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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东施 第四章 人赃俱获(1)

  秦姌月一直很有信心,她一定能治好章三太太的宫寒之症,陈氏不过三十岁,还能生孩子,可是真的诊出喜脉时她还是怔住了,久久无法回过神。

  「我娘怎么了?」章清兰小心翼翼的问。她知道秦姌月给人看病的规矩,可是她迟迟不说话,教人实在心急。

  秦姌月又再仔细诊了一番,轻轻吐道:「是喜脉。」

  「什么?!」陈氏和章清兰同时看着她,两人一样震惊。

  缓了口气,秦姌月展颜一笑,「应该是喜脉,只是日子尚短,脉象很浅,最好过阵子再确认。」

  「我……有了身孕?」陈氏颤抖的伸手摸着肚子,这是作梦吗?

  「是,一个多月了,三太太最近别四处走动,最重要的是头三个月。」

  陈氏低头看看肚子,又抬头看看女儿,若非女儿坚持,她已经放弃生子的可能……她实在太感动了,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吓得章清兰连忙拿出手绢为她拭泪。

  「娘,不可以哭,如今娘可是双身子的人。」

  「是啊,母亲健康欢喜,腹中的孩儿就会健康欢喜,腹中的孩儿好或不好全随着母亲身心状况,三太太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陈氏用力点点头,「我会照顾自己,谢谢姌儿姑娘。」

  「我娘要不要吃安胎药?还有,什么不能吃?」章清兰殷勤的准备文房四宝。

  「三太太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不需用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至于该忌口的、该注意的事,我列一张清单,三太太和三姑娘看过之后交给林嬷嬷。」秦姌月执笔在纸上仔细交代,并吩咐此事暂时保密,只让近身伺候的人知道就好了。

  回到潇湘阁,春晚自动自发的守门,让章清兰跟秦姌月单独说话。

  「三姑娘,三太太有孕一事不可能瞒得住,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将二太太引出来。」秦姌月真的没预料到陈氏这么快就有身子了,如今二太太的事就不好再慢慢来。

  咬了咬下唇,章清兰犹豫不决,「我知道,若是要我娘安心养胎,顺利生下腹中孩子,最好尽快解决二伯母的事,可是我真担心弄巧成拙,反过来危及我娘。」

  「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二太太的威胁一日不除,三太太就要提心吊胆一日,今日是安息香,明日可能是吃食,府里的中馈拿握在二太太手上,要对付三太太太容易了,防不胜防。若要三太太好好养胎,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二太太的事不能不尽快解决。」

  章清兰闻言沉默不语。没错,自从娘得知自己的处境,凡事多了一分心眼,这是好事,她因此安心多了,可是如个有了身子,心思太重了就不是好事,多思多虑不利于腹中胎儿。

  「其实,三太太只要配合我们演出诱使二太太出手,用不着冒生命危险。」

  「你不是说过,若想安排一场巧妙的『人赃俱获』,需要人脉吗?」

  「我们找四爷的药童帮忙吧。」秦姌月理所当然的想到某人。

  顿了一下,章清兰怀疑的道:「他行吗?」

  「行,他可厉害了,你不也见识过了吗?」

  「再厉害,他也只是未满十岁的药童,再说了,这不是打探消息那么简单,同时让好几方人马凑在一起,真要有点本事。」章清兰不是小瞧药童,就是她爹出面,她也是不放心。

  「三姑娘放心,这个药童很有本事。」

  「我可以先见见他吗?」

  「……不行,他这个人小鼻子小眼睛的,对于医术不如我这件事,他又羞又恼,因此受制于我,更教他觉得丢脸,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我有半丁点关系。」

  章清兰若有所思的看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欺负人家?」

  「三姑娘真爱说笑,即使只是个药重,也是四爷的荺童,我岂敢欺负他?」秦姌月嘿嘿嘿的干笑。虽然对三姑娘撒谎很过意不去,但是她又不能抖岀四爷,也不知道四爷在干什么大事,还要隐瞒多久。

  「这倒是,我四叔的药童可都是精心挑选,若是轻而易举被你欺负,那太丢脸了。」

  秦姌月继续干笑,然后转移话题,「今日开始,三太太晚上不再使用安息香。」

  「我娘本来就没有……我懂了,你要慢慢释放我娘怀孕的迹象。」

  「应该说,我们要释放三太太想怀孕,甚至是有可能怀孕的讯息。」

  「这是为何?」

  「若是确定三太太怀孕,二太太很可能采取激烈的手段对付三太太,所以,我们能制造三太太想怀孕或者有可能怀孕的假象,在大夫的建议下才暂停使用安息香。」

  「可是如此一来,二伯母就不可能在安息香里面下毒。」

  「根据我的了解,二太太为人相当谨慎,在安息香里面下毒是她最熟悉的方式,她也相信一切在掌握之中,因此她不会轻易舍弃这个法子,换言之,只要确认三太太没有真正怀孕,她还是会采取相同的法子。而三太太在大夫的建议下暂停使用安息香,无论想怀孕还是可能怀孕了,在二太太只能经由安息香出手的情况下,当然会在安息香里面加重马钱子的剂量。」

  章清兰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道理,不过凡事都有意外,「二但母会不会改变策略?这些日子她以为我娘都有使用安息香,我娘竟然还有怀孕的可能,她会不会觉得在安息香里面下毒的法子没用?」

  「先前二太太在安息香里面下的马钱子不多,而三太太平日使用安息香不过是一两炷香的时间,起不了作用不足为奇。所以,二太太第一个想法当然是加重马钱子的剂量,让安息香能够发挥效用。」

  「可是,我娘不是在大夫的建议下暂停使用安息香吗?」

  秦姌月狡猾的一笑,「这事还要靠那位婆子帮忙了。」

  「怎么说?」

  「你让林嬷嬷去姚婆子面前演戏——三太太晩上一直睡不好,老是梦到自个儿满身鲜血的惊醒过来,偏偏大夫建议三太太暂时不要用安息香,而林嬷嬷觉得大夫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能岀什么事。」

  「这样有用?」

  「你等着,我猜姚婆子一定会附和林嬷嬷,甚至提到有人怀孕使用安息香也安然无恙,待过几日林嬷嬷再告诉姚婆子,三太太又开始使用安息香了,不过只烧一炷香的时间,到姚婆子将这个消息传到二太太那,二太太肯定会加重安息香里面马钱子的剂量。」

  半晌,章清兰只能看着秦姌月,这实在太厉害了!

  「三姑娘别高兴得太早了,这是我的想法,能否将狼引出来,这要看老天爷是否站在我们这一边。」

  「会的,我比较担心四叔的药童,他真的行吗?」

  「三姑娘,有求于人,对人家就应该有信心,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要不,我们自个儿想法子啊。」秦姌月拍了拍章清兰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我们各自分头进行,尽最太的努力达成目标。」

  对「四爷」这个人,秦姌月也不知道自个儿哪来的信心,总之,她就是相信他,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帮她吗?

  阎子骁似笑非笑的她,一脸的算计,「你欠我的帐簿上又添了一笔,长此以往,最后还不起,你如何是好?」

  「这是靖国公府的事。」虽然她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但是不重述一遍这是他家的事,她又觉得很委屈。

  「那又如何?」阎子骁也不厌其烦的重述自个儿的态度,差没补上一句——我又不姓章。

  「你真的不觉得自个儿有责任吗?」秦姌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对自家人如此冷莫?好吧,若他真的什么都不管倒也可以理解,但他三番两次帮她,当然,这是因为她是救命恩人,不过懂得报恩,这就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记得不久前才告诉你,除非我的妻,否则我不管他人的生死富贵。」

  瞪着他半晌,秦姌月只有一个结论,「你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人不是应该有所坚持吗?」

  张着嘴巴,好一会儿,秦姌月才懊恼的问:「你帮还是不帮?」

  「帮啊,可是别忘了我的想矩——我不做白工。」

  秦姌月皱着鼻子,撇了撇嘴,「知道了,四爷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人!」

  阎子骁举起右手,手指在她的额上弹了一下,姿态高傲的道:「不知感恩的,若非你,我可不会插手。」

  秦姌月捂着额头,咬着牙道:「是是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格外施恩。」念念不忘救命之恩,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他救她,不是她救他。

  阎子骁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秦姌月唇角一抽,他听不出来她的讽刺吗?

  「我们言归正传,长此以往,若是还不起呢?」她不是说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吗?他当然不会忘了先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以后我也不会求四爷帮忙了。」换言之,她也不过欠他两次,不至于还不起。

  「是吗?」阎子骁手指轻轻敲着几案,「可是,我有预感,你还会求我帮忙。」

  「四爷是觉得你靖国公府还有许多魑魅魍魉吗?」

  阎子骁闻言哈哈太笑,「没见过你这么鬼灵精的丫鬟。」

  「四爷成日跟府里的丫鬟厮混吗?」成日窝在百草堂,他会见过才怪。

  阎子骁不屑的产瞥了她一眼,「我才不跟丫鬟厮混。」

  从小到大,他看遍无数妄想爬上主子床榻的丫鬟,再无耻、再愚蠢的事都干得出来,三个叔叔的后院一个比一个还乱,说出去只是教人当成笑话四处宣传,他可没兴趣成为别人的话题。

  这一次换秦姌月对他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嘛,你很上道,行医之人的过间是拿来钻研医术,救治人命,可不是拿来跟丫鬟厮混。」

  「我倒是忘了,最近我好像跟你这个丫鬟混得太凶了。」不但如此,他还越来越习惯有她的日子,每次她来的时辰到了,她还未出现,他就忍不住翘首期待,想着她为何还不来?明明还是那张丑脸,却越看越顺眼,甚至觉得长这副德性也好,就不会有人惦记着她……他真的疯了,从她成为他的救命恩人开始,她就甩不掉的钻进他的脑子,然后死赖着不走。

  「……我来这儿是给四爷调养身子。」

  阎子骁也不在这上头跟她纠缠不清,又回到最初的问题,「我还没得到答覆,还不起,你如何是好?」

  秦姌月忍不住蒙人,「随便你处置,可以吗?」

  阎子骁伸出手,「拿来。」

  「嗄?」

  「信物啊,否则你耍赖不认帐,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我说话算话,再说我还未走到那一步。」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话?」阎子骁指着她系在腰带上的小玉瓶,「那个给我。」

  「不行,这是我的小药瓶,里头有我特制的解毒丸。」

  「我再另外给你一个小药瓶,至于解毒丸,药材房的药材随便你拿,你要做多少的解毒丸行。」阎子骁自动自发的靠过去解下小玉瓶,摸着小玉瓶的底部,上头果然刻了一个图样,不知道是什么,真令人好奇。

  提起药材房,秦姌月的两眼就闪发亮,「真的吗?」

  阎子骁很大方的点头,「真的,好吧,我们还是先来说说看,你那场『人赃俱获』的戏码要如何上演?」

  正事要紧,秦姌月连忙道出自个儿的盘算,而最重要的是前去铺子事的人,最好是高门大户,闹起事来才有效果。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安排。」阎子骁很爽快的道。

  「真的成吗?」铺子不可能真的卖含毒的安息香给其它人,这完全是栽脏,若不是关系极其亲近或者是有共同利益的人,谁愿意冒险帮他出头。

  「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

  她的信任大大取悦他,他宠爱的摸一下她的头,「你等着瞧吧。」

  秦姌月一怔,他这举动怎么那么像对待情人?她抖了一下,这绝对是错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多不相配,简直是丑小鸭和天鹅的对比,怎么可能?她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秦姌月是相当乐观的人,恼人的问题转眼就可以抛到脑后,当然不会注意到阎子骁的目光变了,丑小鸭已经变成天鹅了。

  心情越烦躁的时候,秦姌月越是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任务,何谓不可能的任务?就是做她最不愿意碰触的事物,毫无疑问,就是针线。她很擅长针灸,针线对她来说并不难,问题是姑娘家做针线好像不是因为你喜欢,而是因为你是女儿身,这让她很不爽。所以,她一个荷包可以做上三个月,可想而知她有多不愿意碰触这个玩意儿。

  总之,当她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做针线是最有效的法子,而章清兰与她完全不同,一刻也静不下,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时嘀咕一下。

  「二伯母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秦姑月瞪着自个儿画出来的锦鲤,实在太胖了,这样游得动吗?

  「二伯母究竟会不会上钩?」

  秦姌月好笑的拍一下脑袋瓜,游不动又如何?它也只能待在荷包上面。

  「姌儿!」

  吓了一跳,秦姌月手上的笔弹了岀去,一撇,胖锦鲤毁了,这会儿它胖不胖已经不是问题了,她不由得懊恼的抬头一瞪,「三姑娘干啥吓人?」

  章清兰不屑的摇摇头,「你这条锦鲤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画好?」

  「……我的锦鲤肥了点,要多花一点功夫。」

  怔了下,章清兰显得很迷惑,「有这种道理?」

  秦姌月正经八百的点点头,回答她先前的问题,「三姑娘急也没用,这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耐着性子等着呗。」

  「万一,她不在安息香动手脚,转而从吃食下手,如何是好?」

  「如今三太太只吃小厨房的吃食,而且是信得过的专人伺候,你就放心吧。」

  章清兰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她叹了声气,在榻上坐下,她一日没动静,我就一日放心不下。」

  秦姌月忍不住赏她一个白眼,「三日不到,你就坐立难家,若是等上一个月,你岂不是要疯掉了?」

  这会儿章清兰可急了,「什么?一个月?!」

  「我只是举例,应该不会等上一个月,可能五、六日,或者再多几日。你可以想到从吃下手,她难道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吗?她会犹豫不决不是人之常情吗?」

  「所以,她很可能考虑再三,索性从吃食下手更省事。」

  「吃食太容易查岀来了,即使无法证明是她主使,她也脱不了关系,长久被二房压制的长房势必趁机夺回国公府的中馈,这是她最输不起的地方。」虽然婚姻失败,但是府里的奴才都要巴结讨好她,这多少可以弥补她失去的面子,若是失去权力,她将比三太太还不如,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闻言,章清兰终于平静下来了,「关于府里的中馈,大伯母一直很有意见,可是祖母真正属意的宗妇是二伯母,而且二伯母的身分又高于大伯母,大伯母也只能忍着,反正将来大伯父承爵,国公府还是大房的。」

  「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如今也只能等着二太太出手。」秦姌月随即拿起笔,准备重新画只锦鲤。

  章清兰实在看不下去,「我帮你画,你的锦鲤看起来根本是盘子上的食物,不是水里游的鱼儿。」

  秦姌月顿时一僵,她画的明明是可爱版的锦鲤,怎么会变成盘子上的食物?难道不同的时代审美观差那么多吗?

  「不必了,我就喜欢这样的锦鲤!」

  「……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秦姌月干笑了几声,真是太冤了,她只是习惯漫画式的画法,好吗?算了,不过是一只锦鲤,犯不着太过计较了。

  不过,就这么一条锦鲤,她画了三日才大功告成,而且还是那只胖得游不动的锦鲤。

  这几日朝霞院一直笼罩在郁闷的气氛当中。

  自从荷香院的消息传来,章二太太姜氏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即便她很努力在控制,维持一贯的高贵优雅,可是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泄露她此刻焦躁的情绪。

  「如意,有可能吗?你信吗?李大夫明说她有宫寒之症,想要怀上子嗣很困难,有三姑娘已是老天爷格外施恩了。」姜氏冷冷一笑,「再说她都几岁了,竟还妄想怀孕生子。」

  「奴婢实在想不明白,三太太索性答应三爷纳妾就好了,如此,老夫人也高兴,不是很好吗?」如意嗤之以鼻的道。三太太也不看看自个儿的出身,又不是皇家公主,竟妄想三爷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

  「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见识,根本不知道三爷为此遭人窃笑。」

  但是,陈氏却是教绝大部分的女人嫉妒,看看她,姜氏更觉得自个儿委屈,每一次都恨不得掐死她,一个没见识没手段的女子凭什么得到她心仪的男子?没有陈氏,她嫁的人就是三爷,如今不但人人嫉妒她,更不会让夫君用一个戏子羞辱,害她成为忠勤伯府那些姊妹的笑话!

  「夫人难道没发现,三太太已经许久没叫李大夫进府请平安脉了?」

  姜氏微蹙着眉,「难道她察觉李大夫被我收买了?」

  「三太太是个蠢的,怎可能发现?」

  姜氏冷冷的瞥了如意一眼,如意立反应过来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奴婢说错话了,请夫人责罚。」

  「记住,三太太是主子,不容许你说三道四。」姜氏可不是护着陈氏,而是无法容忍丫鬟在她面前放肆,丫鬟就是丫鬟,即便得她看重,也不过是个奴才。

  「奴婢再也不敢了。」

  「陈氏心思单纯,不懂算计,但旁人点她几句,她还是会想明白。」

  顿了一下,如意想到一个人,「三姑娘吗?」

  「这丫头比起宁姐儿更懂得动脑子,也更能看清楚自个儿的处境,只要教她生出警觉,她必然成为麻烦。」一顿,姜氏若有所思的蹙眉,「你会不会觉得三姑娘自从去年大病一场之后,好像脱胎换骨似的,变得更有主见,行事也更为沉稳?」

  「奴婢也察觉到了,尤其最近三姑娘更显得聪慧过人,不但与大房的四姑娘、五姑娘交好,还刻意亲近文华院的丫鬟婆子,如今已经引起玉嬷嬷注意,若是玉嬷嬷在老夫人面前为三姑娘说几句话,老夫人对三姑娘的态度也会有所转变。」

  姜氏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只要三太太一日不松口,老夫人对三房的态度就不可能改变,无论她花了多少心思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都不会喜欢她。」

  如意似乎有不同想法,可是张开嘴巴又闭上了。

  姜氏不悦的瞥了一眼,「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若是三太太真的怀孕了,老夫人的态度会不会改变?」

  老夫人最不满意的就是陈氏未给三爷生个儿子,若是陈氏又可以生孩子,老夫人的态度虽不会立即变好,但至少和缓一点,如此一来三姑娘在老夫人身上下的功夫就有作用了。

  姜氏沉下脸,「你让王嬷嬷进来,你守在外面。」

  如意应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王嬷嬷走进来。

  「嬷嬷想必已经得知荷香院的消息,我想知道,嬷嬷可有把握不动声色在吃食里面加入马钱子?」姜氏在奶娘面前向来直截了当,奶娘知道她最隐密的心思。

  略微一想,王嬷嬷摇摇头,「大厨房有长房的人,长房盯得很紧,若是教长房察觉老奴在吃食动手脚,必会借此机会夺回中馈,夫人还是别在吃食上头冒险。」

  「陈氏用了一阵子的安息香了,可还是怀孕了,若不直接从吃食下手,当不是看着她为三爷生下子嗣?」

  「还不能确定是否怀孕了,只是在大夫的建议下暂停使用安息香。」

  「陈氏何时请了大夫进府,我怎么不知道。」

  「老奴也未得到消息,有可能是悄悄请了医婆进府。」

  「若是医婆,怀孕的事就很难说了。」

  「是啊,若是真的怀孕了,应该请大夫进府诊脉,三太太难道不想在老夫人面前争一口气吗?」

  「这事不确定,陈氏不会急忙的去老夫人面前邀功。」

  「无论如何,老奴以为万不得已,还是别在吃食上头动手脚。」

  姜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上时心急,忍不住想用更直截了当的法子。其实最稳妥的法子还是走老路,再加重安息香中马钱子的剂量,就可以达到目的,问题是陈氏暂停使用安息香了。

  姜氏将自儿的想法告诉王嬷嬷,而王嬷嬷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太太在荷香院又不是无人可用。」

  「姚婆子只是个粗使婆子,在一旁煽风点火还成,想法子让陈氏使用安息香这就不容易了。因为长房盯着,她不好明目张胆在各院安插自个儿的人,用的都是粗使婆子、丫鬟之类的,不醒目,但是在主子面前也说不上话。

  「姚婆子不是跟林嬷嬷交好吗?」

  「这倒是,先前也是经由姚婆子在林嬷嬷那儿下手。」

  「是啊,夫人不如让就婆子先试试看,不成,我们另外想法子。」

  姜氏想想也对,便点头同意了,「此事要快,若成了,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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