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并不介意她的身份,不是吗?
想一想,实在想不出他没有来接她的理由,她相信他的情深似海,因为他黑亮如夜明珠的瞳眸,是如此清澈照人,充满无限真诚,他绝不会是薄情郎。
想蓉笃定地认为,他一定是生病或旧伤复发,所以不克前来。该不会是又遭暗算吧?!
思及此,想蓉猛然一惊!
她匆匆忙忙收拾几帖珍贵的药包,用方巾绑成随手提拎的包袱,悄悄地溜到后门,打算亲自拜访南宫府。
如姐姐知道她偷偷跑去找焱,一定会骂她痴心妄想,但是实际上,担心的因素占大部分,她并非奢望什么,而是单纯想见焱一面。
离开吟香楼,失去消息的日子也有三天,对她而言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想他、急切地想投奔到有他的地方!
才刚推开后门,立即有一道声音绊住她步伐。“小姐。”
想蓉僵硬地旋过身,看向声音的主人。“扬儿,怎么不待在房里休息?”
扬儿一手按着窒闷的胸口,逞强道:“我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伤口都不碍事了。”
有想蓉细心的照料,吟香楼里受伤的保镖和歌妓们也都受到良好的疗伤方式。
“既然受了伤,就得多休息。”想蓉一脸疼惜。
扬儿和她情同手足,为了保护季小柳的清白而受伤,令想蓉更觉得感激。
“我不想整天关在房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浪费时间。”
“你受伤休息是应该的!”想蓉虽然欣赏扬儿待人处事的原则,但是偶尔也不赞同他的坚持。“你先养伤吧!别想太多。”
“我怎能不想?”扬儿轻轻地笑道:“如果独自让小姐闯去南宫府,后果谁来承担?”
扬儿料事如神,将想蓉的想法算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要去南宫府?!”想蓉伸了伸舌,一脸调皮。
她真是百密一疏,只惦记着提防姐姐,倒忘了扬儿的厢房正可以看见后门的景况,尤其她手提包袱,行动鬼祟不明,难怪扬儿起疑。
“小姐当真要去南宫府?”扬儿脸色一变,转为沉重。
“那你……胡猜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她不打自招。
“请小姐别去。”
传闻东方、南宫、西门、北庭四大帝爷冷酷无情,就算小姐救了南宫爷一命,但是不见得可以获取回报,也许高高在上的南宫爷只是来个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小姐情何以堪?
身为小姐的守护者,他有必要阻止。
“见他。”想蓉淡淡地开口:“我只是想见他,看看他的伤势是否痊愈。”
她不自主握紧手中的包袱,仿佛担心会被谁抢走似的。
“见到他又如何?也许尊贵的他根本无暇理会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他并非故意打击她,只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着想,不得不狠心提醒。“小姐,忘了他吧!堂堂一位南宫爷,怎么可能——”
“你也看不起我吗?”想蓉仰起脸庞看他。“你也认为我得不到好归宿?”
扬儿曾经支持她去追求幸福,还给予她莫大的鼓励和安慰,不是吗?
“怎么会……我绝不会轻视小姐,在我心中,小姐是活菩萨!”他句句出自肺腑之言。“可是我不相信南宫大爷——”
“扬儿,相信我就等于相信他,因为我全心全意信任他。”她说得无怨无悔。“我没有开口要求,但是他却主动为我许诺,我深受感动啊!即使天崩地裂,我还是相信他定不负我。”
“小姐……”扬儿欲言又止,真拿小姐的一往情深莫可奈何。
“别阻止我去见他,好吗?”她双眸殷切盼望得到支持。
深深朝望蓝天白云叹一口气,扬儿总算对小姐的专情屈服。
他能不佩服吗?不能!
“我不再阻止小姐去南宫府,但是必须有我与小姐同行。”算他大胆威胁主子作交换条件,即使得遭五雷轰顶,他也认栽。
“嗯……好吧!”她只有答应了。
只要能见焱一面,她就满足了。
“小姐!”月环大声呼啸,像一阵旋风般冲进赵银香的闺房。
“怎么了?瞧你莽撞撞的。”赵银香睨了月环一眼。
只见月环拍拍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刚才我从前院经过,听到有人要求见爷,是一位姑娘和一名男子,我见情形不对,所以拦住要去通报的小厮,现在该怎么办?”
赵银香站起身,思忖了会儿。“表哥从不沉溺女色,那位姑娘和表哥会是什么关系?”
月环斗胆地假设:“或许是爷的红粉知己?”
“不可能!”赵银香浑身一颤,心里害怕的事终发生了。“如果她不是表哥特别的客人,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
她岂能坐视不管?一切攸关她的地位和幸福。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的计划!
“小姐,我们该怎么做呢?”月环小心翼翼地问。
既然来者是客,她也不能失礼。“表哥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有人去通报,爷应该不知道。”
赵银香的心思渐渐弯曲,宛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弓,而她的表情依然平淡。
“我亲自去会她。”说完,她旋身往外走去。
月环掩嘴轻笑,似乎正在算计中……
“这位大哥,请你让我进去吧!”想蓉苦苦哀求着。“我只是送帖药来给南宫爷而已,绝不是可疑份子,劳你通报一声。”
侍卫耐心说道:“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而是爷没有允许,我们已经派人去通报,就请两位再稍等一会儿吧!”
扬儿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觉得南宫府的侍卫待人还算客气。
不过他们真的能顺利见到南宫焱吗?以及南宫焱允不允许他们觐见,都是未知数。
想蓉似乎有些期待,又怕希望落空,所以她只要能将药材奉上,便满足了!
即使焱并不将她放在心上……也没关系。
她纯真地付出,不奢求回报,无所谓背叛不背叛。
若不是两情相悦,就不要把情感化为爱情,只要能成为相伴谈笑的好友,这段情缘就算得结果,她不想去勉强谁。
一会儿,依然未见回报,想蓉也打算放弃求见南宫焱一面。
也许他正忙着吧!
“这位大哥,我们不见南宫爷了,不过还得烦劳您转交这包袱里的药。”她怕侍卫怀疑,赶紧又解释道:”“几帖药是给南宫爷补身子的,若您不信,可以先查验。”
扬儿为小姐的痴情不平。“既然他不肯接见我们,小姐又何必煞费苦心为他送药?”
“别说了。”想蓉不愿意斤斤计较,她不是那种精打细算的女子。
望着南宫府大门,想蓉笑了。
只要一想到他在里头生活、用膳就寝,就不自觉有股安心的感觉。
至少这座宅第够辉煌气派,和他高贵的气质正好相互辉映,他居住在深院里,应该可以得到周全的保护,没有安危的顾虑才是。
想蓉安心了。
“拜托您。”
侍卫看了温婉动人的想蓉一眼,直觉她并不是坏人或图谋不轨,于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好吧!”
“谢谢守卫大哥!谢谢。”她感激地正打算交出包袱。
“等一下!”赵银香出声喝止,双眸傲视着想蓉和扬儿。
月环暗自打量花想蓉,有股惊撼在心底涌现。
想蓉的美颜犹如出水芙蓉,细致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照耀下,更显晶莹剔透。
月环不禁在心里赞叹起想蓉的美,让同身为女人的她都迷恋了。
而赵银香自然是又妒又羡,但是她不会承认对手的美貌,因为她自恃的容貌和信心不许她自卑,虽然眼前的女子长相不错,但是她也不差。
“你到南宫府有事吗?”赵银香的语气并不和善客气。
反而是想蓉笑嘻嘻地回她的话:“我们是来为南宫爷送补药,没有别的事。”
赵银香睥睨想蓉一眼,冷哼道:“南宫府可不接受来路不明的东西。”
想蓉赶忙摇头道:“不是!这些药帖都是珍贵的药材,绝不是来路不明。”
“哦?”赵银香一脸不以为然。“我是南宫爷的表妹赵银香,你呢?”
想蓉笑道:“朋友。我叫想蓉。”
“朋友?!你是说笑吧!”赵银香才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词。“表哥名震天下,岂会结识女流之辈,你该不会想攀亲带故吧?”
“不!我没有!”想蓉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她,只觉得委屈。
“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扬儿一见有人欺侮小姐,便无法默不吭声。
“扬儿——”想蓉极力化解僵硬的气氛,却力不从心。
“你又是谁?”赵银香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凭什么和我大声嚷嚷!”
“我只是保护我家小姐免受委屈,你有何意见?”扬儿胆大,压根儿不惧赵银香的气势凌人。
“你!”赵银香一怒,说不出话。
“扬儿,我们不是来惹是生非,别多话。”想蓉决定告辞,免得将事情闹大。“若没有其他事,容我们先行告退。”
“不准!”赵银香的愤怒熊熊点燃,一发不可收拾。“你是哪家闺秀?竟然不要脸到自己上门找男人!简直不知羞耻!”
“你说话太伤人!”扬儿大声咆哮,引起所有护卫的注意。
“我们快走吧!”想蓉拉着气愤的扬儿离开,不愿引起争执。
“谁准你们走!来人啊!拿下——”
“何必与一个青楼老鸨和小厮动气?”南宫焱漫步走出。
一见到南宫焱,方才怒火高张的情绪便瞬间冷却,赵银香换上温柔的笑脸道:“表哥,你说他们是青楼的鸨娘与小厮?”
赵银香看了他们一眼,佯装讶异的表情,惊呼:“还装什么大家闺秀,原来是烟花女子,真是好演技啊!”
连月环都觉得可惜,一位如此标致的姑娘,竟然是个娼妓。
“为什么来?”南宫焱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他内心情绪。
多日不见,她见着他便脸红的模样依然未改,清丽亮眼的五官还是迷人。
南宫焱突然想狠心玩弄她!既然她不值得被他珍惜呵护,就接受他邪佞的玩弄吧!
“我担心你的身体。”想蓉低声轻语地说:“我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才想送补药来给你补身子。”
她的体贴与关心在在教他迷惑,难道一切都只是放远线的伎俩而已?!
好深的城府,好重的心机,空有美貌,却缺少高雅的内涵,像她这种女人,他不需要留情!
“补品南宫府多得是,不必你在此惺惺作态,谁晓得你肚子里装什么坏水!”赵银香看得出表哥对眼前这名娼妓的厌恶,于是说起话来更加有恃无恐,毫不知道何谓尊重。
南宫焱牵起嘴角,轻笑。
他原本打算忘记她,不去计较她的欺骗和隐瞒,可是她却不肯放手,想紧紧捉住他的荣华富贵是不?既然她有野心贪图,他也不想让她失望,给予假象的幸福,再重重打击痴心妄想的她……应该是一桩很有趣的事!何妨一试?
南宫焱用目光锁住她,阴冷冷的表情更显恐怖,若想蓉能即早察觉他残忍的阴谋,也许日后的命运不会折磨她太多,只可惜想蓉始终低垂颈首,并没有发现南宫焱的可怕。
“如果南宫爷不稀罕,我们主仆二人立即告退。”扬儿直觉南宫焱想对小姐不利,所以不再多想,只急着保护小姐全身而退。
“沈默。”南宫焱低沉的嗓音,有放不开的挣扎存在。
“爷有何吩咐?”
“带花姑娘去厨院,让她亲自为我熬药。”南宫焱出其不意的交代,令众人愕然。
“是。”沈默依然沉稳以对。“花姑娘,请!”
“表哥?!”赵银香瞪大双眼,完全不能理解南宫焱的用意。
但是南宫焱一旦下决定,谁也不能撼动,赵银香也不敢有微词,只能偷偷在心里叨念。
不过,想蓉却十分开心,至少他答应让她尽一点心意。
扬儿尾随在想蓉身后,却被南宫焱伸手挡住。
“你——”扬儿怒视南宫焱。
“你先回去休息吧!”想蓉为避免节外生枝,于是主动要扬儿先回吟香楼。
“小姐!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扬儿溢于情表的关心,和想蓉之间形影不离的亲密程度,都一再引发南宫焱的不悦。
所以南宫焱故意要拆散他们,他不想看见她身边随时有男人相伴。
“我只是熬碗药,什么好担心呢?”想蓉笑了笑。“不必牵挂我,赶快回去养伤吧!”
扬儿的视线在南宫焱和想蓉身上游移不定,最后,他黯然地点了头。
将小姐交给南宫焱,他实在有千万个不放心,但是若小姐坚持如此,他又怎能反对。
薰风习习,想蓉随着沈默稳健的脚步,由前院假山流水一路浏览,经过曲桥、绕过凉亭,走过长廊、细数不尽的别院高阁,犹如另一片世外桃源,花红柳绿、绿草如茵,看得想蓉心神荡漾,说不出的舒畅愉忱,让她心情飘翔。
“沈总管。”她听见每个经过的丫环仆役如此尊称他。“南宫府好广阔哦!仿佛走不完似的,要是放我一个人,我肯定找不着路。”
想蓉毫无防备跟在沈默身后,双手抱着包袱,眼光恣意游荡。
“我觉得沈总管好厉害,南宫府这么大,管理起来一定很不容易,尤其琐事不断时,更是累人!”想蓉平时管理吟香楼的杂务,就已经忙得昏天暗地、焦头烂额,而沈默能担任南宫府总管一职,必定是有无边的力量吧!
不过,她用吟香楼和南宫府作比较,似乎有欠妥当……
“花姑娘看重了。”沈默不改脸色地说。
“沈总管叫我想蓉就好,不用多礼了。”她表现大方。
“花姑娘是爷的客人,小的不敢冒犯。”沈默依然一板一眼,没有丝毫马虎。
想蓉抿唇而笑,十分欣赏沈默恭敬的态度,也因为沈默视她为南宫焱的贵客而喜于心。
至少沈默没有轻视她。虽然早已习惯各种不同的眼光加诸于身,但是听见严厉的谩骂时,依然会令她心碎悲伤,不过即使难过痛苦,她也只有学着接受外人的看法,与全部不堪的侮辱。
想蓉如云似锦的发丝垂在肩上,衬得她双颊水眸、朱唇粉面,更散发着纤灵出尘的晶莹剔透,那风华绝代的仪表,一路吸引不少目光。
穿着一袭素白襦裙、外罩水蓝薄纱,在阳光衬托下的想蓉,倒使南宫府起了一阵骚动,她的脱俗美貌,确实足够惊艳旁人。
想蓉走得脚酸,却不好意思说要休息,没办法!只好忍耐。
幸好又一个转角便到了厨房,沈默点头对想蓉示意,又向厨娘冯嬷嬷吩咐几句,才转身离去。
依照刚才耳语指示,沈默隐身在暗处观察一会儿情况,才前往云流院向爷禀告一切。
甫踏进书房,沈默便见主子坐在案前,似乎早在等待他的回报。
“她有对你说什么?”
沈默据实以报:“花姑娘夸赞我的职务,除此之外,还容许我直呼芳名。”
南宫焱鹰眸转冷,心底怒火中烧。“没想到她竟然想拉拢你。”
想蓉对沈默主动表示友好,是尊敬南宫焱身边的每个人,但是此时此刻却教他误解了。
“她真是诡计多端。”南宫焱由衷地不屑她。
不过识人无数的沈默,却不以为然。
虽然仅是短短一段相处和几句交谈,但是沈默可以看出想蓉的纯善,若不是误会纠葛,爷应该会看得比他还清楚。
在沈默眼中,花想蓉虽然出身青楼,但是对主子绝对无害。
“继续留意她,有什么事,立即向我禀告。”南宫焱决定盯住她。
曾几何时,向来冷酷的南宫爷,竟然也有耿耿于怀的感情?
只不过难得寻获怦然心动,结局却是恶意骗瞒和谎言如堆。
他要花想蓉付出极大的代价!以消他心中怒怨之气、难平之恨!
“为什么!为什么!呜……”赵银香翻乱房里的东西,她双手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狼籍。“表哥竟然允许让那名娼妓进入南宫府?为什么?!呜……那个女人又凭什么!”
赵银香处于极度狂乱不安的浪潮中,她好怕多年来的倾慕成空!更担心自己在南宫府的地位不保,她不要被取代!绝不!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只有痛哭发泄不安。
月环先是冷眼旁观赵银香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去端来一盆清水。
“小姐。”她佯装关心地说:“别气恼,先洗净脸,咱们再来想想对策。”
月环拧干巾帕,轻轻为赵银香拭泪,细心帮她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还她一张美丽的素颜。
严格说来,赵银香的姿色算是上等,和花想蓉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偏偏花想蓉比赵银香又多出一份纤细和灵颜之美,难怪赵银香要大惊小怪、鬼哭神号了!
“月环,我该怎么办才好?也许表哥对那名娼妓另眼相待,到时候,我要如何抢回表哥呢?”赵银香不知所措地说。
月环面露心疼,实际上内心却在冷笑——
笨女人!竟然连运用不择手段来达成目的都不会,还妄想坐上南宫夫人的尊位。
若不是她一心想嫁给沈默,也不必大费周章替赵银香设法。
“小姐,我们只要在爷下决定前,想办法赶走花想蓉就行了呀!”月环的目光闪烁,似乎在进行一场大阴谋般。
“我也想赶她走,可是如果被表哥知道了,就麻烦了。”银香心存顾忌。
是表哥答应让花想蓉留在南宫府,倘若她又赶花想蓉离开,恐怕是间接违逆表哥的命令。
“只要不被爷发现,谅她也不敢投诉半句小姐的不是。”月环笑道。“花想蓉看起来生性怕事,小姐只要对她软硬兼施,相信她会知难而退。”
赵银香仔细想了想,发现月环说得有道理。
花想蓉虽然是突如其来出现在南宫府,但,她表现得十分含蓄,不像争强斗胜的女子,或许就只要在花想蓉面前演一出戏,就可以让花想蓉萌生退让之意,甚至主动求去。
如果能胜得轻松,她赵大小姐又何乐而不为呢?
“月环!”赵银香执起月环的双手,满心依赖。“帮我想个周详的法子!”
月环自信地笑,似乎早已经有所预谋。
她要赵银香附上耳来,然后慢慢说出她想好的计谋。
而赵银香愈听愈高兴,虽然心底仍有一股不安和畏惧,但是妒嫉让她暂时忘记顾虑。
“为了小姐的日后着想……”也为了她自己的终身依靠。“请小姐千万别让步。”
在月环一而再、再而三的煽动下,赵银香忽然拥有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我一定要逼走花想蓉不可!”
赵银香重拍一记桌案,良心渐渐扭曲……或者,应该说,她根本没有所谓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