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傅翔云因他急切的探索而诧异着,不自主地伸手推拒。
“不想要?”他半眯着眼瞅她,温润的唇瓣贴上她的颊边呵气,接着又移向她的颈项间舔吻。
那滑溜的舌柔软而火热,探索过之处就像撒下火种,一下子便点燃傅翔云潜藏在体内的欲火,想推开他却又眷恋,简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闭着眸子享受他所带给她的战栗与美妙感受,情不自禁的在他的指尖与舌头的引领下发出一声声嘤咛。
上半身的丝质衬衫被拉下,胸罩的系带也接着被扯下,阙洛的大手往她的裙子下摆探去,俯身含住眼前一只光裸挺立的蓓蕾。
傅翔云受不住的将上半身更挺向他,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圈上他的腰。
她半裸着身子坐在办公桌上,他欲火焚身得几乎在下一秒钟便要了她,两人极端暖昧的姿势就这样落入敲门敲了两声遗未获回应而迳自推门而人的叶茉儿眼中,一时之间她只能火红着脸,将门一关掉头跑出去。
然而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只能冲进盥洗窒,抚着起伏不已的胸口,望着镜前那张不知所措又火红不已的脸蛋,一股酸意猛地涌上鼻头,泪水就这么沾上眼。
突然,一阵高跟鞋的杂沓脚步声传来,逼得叶茱儿躲进厕所关上门,用手捂住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盥洗室进来了两个女人,没进厕所,只是在镜子面前补妆,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听说了吗?全香港最有价值的单身汉阙洛选择了咱们总裁当妻子,刚才还有人看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头亲热呢!阙氏和咱们傅氏若真合并,咱们在香港的地位更是固若金汤,任天摇地动也撼动不了我们财团的势力了。”
“其实我觉得是多此一举,阙、傅两家企业本就数一数二,根本不需要玩联姻这一招。”
“也许阙洛是真的看上咱们总裁呢!再怎么说,总裁也颇有姿色,”
“再怎么有姿色也比不上那个名记者林灵吧?听说阙洛不久前把她给甩了,不久后就选了总裁当妻子,我看啊,外传阙氏企业隐藏危机一事可能是真的。”说到此,这个人突然放低音量,轻声道:“人家说那个阙洛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根本管不了偌大的阙氏企业,所以要找个能干的妻子帮他,一定是这样才挑上咱们总裁的。”
“是这样啊!没想到那个人看起来性感迷人,其实是个需要靠女人打理江山的草包。”
“嘘,小声点,被人听见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人家可是你未来的顶头上司。”
“我的上司是傅总裁。”
“两个企业合并后,挂名总裁一定是当丈夫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啊,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不过,他还长得真俊呢!让这样的男人抱过一定死而无憾吧!”一名女子向往不已地道,边说还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唇上补了最后一笔才满意的抿抿唇。
“要让这样的男人抱?再去投胎吧!除非你像总裁那样有钱有势。”
“算了,再说下去我的人生就更无望了,还是安安份份的工作去吧。”
“是啊,知足常乐,走吧!也许待会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还可以偷瞄到一些精采镜头。”
“你喔。”
两人走了出去,盥洗室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叶茉儿缓缓地从厕所走出来,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自己布满泪痕的脸上,隐忍许久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了,只能无力的趴在墙边任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要结婚了?和傅翔云?
为什么要这样?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的,她本来以为经过了十年,她对他早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没想到一见面,过去的那股感觉全又兜了回来,任她怎么样也忘不了。
该恨他的,不是吗?对他,该只有恨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恨他,要是恨得下去,她不会一再因他而哭泣,她不会因他的出现而失常……
十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坚强,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心依然像十年前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阙洛可以轻易的将她长年建立的一切自信与坚强给毁了,她深信。
但这不是她要的,绝对不是。
回香港来,她要的是重生,而不是重蹈覆辙。
她可以独自舔舐伤口,自怜自艾,但在阙洛面前她不该也不能再当个弱者,不是吗?
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他的十个寒暑她不是也这样活过来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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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里真的不是个适合亲热的地方,我把我未来的下属吓跑了。”阙洛在办公室的门被叶茉儿关上的同时放开了怀中的傅翔云,眼中的激情化去,只剩下嘴角无情的冷意。
转过身,他点上一根烟,让傅翔云有时间整理自己不整的衣衫。
“那件事,我会去找她谈的。”他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她有点无法适应,连扣扣子的手都因还未自他所撩拨的激情平复过来而颤抖着。
转眼之间,他从热情转为冰冷,让她像洗三温暖似的,身子一下子热、一下子冷,穿好衣服,她将臀挪下桌子,有点难堪的望着他挺拔卓绝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
阙洛转过身,微微一笑,“那我先走……”
“嗯。”傅翔云点了点头,看着他错身而过打开办公室的门,她忙不迭又出言问道:“呃,晚上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不了,晚上我有事,改天吧。”
“喔。”掩不住的失望浮上她的脸。
阙洛好笑的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别这样,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一起吃饭,不急着在这一天。”
被他这么一调侃,傅翔云顿时面红耳赤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她的反应,他的眼中仅仅闪过一抹冷笑,俯身又在她颊边吻了一记才转身离开。
女人,就是要靠男人哄,哄哄便行了,就算他口是心非也无所谓。
他不喜欢哄女人,也不习惯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将是他的妻,哄哄也是应该的。
妻子,毕竟和他在外边猎来的玩物不同,得多用点心,何况在一切都还没定案的时候更需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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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我去阙氏上班?”叶茉儿震惊不已的看着傅翔云,压根儿想不到她要找她说的重要事情是这个。
“怎么?你不愿意?阙氏企业在香港可也是数一数二,再说,只是暂时的,阙总经理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当的人,所以跟我借个人,对你而言并没有造成什么不便吧? ”
“我可以拒绝吗?”
傅翔云不得不意外的看着她,“为什么?很多人想进阙氏企业可是求都求不得。”
“我觉得傅氏很好,何况我才到傅氏半年,一切都才刚上轨道,我不知道突然到阙氏能帮上阙总经理什么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我想……”
“我相信这对你不构成问题,你的能力我清楚,说真的,要阙总经理一时之间去找像你这样认真工作又有能力的人还不容易呢。”傅翔云微微一笑,对她不太愿意到阙氏企业上班莫名的感到安心,就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更放心的把她借给阙洛。
说起这叶茉儿,虽称不上倾国倾城的娇艳,却百分之百是朵清新的百合花,难保阙洛不会突然改了口味,不过无论如何,绝对比借给他一位像花痴一样的女人与他共事来得安全多了。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就这样吧,你从明天开始就到阙氏报到,你在这里的工作我会先找人代替。”要借人索性大方点,傅翔云决定将人全部出借给阙洛,也可讨点人情。
她知道自己跟阙洛之间的关系薄得像张纸,老实说,她事前根本设想到他会选择她当他未来妻子的人选,当爷爷告诉她时她还压根儿不相信,没想到他却来真的……
陷入沉思中的傅翔云根本没注意到叶茉儿脸上那愈来愈难看的神色,朝傅翔云点点头,她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回到位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怎么在收东西?总裁叫你进去做什么?”坐在她身旁的同事讶异的看着她的举动,大大不解。
微抬起头来,叶茉儿淡淡的朝同事笑,“没什么,只是叫我到阙氏帮忙一阵子。”
“阙氏?”
“是啊。”
“不会是去帮那个猎艳浪子阙洛的忙吧?”同事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问道。
“我不太清楚。”
“总之你要小心了,阙洛可是个风流鬼,别被他缠上,否则在这里的饭碗不保,总裁可不会大方的把自己的未婚夫让人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人,他不会看上我的。”叶茉儿将所有私人的东西全放进一个小纸箱里,包括她放在桌面下的全家福照片及自行带来办公室种的小盆栽。
“你只是暂时去帮忙,干什么把所有私人的东西都带走?”同事感到奇怪,这叶茉儿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卷铺盖走路再也不回来似的?
闻言,叶茉儿一愕,索性笑了笑,开起玩笑来,“以防万一啊,要真回不来怎么办?那这些东西可能会被拿去泄愤,还是小心收起来得好。”
“啧,爱说笑,你这大牌财务顾问师,谁会轻易把你开除啊,又不是没脑子,何况公司的政策你比谁都清楚,这一走,吓都把他们给吓死,天涯海角都会把你追回来。”
“夸张!下班了,你快走吧,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我还得忙一阵呢,不跟你说了。”
“男人嘛,让他多等等有什么关系。”说是这样说,那位同事不到几秒钟的工夫已经拿着包包走人了。
叶茉儿摇头苦笑,不再多话,专心的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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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只打了一封自己怎么看都不太满意的辞职信,叶茉儿蜷曲着身体窝在被窝里看太阳缓缓升起,听着马路上车子开始活络的声音,十年多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活得这么无所事事。
世界少了她不会停止运转,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存在一个会牵挂着她的人,就算她这样躺着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一个人的时候太寂寞,就是因为害怕这份寂寞,就是为了逃开过去的种种,她总是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直到累得可以一躺上床便睡去为止,妈妈还没过世时总要叨念她几句,说她这样拼死拼活的念书又何必,还不如找个人嫁了,过过少奶奶的日子。
少奶奶的日子……那是作梦罢了,她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佣人的女儿是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就算是真心爱一个人,也只会让人当做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妈妈总是在替她作少奶奶的梦,要她当小也无所谓,妈妈说只要她不必像她一样一辈子替人帮佣,做人家小老婆也没什么不好。
她永远弄不懂妈妈心里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认同妈妈这样的想法与念头,只是她不想跟妈妈争辩,从十多年前离开香港后,她就不再跟她争辩任何事了。
心死了,又有何好计较的?
八点半,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打好的辞职信终是要寄出去的,想着,叶茉儿还是起床梳洗一番,打算出门寄快递到公司,再舍不得这份工作也是要走的,因为她不想再跟阙洛有任何不必要的牵扯,就算他可能早已忘了她这个人,她也不必故意把自己放在水深火热之中去测验自己的能耐。
随意将长发扎了一个马尾,穿上一件白色宽大衬衫加淡蓝色七分裤,叶茉儿将信咬在嘴边,一手抄起安全帽,一手拿起钥匙,才打开门就不期然的和门外的一双眼睛对上,惊得她手上、嘴上的东西全掉落在地上,她愣了足足十秒钟才想到要把门关上,一只大手却比她快一步的抵住门,长腿一跨便进入她租来的小套房。
“你……做什么?”看着自己的地盘被强行进入,叶茉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的胃紧张得全绞在一起。
“我来接你上班,不过看来你似乎还没准备好。”阙洛大剌刺的坐上室内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她的床,眸子淡淡的将四周扫了一圈才又回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着。
“我……没打算去你公司上班,阙先生,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她冷冷地站在门边,将背抵住门板,让房门敞开着至少让她觉得还有点安全感,而不必跟高大又气势逼人的他同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
“你辞职了?”
“我正打算这么做。”
“所以事实是还没辞喽?”
“那没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因为我不准你辞职。”
“你不准没关系,我的上司不是你。”
阙洛抿嘴一笑,“不管是不是,我就是不准你逃开我,我也不会让你逃。”
闻言,叶茉儿的一颗心差点就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根本就是认得她的?不……
“我不懂阙先生在说些什么。”她咬着唇,不想泄露自己的紧张与那陡然间升起的窘迫不安。
“不懂?”阙洛一笑,几个箭步便走到她面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我可以让你懂,茉儿。”
“不,你放开我!”手一被抓住,她便有如惊弓之鸟般弹跳起来,
与他的高大相形之下娇小的身子急忙想躲开,却还是被他粗暴的扯进怀里。
阙洛伸出长腿将房门给踢上,一手便将她那两只挥舞不停的小手给制住,高举过头,接着,他毫不迟疑的俯下身去吻她,硬是抵开她的贝齿,深深的探入她的嘴中搅动着。
“唔……不、不要……”叶茉儿不住地扭动着身子,她不要,再也不要沉沦在他给她的迷惑里,她不要啊!
“听懂我的话了吗?想起我们的过去了吗?你喜欢我这样吻你的,你一定还记得吧?嗯?”阙洛边吻着她,边将她的衬衫领口扯开,当眼前绽放着粉色蓓蕾的浑圆像盛开的花朵般裸露时,他转移了阵地,将舌缠绕上她的丰盈,紧接着含住了已。
“啊……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羞辱她,让她回想到十年前他对她的残酷与无情,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再度被揭开,一层接着一层令她痛不可抑。
“你明明喜欢的,又何必故作矜持。”他的语调轻柔,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像只阴险的狼,随时准备实对方于死地。
“不……”他的吻像火,在她的胸前烙下印子,让她疼得想哭。
“不?我在给你机会啊,你不会笨得想放弃吧?记得你当时一直求我吗?求我再见你一面,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可以给你机会的,给你机会当我的情妇,一辈子的情妇,吃穿不愁,每天只要同候我,替我暖床……”
“住口!”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阙洛的眸子一眯,笑得邪恶万分,“你叫我住口?不会吧?这些话不都是你心里所想的吗?有这么难以入耳?”
“不是的……”叶茉儿掉着泪,那种心碎的感觉几乎再一次让她晕厥过去。
他笑着看她哭,温柔的低头用舌舔去她的泪,“哭吧!我的小茉儿,我喜欢看你哭,想看一辈子。”
闻言,叶茉儿愕然不已的抬起眸子瞪着他,不明白他何以变得如此残忍无情……
就为了当年她母亲的一席话?她做错了什么?
该恨的人是她啊!为什么她却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为什么?”叶茉儿喃喃地问出口。
“为什么?”阙洛的大手蓦地狠狠扣住她的下巴,将自己无情的脸凑近她布满泪痕的容颜,“因为……我高兴。”
“你……”
“我喜欢看你哭,喜欢看你在我的身下呻吟叫喊,放荡得像个妓女,喜欢看你向我求饶,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我的名字,喜欢你跪在我的两腿之间吻着我……那让我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乐趣无穷。”
他是故意的,故意羞辱她、折磨她……
泪扑簌簌地落下,她竟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想开口骂他,请他滚出她的家,让他滚出她的生活,可是她竟心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在笑,因为她在哭,她只好咬住唇,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她不想再当个弱者,再也不想了。
她有必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是吗?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打倒她的,没有任何人可以!
十年前的叶茉儿已经死了……
死了……
叶茉儿心痛的闭上眼,将唇咬得渗出血丝,当年的一切一切却没有因她的拒绝回忆,而停止过对她的折磨与伤害。
回忆,磨人呵!
过往的一切一切如海浪般朝她翻滚而来,再也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