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这是天要来绝你!」曾守财大声道。
「哈——天不只要绝我,连你媳妇也一起绝,有她做我的垫背,我有什么好抱怨的。」黄公公像疯子似的大笑。这女人的死活还捏在他手里,他不怕他们轻举妄动。
「你」曾守财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不用到皇上那儿去。」黄公公得意挑置。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我现在就——」曾守助镇怒的扬起手。
「守财,冷静点!」雷长江立刻阻止。黄公公毕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卖国贼的身分没向皇上揭穿前,不宜先取他狗命,况且解药还没拿出来杀不得。
「相……公……」朱青织虚弱的叫唤。
曾守财立刻放下黄公公。「娘子,你振作点。」他语带哽咽的扶起她。
「我不行了……」她欲振乏力的说。
「别胡说,找会救你的。」他将她轻柔的放下,愤怒的冲向黄公公。「解药,把解药给我。」他狂暴的又将黄公公揪起。
「要解药可以,除非你放了我。」
曾守财先是一怔,接着大吼。「不可能!」他不能纵虎归山,让他伤及更多无辜的百姓。
「你不可能,我也不可能!」黄公公断然道。
「守财,青织好像在叫你。」雷长江赶在朱青织身旁,见她气若游丝的好像有话要对曾守财说,却发不出声来唤他。
曾守时立刻赶到她身边。「娘子,有话你先说。」他见她此时的模样心疼死了。
朱青织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道:「相……公……别管我了,除贼……要紧……别为了我……成为……千……古罪人……不要……」她终于不支昏厥了过去。
「娘子——」曾守财悲愤的抱着她痛哭,他愧对娘子。「娘子你放心,找一定会除去这奸贼为你报仇。」
「守财,你媳妇当真不是普通女子,无怪乎你为她凝狂……呜……」雷长江也不禁鼻酸。
曾守财忍住悲愤,看向一脸得意的黄公公。「叔父,这奸贼是不可能交出解药了,他就由您交给皇上处理了,我带着娘子先走一步。」他绝望的扯下朱青织颈上的玉佩交给了雷长江。便含泪的抱起几近绝命的朱青织步出洞穴。
「守财,你打算带着她上哪儿去?」雷长江关心的问。
曾守财愤恨的摇摇头。「我想带着娘子回府,就算没这奸贼的解药,我也要为她延请名医,不信真医不好她。」
「哈哈哈——她是死定了,就算是为她请来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黄公公狂笑。原来玉佩就在这娘们身上,她居然矢口说不知玉佩的下落。害他白费这么多功夫,如今还落得俯首就擒,这个女的死得好,他要让曾守财痛苦一辈子。
「丧心病狂!!」雷长江不住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曾守财满腔怒火。「娘子不会死的。」他抱着她,纵步而去。
谁也不能带走娘子,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