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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醉 第十章


  所谓的乱石坡,其实是一处乱葬岗,一入夜更是鬼气冲天,周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大大小小杂草丛生的墓地,埋葬着不少孤魂野鬼、无主冤魂,有几处刚埋下的新坟;有的则是已经不知历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即使是在大白天,恐怕也没人敢经过这里。

  缭绫搓了搓手臂,试图驱走由心底生起的寒意。她不是不害怕,可是为了救小少爷,也只有壮起胆子走进去。

  “呀……”树梢上的乌鸦叫了两声,拍拍翅膀又飞到另一棵树上。

  “我依照约定来了,快把孩子还给我。”她扬声大喊。

  “你来的还挺快的。”左边阴暗处走出个人影。

  遮住月光的乌云慢吞吞的散开来,让她得以看清对方的脸孔。

  “邵大哥?!”缭绫惊喘一声,意外的叫道:“邵大哥,怎么会是你?”

  她想过种种的可能性,就是从未想过会是邵厚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带走小少爷?你把他怎么了?”

  他望一眼正窝在怀中熟睡的严颢,“你放心,我只是让他睡着,别让他破坏我的好事罢了!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会完好无缺的把他还给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不解的问。

  邵厚远冷冽的笑,“为什么?因为你不该骗我。”

  “我骗你?”

  “不错,你不是说那两把剑埋在枯井里吗?结果我挖遍了整座井,连个影子也没瞧见。缭绫,我实在不喜欢动用武力,可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过,只要你老实说出东西究竟藏在哪里,我马上放你们走。”

  缭绫又气又恼,“又是为了那两把剑!为什么连你也跟那些强盗一样?”

  “少啰唆!东西究竟在哪里?”

  “它们的确是埋在枯井里,我没有骗你。”

  “分明就没有,我花费了多少心思,就是为了得到它们,要是你再不老实说,别怪我杀了这小鬼。”他抬高手掌,作势往下击落。

  “不要!”她惊恐的大叫,“邵大哥,他是你结拜大哥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杀了他?”

  “不错,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是很想放过他,可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有些人定必须被牺牲掉的。”邵厚远的心被贪婪的欲望所蒙蔽,早已失去人性。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她声音抖颤,“你……你跟夜鵩大盗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凑巧选他跟我合作这次的生意而已。”他可不想跟那些杀人劫财的强盗混为一谈。

  缭绫失声叫道:“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这一瞬间,她全都想通了,天哪!她居然没发觉真正害死少爷和少夫人的凶手就在身边。

  “这都要怪严硕文自己,如果他不找我保这趟镖,也许我就不知道他手里有那两把剑,也就不会计划这一切,或许他们就不会死了。”他将责任推到死者身上。

  “邵厚远,你的心好狠、好毒啊!”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亏他们那么信任你,你却为了两把破剑,害得严家上下十余口惨死在刀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邵厚远阴险的狂笑,“破剑?在你眼中或许是不值钱,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大大有用,等将来炼制成长生不老药,这天下将唯我独尊,武林各大门派也将对我俯首称臣,他们的牺牲也算值得了。”

  “你是个疯子!这世上没有人真的能够长生不老,你害死这么多人,将来下了十八层地狱,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弥补不了今日所做的一切。”少爷和少夫人一定很后悔引狼入室,认识这个衣冠禽兽。

  他势在必得的说:“随你怎么说,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到底你把东西藏在哪里?快点说,难道你不管这孩子的死活了吗?”

  “不要杀他!”她惊惧的说:“当我最后看到它们的时候,的确是在井里,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不见了,说不定是被官府的人拿走了。”

  邵厚远眼中杀机又起,“我早就查过了,官府的人根本没找到那两把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缭绫哭喊道。

  “你再不说,就等着帮他收尸吧!”他捧起严颢可爱的睡脸,“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让他到地下去找他爹娘,也算是功德一件。”

  “不要!邵厚远,他只是个孩子,对你没有丝毫的威胁性,让我代替他当人质……”缭绫的神经像弦一般的绷紧,“我知道那两把剑在哪里,我带你去。”

  邵厚远想了又想,“好,把你的剑丢掉。”

  她照作了。

  “慢慢的走过来……我先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理。”

  就在缭绫准备用自己来交换时,一道看似绵长无力、却气势如虹的庞大气流从数尺远的地方袭向他们,分毫不差的阻隔在两人之间,将她和邵厚远同时震退开来。

  “是弯刀!”她稳住身子后轻叫。

  ※  ※  ※

  急梭般的身影飞扑而至,适时的收回折返的弯刀,翩然的落地,犹如黑蛟龙般潇洒矫健的身手,令人忍不住想大声叫好,只不过缭绫的表情却刚好相反。

  她愕然的张着小口,视线在祁焄和他手中的弯刀之间来回。

  天哪!他……居然就是黑修罗!

  剎那间,脑中的记忆自动倒转……药瓶?!对了,她当时还觉得似曾相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同一瓶。

  接着缭绫想起那要命的告白,整张脸顿时炸成一片火红。

  这下糗大了!

  邵厚远嗤笑的睥睨来人,“难怪我查不出你的来历,原来你就是黑修罗。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立刻扭断这孩子的颈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她又要冲上前,却被祁焄一把按住肩头,不禁老羞成怒的吼叫,“我的事不用你管,要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缭绫真是气坏了,当时她开口表白的时候,可以想见他一定躲在面具后面偷笑她,真是可恶透顶!

  “我有他要的东西,跟他交易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祁焄诡魅的一笑。

  她一怔,“什么?”

  “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上?”邵厚远提高声量的吼。

  “因为我受买主委托,代为寻找那两把剑的下落,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感谢夜鵩大盗过于粗心鲁莽,以至于错过了那口枯井,才让我的人有机会早你一步找到它们,还有疑问吗?”他讥诮的问。

  “东西呢?”眼见为凭。

  祁焄下颚一抬,“卢开,让他看看。”

  “是的,爷。”卢开恭顺的捧着一只长形的箱子走上前。

  邵厚远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直到亲眼目睹那两把传说的王者之剑,连心脏都差点忘记跳动。天啊!梦想就在眼前,只等他伸手抓住。

  “把它们给我!”他傲慢的命令。

  祁焄嘴角斜扬,“可以,不过你先把孩子放了。”

  “哈……黑修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可以假装要把东西给我,等我一放了孩子,就会马上杀了我,我可不会蠢得上你的当。”他非常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功力,绝非黑修罗的对手。

  缭绫五内如焚的叫道:“只要你把孩子放了,我保证他不会杀你……”

  “要我放人可以,缭绫,你现在就带着那两把剑过来,我看得出来黑修罗对你情有独钟,有你在我手上,可比这孩子有用多了。”邵厚远心机深沉的说。

  “好,只要你不伤孩子,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她一把从木箱内将剑抢抱在怀中,乞求的瞟向祁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不要阻止我,等他放了小少爷,请你帮我将他送去给尚书大人。”

  祁焄阴郁的拉下俊脸,暗恼她不信任他处理事情的能力。

  她就非得这么独立不可吗?难道就不能倚赖他,当值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不是吗?

  “缭绫姑娘,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你跟他走万一……”卢开心惊的说。

  “什么都别说了,卢大哥,一切就麻烦你了。”缭绫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求不负少夫人临死所托。

  邵厚远焦虑的吼:“你还再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将小少爷放在地上。”她一步步踱向他,目光不离他怀中的小人儿。

  “哼!我也不怕你使诈。”他弯下身缓缓的将严颢平放在满是碎石和杂草的地上,待缭绫一来到身前,出手如雷的制住她的穴道。“黑修罗,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女人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千万不要想跟踪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把她放了。”只不过到那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在心底暗加了最后一句。

  缭绫泛红着双眼,睇着倒在地上的严颢,她好想再抱一抱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祁焄嘴角抿成直线,杀气腾腾的说。

  邵厚远呵呵冷笑,牵制着人质开始往后撤退……

  “二师兄,不要走!你不能拋下我不管。”从他右侧冷不防的窜出一条人影,那女子的嗓音含着深切的恐慌。“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是你?!你来干什么?”他没料到白薇会一路追到这里。

  她全然不顾形象的将四肢攀附在他身上,死命的巴着不放,高八度的尖叫:“二师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他抢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邵厚远因为右手押着缭绫,左手则紧抱着他的宝贝,只能依靠摆动身躯,想把她从身上甩下来,“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开!不要缠着我……”

  “二师兄,你不能不要我,我们还要赶回去成亲,嘻……我要成亲了……”白薇不停的发出傻兮兮的笑声,在她的梦中,自己是最美丽的新娘子。“我要成亲,我们赶快回家成亲……”

  “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到一边去……”他怒不可遏的大吼,右手一松,掌心猛地运气,毫不怜惜的击向她的胸口。

  祁焄锐眸一瞇,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展开反击……

  随着一声女子的惨叫声,白薇纤细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邵厚远登时发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待要探出手将缭绫抓到身边时,祁焄的掌风已势如破竹的直扑而来——

  “唔……”邵厚远再闪避不掉,只有硬着头皮接下,霎时,四肢百骸像被震成粉碎,倒退了足足有十步,一大口鲜血倏地溢出唇外,内力尽失。

  祁焄解了缭绫的穴道,悠然轻笑,“你不是要报仇吗?我把机会让给你。”

  她“唰!”的拔出长剑,将剑尖指向邵厚远,恨声的说:“就因为你的贪念,害死了少爷和少夫人这么好的人,今天我要杀了你,以慰他们在天之灵,喝!”

  “啊——”剑尖没有丝毫迟疑的刺进邵厚远的肚子,他痛嚎的倒下来,承受接近死亡的恐惧和剧痛。

  这不是真的!他就快要可以长生不老了,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不甘心!就只差一点点……

  缭绫淌下两行清泪,“你这只披着人皮的恶魔,到地狱去纤悔吧!”

  她又刺下一剑,直视着邵厚远暴睁的两眼,身躯抽搐两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少爷、少夫人,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她虚脱的轻喃。

  祁焄嘉许的说:“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女人。”

  她悻悻的白他一眼,两眼喷火的走了过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当场赏了他一词热辣辣的“锅贴”,然后从卢开手中接过小少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爷……”卢开实在不忍目睹主子挨女人巴掌的窘状。

  虽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女人舍得打他,祁焄却一点都不恼,只是抚了抚俊挺又带邪气的脸庞,笑的乐不可支。

  天底下女人何其多,却只有这只火爆小野猫对了他的胃。

  ※  ※  ※

  京城尚书府

  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还记得那天顾尚书见到外孙安全无恙,想到独生爱女和女婿的猝死,不禁老泪纵横,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令人闻之鼻酸。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也曾回到洛阳,到严硕文夫妻的坟前祭拜,并向官府了结这件灭门的血案,同时揭穿了邵厚远不为人知的阴狠面目,在江湖上造成不小的震撼,擎天镖局也因为他而从此没落。

  事后,顾尚书对于缭绫的忠心护主相当的感激,并决定收她为义女,她也曾再三推辞过,但仍旧熬不过顾尚书的善意恳求。

  可是自从她成了户部尚书的义女后,命运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可麻烦也跟着来了,打从他们从洛阳回来,几乎每天都有媒婆上门说亲,烦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缭绫,今儿个上朝时遇到李将军,没想到他的长子在见过你一面后,对你痴念不忘,还扬言今生非你不娶,哈……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顾尚书相当得意自己刚收的义女这么受人喜爱。

  “义父,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嫁人了。”她坚决的说。

  顾尚书笑了笑,“是为了颢儿吗?他有我这个外公,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还怕没人作伴吗?我明白你是为了信守对柔儿的诺言,可是如今你不再是严家的仆人,我相信她泉下有如,也会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缭绫愁眉不展,“可是义父……”

  “你对严家付出这么多,就让我替他们报答你,相信义父的眼光,义父绝对能帮你挑个乘龙快婿。”他停顿一下,若有所悟的问:“还是,你心中早有意中人了?”

  她脸色微变,“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意中人。”

  “真的没有?”顾尚书用着犀利的老眼审视着她。

  缭绫勉强的一笑,“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的婚事就交由义父全权处理了。”他笑说。

  她只能把话往肚里吞,“但凭义父作主。”

  ※  ※  ※

  “小姐,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派来伺候她的婢女说道。

  缭绫难掩一脸的心烦意乱,“我想再坐一会儿,你先下去,不用陪我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那让她浑身不对劲。

  “是,小姐。”

  婢女退下后,缭绫才感觉自在些。

  以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当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忍不住开始怀念起那段餐风露宿的日子。虽然辛苦,可是总比现在的锦衣玉食好。不是她不懂得感恩,可是身为户部尚书的义女,不仅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拋头露面、舞刀弄剑,一切的行止更要得宜,让她大叹小姐难为呀!

  她信守了对少夫人的诺言,如今责任已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做回原来的自己。

  而且,她真不想嫁人,但又不忍拂逆义父的好意,只是,自己已非清白之躯,若当真嫁了人,对方早晚都会发现,岂不连累了义父,无端落了个有意骗婚的罪名。

  说来说去,全都要怪一个人!缭绫想到这里就有气,要不是他占了她的便宜,夺去了她的贞节,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困境。什么某某将军的儿子、某某大臣的孙子,甚至当今状元郎都对她有意,她要是想麻雀变凤凰,随便挑一个都行,下半辈子不用说定是享尽荣华富贵,也不用在这儿发愁。

  她在院子里绕着圈子,叨叨絮絮的念道:“可恶!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像只赶不走的苍蝇,整天在旁边飞来飞去,看了真是碍眼;现在想找他的人,居然连个消息也没有。我早就该猜到他根本不是真心的,现在玩过了自然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不是她的希望吗?自己不老是要他别再缠着自己,如今身体获得自由,不必再受他凌辱,为什么反而觉得好空虚、好想哭……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碰上,否则本姑娘一定阉了你,免得还有其它女人受害……。”

  她怒火正炽的咒骂。

  “啧……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祁焄不知来了多久,正满脸兴味的咋舌道。

  缭绫惊喜的旋身,随即想起自己该生气才对。

  她装出一脸凶悍的问:“你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我的胭脂娘子,没想到才刚到,就听见她意图谋害亲夫,还想断送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当然得赶紧出面阻止了。”他无视她的怒容,还存心逗弄她。“今晚我真是来对了,否则还不知道有人竟然这么想念我。”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想念你了?”

  “不是你吗?不然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他俯低魅惑人心的脸孔,慵懒低柔的轻笑,“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是想死你了,才准备偷偷溜进你的闺房一亲芳泽,然后共度春宵……”

  “别说了!”缭绫燥热慌张的低喊,迅速的看下四周。“这里可是尚书府,哪容得你乱来?你别再害我了行不行?”

  他轻佻诱人的笑脸倏地转为酷寒,声音一紧。

  “怎么?现在当上了尚书千金,身分比以前高贵了,像我们这种平凡老百姓已经触碰不得,只有那些王公大臣才有资格是不是?”

  缭绫气得胃都痛了,一面吼叫,一面眼泪不争气的直掉。“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女人吗?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么不堪,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走啊!我才不希罕……”

  “呜……反正你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我也不奢望你会负责……你大可从此消失算了,不要再有事没事突然跑回来扰乱我的心……”

  “缭绫……”后悔和歉意在祁焄脸上交替。

  她抡起拳头使劲的往他胸口打去,“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对不起……”他紧密的拥住那具因啜泣而颤抖不已的娇躯,轻吻她的发顶,轻喟的说:“是恐惧让我失去了原有的判断力。当我知道顾尚书收你为义女,许多朝廷的高官重臣无不想攀上这门亲事,我便害怕有朝一日你会离我远去,所以才迟迟的不敢来看你。”

  缭绫哽咽的说:“我才不想嫁他们,谁希罕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祁焄那双狭长魔魅的眼瞳内,明显的闪过一丝期盼,却有更多的不确定。

  她飞快的仰起脸,“跟你走?”

  “对!跟我走,你愿意吗?”他屏息的问。

  “可是……”这里有她舍不得的人。

  祁焄暴怒的双手圈紧她,“你不愿意?”

  “这么凶干嘛!我又没说不愿意。”她没好气的说。

  “真的……”可惜他还来不及高兴又被人打断了。

  缭绫匆匆的加个但书,“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登时一脸促狭的挤眉弄眼,“只要你不是想阉了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谁在跟你说那个。”她娇媚的白了他一眼,结果一下子就被打横抱起,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祁焄重重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良宵苦短,光是谈话岂不浪费时间,不如做点有益身心的事,你说如何?”

  “你这好色的变态,满脑子想的只有那个吗?”男人看到女人都会这么“性致勃勃”吗?“快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出我的条件是什么……”

  他一脚踢开房门,“以后有的是机会听你说,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很快的那扇门合了起来……

  今晚又将是一个撩人的夜。

  翌日,缭绫留下一封信后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

  至于盛传一时的长生不老药,由于吴王夫差剑和越王勾践剑下落不明,最后无疾而终,世人只当是作了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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