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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美娇娘 第二章

  雷展德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贪婪的妻子脸上看到如此恬静的神情。若不是早已看清江雨森的真面目,他还真会被她此刻纯真的模样给吸引住!

  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

  雷展德用力摇摇头,甩开脑子里不应该有的怪异念头。

  想到在医院里对他龇牙咧嘴的江采苹,他的目光一冷。那个小护士没看过她的真面目,一心向着她也就罢了,想不到竟然连小烈也吵着要妈妈!

  真是要命!小烈何时喊过他妈妈?

  他突然烦躁得只想毁掉她脸上的平和,他冲动的一脚踹飞放置在一旁的轮椅,满意的看着它发出“砰”的一声,在草地上翻了好几圈。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醒了江雨森,她睁开双眼,看见横躺在草地上的轮椅,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几乎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抬起头来凝着肇事者,内心异常的平静。

  雷展德看到她被吓一跳之后很快又静下来的模样,心中涌出了莫名的愤怒。

  “太太!你要不要紧——”被轮椅的撞击声吸引过来的刘宝珍,在看到两人对峙的情况时不禁噤口不语。

  “你是谁?”雷展德不悦地看着这名闯入者。

  “我……我叫刘宝珍……是新来的看护……”刘宝珍不安的嗫嚅着,她不明白男主人发怒的原因,更怕自己会成为迁怒的对象。“我听到声音,以为雷太太怎么了,才过来看看……”

  “我没事。”江雨森温和地对她笑了笑,“麻烦你送我进去好吗?”

  “好的。”

  刘宝珍赶紧扶着江雨森坐上了轮椅,准备带着她离开雷展德慑人的目光,然而他存心挑衅的声音又响起。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刘宝珍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夫妻不合一向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她实在不愿意卷入这种家庭纠纷之中,免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江雨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她不但不发怒,反而还面带微笑的模样,雷展德心中的怒意顿时消失,他僵硬的说道:“没事。”

  江雨森不愠不火地继续说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他几乎要冲向前去抹掉她脸上的笑容。为什么即使他这样对待她,她还是显得如此的平静?他握紧了拳头,僵硬的转身离去。

  刘宝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先生一向都是这样的吗?”

  江雨森叹了一口气。“我倒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呢!”

  “对不起,我忘了。”刘宝珍自知失言地低下头。她竟然忘记江雨森已经因为车祸而丧失了记忆。

  江雨森轻声回应:“没关系。请你送我回房好吗?”

  刘宝珍连忙点点头,推动轮椅带着她进入屋子里面。

  ***

  雷展德站在三楼阳台啜饮着杯中的美酒,他冷冽的目光向下注视着在庭园中穿梭的倩影。

  晚餐的时候,江雨森以身体不适为由在餐桌上缺席了。

  当李嫂告诉他这件事情时,他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失望。

  他是怎么了?

  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竟然还会被这个水性扬花又贪得无厌的女人给吸引?

  他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截至目前为止,她已经让他带上多少顶绿帽了?若不是她执意争取小烈的监护权,他们早就离婚了,而她争取小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再挖多些钱过去,绝不是为了舍不得小烈。

  她是个极端自私的女人,只会为自己而活。

  雷展德望着庭园中的江雨森,她已经停止移动轮椅,待在池塘旁边静静的凝视着优游其中的鱼儿,月光在她的身上撒下银粉,美得令他无法转开视线。

  劫后余生的江雨森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车祸之前的她,不但风情万种,而且还十分懂得运用魅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现在的她,虽然不再卖弄风情,也不再将自己打扮得艳光四射,却更增添一股耐人寻的气韵。就像是此刻身处光线昏暗的庭园中,她的美非但没有被黑夜遮蔽住,反而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有如出水芙蓉般清逸脱尘,优雅的气质更胜以往。

  最令他感到诧异的,该是她那一双晶亮的黑瞳不再像以前一样透露出慵懒、肤浅的眼神,如今在她的双眸中闪烁的,除了一丝失去记忆的迷惑之外,其他全是智慧、宽容,以及不容忽视的坚强。

  是丧失记忆让她变成这样的吗?还是这又是她的另一种手段?

  想到这可能又是她的狡计,雷展德不由得厌恶的转开视线。

  在庭园里,江雨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刚刚开始,她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而池塘中的倒影更证实了她的直觉,她几乎要忍不住心中的哀鸣。

  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雷展德?为什么连在一旁窥视她的时候,他都非要用如此犀利的眼光不可?

  晚餐的时候,她就是怕雷展德会借机找她麻烦才托词避开,并且一直等到他回房休息,才到庭园里透透气,没想到竟然被他逮个正着!他该不会冲下来兴师问罪吧?

  江雨森忐忑不安地赶紧回到房里,直到躺在床上,她都怕雷展德会像在医院时那样冲撞进来,幸好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发生。

  ***

  雷展德怒气冲冲地将他的BMW开进车库里,他走下车,大力地甩上车门。

  “那个女人呢?”他冲着正在擦拭另一辆车子的老李大吼。

  老李被他的吼声震得眼冒金星,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什么女人?”

  老李被他吓得语无伦次,“在池塘里——不,是在池塘边喂鱼——”

  雷展德狂吼着打断他,“喂鱼?那女人会喂鱼?”

  老李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的。”

  雷展德丢下已经吓傻了的老李,气冲冲地往庭园走去。

  江雨森在看到那辆BMW横冲直撞地开进来时,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将脸蛋埋在掌心里。“我有是哪里惹他了?”

  刘宝珍不明所以地问道:“太太,怎么了?”

  “麻烦来了!”远处传来的怒吼令她发出无奈的哀鸣。“宝珍,你先进去吧!”

  刘宝珍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没用。”江雨森苦笑着说道,“你还是进去吧!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这……”刘宝珍原本还想留下来陪伴她,但是一看到雷展德像个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她顿时心生怯意。“太太,我……我先进去了。”她又看了雷展德一眼,离去的步伐更加急促。

  江雨森羡慕地看着刘宝珍离去的背影,多希望自己也能够像她一样逃走。只是依雷展德的个性,她就算是躲到房里去他也会将她揪出来,还不如让他早点发完脾气,早点落个清静。

  “江雨森!谁让你去医院骚扰小烈的?”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雷展德的咆哮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时,仍然震得她眼冒金星,紧接着她的轮椅被大力地一扯,整个人险些跌了出去。她赶紧稳住身体,好声好气地解释:“我没有去骚扰小烈,我只是去探望他。”

  雷展德冷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真的很关心小烈。”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关心他了。”他带刺的话语激得她也有些动怒了。

  “你的孩子?”他嗤笑一声,“谁说他是你的孩子?”

  江雨森呆愣了一下。“难道小烈不是我的孩子吗?”

  “小烈是我哥哥的小孩,他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而去世,所以我才领养了他。”

  “就算是这样,在名义上他也是我的孩子。”

  雷展德语气淡漠地回话:“你几时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如何对待小烈的,因为我的过去成了一片空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即将涌上来的怒火,“如果你想要翻旧帐的话,至少也得等到我恢复记忆之后。”

  雷展德冷哼一声。“谁知道丧失记忆是不是你玩的把戏?”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何不干脆送我走?”江雨森再也忍不住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受的气已经够多了!

  “送你走?”雷展德嘲弄地扬起嘴角,“在你造了这么多的孽之后还放你走?”

  她终于按捺不住的大吼:“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雷展德脸色一沉,突然伸手将她拎了起来,愤怒的气息直喷她的脸庞。

  江雨森毫不畏惧地迎视他发怒的眼睛,僵持了一下子之后,雷展德突然将嘴复在她的唇上。

  江雨森吃了一惊,别开脸闪躲他如此亲昵的接触,雷展德眉毛一竖,一手搂紧了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制止她头部的转动,他的唇再一次压上她的红唇,并且霸道地挑开她的牙关,恣意在她的嘴内游索。

  他恣意妄为的舌头挑起她莫名的恐惧,他的吻比他的怒吼更教她感到害怕。

  一如他毫无预警的攻击般,他倏然结束这次侵略。

  “若不是太了解你,我还真会以为这是你的初吻。”她所表现出来的生涩与慌乱令他感到疑惑。这与她之前熟练的接吻技巧差距甚远,而她的眼里甚至出现从未有过的惧意——即使他冲着她大吼都未能见到的恐惧。

  “请你放开我!”她颤抖的要求,“如果你是要我对你产生恐惧的话,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不,那不是他的目的,他并不想借此来惩罚她,他只是……

  在雷展德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前,他已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亲吻着她,试图抚平她的恐惧与不安。

  他猛然离开她的双唇,震惊于自己所流露出的情感,他大力将她丢入轮椅中,转过身体沙哑的说道:“我警告你,江雨森,别再去骚扰小烈!”

  ***

  雷展德的惩罚虽然成功的吓到江雨森,却不能阻止她探访小烈的决心——即使小烈不是她的孩子,即使她曾经亏待过小烈,但是这些都无法构成她不能关心小烈的理由。幸好老李夫妻俩肯帮忙带她去医院,不然的话,她即使有心也无力。

  尽管有刘宝珍每天协助她做复健,她的双腿依然未见起色,出入还是得用轮椅代步,有时候她甚至沮丧的认为这辈子大概离不开轮椅了。

  虽然无法行走的事实令她感到沮丧,但是周遭的人给予她不少的鼓励。老李夫妻俩对她的态度已经从刚开始的生疏冷淡,到日渐热络,而江采苹更是一得空就会来探访她,陪她说话。不过由于江采苹无法掩饰对雷展德的厌恶,所以来的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开雷展德。

  对于这种情形,雷展德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早已认定江雨森会交上的朋友就一定会和他犯冲。

  然而当他发现跟随他多年的李氏夫妇竟然也开始偏袒江雨森时,就无法不感到被背叛的愤怒了。

  在明知道他不愿意江雨森再去探望小烈的情况下,不惜冒着触怒他的危险,主动开车带江雨森去医院见小烈,理由竟然是顺便?

  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出门叫顺便,那怎么样才叫不方便?

  老李看到他一脸恼怒的模样,赶紧替女主人求情:“先生,是我们自愿带太太去医院的,你不要怪她。”

  雷展德听了之后不禁更加生气。“她到底是怎么贿赂你们的?你竟然这样帮她说话!”

  过度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性,他失控地冲入江雨森房里。

  “江雨森!”他怒吼出声。

  坐在床上看书的江雨森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试着以冷静的语气问道:“有事吗?”

  雷展德走到床前大力拽住她的右手,恶狠狠地质问:“你为什么到医院去骚扰小烈?还有,你到底在老李夫妻俩身上下了什么蛊,他们才会这么听你的话?”

  江雨森平静的迎视他暴戾的眼神,“我只是去探视小烈复原的情况,并没有打扰到他,不管你有多么的厌恶我,我到底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也是小烈在法律上的母亲,你不能阻止我去探望小烈。”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老李夫妻俩你更是大可放心,他们之所以肯帮我的忙,只是因为他们的理智并没有被愤怒给蒙蔽住,他们还是对你忠心耿耿。”

  雷展德阴沉地接腔:“你是在暗示我是个没有理智的人吗?”

  他反问道:“你的所作所为像是个有理性的人吗?”

  “你——”他怒极反笑,“说的没错!我是失去了理性,而且我该教教你激怒一个失去理性的人会有什么后果!”他放开她的手,走到门前落锁。

  “你要做什么?”看见他异样的行为,江雨森心里警铃大作,他该不会是要……

  “一个失去理性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猜我现在要做什么?”他平稳的声调里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雷展德缓缓地脱下西装外套,将它丢到一旁,接着又一把扯下领带,江雨森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领带,感觉到自己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

  “不,你不能……”她低语,声音里有着冰冷的恐慌。

  “我不能?”他冷冷的讥讽,“为什么不能?你刚刚自己承认是我的妻子,我现在所作的既是权利也是义务。”他继续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你的目的只是想要羞辱我!”她恐惧地看着他赤裸的胸膛。

  “没错!”他答得十分干脆。

  雷展德裸着身子,极轻缓又极具威胁性的接近她,就像头在丛林中狩猎的黑豹,踏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蓄势待发的接近猎物。

  江雨森失控的惊叫:“不!不要过来!”

  雷展德一伸手,扯掉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她奋力地想爬向床的另一边,不听使唤地双腿阻碍了她的行动,雷展德捉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扯到床的中央,同时伸手按住她的纤腰,制止她想退离的行动。

  “你这是在做什么?挑逗我吗?”他恶意地说道。

  “不!不要碰我!”她惊惶的大叫,两眼充满恐惧。

  雷展德邪恶地扬起嘴角,“我不但要碰你,我还要碰得很彻底。”

  在江雨森的哭叫声中,雷展德两三下就撕毁了她的衣裳,她试着想遮掩住裸露的身体,他却无情地抓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上,让她雪白诱人的胴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跟前。

  “真美!”他剔黑的眼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仔细地巡视优美的线条。“明知隐藏在这副躯体中的是一颗污秽不堪的心,我还是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不——”她惊惶地看着雷展德,无助的泪水不断自眼角滑落。

  “哭什么?这又不是你的第一次,还是说……这又是你的新把戏?”他抓住她的一只乳房,毫无怜惜地使劲一掐——

  江雨森痛得浑身打颤,冷汗自全身的毛孔沁流出来。

  雷展德松开手,冷酷地说道:“别想用你的眼泪来打动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你想用男性的优势来侵犯我,就不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她面如死灰地指控他。

  “侵犯你!你认为我在侵犯你吗?”他的语调中充满讽刺,“别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你会侮辱了真正洁身自爱的女性。”他跨坐在她的小腹上,开始恣意抚弄她的全身。

  “不!不要——”她害怕的拼命挣扎,但是他刻意压在她身上的体重,已经令她大感吃不消了,抵抗的力量更是有限。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嗤笑着。“新发明的闺房情趣吗?”他伸出双手,恶意地挤捏她饱满的酥胸。

  “不!不要这样……”她奋力地推拒他的双手,但是更令她害怕的,却是自体内逐渐升起的一股快感——在他刻意的羞辱下,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他语带戏谑地问道:“不要怎么样?”说完,他更进一步地低头吮咬她的乳尖。

  “不要!你走开——”江雨森抓住他的头发,死命地将他拉离自己胸前。

  “住手!你快把我的头皮给扯下来了!”他使劲握住她的手腕,逼迫他放松紧抓在手中的发丝。“再有这种举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她嘶声叫道。

  “是吗?”他用力扳开她的大腿,野蛮的力道令她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不要再羞辱我了!啊——”倏然侵入她紧窒体内的手指令她惊叫了一声,这陌生的侵犯让她僵直了身体,却也点燃了她体内的火苗。

  “舒服吗?”他嘲讽般的低语,手指更往深处掏探。

  “不……住手……”她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是不会住手的!怕痛的话就放松你自己。”他又探入一指,两指在她体内恣意妄为的滑动,毫不理会她的感受。

  他粗鲁的动作弄疼了江雨森,但是也让她陷入灼烫的欲火中,她为自己感官上的反应感到羞惭,她努力的和体内高涨的灼燥感对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抵抗雷展德的侵犯。

  “你这么固执是想证明什么?”他恶意的羞辱她,“你发浪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看过,现在才假装矜持未免太晚了。”

  江雨森终于忍不住哭叫了起来:“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

  “自己做的丑事还敢问我!你是故意要惹火我吗?”他阴沉的说道,随即撑开了她的大腿。

  “不!不要——”她惊恐的叫着。

  雷展德捧起她的臀,弓身一挺,猛然冲进她的体内,她惊喘一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对你自己诚实一点吧!”他嘲弄地说道。

  ***

  雷展德将车子停妥之后,就看到刘宝珍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雷先生!”她神色仓皇的叫道。

  他从容的下了车,关上车门,才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太太从早上开始就坐在花园里动也不动,叫她也没有反应……”

  雷展德本想不予理会,但念头一转又改变了心意。“带我去看看。”

  在刘宝珍的带领下,他看到江雨森坐在大树下,双手紧紧的抱着树干。她双眼紧闭,额头抵在树干上,像是早已失去了知觉。

  她在闹什么别扭?

  雷展德有些动怒地低吼一声:“江雨森!放手!”

  见到她毫无动静,他粗鲁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却发现触手所及的肌肤异常的冰冷僵硬,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伸手探触她的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雷展德立刻动手扳开她抱紧树干的手,并且回头吩咐刘宝珍:“去太太房里把浴缸的热水放满!”

  刘宝珍连声答应,匆匆的跑回屋里。

  雷展德看着怀里的江雨森,忍不住感到心疼,但他随即神色一凝,粗鲁却又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往屋子里去。

  进了江雨森的房间,他直接将她抱进浴室,轻轻的放入浴缸里,在水中搓揉她僵硬的身体。

  “江雨森!快点醒过来!”他一面搓揉着她的身体一面咒骂着:“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有罪恶感吗?你想让我内疚是不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马上扒光你的衣服,再欺负你一次!”

  江雨森依然动也不动地躺在浴缸中,尽管僵硬的身体已经在雷展德的搓揉下柔软了许多,身体也渐渐温暖了起来,但是她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雨森,不要这样。”他温柔的揽紧了她,心疼的低喃着,“醒过来吧!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了,只要你醒过来,我……我……”

  “喔——”她突然惨呼一声,双手抓紧心口,高仰着头,两眼睁得极大,状似甚为痛苦。

  “你怎么了?”雷展德惊骇地握住她的肩膀。

  她睁大了双眼,喉咙中不断发出“呵、呵”的声音。

  雷展德伸出手指撬开她的嘴巴,凑上前去往她嘴里灌了一口气,她才像是缓过气来,抚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的喘气。

  然而当她回过神看到雷展德时,像是看到鬼一样,开始死命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看起来你已经没事了!”他神色冷峻的放开她。

  “我怎么了?”她看看自己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的模样,又看看雷展德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不禁大惑不解。

  他站起来冷冷的回答:“你在花园里昏倒了。”

  江雨森吃了一惊,“昏倒?我怎么会昏——”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谁晓得你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江雨森闭上嘴巴保持沉默。这样总不会再招惹他了吧?

  但是雷展德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他转头交代刘宝珍:“帮太太弄干净,在送她出来吃晚餐,不准她躲在房间里,不然的话,我会让她更难看。”最后几句话,其实是说给江雨森听的。

  “是,先生。”刘宝珍唯唯诺诺地答应。

  雷展德大步走出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门。他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他不是想报复她吗?为何看到她受创后的模样,他竟然感到如此的心痛,甚至产生了罪恶感?

  他需要为那种女人感到内疚吗?

  雷展德泛起一丝苦笑。没错!他确实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

  毕竟,他从未以男性的优势去欺凌过一个女人,尤其又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即使这是她应得的惩罚,他还是有愧于心。

  他不想欺骗自己,可是他也不想让江雨森好过。

  尤其她又将小烈伤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冽。

  他绝不放过江雨森!

  他草草地冲了个澡,那丝不应该出现的罪恶感随着水流消失无踪。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神情愉快的走进餐厅,发现江雨森已经坐在餐桌旁,她低垂着头,两眼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已将意识抽离了这个空间。

  雷展德冷冷的一笑,大声宣布:“李嫂!去将太太的东西搬到我的房间,从今天开始,太太要和我一起睡。”

  李嫂一下子愣住了。“先生!这——”

  雷展德脸色一沉,“还不快去收拾?叫宝珍去帮你!”

  “是、是。”李嫂只得连声答应。

  雷展德看到江雨森的肩膀明显地紧绷起来,他好整以暇地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自顾自地享用起晚餐。

  江雨森看着他,深觉不可思议。“你怎么能够这么做?”这世界上怎会有以伤害别人为乐的人?!

  “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分房的必要了。”他啜了一口酒,闲适地说。

  她微怒的反驳:“我可不认为你对我的态度,是对一个妻子应有的态度。”

  他恶毒地回她一句,“我以为经过了昨夜,我们之间应该已经很亲密了。”

  她瑟缩了一下。“不要再提起昨晚的事了!”

  “要我不提可以,你赶快把晚餐解决掉!”他瞥了一眼她分毫未动的晚餐。

  她低垂着头,声调平板地说道:“我吃不下。”

  雷展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是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吗?”

  江雨森冷冷的回嘴:“你可别告诉我,你还会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了!”他阴沉的开口,“在我还没玩死你以前,你可千万别出事了。”

  “你……变态!”

  “快吃!”

  她气得口不择言,“与其一再遭受你的欺凌,我还不如先饿死算了!”

  “那你得饿上好几天呢!”他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你到底吃不吃?”

  江雨森桀骜不驯的扬起头来,瞪视着他。

  雷展德一时气往上冲,端起汤碗一口喝下碗里的汤。

  江雨森顿时怔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吃,所以要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晚餐全部吃光?

  雷展德转向她,一手扣住她下巴,逼迫她张开嘴,迅速地将口里的汤汁哺喂给她。

  江雨森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全数吞下去。她张红了脸叱喝道:“做什么?”

  雷展德横眉竖目地威胁:“再不好好吃饭,我就这样喂你!”

  怎么喂?难不成他要把食物嚼烂了,再照刚刚那个方法喂到她嘴里?

  不!那实在太恶心了!

  看到她乖乖地开始吃饭,雷展德才满意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享用晚餐。

  当她饱餐一顿之后,看到江雨森吃得极为缓慢的模样,忍不住嗤笑着说道:“你以为这样拖拖拉拉的,待会儿就不用进房间吗?那你就慢慢吃吧,该睡觉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说完,他就离开了餐厅,留下她一人独自用餐。

  江雨森忍不住开始颤抖。雷展德摆明了不会放过她,她该怎么办?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依然无措地困坐在餐厅里。

  一只大手突然扯住她的轮椅,雷展德大声地宣布:“睡觉的时间到了!”

  她惊慌地拒绝:“不!我、我还不困!”

  雷展德玩味似的看着她惊慌的神色,“我困了,你得陪我。”他态度坚决的一把抱起她。

  “不——”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在这里是没有人感反抗雷展德的,她真的要再经历一次昨晚的恶梦吗?

  雷展德一路抱着她进了房间。他察觉到越是接近房间,她就抖得越厉害,看来他是真的吓到她了。

  但更教他惊讶的是,他发觉自己竟然希望江雨森不要再怕他了!

  他猛然把江雨森丢到床上,迅速地俯身压住她,看到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硬起心肠来伤害她了!

  雷展德倏然起身,从衣柜里挖出一件睡衣丢到她身上。“把睡衣换上!”

  她迟疑着,“这……”

  “难道要我帮你换?”他粗暴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

  江雨森嗫嚅道:“你……至少先转过身……”

  “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他戏谑地说着,但是仍然转过身体,令江雨森颇为讶异。

  趁着他转身的时候,江雨森飞快地换上睡衣,当她再度看向他时,却发现他居然除去了全身的衣物!

  雷展德将江雨森换下来的衣物丢到一边,一丝不挂地拥着她倒卧在床上,顺手为自己和她盖上薄被,同时发出警告:“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就当你是在挑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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