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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是我吗? 第八章

  Oh!God!

  衬衫的长度虽可以遮掩住李珊珊浑圆微翘的臀部,但是她若隐若现的曲线,更教人血脉偾张。

  冷气已开到最大,黑俊还是感到十分燥热。

  「二表哥,你怎麽会突然来到台湾?」李珊珊又绕回最初的话题。

  「我是陪大哥来找妮妮的。」他把来意全往黑闇身上推。

  「大表哥也来了?」李珊珊意外地。「他在哪里?为什麽他还不快点去找妮妮?」

  黑俊将黑闇的计画向她说明白。

  「哇!酷耶!」李珊珊好生羡慕。「没想到大表哥会这麽罗曼蒂克,妮妮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可以作你的白日梦。」黑俊掐了下她的鼻尖。「但是你不可以向妮妮泄露大哥的计画,大哥想给她一个惊喜,知道吗?」

  「安啦!我会守口如瓶的。」说著。她就要往外走,黑俊更快一步地拉住她。

  「你要去哪里?」

  「回家去啊。」

  「穿这样?」黑俊差点没口吐白沫,这小恶女不只少很筋而已。

  「呃,对,我不能穿这样走出去,那我该怎麽办?」她这才惊觉到自己仪容不整。

  「你先在这儿等,我去帮你买衣服。」黑俊将她拉向床缘。」乖乖,不要乱跑喔!」

  她往床一坐。「好啦!你比老太婆还罗嗦。不过你知道我穿什麽尺码的衣服吗?」

  黑俊斜睨了她一眼「三十一A,三十,三十四吧?」

  她跳上床,因他的乱猜而气得跳上跳下。

  「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是三十四C,二十四,三十四!」

  「你真的有三十四C?」

  「真的!」她不服「小」地挺挺胸还挤爆了—颗钮扣。

  看到那丰满的双峰快呼之欲出,黑俊差点又流鼻血。

  「三十四C就三十四C,没事长这麽大做什么?」他边喃喃自语边走出去。

  ***

  亲爱的妮妮:原谅我一直没跟你联络,回到英国後,我就一直卧病在床,但我没忘记在台湾的那些日子,更没有忘记你。

  我这一生一直孤单一人,直到遇见你,我才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你曾答应要当我的孙女儿,你没忘记吧?

  想再见你的愿望无法达成,可是我决定把我在英国的屋子留给你。这个屋子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却充满了我的回忆,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存它。

  看完王婆婆的信,沈曼妮早已热泪盈眶。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是她对王婆婆的感情一点也不少於王婆婆对她的感情。

  正因如此,她已经考虑是否要接受王婆婆留给她的屋子。

  甫一进门的李珊珊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妮妮,你为什麽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有没有去看医生?」李珊珊连珠炮地问。

  「我没事,你别担心。」她连忙擦乾眼泪解释道.「我哭是因为这封信。」

  她毫不在意地把王婆婆写给她的信拿给李珊珊看。

  「呜……好感人……太感人了……」李珊珊看完信後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但是她仍不忘紧张地追问:「妮妮,你会接受王婆婆的屋子吗?你可以接受,但千万别想去住喔!」

  「为什麽?」对於李珊珊紧张的模样,沈曼妮感到十分好奇。

  「因为……因为你在那儿人生地不出嘛!」呼,她觉得额头出现三条黑线了。「而且你去英国,我……我怎麽办?」

  「你先别担心这个问题,我会仔细考虑再做决定的。」或许换个环境也不错,尤其是她现在的情况,王婆婆的赠与,说不定是上帝为她开启的另一扇窗。

  ***

  黑俊阻扰了广告拍摄的过程被八卦杂志给刊登出来。

  但连带地也报导出黑闇即将结婚的消息,并以头条新闻报导——

  根据消息来源指出,金色皇朝总裁的婚期将近,经记者向海天一色员工查证,黑闇的母亲三条樱子女士飞往巴黎为未来媳妇挑选新娘礼服,但新娘子的身分目前仍不愿公开,记者将会为各位读者做追踪报导……

  原本是到律师事务所商谈王婆婆赠与之事,却没料到在翻阅杂志时,看到这则令沈曼妮震惊无比的消息。

  青天霹雳已不足形容沈曼妮此刻的心情了。

  黑闇要结婚了?

  新娘仍然不是她!

  男人的心都是这麽善变的吗?

  现在她终於明白,黑闇真的对她完全不留恋,居然可以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决定结婚,他人概已忘了他曾向她求过婚吧?

  不过也怪不了黑闇,是她拒绝了他,他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不知道谁是黑闇的新娘子,但她诚心地祝福对方,希望黑闇跟她结婚,是真心爱她。

  因为没有爱的婚姻无疑是地狱。

  也许因为黑闇即将结婚的消息刺激了沈曼泥,她接受王婆婆赠与的房子,并决定前往英国长住。

  她会做这样的决定是怕自己怀孕的消急会被黑闇知道。

  毕竟过些日子,她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届时一定隐瞒不了李珊珊,那黑闇一定会来跟她抢孩子的监护权……也许她是担心过度了,但她不能不未雨绸缪。

  「孟津师,我什麽时候可以去英国?」她向孟朝勇询问。

  「你在文件上签完字,等我把文件传真给英国的律师,你就随时都可以动身了。」孟朝勇取出一把钥匙交给她。「这是房子的钥匙,现在你就是屋主了。」

  「谢谢。」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她仿佛找到停泊在海岸的小船,不再旁徨、无助。

  ***

  一看到八卦杂志的报导,李珊珊恨不能手上有打狗棒,可以棒打这些狗仔队。

  她迅速地回家,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正在烹饪晚餐的沈曼妮才放了下来。

  「好香喔!」李珊珊嗅著鼻子。

  「你快去洗洗手,马上可以开饭了。」沈曼妮像个妈妈般的催促她。

  「妮妮,你今天觉得怎样?」李珊珊打量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妮妮还没看到八卦杂志,才会什麽反应也没有。

  希望二表哥可以动作快一点,把那本八卦杂志全部回收,否则一旦被妮妮看到了,那秘密就守不住了。

  「我今天到律师那儿去了,我决定接受王婆婆留给我的房子了。」

  沈曼妮把煮好的饭菜全部端上桌,并取出葡萄酒和点上蜡烛。

  「哇!烛光晚餐耶,太棒了!」李珊珊兴奋地拍著手,好奇地问。今天是什麽特别的日子吗?」

  「等吃饱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是好消息吗?」

  「可以算是吧!」她实在很舍不得跟李珊珊分开,但是情势所逼,她也只好向李珊珊说抱歉了。

  「到底是什麽消息?」李珊珊吃饱後,迫不及待地问。

  沈曼妮向她举杯。「为我们友谊长久乾杯。」

  「Cheers!」李珊珊从她平静的表情上,看不出沈曼妮心中真正的想法。

  「珊珊——」

  「嗯?」

  「我已接受王婆婆送我的房子。」

  「那很好啊!」只要不是要去住,接不接受李珊珊都尊重她的决定。

  「我今天订了前往英国的机票。」

  「嘎?」一股不祥的预感泛上李珊珊的心头。

  「是明天一早的飞机。」

  李珊珊瞠眼结舌,葡萄酒含在口中都忘了要吞下去。

  「我决定要上住一阵子,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了。」沈曼妮终於鼓足勇气把自己的决定一口气说出来。

  「什——麽?」过於震惊,李珊珊被口中的酒给呛得直咳。「咳……咳……咳……咳……」

  「珊珊,你不要紧吧?」沈曼妮连忙起身,为她拍背顺气。

  「我……咳……你……咳……」

  「喝口水,别急,慢慢说。」沈曼妮替她倒了一杯开水,让她喝下。

  「妮妮,你刚才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李珊珊紧紧捉住她的手。「你只是想去英国度几天假对不对?」

  「珊珊,我想换个环境生活。」她不敢把自已怀孕的事告诉李珊珊。

  「你去英国你不能丢下我的——」大表哥!由於曾向黑俊保证过自已绝对会守口如瓶!她硬生生把「大表哥」三个字吞回肚子里。

  「如果你想念我,你可以到英国找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使难以割舍,她还是要学著说再见。

  「英国好远喔!」李珊珊说。

  「现在交通方便,坐飞机很快就会到了。」沈曼妮安慰著她。

  「这不是坐不坐飞机的问题,而是——而是——」唉!她是急糊涂了,还是脑子不灵光?怎麽想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一个理由说服妮妮呢?

  「珊珊,你不必担心你在台湾会寂寞,我会介绍几个朋友让你认识,她们会很乐意跟你做好朋友的。」

  「她们又不是你,而且我又不缺朋友!」

  「珊珊……」

  「妮妮,我求求你别去英国嘛,因为呃……对!我得了绝症!足癌症,我快死了!你别离开我嘛!」情急之下,她也只好出此下下策。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你绝交!」沈曼妮正色地说。她万万没料到这小泥子为了不让她离开竟咒诅自己得癌症。

  「好嘛好嘛,我没有得癌症,失去你我不会死,可是我大表哥他会啊!」豁出去了!再不说她会憋死!

  沈曼妮的心一阵抽痛。「他不会在乎的,他就快结婚了不是吗?」

  李珊珊倒抽了口气。「你……你看到那则报导了?」

  死狗仔队!她一定要叫二表哥把他们全宰了送给香肉店!

  「你不必担心我会难过,我会祝福他的。」

  「你干嘛祝福他,他的新娘子是——」「你」字尚未出日,便就被打断。

  「一定是他的最爱。」她凄恻地说。

  「咦?你知道了?」那她干嘛还要走?

  闻言,沈曼妮的心碎了,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学着坚强。

  「今晚我们喝个痛快!」她一口气喝光杯中的葡萄酒。

  可以喝个痛快吗?李珊珊知道事情大了,她只著急要如何通知黑闇,现在只有他才可以让妮妮打消英国之行。

  阿弥陀佛、上帝、阿拉真主、四面佛……一向是无神论的李珊珊,也忍不住临时抱佛脚了。

  ***

  虽然沈曼妮并不想让李珊珊到机场为她送行,可是在李珊珊坚持下,她也就答应了。

  「妮妮,你不要离开我嘛,你走了,我会很想念你的。」李珊珊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试著打动沈曼妮。

  「珊珊,你别这样子,如果你真我的好姐妹,就该祝福我才对!」

  对个头啦!李珊珊就要抓狂了。

  眼看登机时间就快到了,怎麽还不见大表哥出现,她都快急疯了!  妮妮,你……你……」李珊珊想到机场内的餐厅,灵光一闪道:「你肚子一定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们刚才不是才吃过东西吗?我不饿。」沈曼妮笑著拍拍她的肩。「快跟我说再见,我必须进去了,否则飞机不会等我的。」

  「不,你还不能走,因为——」

  「因为什麽?」沈曼妮不解地看箸举止怪异的李珊珊。

  「因……因为我头痛、肚子痛、经痛……」

  「珊珊!」沈曼妮啼笑皆非地瞪着她。「你又来了!你再这样子,就不可爱了!」

  「妮妮,你再等一下啦!」李珊珊死命她拉着她不让她走。

  此时催促登机的广播响起——

  「我真的得走了!」沈曼妮给了她一个拥抱。「多保重!再见。」

  「再……见。」眼看自己阻止不了,李珊珊仿佛是只斗败的母鸡般哭丧著脸。

  沈曼妮提起行李走向海关……

  ***

  「大哥……开慢一点……如果来不及,你可以搭下—班飞机上追妮妮不必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

  黑俊双手紧拉著车窗上的安全环,冷汗流了一身。

  一向喜欢开快车的他,遇到黑闇这种不要命的开车方式,他也只有俯首称臣的分。

  「小心……前面……噢!」

  一个左闪,黑俊额头结结实实跟挡风玻璃KISS了下。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下了,他怀疑自己的头是不是快变成铁头了。

  「你再碎碎念,小心我把你扔出车外。」凌厉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瞪了弟弟一眼,黑闇技术高超地一边飞车一边拨著行动电话:「喂,快递公司吗?……好!太好了!麻烦你现在立刻送到机场……立刻!」

  黑俊看著黑闇森冷的侧睑,忍不住担心起来。

  万一他们来不及在飞机起飞前赶到机场,那大哥会不会拆了机场或炸掉飞机?

  上帝!救救我吧!

  其实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力气去管什麽机场、飞机的。

  眼看黑闇油门又加速,方向盘一个打转,黑俊的心脏差点没蹦出腔口。

  「大哥,小心前面的货柜——」

  「车」字在他额头又KISS上挡风玻璃时变成哀号。

  「哎哟」、「救命」、「※◎#*……」惨叫,痛呼加上咒咀声不时从车厢内传出。

  ***

  「妮妮,不要走!」

  黑闇的呼唤声冲破机场内的嘈杂声传入沈曼妮耳里。

  沈曼妮停下了脚,但不敢回头。

  她是不是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会在这时候产生幻听?

  「妮妮,不要走!」

  黑闇无视机场警卫的阻拦,冲进海关验证区,从沈曼妮背後紧紧抱住她。

  「不要走,妮妮!」

  呵!不是幻听……泪珠滑下她的双眼,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拥抱,在午夜梦时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

  沈曼妮缓缓旋过身子,胸口被烈猛撞击著。

  「闇……」她只轻呼出一声,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无法移开的视线痴痴望著眼前的男人。

  「是我。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对她绽出笑容,眼底有慑人的深情。

  黑闇的声音拉回她飘失的情绪。

  他怎敢求她不要离开呢?难道他也跟王士杰一样,想要她当他的情妇?

  她伤得还不够深吗?难道他非把她推向谷底不可?

  「我很谢谢你来送我,再见!」她心横,牙一咬,拨掉他的手转身离去。

  「妮妮!」黑闇拉住她的手,顾不了四周围观的人群,单脚屈膝跪地,激动地示爱道:「我知道我不够温柔、不够罗曼蒂克,但我有一颗最真的心,我对你的爱也不曾改变过,请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在未来的日子里你陪著我共度每个晨昏,让我执你之手,与你白头!」

  这一席话一出口,不只让沈曼妮感动得泪如雨下,就连四周围观的人群也爆出为他加油、叫好的掌声。

  「可是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我是要结婚了,新娘子就是你。」

  「光说不练没诚意,快拿出戒指为她戴上呀!」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催促著。

  黑闇沉下睑,提到戒指,他又一肚子火!要不是为了等戒指他还需绕这麽大一圈吗?可恶!那该死的快递公司人员还不快赶来!

  「妮妮,我爱你,我是真心你求婚的,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

  突然——

  「黑闇先生!二位穿著快递公司制服的男人从人群中跑向他。「很抱歉,我们到现在才将你的东西送达。」

  黑闇二话不说,立刻拿过包裹。

  拆开盒子,取出精致的天鹅绒的珠宝盒。

  沈曼妮的心停止跳动,这是……永远的承诺吗?

  「打开它!」

  他轻柔的话语使她有点晕眩,沈曼妮的双手颤抖著将盒子打开。

  她的手指似乎打不开那珠宝盒上带有弹性的盖子,好不容易打开盒盖,她吃惊地看著绚丽夺目的戒指在她眼前闪动著耀眼的光辉。

  「这只戒指是我请人专为你设计的,上面有九颗九十九点九分的完美心型钻石,代表我对你的爱长长久久。」黑闇低低地说,从绸缎的狭槽中取出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她含著眼泪带著微笑地伸出她的手让他为她戴上戒指。刚刚好,不大不小。

  「你喜欢吗?」

  她心里有太多话要说,她拉起他,让两人面对面,然後将双手绕住他的脖子,用一个吻来表达她心中所有的感情。

  她还以为自己的梦想永远也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但幸运之神还是眷顾了她不是吗?

  「从此你就要跟我长相厮守,绝不能後悔。」黑闇快乐地说道。眼中透著兴奋。

  「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永不改变。」她许下自己的誓言。

  「我们回家吧!」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嗯,回家。」她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呢!

  ***

  听到黑闇那感人肺腑的求爱宣言!今李珊珊感动得眼泪鼻涕直飙。

  「呜……大表哥太帅了,呜……这麽好的男人真是世界第一……呜……如果现在有个男人也对我说这样的话,要我马上死去,我也了无遗憾了……」

  黑俊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嗳,你哭就哭,别把你恶心的眼泪、鼻涕擦在我昂贵的衬衫上行不行?」

  仿佛故意要跟他唱反调似的,李珊珊毫不客气地用力在他身上得了一坨鼻涕。

  「哇!好脏啊!你……你太过分了!」

  她睁著泪眸,朝他扮了个鬼睑。

  「活该!脏死你算了!」

  「你这脏婆娘,谁娶了你谁倒楣!」他的亚曼尼衬衫毁了。

  「谁嫁了你才倒大楣呢」无趣的男人!嗟!

  「我才不会娶你!」

  「哈!我也不会嫁给你!」

  在两人互指著鼻尖对峙时,殊不知月老已悄悄将红线分别系上他们两人的指端了。

  他们似乎忘了一句名言——

  话可不能说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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