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福祸相依﹐有好事﹐坏事当然也跟着来。
这天黄昏﹐欧阳峰火爆地一脚踹开程家大门﹐声色俱厉地朝屋内大喝﹕“程可夫﹐你给我滚出来﹗”
“我老爹还没回来﹐你吃炸药啦﹖”晓冬看也不看他一眼﹐趴在电视机前打电视游乐器。
“那个死人妖﹐有胆他就不要给我回来﹗”他要把程可夫抓起来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疯子﹐你没事骂我老爹做什么﹖他哪儿开罪你了﹖”晓冬护亲心切﹐马上关掉游戏机走到杀气腾腾的欧阳峰面前。
“他拐跑了我的助理﹗”欧阳峰怨气浓浊的向她控诉程可夫的罪行。
“什么﹖”晓冬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老爹在家里妖韵媚态的闻歌起舞我都由着他去﹐但他竟在外头用美色诱惑我的人﹐小春子今早向我递辞呈﹐拍拍屁股走人﹐说要改投程可夫的怀抱。”欧阳峰阴恻恻地瞪她﹐都怪她的家教不严﹐这个老爹是怎么教的﹖父亲学女儿一样会勾引男人。“吓死我了﹐也不讲清楚他是抢你吃饭的工具﹐我还以为我老爹和元探春搞同性之爱。”晓冬惊魂甫定地拍拍胸脯﹐依然搞不清楚状况。
“我说了半天你还不懂﹖你老爹把小春子拐去谈恋爱了﹗”欧阳峰音量暴增﹐气得快吐血。
“老爹和男人……”青天霹雳﹐晓冬喃喃念着﹐脑海一片空白。
“小鬼﹐你听见了没﹖”欧阳峰捉着她又摇又晃﹐他可没时间看她发呆。
“他和男人谈恋爱……不可能﹗”她倏然挣开他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他根本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看﹐会交男朋友是迟早的事。”欧阳峰很想将她的脑袋剖开来洗一洗﹐看她能不能清醒地面对事实。
“可是老爹和小花是一对呀﹗他们早就郎有情妹有意了。”之前她就是冲着小花的情面去请这尊毒物出山的﹐事情怎会演变得离谱走调﹖“花袭人﹖”欧阳峰将她的双臂按得死紧﹐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这件事花袭人也轧了一脚﹐你还不知道﹖”迟钝啊﹗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他们三个人一起﹖”攀着他的手臂﹐晓冬被打击得站不稳脚步。
欧阳峰揽她入怀﹐扶正她花容失色的小脸﹐残忍地宣判﹐“没错﹐你老爹的爱情船上一共挤了三个人﹐你就快多出两个新爸妈了。”看来她也很头痛嘛﹗多一个人分享他的郁卒﹐欧阳峰的心情稍稍转好。
“噢﹐天哪﹗我怎么会有这种老爹﹖”晓冬哀痛地理在欧阳峰的怀里自怜。
“万一事情传出去﹐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和我﹐为了自保﹐我们必须先想个法子应对﹐如果等到流言四散就来不及补救了。”欧阳峰搂着她一同叹息﹐可想而知﹐这种花边新闻一定会殃及池鱼﹐扫到无辜的他们俩。
“老爹这样胡搞男女关系﹐我将来没脸下去见程家的列祖列宗了﹐美国的爷爷奶奶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完蛋了啦﹗”“我也很惨﹐引狼入室白白损失了一个万能助理﹐我要上哪儿再找一个能忍受我的手下﹖尤其在我对外宣布要全力经营程可夫的这段非常时期﹐更不能出岔子﹐给他们这样一闹﹐我的名声荡然无存了。”欧阳峰也觉得自己凄凄惨惨。
“怎么办﹖他们三个一定会上报。”晓冬已经可以预知报上会成何等风风雨雨了。
“找齐那三只鸳鸯谈谈﹐总不能坐以待毙。”他强振精神﹐试图寻找能让五个人全身而退的办法。
“感情的事你有把握能解决﹖”
“对于感情﹐我也是最近才有些体验﹐还生疏得很﹐怎么有把握﹖”欧阳峰把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她失望更深。
“你不是十八般武艺俱全﹖怎么这门学问就没学精﹖”用人之际﹐他却偏偏漏了这项﹖晓冬不高兴地揪着他的衣领怒问。
“你又不肯让我好好钻研﹐没对象我怎么学得会﹖”欧阳峰埋怨地怪她。
“怪我﹖这与我何干﹖你不会事先去找其它人研究研究﹖”扯上她做什么﹖晓冬没好气地别开泛红的脸蛋。
“关系可大了。”欧阳峰转正她的脸﹐整个人黏在她的身上。
“你又想做什么﹖”每次与他讲不到几句话﹐他的手脚就开始不规矩﹐晓冬习惯性地扒开贴在她面前的特写大脸。
“小鬼﹐我们也来谈恋爱好不好﹖”他思考了许久﹐突然正经八百地问。
“疯子﹐你真的疯了﹖”晓冬被他吓得不轻。
“不疯﹐你想想﹐东邪与西毒﹐多相配呀﹗”欧阳峰兴致勃勃地邀她参与。
“俗话说‘相濡以沫、不如俩俩相忘于江湖。’我已经退出江湖不做坏人很久了﹐你要谈恋爱不要找我﹐小女子福浅﹐受不起。”晓冬马上将他的心意打包送还给他。
“拒绝我﹖”欧阳峰满心不是滋味。
“对啦﹐喂﹐离我远一点。”她伸手就要将他推开。
“我的长相很难看﹖”他轻轻松松就捉住她的手腕拉近彼此的距离。
“不……不是。”慑于他过度亲昵的脸孔﹐晓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我有很多钱﹐正好与你爱钱的性格搭配得天衣无缝﹐我赚你花﹐不好吗﹖”
欧阳峰改而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很富有……”
“我能和你那性格女人化的老爸共处一室﹐而且至今尚未被他的怪模怪样吓死。”
欧阳峰不着痕迹地贴近她。
“你很伟大……”
“除了爱对你动手动脚和拌嘴外﹐我的性格有哪点不好﹖”他抬起她的脸﹐诱惑地浅浅低吟。
“没……没有……”就是这种邪邪坏坏的眼神吃得她死死的﹐很可耻的﹐晓冬居然觉得他的美男计对她很受用。
“那我就是与你共谱恋曲的不二人选择﹖”诱骗成功﹐欧阳峰微笑地附在她唇上问。
“对……不对﹗”在他欲吻上她之前﹐晓冬大梦初醒地大叫。
“又有什么不对﹖”柔软的甜唇移走了﹐眼前是一只充满防备的小刺猬﹐欧阳峰眼见功亏一篑﹐拧着剑眉问她。
“你又老、又毒、又怪异﹐我不要你。”差点被他迷惑﹐她要去练练收心大法﹐谁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要我﹖你再说一次。”欧阳峰搂紧她威胁道。“怕你不成﹖我就再说一次﹐我、不、要、你﹗听清楚了没﹖”晓冬干脆揪着他的耳朵大嚷。
“你的唇我吻过、你的身子我看过﹐想用完我就退货﹖”他很小人的先告她一状。
“是你自己赖上我的﹐我又没有要求你做那些事。”晓冬不争气的别开脸蛋避开他怪异的眼神。
“但你的确从我这里学到不少东西不是吗﹖不用付学费吗﹖”欧阳峰咧着一张嘴﹐坏坏地向她讨债。
“多少钱我算给你就是。”晓冬轻哼﹐转身找钱包。
“不收纸钞货币。”看见她拿出钱来﹐欧阳峰愈来愈恼。
“信用卡收不收﹖”她再呈上一张金卡。
“不收﹐我不要钱﹐只要你全部抵押给我。”挥开她手上的钱包﹐他执拗地瞪着她。
“你开黑店啊﹖”才上了几堂课就整个人都得抵给他﹖他是怎么计算报酬率的﹖“不管﹐你一定要付帐。”欧阳峰赖皮地窝在她颈间不肯放手。
“会计师﹐商业规矩你懂吧﹖这种买卖关系无法成立﹐你另开一个价如何﹖”
晓冬颇有耐性地与他周旋。
“金钱概念我没有﹐我要求以物易物。”他硬是不讲理。
“你这个原始人﹗”耐性用尽﹐怒气又成功地被挑起﹐晓冬一巴掌格开他的脸﹐将他推得老远。
“原始人娶老婆都是直接打昏她﹐然后拖回山洞上床办事﹐我还有事先跟你商量﹐算是文明多了﹐还是你想让我效法老祖宗的暴力手段﹖”欧阳峰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欧阳峰﹐你没格﹗”什么上床办事﹖她气岔地绕着桌沿﹐与他玩猫捉老鼠的追逐战。
“或着你要将我灌醉拖回你的窝里﹖我是不反对由你主动啦﹗毕竟你灌醉我那么多次﹐不就是为了要得到我的肉体吗﹖”欧阳峰搓着下巴问她。
“不要脸﹐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压在身上就像一具死尸﹐我才不要。”晓冬鄙夷的轻哼。
“熟能生巧﹐压久了你就会习惯﹐我们以后多压几次。”他倒是对她柔软的身子压出兴趣了﹐喝醉时总是能在她的怀里觅得好眠﹐再多醉几次他也愿意。
“多压几次﹖你的睡相太差了﹐每次我都被抱得不能呼吸。”晓冬喃喃地抱怨。
每次被他压在身下时都被抱得不能动弹﹐太过贴近的后果就是害她满脑春色﹐一直偷吃他豆腐。
“你不喜欢在下面﹖那下次换你在上面好了。”欧阳峰故意看着她的三围说道。
“什么下面、上面﹖我是说你不能随便去抱一个女人。”还跟她讨论姿势﹐看来他比她更色。
“我不随便。”欧阳峰正色地说。
“不随便﹖那你常对我动手动脚又当我是什么﹖”晓冬怏怏不乐﹐不知为何﹐她就是很介意他将她定位在哪里﹖是不是也将她当成演艺圈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星﹖欧阳峰快步地接近她﹐拉紧她的腰身与他相贴﹐只手抬起她的脸庞。
“我说过我对你有兴趣﹐听清楚﹐只对你。”
“我不懂你的兴趣是指什么﹐也许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过。”晓冬口气很冲地回道。
只因她的个性对他来说够新奇﹖被他吻过后﹐兴趣这两字就像芒刺一样﹐扎在心底隐隐犯疼。
“你在气什么﹖”他不明白她的怒气所为何来﹖“没有。”晓冬眠着唇转身不语﹐总不能告诉他她在吃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醋吧﹖“你撒谎。”欧阳峰将她的小脸转正﹐低下头徐徐地亲吻她。
晓冬愤怒地推开他﹐“我不想上这堂课﹐你去教别人吧﹗”她愈想就愈觉得自己廉价﹐她的吻只值得上他情感中兴趣的部分。
“可是我这辈子只想教你一个﹐你敢将我转让﹖”欧阳峰的火气也上来了。
晓冬正要还嘴﹐两具电话却同时介入他们的争吵中﹐争先恐后地响起。
“谁的电话﹖”好吵﹐竟挑这个时候打断他﹐欧阳峰寻着电话问她。
“我的还有你的﹐暂时休兵。”她指指他身后那具专属他的行动电话﹐径自接起桌上的程氏专线。
“喂﹖”欧阳峰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你说什么﹖”另一旁接电话的晓冬愈听音量愈高。
没多久﹐两人形色骤变﹐倏然挂上电话面面相觑。
“晚报﹐今天的晚报你看了没﹖”欧阳峰抹去一把冷汗﹐胆战心惊地问。
“刚刚送来……”晓冬瞥了门口一眼﹐咽咽唾沫后回道。
“我想﹐你最好赶快联络那三个上报的男女主角……”
***“有没有人愿意解释﹐这报上写的是什么﹖”晓冬摊开一叠自报摊买回来的晚报﹐面无表情地问着三位坐在她面前的长辈。
“你们三个的发情频律还真凑巧﹐都选在同一个季节发作﹐春天到了吗﹖把你们的罗曼史说来听听如何﹖我很好奇哪﹗”欧阳峰坐在晓各的身旁一同审问上报的男女主角。
“欧阳﹐少放点毒行吗﹖讲这么难听。”元探春嘟着嘴抗议。
“难听﹖我算是客气了﹐你看看这份报纸的标题﹐‘三人世界行不行﹖影视红星程可夫纠葛难解之三角恋情曝光﹐纯情小生变怨女﹖’够不够耸动精彩﹖”欧阳峰怨愤地怒瞪﹐转过报纸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看今晚影视版的头条。
被欧阳峰狰狞的面孔一瞪﹐元探春到嘴的怨言又统统吞回肚子里﹐程可夫也被吓得缩在花袭人的身后不敢出声。
“反正报纸报导都是捕风捉影﹐清者自清﹐不听那些闲言闲语就好了﹐何必摆这种三堂会审的架势吓唬我们﹖”花袭人不畏欧阳峰吃人的脸色﹐替受惊的同伴发出不平之鸣。
“小花﹐既然你开了口﹐那你不妨交代一下你们错综复杂的恋情﹐我依然弄不清楚你们三个究竟是谁爱上了谁﹖又是怎么扯成一堆的﹖”晓冬轻柔地笑着﹐软软淡淡地问。
“这……”
花袭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气财神投胎的程晓冬﹐在他们捅了这么大的楼子后﹐往后不知会因此亏损多少戏约酬劳﹐然而晓冬至今仍呈息火山状态尚未爆发﹐消极一点想﹐也许惹毛了晓冬会死伤惨重﹐所以花袭人很识相地闭嘴当哑巴。
“老爹﹐你来说。”晓冬玉指一点﹐改向程可夫问供。
“我……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爱来爱去而已……”程可夫嗫嚅不安地回道。
“爱来爱去而已﹖程大明星﹐闹这种花边新闻后﹐你以为自己还混得下去吗﹖以后你就躲在家里绣花、煮饭﹐没有新衣服、没有崇拜者﹐更没有掌声﹐最重要的是……没有钱﹗你的形象破产了﹐明星生涯到此结束﹗”惊堂木一敲﹐晓冬神色俱厉地大喝。
“探春﹐女儿凶我……”程可夫哽咽地躲在元探春的怀里诉苦。“小春子﹐你做了什么好事﹖”面对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景象﹐欧阳峰看得浑身发毛。
“我爱上程可夫﹐而花袭人爱上我﹐就是这么回事。”元探春边答话边忙着安慰哭成泪人儿的程可夫。
“谈恋爱是无所谓﹐但你为何偏偏要大小通吃﹐一次贪心地爱两个﹖花袭人我不管﹐但程可夫是男人﹐你吃错药啦﹖”欧阳峰气得暴跳如雷。
“欧阳峰﹐不准你凶他。”不忍心上人受责﹐花袭人立刻出口鞑伐。
“乖乖﹐别怕﹐他和你女儿一样只有那张恶嘴会吼而已﹐不要理他们。”元探春没空看花袭人与欧阳峰吵嘴﹐温柔地安抚程可夫。
“小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得一头雾水的晓冬在一片吵嚷声中扯开嗓子肃清一屋子的七嘴八舌。
“晓冬﹐你反对我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吗﹖”被点名的花袭人可怜兮兮地问。
“不反对也不赞成﹐但之前你不是赖定我老爹吗﹖这个元探春在你们之间搅什么局﹖他是怎么半路杀出来的﹖”晓冬头疼地对花袭人倾倒满肚的疑问。
“我没有爱上你老爹啊﹐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兼密友而已﹐我喜欢的是元探春。”
花袭人红着脸答道。
“你之前不是为了老爹还跟元探春结过仇﹖现在为何和他走得这么近﹖”天底下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此时晓冬才了解这句话的意义。
“冤家、冤家﹐不吵怎么会认识结成一家﹖哎呀﹐反正大人的事很复杂﹐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花袭人害臊地挥挥手﹐美目眨呀眨地﹐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
三位当事人彼此眉目传情的样子﹐让晓冬再度扼腕。
被骗了﹐原来是她被骗了﹐被骗去做白工﹐请来欧阳峰介入她原本平凡安宁的生活﹐害她丢了一个老爸、跑了一个预定的后母﹐还危及家庭收支平衡﹐好亏﹐这下血本无归了﹐晓冬低首叹息不已。“小鬼﹐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振作点。”欧阳峰拍拍她的肩头﹐与她站在同一阵线。
“元探春﹐你爱的是哪一个﹖”晓冬抚着额﹐要求这道三角习题的正确解答。
老天保佑﹐可千万则对她说此题无解啊﹗“他们都爱我﹐所以……所以我就都让他们爱啦……”元探春状似无辜地把玩十指。
“天哪﹗”说这种答案不如不要告诉她。
“小春子﹐你不错嘛﹗毁了我的明星还拐人家的经纪人﹐现在上报风光了吧﹖”
欧阳峰嘲弄地说。
“我没想到消息会走漏……”元探春惭愧地低头忏悔。
“报纸写得绘声绘影﹐你们打算怎么办﹖”晓冬认命地接受程可夫爱上男人的事实﹐软化地询问他们退路。
“我们本来打算要结婚的。”元探春怕触怒他们﹐小小声地说明原意。
“谁跟谁结婚﹖”晓冬与欧阳峰同声怒问。
“我先跟小花结婚﹐然后再和可夫结……”说到后来元探春音量小得像猫叫。
“你智障啊﹖那叫重婚罪﹐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欧阳峰气得七窍生烟。
“小花你可以娶﹐但中华民国不允许两名男子结婚﹐我老爹不能嫁你﹗”
“所以我和可夫要到国外去结婚﹐听说有的国家可以……”元探春把探听好的消息告诉他们。
“疯子﹐我不行了﹐交给你。”晓冬无力地窝在沙发里哀叹﹐要结就让他们去结吧﹐反正谁娶了她老爹谁倒霉。
“眼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如何向社会大众交代﹐你们有没有想好怎么样对媒体说明﹖”
一息尚存的欧阳峰接手拷问他们。“没有……”三个人均心虚以对。
“两位经纪人﹐你们也明白行规﹐还故意犯绯闻这条明星大忌﹐这不是扛着我的招牌毁程可夫的前途吗﹖现在﹐爱情和面包你们选一个﹐选前者的就让你们自生自灭﹐选后者的我就试着尽力替你们平息风波。”欧阳峰出了一道选择题给他们选。
“没钱会饿死﹐而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精神粮食﹐我们可不可以两样都要﹖”
元探春贪心地问。
“探春说得有理﹐不如我们三个私底下结婚不对外公开﹐外头传得满天飞的绯闻就由你去解决﹐就说我和探春是一对﹐可夫是从中牵线的﹐这样一切就搞定了。”
花袭人没责任心地将包袱扔给欧阳峰。
“对……对呀﹐我们又不像你会说谎又会解决问题﹐所以让你去负责最好了。”
地下情妇程可夫帮腔地应和。
“你们很会想嘛﹗有福你们享﹐有祸我来担﹐这种不可能的任务我吃饱撑着才会帮你们﹗”欧阳峰收拾好同情心大声回绝﹐一把拉起假死的晓冬。“小鬼﹐咱们走﹐让他们去演千夫所指的失乐园﹐我们等着看戏就好。”推给他﹖他什么都有就是没心肝肺。
“晓冬﹐他不合群。”花袭人娇声的指控。
“抱歉﹐我们只是凡人﹐能忍受的就这么多了。在你们被抢花边的记者踩死后﹐我们会抽空去上香的﹐后事一切从简不必交代﹐拜拜。”晓冬挽着欧阳峰的手臂一鼻孔出声﹐打算另择良木而栖﹐再和这些人混下去她也会变得不正常。
“欧阳﹐只要你肯救我们﹐我就叫程可夫送你一项你哈了很久的大礼。”元探春镇定地对欲走的欧阳峰喊道。
“我不缺人进贡。”欧阳峰意兴阑珊地打回票。
“即使那项贡礼是你手上挂的那个小女人﹖”元探春指指晓冬。
“这就有必要再考虑考虑。”脚步倏然停止﹐欧阳峰很为难的杵在原地沉思。“欧阳峰﹗”他敢接受利诱﹖晓冬拖着他生根的身躯﹐恼怒地大喝。
“我要思考﹐你别吵。”欧阳峰一收手﹐将她困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小嘴﹐头脑需要冷静时﹐他拒绝噪音干扰。
“接不接受贿赂啊﹖”花袭人胸有成竹地笑问。
“这份礼你们打算怎么送﹖”想了许久﹐欧阳峰仍是不敌好礼的考验向三只鸳鸯投诚。
“和可夫结婚后﹐我就算是晓冬的老爸了﹐由我作主把女儿许配给你如何﹖”
元探春厚颜无耻的预告他和晓冬的未来关系。
“程爸爸的意见呢﹖”欧阳峰转头问向程可夫。
“女儿送给你﹐夏威夷我们去﹐我……我们能结婚就好。”利己的程可夫毫不犹豫地出卖唯一女儿。
“不反悔﹖”得来全不费功夫﹐欧阳峰笑开了眼眉。
“对﹐送给你。”卖女集团一条心地齐声回道。
“成交。”买卖既定﹐欧阳峰搂着晓冬﹐开心地接收大礼。
“我反对﹗”晓冬拉下脸怒吼。天啊﹐人权何在﹖亲情何在﹖她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人卖了﹐卖主还是她的三名新爸、新妈。
“晓冬﹐非常时期你就将就一点﹐何况欧阳峰也不错﹐说人才有人才﹐说钱财有钱财﹐金龟子一只﹐你有什么好挑剔﹖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嘛﹐为了我们三个着想﹐你就凑和凑和着卖了。”花袭人振振有词地对她晓以大义。
“现代后母﹐你都是这样出卖女儿的﹖成全了你们岂不委屈了我﹖不要﹐我不愿意贱价出售﹐你去卖你自己吧﹐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既然孤立无援﹐全力自保的晓冬立即决定斩断亲情﹐展翅高飞。
“女儿﹐你不要爸爸了﹖”程可夫含泪地看向她。“不要﹐一个都不要。”现在才和她讲人情﹖她是笨蛋才会去认卖女的亲爹。
“小问题、小问题﹐这件事就留给我们年轻人自己慢慢去沟通﹐我这就出门办事﹐各位早点回去休息等候我的佳音﹐我一定会替你们办得妥妥贴贴﹐明天记得看报。”欧阳峰兴奋地踱至门边﹐奉送一记飞吻给三位慷慨的赠礼者﹐吹着口哨出门。
“等等﹐回来……”晓冬想阻止欧阳峰已嫌太迟。
“万岁﹗”局势抵定﹐花袭人他们乐得在客厅又叫又笑﹐庆祝计诱欧阳峰大功告成。
君子报仇要等三年﹐而小人报仇只等三分钟﹐晓冬死锁大门﹐在确定一个也逃不掉后﹐抡起拳头对他们说﹕“很高兴是吗﹖等一下你们会更痛快。”
“女儿﹐你想做什么﹖”程可夫警觉地后退一步。
“拆了你们这群人肉贩子﹐我要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