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繁霜楼,
甘甜半自零;
息惊林色曙,
零落见残星,
——韩维城西书事
已经多久了,浣矞根本不记得,她只知道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攀上高峰,他狂野的占有她的画面一幕又一幕的闪过她的脑海。
但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可恶!她一这么想後,「骁翔,你抽开啦!」他别让她她动弹不得。
「我以为你已经把争执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了!」他低语,扳起她气呼呼的小脸,发现就是这张脸蛋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厌。
「忘得了才怪!」
「妳连生气的时候都还是这么的可爱。」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她。
她好想死命的挣扎.但却不中用的逐渐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喔!别以为我的身心都得受你的控制,就会对你无可奈何!」她现在可是醋意横生。
「怎样受我控制?」他倒是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的。
「就…‥」爱上你了咩!「我不说!」
「看妳的表情我就猜得出那句话。」
「你现在一定是在洋洋得意吧?」算她栽在他的手上了。
「没错!」眼见她又要背过身不理他.「妳要知道什么?」他可以捺着性子解释。
「你跟琴儿!」这下是最高机密,他之前不是闭口不谈吗?现在又忽然松口,哼!情况真是大可疑了。「妳在想什么?怀疑我吗?」他光盯着她的小脸.就懂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她傻傻的接口道:「你怎么知道?」她赶快捂住嘴.暗骂自己白痴,居然又上他的当了。
他根本就是会读心术嘛!
「我会找琴儿练琴是要查案。」他解释道。
「又是道一句?哼!这叫解释吗?」她会满意才怪。
「妳知道太多事真的对妳不好!但我心中只有妳的这件事不容妳再起疑心。」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那你们怎么会互相手碰手?」她暗自窃喜.偷笑在心头,这男人就是要人家逼他才肯说。
「没这回事!」是谁在无中生有?
「我可是有证人的!」她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模样。
「我的琴术并不比琴儿差.何必要和她手碰手?」他稍稍透露。
「你会弹琴?」他怎么这么棒?
「改天弹给妳听。」
她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深藏不露?「你飞刀的技术精湛,又会琴……你的琴术绝不是普通而已,你……到底是谁?」
「不要太崇拜我!」奇怪?他弹得比她好,她怎么都不会惭愧啊?
「我才没有!」咦?他怎么又不说了咄!没关系,反正她的消息来自四面八方,总查得出。
但目前她知道琴儿和他并没有怎样就好,于是她欢天喜地的搂着他的脖子。
那刚才那激烈的争吵是吵好玩的吗?她怎么三两下就被人收伏了?呃~~古语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克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她皱皱鼻子,虽然不是挺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也不排斥。
「啊,,我记起来了,方才我体内突然发热,你却见死不救…‥说!是不是你对我下了什么蛊?」
「不要再擅自作主去找琴儿了。」她眉上的毒己消,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却表现出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
「琴儿?」怎么突然扯上她?
「听我的就对了。」他处心积虑的隐藏他的底子,为的就是要将琴儿一网打尽。
原来盐务案始终破不了的关键就在于琴儿委身于春色无理的妓院里,她只要使出一贯的迷惑手段,那些军机大臣或查案的官员就被迷得团团转.啥也查不了,连带的底细也被挖得一乾二净。
真是高竿!
「是琴儿搞的鬼?可是她弹的琴好好听。」她会一听就一直沉醉、一直沉醉。
「我弹得更好听,下回再让妳欣赏。答应我别再去找她,改天我会大展身手给妳看的。」他和她交换着条件。
「好哇、好哇!」她欣然接受。
开心的心忖,他弹琴时会是什么模样呢?她抬起他的手细细的端详,嗯,,好修长的手指喔!
「妳又在干啼?」居然摆出一脸陶醉的模样!
「研究你的手指啊!」反正她闲闲没事做。
「妳的也不差。」他由衷的道。
「唉!我有几两重我自已知道,光有模.本不好有用吗?我的琴艺……不提也罢!」她哀伤的替自己辩解。
他当下记起她那次弹琴时「为天动地」的场面。「妳越来越有自知知明了,算我没白白美化妳。」
「如何美化?」她一听,眼睛顿时闪着晶亮的光芒,原来,她也是有好的一面呀!快说、快说。
「妳耍白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惹我生气时也常常把我激到差点吐血身亡……」他思索着,还有什么她的弱点呢?
她却立即大叫,「这哪是美化?」根本就是恶意中伤。
「哦,,不是吗?」他假装虚心求教的模样。
「这叫毁谤!」她才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无三小路用的人呢!
「我形容得字字恰当。」一点都没有太超过。
「你又在耍我。」害她白白期待着会被人称赞。
「这些全是妳的优点啊!说起来、妳的优点根本就是包罗万象,说不完的。但如果用一句话来说明的话,妳的优点就是妳的缺点实在大多。」他说的头头是道。
「你还说!」她快抓狂了啦!
「不要太难过.我就是喜欢妳这样。」他安慰着。
「真的吗?」他没唬她?那她就不跟他介意这么多了。
「是的!」他学她说话的语气。
这样也好.浣矞不想动头脑的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垂下,「我好高兴……」不胜睡虫的干扰.她已合上了眼。这小妮子!即使是睡着了,唇角还染着甜甜的笑意.教他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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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
不过是一小张不起眼的纸条,她进春色无边那天,嬷嬷把它交给她后,她便漠不开心的随手塞在袖子里。
要不是她不好意思在春色无边里白吃白喝兼自住,心血来潮时会到厨房帮忙,不小心让纸掉入监堆里,起了若干的变化吸引住地的注意力,她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它。
看似不起眼的纸张里头竟暗藏玄机!
到底是什么?她怎么有看没有懂呢?
闪动的烛火映在纸张.
咦?她突然发觉,怎么搓出一大堆人的名字?!和碰到盐时好象是地图的模样又不同,只是资料都不齐全。
她这才发现,纸张边绿有精细的撕裂痕迹。
此时.门外有两道黑影正在交手.但浣矞却浑然不知,遇是沉溺在疑惑中。
琴儿暗中观察她许久,发现她很没有警觉心,一般人一见到盐务案的人员名单,绝对会大为吃惊,而要是这份资料落入那狗皇帝康熙的手土就更不堪设想了。
尤其那骁翔跟她亲近,绝对是因为想取得这份机密资料,所以她势必要夺回。
正要下手时.骁翔却先一步阻止了她!
他只出了三成力,便将她打得落花流水。
浣矞回过头.觉得似乎听见奇怪的声音,她随手放下小纸张,正要去一探究竟,门却打开了。「骁翔,你今天好有礼貌,居然会敲门!」她天真的道。
骁翔朝她笑笑,「妳今天过得好不好?」
这个神经大条的笨格格,刚才那根本不是敲门声!而是琴儿中了他一掌,受伤而逃的嘈杂声,但他知道她会再回来的。
「好!」
「都做了些什么?」他好喜欢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浣矞偏偏头.「去了厨房,恶整了老大。」唔~~她又不打自招了,他禁止老板老大同她有来往。
「怎么整人家?」他奇迹似的以很温和的语气问道。
「你不生气?」不是该来个大发雷霆或是鬼吼鬼叫什么的吗?
「坦白从宽。」老实讲.他心中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给它介意起来。
浣矞跳上骁翔的腿.偎进他的胸膛。
「妳去厨房惹事生非吗?妳又不会煮东西。」她会啥只需用手指就数得出来,这叫了若指掌。
他轻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张.心知浣矞是不会明了它的重要性的,但对他而言就不是这样了,有了它,他便能找到盐务案的线索。
这张纸会在她这无厘头的人身上.他的确讶异了一下,看来,浣矞似乎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发现它的秘密的。
难怪琴儿要对她下手。
他就说她知道的事大多对她绝对没有好处,反而会替她引来杀身之祸。
看来,他得加速办案的脚步了。
「我没有请事生非!骁翔,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件事!」她没反唇相稽,反而想起重要的大事。
「这是什么?」
「你看你看.这张纸!」她抓起纸张。
「这很普通啊!」他只顾着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完全没在意那重要的证据。
「起先我也是这样子以为,但它真的很神奇耶!它一碰到盐就会变成地图,干了又变成一堆人名!」她翻动着那张纸.一副很惊讶却又很雀跃的模样.彷佛她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看得她的眼睛都花了。
「哦~~那妳知道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等你来帮我指点迷津咩!」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摇摇头,不打算告诉她真相。「我也不懂!」
「这就奇了!」连这么厉害的骁翔都不懂,那不就是无解?
「逼纸张可能大有玄机.我看……我现在正在办案.不如就把它交给我研究研究。」留在地身上会替她带来危机的。
「好啊!」她立刻交给他,反正她留着也没啥用途。
他这回是真心的笑了,看来,康熙那头他是胜券在握。
「你办的是什么案?」她没忘记关心一下。
「小案。二骁翔放下那张纸,随意的带过。
「可是皇上不是很重用你吗?」应该将重大案件交付给他才对.怎么会让自己得意的臣千去办小案?真是大材小用!,,看来康熙一定不是什么明君,就由他莫名其妙、毫无头绪的替她指婚这件事来看就知道!
「没那回事。」她的消息还真灵通。
「也好.反正咱们也没要待在京城太久,你若是大官.反而抽不了身。」要走前,她会记得回去跟阿玛和额娘拜别。
她相信阿玛和额娘一定宁愿她去浪迹天涯,也不肯同意让她去和亲。
她本来就是飘泊的命,她就是要跟骁翔在一起。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妳,等案子告一段落,咱们就可以动身离开。」但他预估应该还会有小插曲.康熙应该不会善罢干休。
他的对手不是琴儿.也不是盐务案.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康熙,他才是他的头号敌人。
「太好了!」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知道妳闷太久了。」他拂拂她的小脸蛋,心疼的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出去到处走逛逛。
「本来我还在想干脆回去,毕竟,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果我负荆请罪,再加上我阿玛的求情,应该会有用吧?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把康熙想得太好了。「妳怎么没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他简直难以相信。
她扭扭身子,「当然少不了你啰!亲密爱人是要有难同当的,你说是不是?」
「全是妳在说。」他低笑道。
咦?他是不赞成她的建议啊?「不如你带我回去,既然皇帝很看重你.一定会对你的女人从轻发落,要是我有罪,咱们就平摊!」耶~~这真是个好计画。那她就不用被砍头了!「为什么要我平摊?」「因为你把我吃了呀!」这还用问!「妳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啊?」还答得那么顺!「唉!你居然想不认帐!」她可是要死赖着他。「怎么吃法?我看妳是想把罪全都推给我,自己无事一身轻吧?」她有什么技俩,他根本早就看透透了。
「我这是未雨绸谋耶!」
「只为妳自己?」他挑起眉.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语病。
「别把我说得那么现实嘛!那我陪你一起受罪好了!」她拍拍胸膛,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
「妳好象本末倒置了,别忘了有罪的人是妳。」她居然还有脸说得口沬横飞。
「是喔!」
有一度她还真的以为她想的是真的呢!
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情绪起伏这么大.「又怎么了?」她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
「王府不晓得现在变成怎样了?」她的逃走势必带给阿玛空前的大浩劫。
「没事的!」他的保护欲顿时全数泛滥倾泄。
「要是我真的被抓去砍头呢?抗旨可是天大的罪耶!我却还无忧无虑、不知死活的过着!」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天啊!她是诚心在悔过。
「不会有那天的!」他的手臂缩紧,在内心做出决定,他会好好的保护她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
「可……万一呢?」她楚楚可怜的问。
他瞇起眼.低吼一声,「浣矞!」他可是看到她唇角泄漏出来的笑意。
「哇,事迹败露!」她顽皮的吐舌。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
「至少我测到你的真心啦!平常问你,你都不讲,我觉得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最好。」这是她观察许久所得到的心得。
「结果呢?」
「我满意极了!」他刚刚的棋子她会铭记在心。
「下次再这样,我就罚妳。」他正经八百的警告她,可不准她未来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
但他舍得吗?不!他根本下不了手。
「罚!怎么罚?你要揍我啊?」她有恃无恐,知道他其实已经把她宠上天了。
他虽然长得孔武有力.可她却里根本不怕!
「揍?不!文明人有文明人的方式。」他想到该如何治得她乖乖的听话了。
「什么方式?」
「要知道吗?过来一点!」
「哦~~好。」她不疑有它。
「就是这种方式:」他已吻住她!邪恶的大手则在她软玉温香的身上游移着。
道是哪门子的惩罚方式?但她自己也深陷在这泥泞中.所有的温柔尽是情,所有的旖旎只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