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快放我下来,你这坏蛋。”得想办法挣脱,她可不希望连假期都还没开始,就上了台湾报纸社会版头条。
“吵死人了。”大汉低吼了声,像打雷在她耳边响起。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就……唔……”艾梅圆睁着眼,难以置信她的初吻居然给这恶徒给夺去。
“再吵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恶声恶气的斥了句。不过她的唇甜甜的,挺好吃,本想吻久一点,但逃跑要紧。
她又惊又怒的瞪视这得了便宜还出言不逊的恶徒,正打算破口大骂时,他抛下她。
“哎呀!”她跌进柔软的沙发,突来的冲劲撞击着她的五脏六腑,使她一时忘了恐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野蛮人怎么这样!”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轻柔的嗓音使她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她从沙发上坐起身,环顾这间宽敞的大客厅,单人沙发上坐了个正优闲品茗和看报纸的男子,戴着眼镜的斯文脸庞露出无害的笑容,全身散发清儒优雅家贵族的气质。
“文魁,这该不会是你搞出来的把戏吧?”抱着她跑了那么大段路,来到天地门位于机场的秘密据点,大汉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刀魅,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像是那种成天无所事事的人吗?”文魁气定神闲的回答,“别忘了我跟你搭同一班机回来,飞机上连电话都不能打,我怎么可能有机会通知那些神通广大的媒体记者。”
“哼!天地门之文魁神通广大、奸诈狡猾,心机之深沉无人能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人格实在让人怀疑。”“哪里、哪里,是各位兄弟的爱戴。”
“你们真的是黑社会?”艾梅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带这个麻烦来做什么?”文魁将报纸折好,淡淡一睨,玻璃镜片下的眼睛闪过惊艳的光芒。这刀魅还真是好狗运,随便一撞也能捡到个大美人。
“是她缠着我不放。”
文魁的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喔!”镜片下闪烁着诡笑的深邃瞳眸传出的讯息却不是那样。
被他瞅着瞧,不自在的红潮爬满了刀魅的脸,“你别想歪了,我会抱着她跑是因为她的动作太慢了,我怕被那些媒体记者追上。”
“嗯哼!”文魁浅啜了口茶。
“该死的,我说的是真的。”
刀魅愈解释脸愈红,让艾梅看得目瞪口呆。这野蛮人真的是混黑社会的?怎么脸皮比她还薄?照理说该脸红的是被他抱着跑了一大段路的她。不想还好,一忆起,她的耳根子一阵子热。
文魁搁下杯子,“我没有不相信你呀!”刀魅这算不算欲盖弥彰?他双手交叠在膝上,玩味的看着两人。
懊恼的刀魅推了下她,“喂!坐过去一点。”
艾梅惊跳起身,“你想做什么?”她防卫地缩着身躯避到一旁,戒慎的盯着他们。“你们究竟是谁?”
文魁,优雅沉稳内敛;而刀魅俊美的容颜透着落拓不羁,五官立体有型,高大昂藏的体格在东方算少见,率性的穿着宛若慵懒散漫的豹子,他们身上散发着无法言喻的神秘气质。
“刀魅,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红耶,她居然不认识你这位天王。”文魁揶揄地道。
“什么天王?你们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国际罪犯?”艾梅跳起,绕圈子的远离他们退到门边。
文魁一愣,忍俊不住的笑出来。“这小女人想象力丰富!”
刀魅低咒了一声,“什么杀人不眨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在天地门中,做那些暗杀工作的人是鬼夜,而且就算杀人也是基于正当防卫或黑道清洁的任务,杀人不但浪费子弹也耗费心神,近来天地门除了处理一些帮派纠纷及国际毒品走私外,已很少动枪。
瞪了她一眼,刀魅嗤之以鼻,“混黑社会就一定都是凶神恶煞、无恶不做吗?那些拿刀拿枪的黑社会做法早就落伍了,现在的黑社会靠的是头脑及高科技。”
“你们别过来!”艾梅的心提到半空中,怎么也没想到随便走在路上也会撞到黑社会的帮派份子,他们该不会想将她毁尸灭迹?
“谁要过去,你要走就快走,省得我看了碍眼。”
“刀魅,我记得你对女孩子都很温柔,怎么现在一脸臭臭的,活像她欠了你几百万?”
“魁,你话中有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可以走了吗?”瞧他们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她微笑着来缓和内心的害怕。
“我们又没绑着你的脚!”刀魅不肩的哼一声。
受众人崇拜的艾梅何曾受过如此无礼的对待,一股气渐渐凝结在胸腔取代了恐惧。
文魁似笑非笑的道:“话不能这么说,这麻烦是你惹来的,你理当想办法解决。”
解决?她心一惊,他们真的打算把她宰了?想起黑社会电影里凶残的杀人手法,她不禁不寒而栗。
“喂!”她想为自己辩驳,争些权益。
刀魅嗤了声,“难不成还要我送她一程?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玩伴,暖床的工具。
“喂!”当她不存在似的,这两个大男人太过分了。
“谁叫你抱她来?”
“喂!”她发出高分贝的吼声,“你们够了没!”脱口而出后,她才惊觉自己忘了形象。
两个大男人转过头,视线集中在她身上。艾梅不是没被帅哥盯着瞧过,但感到心慌意乱这是生平头一次。
“抱歉!”刀魅自觉失言。
“你是在跟我道歉?”艾梅讶异不已,本以为他也是大男人主义俱乐部会员,没想到看错了,“看来你并没有像你的外表那么糟糕。”她神色渐缓,或许混黑社会的不一定全是坏蛋,黑与白只有一线之差。
“你还怀疑呀!”刀魅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这女人说话一定要用讽刺的吗!想他这副颓废的俊容迷死多少为他疯狂惊叫的男女老少,而她却露出一副像见了鬼的模样。“跟你道歉是因为我后悔了,早知道要抱也抱个像样的,至少……”他暧昧的打量她里着套装的纤瘦身躯。
“你这是什么意思?”抓她来的人可是他。
“没什么,胸部已经可以当停机坪了,连大脑也发育不良,这种女人还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总比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好。”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男人,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你们小俩口别激动。”文魁忍住笑,难得看个性散漫的刀魅轻易被激怒,而对象还是个他“视若衣服”的女人。
“谁跟她是小俩口啦!”
“你不要随便乱扣帽子。”
这会儿两人炮口倒是一致朝外。
“可是任谁看你们这样争得面红耳赤,都很难不误会你们不是在打情骂俏。”文魁两手一摊,不忘当旁观者的职责就是尽量煽风点火,让干柴烈火烧得更旺。
艾梅这才意识到最奸险的家伙是这个看似尔雅无害的斯文男子,敛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衅。
“魁,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寒飕飕的凉栗窜过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劝架,免得你们大打出手,动气又伤身。”文魁优雅的举杯低啜了口。
“多谢你的黑心。”艾梅冷冷的睨着这两个男人,天知道他们是何居心?还是谨慎小心为上。她挺直腰杆子,处变不惊的退到门外,“既然这是场误会,那没我的事了。”
“哪里!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文魁笑容可掬的问。
“我还想长命百岁。”到时被送到黄泉地狱,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边退边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个蛮横狂傲,一个老奸巨猾,都不是好东西。
“你从哪找来这美女,是飞机上的艳遇吗?”不是胸大无脑的花瓶,也不是荏弱娇柔,风一吹就折腰的林黛玉型,她神态活灵活现,是个充满生气的明眸少女。
“我哪知道,是她拉着我不放。”
“噢,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你抱着她进来。”
刀魅脸微红,想起了那不到三秒钟的甜吻,“去,你别胡思乱想,是她太吵了,我为了让她闭嘴只好抓她来这。”
“是,我不会因为你脸红而往歪的地方想。”文魁抿嘴憋笑,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他。
刀魅愠火的低咒,“你笑够了没!现下赶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可不希望再碰到刚刚那样的泼妇。”
“你说的是谁?”并非艾梅要折返回来,实在是那些路标不认识她,也就是她迷路了。“只有小人才会在背后道人是非。”
“你还回来干么?”
“关你什么事?”
“是不是迷路啦?”刀魅讪笑,回头时心神一荡,惊艳地呆望着她困窘的小脸上泛着瑰丽的红霞,未施胭脂的她肌肤吹弹可破,他竟没注意到自己抱了个大美人!想起那甜美的吻让人意犹未尽,他的下腹起了一阵骚动。
“谁稀罕了!”艾梅别开了脸转向文魁,“可以麻烦你吗?我不知道怎么出去。”这是自六岁后第一次回来,台湾变化太大了。
“外面不是有指标?是个路痴就说一声,我会很大方的指点你迷津的。”见她跟文魁靠那么近,刀魅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闭嘴!我又不是在问你,还有,视力不好就别学人家戴墨镜耍酷,那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你这女人不可理谕。”他可是红遍东南亚的天王巨星!
“总比金玉其外的你好。”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
“台湾是个有法治的地方,你要是敢动手就来呀!”艾微硬着头皮说,虽然心底还是不免感到胆怯。
“你以为我不敢?”这女人太嚣张了。
“要不要把这里留给你们慢慢沟通,做进一步的认识呀?”真服了他们,当他不存在的斗嘴。
“魁,你在胡说些什么!”心有些痒痒的,想到跟她独处一室,刀魅登时口干舌燥,赶紧转移话题。”别理她了,现下先想办法把我弄出这。”他没忘记机场外还有一群鲨鱼般的媒体记者正徘徊不走。
“那太简单了,问题是她怎么办?你要带她一起走吗?”文魁笑望着他们。
“她?她又不是没脚没嘴。”女人是累赘!“而且外面到处都是新闻记者,带她只会碍手碍脚。”
“你!”艾梅气得咬牙切齿,深呼吸的绽开筑笑,“那么怕记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
“我是……”总不好承认自己是大明星元锋,刀魅霎时住了口。
“是什么?年纪轻轻却不学好,没能力还想跟人家混帮派,活该被抓。”
“原来你想见识我的能力?早说嘛!”他语含暧昧的睨视她,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能力该不会只有下半身行吧?”她在美国的演艺圈可不是混假的,什么黄腔没听过。
在一旁的文魁再也憋不住的放声大笑。
艾梅和刀魅一怔,转过头看着笑不可抑的他。
“喂!你朋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艾梅边问边伸出两根手指,在太阳穴处转了转。
“我也不知道。”
文魁笑声歇了歇,“你们真是一对冤家!”百年难得一见。
“谁要跟她(他)!”两人异口同声,各自撇开脸。
“好,那你们想不想避开那些媒体记者离开这?”
艾梅忙不迭的点头,要是被新闻媒体认出她来,她的假期就泡汤了。
一旁的刀魅也跟着点头。
“OK,那就跟我来吧!”文魁从容起身,率先走在前头。
“你干么跟着我?”刀魅睥睨着她。
“呵,笑话,我是跟文先生,又不是跟你。”
“你们想让那些苍蝇蚂蚁知道你们在这的话,尽管大声说话别客气。”
文魁的话成功的堵住两个不对盘的冤家的嘴,总算谋得片刻安宁。
“有没有要去哪,需不需要我们送你一程?”走出机场,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驶到他们面前,文魁转身问她。
艾梅摇摇头,“我自己招计程车,谢谢你。”
“你以为搭计程车会比坐我们的车安全?”真是不知好歹!刀魅暗咒自己无聊,干么替她担心。
“至少不必跟个没大脑的家伙面对面。”
骂人不带脏字,这女人好样的,刀魅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的贞操会因为你的牙尖嘴利而保住?”
艾梅脸色忽青忽白,“就算我遇到色狼也不关你的事。计程车!”她转身招车,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这下可好了,若是她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也与我们无关。”文魁坐上车,佯装若无其事。
“魁!”他竟为第二次遇见的她而忐忑不安。
“我们没什么多余的时间。”
“我知道,就这一次。”回想起来,刀魅也觉得自己太失礼,他身为大男人,又何必为了一点言语上的龃龉而与她一般见识。
文魁强抑下笑意,示意司机跟上去。
刀魅也赶紧上车。
初回到台湾的艾梅人生地不熟,首先搭车到墓园拜祭过父母后,想过自己的生活的她不愿惊动任何亲友,便再度上计程车。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计程车司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怎么回事?”
“从我们出了机场,后面就有辆黑色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艾梅连忙回头,这才注意到那辆凯迪拉克正停在墓园外。
“没关系,别理他们。”真不知道那些黑社会的家伙想干什么。
“可是他们下车走过来了。”司机自后视镜看见一脸杀气腾腾的刀魅而心萌胆怯,暗忖没必要为了载客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你等一下,我下车去跟他们说。”他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这样跟着她?
艾梅才跨下车,司机便抛下一声,“对不起!”接着扬长而去。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会被遗弃在这荒凉的墓地。
“瞧你们干的好事!”她不假思索的回头低吼。
“我就说别管这恶婆娘。”刀魅旋即转身,却被文魁拖住。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的错。”文魁扬起嘴角。伸手不打笑脸人。
艾梅缓和下恼怒的情绪,“你们做什么一路跟着我?”还一脸煞气的吓跑她的计程车。
“是这个家伙内疚,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文魁大手揽过脸庞微微泛着红晕的刀魅。
她立时傻了眼,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脸红,想不到他脸皮那么薄。一声噗哧逸出唇角。
刀魅看呆了,那笑颜如出水芙蓉般,好美,迷得他心荡神驰。
“你不是要道歉?”文魁忍笑的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我……”
“没关系,我自己本身也有不对的地方。”艾梅伸出手,粲然一笑,“你们好,我的中文名字叫罗艾梅。”
罗艾梅?刀魅脑袋一阵轰然。
PUB内人声鼎沸,幽暗的舞池里旋转着七彩的霓虹灯,迷炫了浮沉在红尘中的都会男女。
震撼的摇滚乐与忘形的嘶吼声几乎掀翻了这密闭的空间,烟味、酒气和汗臭味弥漫在这堕落的天堂。
在这声色之地,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不停穿梭在舞池、包厢和吧台的服务生,清一色的白衬衫和黑长裤,腰系红色缎带,这样的穿着在灯红酒绿中反而特别醒目。
“艾梅、艾梅!”
嘈杂中冒出叫喊,让走向吧台的艾梅停下脚步。
“小童那三八女人又在鬼叫什么!”吧台内酒保刀凿般的性格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在小女生的眼底谓之“酷”,也是这家PUB的金字招牌。
艾梅不禁莞尔,“法兰,别忘了你是老板,形象形象。”小童——童晓萍便是引她进PUB的人,也是她的房东,目前是大学新鲜人。
“花钱请她是来工作,不是让她在这边打混,不好好做事还叫你替她代班,自己却在玩。”
“老板,你觉得我做得不好吗?”PUB女服务生对她而言是个新的体验。
“你比她好上百倍,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意愿屈就,听小童说你曾经在国外的音乐学校念书?”
“兴趣而已。”还不是琼莉怕她荒废音乐靠着关系叫她进去。
“那也很不得了,表示你的音乐造诣一定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在我这小小的PUB驻唱?”法兰倒了杯水递给她,“一天两个小时,时段任选,你只要一周来个两次就可以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会考虑。”还得征得琼莉的同意。
“艾梅!梅梅!”
艾梅拿起水杯浅啜一口,闲倚着吧台寻找声音来源。在一堆纸醉金迷的人群中,她幽静沉敛得宛若一株木莲花,不特别醒目,却有自己独特的芬芳。
“该死的!”法兰低咒一声。
“怎么啦?”艾梅跳坐上一张高脚椅。
“你看看她,个头那么小还跟人家挤来挤去,也不怕被压扁踩死。啊,危险!”法兰被舞池中钻来钻去的小童吓得心惊胆跳。
“你太紧张了。”顺着他的视线,艾梅找到了小童,她正力排万难的朝吧台而来,好几次险象环生的差点被推撞跌倒,让人不禁为她捏把冷汗。
“艾梅,你有空管管她。”
“我只是她的房客。”她住在小童楼上,而小童交游广阔甚少回家睡。
“但她当你是姐姐。”
“而你是她男朋友。”艾梅收回视线,不经意的与吧台前不知何时冒出的男子四目相触,突的心脏漏跳一拍,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浮上心头。
但看他穿着黑色大风衣,戴帽子又戴墨镜,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她不记得有这样的朋友,而且初到台湾连亲友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又没认识多少人,她想,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
而他似乎发现她大剌刺的视线,还举杯敬她,她心一惊的赶紧收回视线,整个人慌乱不已,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个人也真是有病,PUB里光线那么暗还戴墨镜,若怕被人认出来才伪装,这样做只是欲盖弥彰,反而更引人侧目。
“艾梅,我跟……跟你说。”小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吧台,气喘如牛,“我看到大、大……”
“我还看到大便哩!”法兰口气不善的接道,气她没有半点身为他女朋友的自觉,老叫人为她提心吊胆。
“法兰,你……你好、好……”小童一口气提不上来。
“好什么好,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别急,先喝口水。”艾梅递了杯水给小童,适时化解僵局。
小童勉强咕噜喝下,“法兰,你干么口气那么臭?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小童,法兰是在担心你。”原来爱情是这样,旁观者清。
“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好担心的。”小童眉梢不掩甜蜜,却倔强的鼓着腮帮子,转向艾梅压低了嗓音说:“梅梅,我刚才看到一号包厢里有一个人长得好像大明星元锋耶。”
“元锋?”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
“元锋又怎样,还不是个会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法兰吃味的插口。
“元锋是当今窜红得最快的演技派红星,听说前阵子才从美国音乐学校接受训练回来,他打算出个人专辑。”
“五号桌!”吧台内另一名年轻酒保也是酷酷的,他调好了一杯客人刚点的酒要她们送去。
“NoProblem,阿恩。”艾梅立刻起身朝五号桌走去。唐念恩才刚满十八岁,年纪轻轻,调酒技术一流,只是话不多。
“艾梅,你有没有听我在说,别走那么快。”小童赶紧跟上。
“有啊!”艾梅矫健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如鱼得水。只是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不断追着她,让她的胸口充塞着忐忑。
将那杯酒送到五号桌后,她迅速回到吧台,想找寻那视线来源,不期然再度与那打扮怪异的男子视线交接,她的心卜通的一跳,连忙收回目光,暗咒自己居然因为一个男人而影响心情,更糟的是她还脸红了。
法兰看不下去的出言训斥,“小童,你不工作也别干扰艾梅。”
“我哪有!”
艾梅再度感受到那炙人的盯视,她身体不自在的发热。
“你们别争了,法兰,给我一杯水。”冷却她烦躁不宁的心神。
小童不死心的再道:“艾梅,那个人真的长得好像元锋,你去帮我确认一下好不好?”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唐念恩递给艾梅一杯水,并冷冷的斜睨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他才赶紧转回头,艾梅也才得以松了口气。
“谢谢你,阿恩。”艾梅浅啜了口水,耳边小童这只麻雀的聒噪声没有片刻停歇。
“阿恩说得对,像又如何,现在整形外科那么发达,想整成总统都不成问题。”法兰拍了拍唐念恩。
“不过,不一定是真的呢!”唐念恩递上客人点的另一杯饮料。
小童忙不迭的抢过,“这我来送,你帮我去看一看啦!”
“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每天元锋来元锋去的,我看你干脆去嫁元锋好了。”法兰一脸冰寒之气。
艾梅不由自主的再度望向那名黑衣男子,不料在人群中失去了他的踪影。
小童被激怒了,“法兰,我喜欢元锋,崇拜偶像又犯着你了。”
见情势一触即发,艾梅赶紧插话,“元锋是不是昨天你借我的杂志上的封面人物?”那时她仅是匆匆一瞥,想不起他是什么模样。
“对对,我还有他的照片。”小童兴高采烈的掏出皮夹,展示皮夹上他的照片。
难怪法兰要抓狂!艾梅摇摇头,视线落在照片上。
微湿的髻发不羁的披散着,还有几撮垂额;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邪魅的冷郁气息;扬飞的剑眉下是炯亮有神的深邃眸子;鲜红的薄唇正咬着一条银链子;修长的手指勾着链坠一把亮晃晃的锐利小刀,小刀上正倒映着他俊美宛若太阳神阿波罗的容貌。
艾梅的心剧烈的跳了下。他的确有当巨星的本钱,连她这身经百战的演艺工作者也怦然心动,只是以他这种条件不应该只在这蕞尔小岛,他该有更宽广的发展空间。
“他很帅对吧!我还把他的相片做成项链,待会再拿给你看。”小童小心翼翼的收起照片,观了愿一旁板着脸的法兰,机灵的放低了音量,“你帮我去看一下,我今天没穿服务生制服,这样跑进去会很丢脸。”
法兰拉长了耳朵,只听到最后一句,“哈!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左一句元锋、右一句元锋,试问哪个男朋友受得了?
“法兰,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横了他一眼,小童拉住艾梅的衣服,“拜托啦!”
“小童,你可以找其他人,派法兰当代表也可以。”就为了一个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偶像,值得这样哀求?
小童两眼一翻,手刀往脖子上一抹,做出个杀了我的表情。
“元锋、元锋,刚刚坐在那儿的人也很像,你怎么不讲他有可能是。”法兰话才刚落下,唐念恩手滑了下,调酒杯险些打翻。
“法兰,你今天吃了炸药是不是?火气那么大。”
“小童,法兰是在吃醋。”看着这对冤家,艾梅又好笑又好气,还好她已经对爱情免疫。
“别理他。”将艾梅拉到一边,小童迫不及待的取出项链展示给她瞧,“你看,这是他最新的剧照。”
“别拉,我的袖子快被你扯裂了。”艾梅挣开她的纠缠,妥协的道:“OK!我去、我去。”接过项链,她准备去看那元锋是何方神圣,才离开了吧台两步,背后就冒出火山爆发的吼声。
“小童,你竟敢拿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去装别的男人的照片!”
“反正放着也没有用,你又没给我你的照片。”
“你给我进来。”
艾梅怕他们吵起来,连忙转身探看,却已不见他们的踪影,她无奈的叹口气,往一号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