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软软床铺上的孟偷欢还是舒服得不想动,实在大舒服了,当“候选新娘”还真不错哩,不仅能够混吃、混喝、又不必工作,还有专人侍候照料她的生活,简直可以比拟仙境,她都不想离开这里喽。
好棒!要是永远都住在这地方该有多好?
那么她就不必再回到现实生活中受气了。
可是想要留在邪神岛上……
孟偷欢蓦然翻身下床,冲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不断挤眉弄眼。
我美吗?我漂亮吗?她自问着。镜子上的心型脸蛋拥有玫瑰般的色泽,感觉是很可人,而精致的五官也相当清秀,尤其一对灵慧逼人的眸子闪呀闪,活脱脱是个娇俏女郎,再加上堪称匀称的婀娜身段,她的确是个可爱的美人。只是——唉!美则美矣!可惜那个修罗劫已看尽天下绝色,眼光自然也养得高,挑剔得很,在他心目当中,她的评价肯定尔尔。
况且她跟修罗劫好象不大对盘,老犯冲,幸亏在关键时刻总有个莫羽翼跳出来帮助她,不然那个坏坏的“邪神”怎么可能不去追究她夜探书房的罪行跟逃狱的行为?幸运之神的确又帮她连过两关,不过接着下来她可不能再坏事了,否则被扫地出门,她又两手空空,邪神岛算是白来的。
“孟小姐,你需要我帮忙吗?”娜云在房外守候多时,就是不见她的响应。这下子她不得不强闯进去看看那位古里古怪的候选新娘又在玩什么把戏。她几天前误闯书房,被陛下关进特别室的消息早已经传遍整座皇城,虽说她得到赦免,但身为专属管家的她,若不注意些,就算“邪神”不追究,她也会觉得丢脸。
“孟小姐,孟……”她的喊叫终于弄醒失神的孟偷欢。
“哦!我起床了,你等一等,我去整理一下马上好。”光想于事无补,唯有行动才有改变僵局的希望。孟偷欢冲进盥洗室整理好仪容后,清新可人地跳出来吃早饭,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她一向信奉吃饭皇帝大的圭臬。
她的举手投足实在粗鲁得太过自然了,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地演出来的,娜云观察着她,想着孟偷欢之前说什么乞丐公主的故事,八成在唬她。
“孟小姐……呃,”天哪,她一口气喝完一碗稀饭。
“什么事?”餐桌上除了有中式早餐,还另外摆着几盘西式口味的小点心,好吃极了,她要怎样才可以一辈子都能这样享受。
娜云看呆了,她开心吃着早餐的模样,彷佛在享受无上的幸福。看着、看着,食欲居然被她给挑引起来,这孟偷欢,总是有一股无形的魅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不能否认她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孟偷欢睨她。
“呃……对。”她惊醒。“是这样子的,这只呼叫器请你随时带在身边,皇城内部的格局宽敞又复杂,你初来乍到,很容易迷路的,这只呼叫器可以让你作为防范,如果你又迷路,只要一按这呼叫器,我立刻就可以找到你的位置。”娜云顿了顿,然后话中有话的又说:“其实你若有事情要办,根本不必亲力亲为,只要吩咐我一声,我一定替你办好。”乍听之下似乎很有心,但孟偷欢就是觉得这是变相的监视。
“是修罗劫要你看管我?”她脸沈下。那个“邪神”,真邪门。
娜云的笑脸也立刻变冷。“孟小姐,请唤他为陛下,直呼‘邪神’名讳是大不敬的行为。”孟偷欢扯开唇角,见风转舵地说:“对不起,我一时口快,没有恶意的,请你别介意。”什么嘛?当他是天神哪,连叫个名字都不可以。
娜云的脸色和缓下来。“给你呼叫器不是陛下的吩咐,而是皇城内部本来就有的设备,我是见你需要,才拿一个给你。”以免她又乱闯乱撞。
讲得真好听。“谢谢喔,你对我实在大好了。”还是敷衍一下好。
见她吃饱喝足,娜云让其它待女进来收拾碗筷,她则问道:“孟小姐今天想到哪里走走?我替你安排。”这几天她就是跟着娜云到处参观皇城和市区的景致风光,虽然因此更加瞭解到城堡的设计,但也因为它的规模实在大宏伟,只能走马看花的参观外围风光,对她找寻“翠环玦”的线索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想找修罗……不!找陛下,几天不见他,挺想念的。”嗯心,真正原因是若不加快行动,时间可不会等她,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她要是不快点拿到“翠环玦”,一旦离开邪神岛,再回来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况且他们都已经在怀疑她。
娜云想了下。“这个时间陛下应该在开会,这么着,我先去安排一下,再来通知你觐见。”“等等!”孟偷欢拉住她。“不要事先禀告,我想给他一个惊奇!”“可是……”“放心吧,大白天的我还能干什么?况且经过一次教训,你以为我还敢乱闯乱撞吗?”她做了个怕怕的表倩。“那间特别室,我可不敢再次登门领教。”“这样?”
她仍迟疑。
“好啦,就帮我调制一杯咖啡,让我端去给他喝,别忘了我也是候选新娘,也要争取‘邪神’的关爱眼神嘛。”她又眨眼又撒娇地道。
怪了,在她甜腻的笑靥下,她就是无法拒绝。
“娜云,拜托你啦!”唉!娜云只好帮她冲泡一杯“邪神”习惯口感的咖啡,交给孟偷欢。端着银盘的她依照娜云的指示,往修罗劫会过去的休闲室等他。
总是这样。每一次走在城堡的信道上,看着那些她不能摸走的金矿就忍不住喟叹!
哎呀呀,实在大可惜了,只能望着宝山流口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作弄也在这里,或许她就有本事弄走它们,可惜——作弄,你现在应该平安的在家里等我回去吧。
伫足在骨董花瓶前的孟偷欢长吁短叹完后,转过身,不意,手肘竟擦撞到一具人体,锵一声!银盘上的咖啡杯匡蹡掉落地上,碎成一地。
“啊,破了!”孟偷欢一跺脚,懊恼地蹲下身去,极为不舍地看着碎成片片的咖啡杯。它不是俗物呢!拿去卖也会有几个钱,就这么破掉了……心痛呀!
“破杯子不需要你去哀悼它,血肉之躯难道比不上一只破杯?”修罗劫奚落地磁嗓在她身后响起,孟偷欢震惊地弹起转身,又来了,她更确定和他八字不合,所以遇上他就什么都不对劲,连走个路都会跟他撞成一团。
“不对?”修罗劫凝睇她的横眉。
贝齿一咬,她迸话道:“对不起呀,请问有没有烫伤您?”哼!烫死你最好!
可惜这话只能在肚子里暗咒,不能光明正大地喊出来。
“转性了?”讽刺的嘴角明显撇高。
嘿嘿!她笑。
“既然知道了您那至高无上的身分,我哪里还敢放肆,”哼!等我挖到宝藏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的她是不得已,骑虎难下,所以受了再大委屈也不能翻脸,她可是胸怀千金小姐的伟大梦想呀!
“陛下,请您等我一会儿,我立刻帮您重新泡杯咖啡过来。”听到自己娇爹的嗓音,连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我这就去重泡。”“不必!”他唤住她。
“不必?”真难侍候。“不喝咖啡,那你是不是想吃东西?还是想去哪里走一走,我都可以陪你的。”反正先跟他黏在一块比较有机会打听“翠环玦”的下落。
他眼光一闪。“你跟我来!”“哦。”顿了下,还是跟着地走,拐了几个弯后,孟偷欢愈来愈心惊,因为他把她带进“邪神”的私人领域内。
现在所踏进的地方,正是上回她私闯进去的书房。
“你……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气氛不大对劲。
“你猜,莫羽翼有没有跟着过来?”修罗劫突如其来地问着,他的表情令人捉不透语中涵义。
她心生警惕地退了步。“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跟过来?”“就为了他很在乎你。”
修罗劫交叠手臂看着她。“打从你上邪神岛的那一刻起,他就时时刻刻注意着你的行动,深怕你受到一丝伤害。”她一脸迷惘。
“有这么回事吗?”有吗?没有呀,这些天她只是跟娜云在一块,其它时候根本没见到什么人。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修罗劫最痛恨欺瞒。
“我本来就不知道。”他突然欺近她,威胁地逼近她脸庞。“装傻!你有资格踏上邪神岛的土地,是因为他。”孟偷欢会不知道莫羽翼做了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可是我也有我的优点,他才会选上我的。”她心虚地细碎反驳,原来他把她带到这儿来是为了拷问。
“你的优点?”他语调讽刺。
这是什么口气?好象她很差劲似的。虽然她真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也不要这么伤人嘛。
“莫羽翼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修罗劫强而有力的手掌突然搭在墙沿,身体微微前倾,把她因在他的胸怀间。
再怎么不在意也该发现,原本的选妻游戏在孟偷欢出现的那一刻起开始有了变质的迹象,然而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可以成为左证,他向来痛恨不确定的迷惑感,他早已习惯掌控。
热呼呼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她的气息不由得加重。“没关系,我跟莫羽翼怎么会有关系呢?”“哦!”她愈想愈不对劲。“你干么抓我来问他的事?你对他有所怀疑,不会直接抓他来逼供呀,他不是你的奴才吗?”莫先生,请原谅她吧,要死你一个人死就好了,千万别拖她下水。
“你舍得吗?”他不相信,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会让莫羽翼甘冒阴谋被揭穿的危险,也非要安排她上岛不可。
“我……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舍不得?”修罗劫的眼神好恐怖。
“他很护着你。”他开始玩弄她耳鬓边的湿发。
“那又……又怎么……你……你实在大邪门了!”承受不住他一波波袭来的诡谲气息,孟偷欢忿忿地炸出愤怒来!“你这种人实在讨厌,滚啦,”只会吓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过极快,粗心的孟偷欢根本无从发现。
“你不喜欢我靠近你?”他声调突然放柔,孟偷欢却反而打起颤来……
“别……别这样,我们……我们好象还不到这种亲密的程度,太……太肉麻了。”
丝丝缕缕的软调好象电流,把她的神经震得麻酥不已。
他突然揉着她的短发,这下孟偷欢更不敢动,接着地修长的食指滑到她脸颊肌肤,顿了下,又轻抚,软软的脸颊热烘烘的,反倒他的手指是冰凉的,奇怪?
总是冰与热共处,也会像磁铁般的吸引他上下其手,舍不得放开。
“你……你别再搓我的脸啦,好……好恶心!”她的脸热得快炸开!他还摸!
他顿了顿,突然捧起她的小脸,仔仔细细地研究。“你这张脸蛋有多少男人摸过?”
他唐突一问。
“摸过?”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羽翼应该碰过才对。”他声音有些邪、有些魅、有些诡异的情绪。
“莫羽翼?”解释了半天还是又扯上他。孟偷欢脸色一僵,她刚才说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绕了半天又绕回原点。
“他碰过吧?”修罗劫冷问。
“没错,你嫉妒吗?”孟偷欢忍不住地脱口而出。这个自信过头的家伙、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哼!”她反手抓下他的掌,用力拍打。“你问我,那我也要问你,请问你这双手摸过多少女人哪?说呀!你回答我?”“你在生气?”修罗劫望着地喷火的小脸,美得惊人!
“对!我气到想咬死你。”她磨牙。
咬死他?
呵!她的胆大的确少见。
孟偷欢余怒未消。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这只标准的大沙猪,你根本被宠坏了。所以才会这么猖狂、目中无人。”被愤怒包围住的孟偷欢,根本忘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邪神岛的皇帝,是人人都要巴结的对象,只是顺着飞涨的情绪一直指控。“我发现跟你这种神气兮兮的家伙说话一点用处也没有。哼!我早该认清楚想让你这种男人对女性温柔、体恤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你愈来愈让我吃惊!”不是她的严厉指控,而是她的脾气——她不会忍气吞声。
“吓坏了吗?嘿嘿!不过我确定我没有说错话。你就是这种人,”所以才会老是气死她。
“我让你失望了?”出奇地,修罗劫没有不悦的心情,反而开始修正自己的心思,他是否弄错了什么?
“是很失望。要不是……呃,要不是我顶着候选新娘的身分,我连理都不会想理你。”呼!她差点就要把寻宝的秘密给抖出来,幸亏转得快,改以贬低他作为脱险的借口。
突然,修罗劫回她一这充满魔魅的冷笑。
“你……你笑什么?”孟偷欢惊诧的打了个梗。
“这么吧,为了彻底消除你对我的偏见,我还是先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温柔。”
他蓦然扣住她的纤腰,如羽的双唇飞快地含下她欲惊呼的小口,孟偷欢震惊得无法动弹!
趁着她檀口微启之际,修罗劫灵巧的舌尖已然顺势滑进她口内,逗弄着她僵硬的丁香,复又温柔地吸吮着她的舌尖,直到她软化且随他舞动为止……
高超的调情技巧让浑身僵硬的孟偷欢不由自主地渐渐松弛下来,冒火的双眼也在他极其缠绵地敛取下而渐渐褪灭。
她又没有办法思考了。
修罗劫销魂蚀骨的吻技把她带进梦幻之中,备受引诱地随他起舞。
直到他放开她,她还是无法回神。
孟偷欢傻傻地摸着被他吮成胀红的唇瓣。
回味无穷哟……
“你又沈迷了。”修罗劫坏坏地在她耳边调侃她。
“哦。”她呆呆应了句,却没有修罗劫预期下的反应——惭愧或尖叫!
修罗劫拧眉。
“陛下!”门板突然被推开,走进一条人影。
好熟悉的声音。
那是——“莫……莫羽翼?”孟偷欢慢慢转过头,就迎上他笑咪咪的俊脸。小脸轰地炸出火花!她扬住自己的唇瓣。“你……你……”支吾半天就是无法成句。
他看见了,他肯定看见了,好丢脸哪!
在她脑袋乱烘烘的同时,她绯红的容颜突然被扳回。修罗劫的锐眼擒住她的视线,嘴唇抵住她的樱口,对她道:“记住,即使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候选新娘,也千万不要有脚踏两船的想法,那是我所不容许的。”莫羽翼带给她的情绪震撼竟然比他还要来得强烈。
陡然凌厉的警告让她悚然一惊!
“我……”她有做什么吗?但还来不及问,莫羽翼的声音又响起。
“陛下,欧洲区选出的候选新娘塔丽公主驾到,正在会客厅等候见您。”莫羽翼不疾不徐地道出,完全没受里头的奇妙风暴所影响。
又有候选新娘?
孟偷欢的脸色瞬间也垮下。哼哼!警告她不许脚踏两船,那他呢?两脚都横跨五大洲了。
修罗劫睨了她一眼,并没说话,俐落地走向会客厅。
孟偷欢不甘示弱地用火眼金睛送走他。
哼!
大沙猪。
“嘿嘿,很不错哟,偷欢,你可真有本事。”莫羽翼充满赞叹的口气猛然拉回她远眺的视线,他伸出拇指赞赏她。“你好样的。”“什么好样的,你弄错了。”她气急败坏地低嚷。哼!修罗劫刚刚才温柔又色情的亲吻她,哪知转个眼却又去当公孔雀,这对她而一言可是最严重的侮辱。“我根本没有本事,去死呀,像他那种臭屁混蛋我才……”
猛地,她住了口,惊恐地望着莫羽翼,她怎么会笨到在修罗劫的手下面前声讨他,这里的佣仆对他们的“邪神”可是敬重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使莫羽翼对她一向偏爱,也不至于容许她的放肆。
但莫羽翼并没有护主的反应,他只是兴味盎然地道:“偷欢,我是衷心地在称赞你的本事,而且你要相信我,倘若你们能够继续相处下去,一定会发生很多有趣的故事。”
当然有趣,她会死得很惨嘛。
要不是她要找“翠环玦”,必须留在邪神岛上,她也不会老是被修罗劫恫吓,更不会一再任由他吃尽豆腐,虽然两次她都还满享受的。呃!这可是不能宣扬的秘密。
孟偷欢阻止自己脸红,赶忙转移话题。
“莫羽翼,不要再谈他了,我们言归正传,打从我来到邪神岛,都还没有正式向你道谢呢。这次我能够成为候选新娘,全靠你的帮助。”他是她的大恩人。
“不必客气。”莫羽翼不愿居功。
“可是……”她顿了下。
“可是什么?”“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这一直是她最困惑的疑问。
莫羽翼耸肩。
“没为什么,只是觉得你可以跟‘邪神’配成一对,所以就挑选你上邪神岛,如此而已。”他说得自然极了。
“你觉得我可以跟修罗劫配成一对?”孟偷欢傻眼,怎么也料不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你……你开什么玩笑?”她跟修罗劫,会配?
“不!这可不是玩笑话,我是遴选‘邪后’的特使,又岂能拿‘邪神’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莫羽翼说得极为正经。
怪、太奇怪了?
“孟偷欢,你就别想这么多,遵循着你的本能,一步一步亲近‘邪神’,我相信你会得到幸福的。”他对她极有信心。
本能?什么本能?靠本能接近修罗劫?把心思放在修罗劫身上?
不!
她捂着耳朵,摇着脑袋。不要听、不要听,孟偷欢,你千千万万别被莫羽翼的鬼话给迷惑住,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坐上“邪后”的位置,反而忽略上岛的目的。记住!你是为宝藏而来,不为其它,也唯有宝藏才能成为你的倚靠,其他的……尤其是那种怀男人,别妄想……你要不起的。
“别自我否定,相信我,你一定会成功。”莫羽翼继续在她耳边加油。
“够了!我不想再听。”“偷……”“不听、不听。”她喘气。“我才不要去勾引修罗劫、我才不要去爱他,你听见没有,我不要!”丢下话,她冲了出去。
莫羽翼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
***真该砍掉自己的腿。
居然会控制不住。
刚刚的义正严辞对映着此时此刻的行为,就叫自打嘴巴。
她方才才对莫羽翼嚷声说绝对不会去妄想“邪后”的宝座,哪知才踏出门,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脚步往会客厅方向偷偷迈进,为了就是想亲眼瞧瞧那位新来的候选新娘究竟是什么德行?
沿路躲过几个从会客厅内被摒退出的佣人,逮到机会后,她灵巧地闪进厅里。
咦?没人。一会儿她才发现分隔出的内室里头有声音。孟偷欢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轻轻推出一条门缝来,眼珠子探过去,她瞧见了一个倾国倾城的西方大美人。
实在漂亮呀,连她都忍不住想赞叹。对方与修罗劫对坐,互相凝视着彼此,而她那交叠起来的长腿之匀称、之修长,简直快要及到她腰部了。
即使她非常震撼,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手的确是美艳逼人!
该死的,莫羽翼不是说她最有希望坐上“邪后”的宝座吗?怎么又弄来这么一个美丽的贵族千金,分明是要把她给比下去。
而那两个人也不知在谈些什么?感觉他们谈得很开心,也很投契。
胸口忽然揪了下,彷佛有人持着尖利的针刺中她的心房一样。
她根本不该对修罗劫有任何异样情绪才对,虽然要承认他相当迷人,不过迷人的男人未必适合她,修罗劫就是一例。讨厌,都怪莫羽翼,刚刚莫名其妙跟她打包票,害她升起一股不该有的期待。
她就是讨厌这种失落感。
“看够了没有?你还不出来!”流利的华语再一次把孟偷欢吓一大跳!这可以更加证明史塔丽公主不仅人美,连学识都相当丰富,否则一个西方人哪里可能说得出如此标准的京片子来。
出去就出去,她也是候选新娘里的其中一员。
“你是谁?怎么偷听我跟陛下谈话,你这种行为该受处罚。”美艳女郎看她瘦瘦小小,当她是个小佣人。
“你不必孤假虎威了,我有豁免权,陛下不会处罚我的。”要比娇爹谁怕谁。
“你?”史塔丽公主几时被人这么藐视过,一恼。“陛下,她是……”“她也是候选新娘。”修罗劫宛若导演般,指派着地认定的角色。
“她也是候选新娘?”史塔丽大惊失色,揉着蓝色的眼瞳,再一次打量着孟偷欢。
难不成她看到的形象是种错觉,这像佣人的女孩是个蒙尘的明珠,可是……
“哼!怕了吗?”孟偷欢端起架子来。没错,她也是候选新娘。
史塔丽冷笑几声,站起来,盛气凌人地逼近她。“算了吧,怎么看你都只有当佣人的资格,不想丢脸的话,快滚回你自己的国家去。”解决一个敌人算一个。
“我再差也比你好。”孟偷欢可不会吵输人。
史塔丽冷冷地问:“是吗?那么请问你是哪位政治家的千金?或是哪个知名的家族的掌上明珠?还是说,你也是贵族之后?”“我……”孟偷欢原本想掰个背景跟她舌战,不意却瞥见修罗劫悠悠哉哉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对她们的争执,当作是场戏。
孟偷欢一颗心陡地跌进谷底。
修罗劫压根儿不把她放在眼底,所以才会如此矮化她。
而且自己跟个女人争风吃醋也着实难看极了,再说她何必为了这种花花公子而浪费自己的口水跟史塔丽争执。
她真是蠢哪。
但为什么……胸口空空的……
她怎么会有这股失落感?
缓缓地,孟偷欢弯起唇线,满怀恶意的笑脸突然成为她此刻唯一的表情。
“你可以扑上去了。”猛地,孟偷欢冲到修罗劫面前对着史塔丽说道:“告诉你,修罗劫的味道的确相当可口,我孟偷欢支持你吃掉他。”史塔丽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噤了口。
“快扑上去呀!”见她不动,孟偷欢干脆把她抓过来,往修罗劫的怀里塞。
“你会怕羞吗?!不对吧,刚才的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哟,干么变得那么矫情。”史塔丽明明就想把修罗劫吞进肚子里的。
跌进修罹劫怀中的史塔丽还是一愣一愣,“客气什么,人都摆在你面前了,快点动手呀。这块天赐的美味你可要好好仔细品尝,才不会暴殄天物的。”哼!
不想再看修罗劫,更不想瞧见他们卿卿喃爱的镜头。
孟偷欢大眼骨碌碌地打量完这间会议室,确定没有“翠环玦”的影子后,决定抽身退开,到别的地方找去。
留在这里只会气死自己。
眼不见为净!
她搜寻的眼光并没逃过修罗劫的注目。
他半敛下深沉的眼波,默然不语。
“陛下?”见那怪丫头转身跑掉,室内又恢复宁静,趴在他怀里的史塔丽总算回过神来,正想问明白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时,脸一抬,却见到修罗劫极端俊美的脸孔,心念一转,她决意乘机勾引他。
“陛下,和她相较起来,胜负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对他绽露出眩惑人的艳笑,却是万万没想到她也只能对他一笑,随即身子就被拎了起来,丢了开去,在史塔丽尚未弄清楚状况的同时,修罗劫的身躯已经跟着孟偷欢的背影消失不见。
这怎么回事?
史塔丽张嘴呆望,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