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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攒钱不要命 第10章(1)

  回到王府,英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遍,接着红着眼圈、双膝跑下,自责地道:“都是奴婢不好,回来前没再仔细检査一谝,不知那鸟鸣八音盒被少爷给拿走,招惹出了这些事,还让福晋替奴婢受罚。”

  折腾了大半天,发现这一切全是常临搞出来的,拂春一时间也不知该怪谁,“算了,找回来就好,以后做事小心些就是。”

  见主子没有责怪她,英儿心中感戚激,暗自决定以后要尽心的服侍主子。

  “这次多亏了随茵小姐,否则奴婢还不知该怎么让少爷把这八音盒还回来呢。”不过随茵小姐让她转告主子的话,她没胆子说。

  “改天回去我再谢谢她。”拂春有些歉疚地望向永玹,“这次的事,连累院里的那些下人都挨了打,我想给他们些补偿,你看可好?”

  “你想补偿他们是可以,不过这些人不能再留下来。”

  “为什么?”她纳闷的间。

  “吃里扒外的下人用不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额娘是如何得知我寻来这只八音盒要送她的事?”永玹提示道。

  “你是说,是咱们院子里的下人去同额娘说的?”拂春有些难以置信。

  先前不知道就罢了,如今既然知晓有人将他院子里的动静向额娘禀告,不管是谁,那些下人他一个都不会再留,且对于额娘竟把手伸到他这儿来,他心里也很不悦。

  “晚点我再亲自挑选几个下人过来。”

  “那我把这鸟鸣八音盒送去额娘那儿。”为了这东西,害她挨了顿板子,她现下越看这东西越碍眼,只想着早早送走。

  “明日再送过去吧。”额娘现在八成还在气头上,她这时过去,免不了要挨冷脸。

  这整件事孰是孰非,也很难说个明白了,此事拂春虽有过失,但倘若额娘没把手伸到他这儿,那么今儿个也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来。

  翌日,拂春带着那只鎏金铜胎珐琅八音盒去向巴颜氏请安,巴颜氏却不见她。在巴颜氏身边伺候的婆子满脸担忧的说道:“昨日王爷走后,太福晋便把自个儿关在房里,昨儿个晚膳和今天早膳都没吃,太福晋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如今又不肯进食,奴婢委实担心太福晋的身子会受不了。”

  拂春诧异地问道:“太福晋为何不吃饭?”

  “怕是王爷昨日那些话,伤到太福晋的心了。”

  “要不我进去劝劝她。”拂春让那婆子领她到巴颜氏的寝房。

  婆子略一犹豫,才领着她过去,进了宿房,婆子走到床榻旁,对着躺在榻上的主子说道:“太福晋,福晋来看您了。”

  巴颜氏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见她,让她滚!”

  这事说来是因为常临将八音盒拿走而引起的,错在于她,拂春上前好声好气地说道:“额娘,那鸟鸣八音盒已经找回来了,我给您送来了。”

  巴颜氏坐起身,朝她咒骂道:“我不希罕了!拿回去!你这贱人,枉我这段日子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在我儿子面前挑拨是非,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我真想剖开你的心肠看看是不是黑的!”

  拂春忍着脾气解释道:“这件事是阴错阳差,我不是故意弄丢八音盒的。”

  “你还摆着那张无辜的嘴脸想蒙骗谁!自打你嫁进来后,就没一日安分,处处挑唆我与永玹的母子情,如今永玹被你蒙蔽,你很得意是不是?”巴颜氏怨毒的目光狠瞪着她。

  “我没有挑拨您和永玹.”事实上是她容不下她,再三刁难挑剔她,她才是一再容忍的那个人好不好。

  巴颜氏满脸厉色,语气尖锐的指责,“你还不承认,你昨日故意让我打了你,然后再向永玹告状,存心让他误会我,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

  “我没有向他告状,昨天的事……”

  不等她说完,巴颜氏抄起了枕头朝她砸过去。“滚出去,我不想再听你那满口的谎言!”

  拂春的肩头被那枕头砸了个正着,无法再与不讲理的婆婆说下去,她心头憋了一把火,转身走了出去。

  拂春原以为婆婆气上几个时辰也就过了,却没想到婆婆接下来两天也都不肯进食,就连永玹想去劝她,她也不见。

  “额娘到底想怎么样?”婆婆若是骂她还好处理,可她却是不肯进食,这要传出去,说不得别人还以为她早怎么苛待婆婆了,连饭都不给她吃。

  “我晚点再去劝劝她。”毕竟是自个儿的额娘,他也不希望她伤了身子。永玹去了额娘的院子,巴颜氏仍是不肯见儿子,还让婆子传话,说他戏然有了媳妇不要额娘,以后也用不要再来看她,她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额娘一直不肯进食,那该怎么办?”拂春担心婆婆万一真饿出个好歹来,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永玹亲自去了趟厨房,回来后对她说道;“你放心吧,虽然送去的吃食额娘都没动,不过额娘房里的婆子这两天都上厨房拿了些食材,多半是在额娘房里开了小灶,另外做了吃食给额娘。”

  先前在额娘的寝房外头,他听见额娘吩咐下人的声音依然洪亮,可不像两天没进食的人。

  “是吗?那就好。”得知婆婆不是真的绝食,拂春这才略略放心,对婆婆这般心眼,她也是服了,拿她没辙。

  “额娘这是在同我闹脾气,你不用管,过两日她气消了就没事了。”

  额娘是想藉此来逼他服软,且这事若传出去,拂春把他额娘气得吃不下饭的名声也就落实了,往后她头上就得顶着一个不孝敬婆婆的名声。

  一家子只有三个人,却如此不得安宁,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妻子与额娘都满意。

  拂春从脂粉铺子里挑了几件上好的胭脂水粉带回娘家送给随茵,多谢她那日哄劝了常临,把八音盒还回来。

  “那日的事谢谢你了,对了,我听说你爱看书,所以顺道从永玹那里借了几本书过来给你。”

  “你无须向我道谢,我只做我想做的事。”随茵一如既往,脸色冷淡如水,她对拂春送的那些胭脂水粉没兴趣,只对她递过来的那几本书有兴趣。

  知道她那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拂春这回听了也没恼。

  恰好额娘也在一旁,拂春忍不住把这几日发生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也不知永玹他额娘究竟在想什么,非要同我过不去。”

  正在翻看其中一本书的随茵抬起眼看向拂春,一针见血地道:“这事很简单,就是一个守寡多年的女人,嫉妒儿子对妻子比对自己好,在与自己的媳妇争风吃醋罢了。”

  拂春婆家的事,她先前已听白佳氏对她提过,因着常临的事,如今府里头有什么事,白佳氏常会找她商量。

  “什么?”拂春错愕的瞪大眼,“你说我婆婆是在同我争风吃醋?”

  “她守寡多年,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日常里的重心都围绕着儿子打转,忽然有一天,儿子的身边多了别的女人,她觉得自个儿的儿子被人给抢走了,难以排遣这种失落和寂寞,才会处处看你不顺眼。”

  白佳氏上头没有公婆,无法传授女儿经验,不过她有个儿子,她试着将心比心地想了想,点点头附和道:“随茵说的没错,你的婆婆早年守寡,只有永玹一个儿子,见永玹在成亲后对你百般呵宠,心里多半有些不平和嫉妒。”

  拂春愣愣的问:“那这事要怎么做才能化解?”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对她挑皇子挑眼睛,原来是在嫉妒她。

  随茵简单的道:“给她找个伴,她就没心思再找你麻烦了。”

  白佳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让她再二嫁吗?以她的身分,那对象可不好找。”

  巴颜氏的丈夫出身宗室,是当今皇上的胞弟,身分尊贵,要再改嫁可不容易。

  让她给婆婆找个对象?

  拂春努力想了想,然而把京里那些她知道的人都给想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回到王府后,她把随茵说的话告诉永玹.

  “所以说呢,你额娘老是对我挑剔刁难,问题的根源是出在你身上。”

  永玹先前不明白额娘的心思,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额娘那儿我会再去同她说说。”

  “我额娘说,这女人哪,不管多大年纪都一样,想要人宠着疼着关心着,所以往后你尽量多宠着她就是,她髙兴了,自然就不会再找我麻烦。”拂春说得头头是道。

  他含笑着握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抱她坐在他腿上,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娘子有命,为夫岂敢不遵。”

  她秀媚的脸上漾开笑靥,捧着他的脸也亲了他的唇一下,“不过你先别忙着去见你额娘,我先去见她。”

  瞧见她笑得彷佛心中另有盘算,永玹好奇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一尽做媳妇的责任,劝她进食。”拂春神秘兮兮地道,她已经想到要用什么方法来“劝”婆婆吃饭了。



  拂春不顾巴颜氏身边那些婆子的阻拦,直接进了寝房。

  瞧见她竟闯了进来,巴颜氏怒道:“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额娘莫急,且先听我说几句话。”拂春搬来张凳子,大剌剌地坐在床榻前,也不给巴颜氏再骂她的机会,径自又道:“额娘,您这几日一直不吃喝,教我和水玹都要急坏了,不过这会儿瞧见额娘骂人还如此精神,倒教我放心了些。我昨儿个想了想,要是额娘您当真吃不下,那就别勉强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刻意抬眉朝她笑了笑。

  “同您说句心里话,这几日您都窝在房里,不见我和永玹,我的耳根子可清净不少,我就想着咱们这人呢,早晚有一死,年岁到了,自然就得走了,哪一天若是您不在了,您也别记挂着永玹,我会照顾好他的。”

  巴颜氏气急败钚的破口大骂,“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拂春一脸无辜的举起右手,“天地良心,我若是这么想,就教我天打雷劈。我这不是担心您老是不吃不喝,身子会消受不了吗?我也是忧虑万一您再不迸食,真出了什么事,您心里定会无法放心水玹,所以才同您这么说,好教您别担心。”

  “你这是想我早点死对不对?”巴颜氏恨恨地瞪着她。

  拂春装模作样的说道:“媳妇岂敢这么想,那可是大不孝,可要再不进食的话……唉,我也只能……”

  “只能怎样?”

  “身为儿媳,我岂能忤逆您的意思,我也只能继续由着您了。”

  “你这狠毒的女人,竟然想让我饿死!”

  “冤枉呐额娘,您不吃,难道我能把饭食强塞进您嘴里吗?”

  “你滚,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巴颜氏怒赶她出去,接着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命厨房烧一桌好菜送过来!”

  在寝房外头听见婆婆的话,拂春得意的扬眉而笑,憋屈了多日的心情,顿时舒朗起来。

  拂春的激将法成功奏效后,轮到永玹去安抚巴颜氏。

  他先送了些额娘喜爱的物事给她,接着握住她的手,温言软语的说着心里话,“您是我的额娘,我孝敬您是应当的,倘若您和拂春落在水里,孩儿一定先救您。”因为拂春会泅泳。

  听见儿子这么说,巴颜氏一直板着的脸总算缓和了几分。

  “拂春是我的妻子,而您是我的额娘,你们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母慈子老,家庭和睦,这是人间一桩美事,也是我期盼的事。”他接着自责道:“若是额娘与拂春都无法兼容,夹在你们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自处,连额娘和妻子都无法顾全,这表示我无能,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区区一个家都治不好,日后还有何颜面替皇上办事?”

  巴颜氏舍不得儿子这般自贬,连忙说道:“这怎么是你的错,千错万错全都是拂春的错。”可当她迎上儿子望过来的眼神,好似带着一抹失望和不悦,连忙话锋一转,“额娘是说,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只要她不再挑事,额娘也没什么不能容忍的。”

  “拂春年轻不懂事,见识不如额娘,往后额娘不妨多教教她,别再与她置气。”

  看在儿子的分上,随氏勉为其难的应了声。

  接下来拂春每天总会带着一些吃食或是有趣的小玩意过去给婆婆。

  一开始巴颜氏还嫌弃不肯要。

  拂春便摆出喜孜孜的表情,“您不要吗?这东西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呢,既然您不要,那我自个儿留着。”她把三两银子买来的东西,随口说成了一百一代代。

  巴颜氏斥责道:“什么,那么个破玩意也要一百两,你是怎么管家的,那样的东西也买?”

  “哎,我这不是瞅着额娘您可能会喜欢吗,所以才掏银子买下,想讨您欢心,哪里知道被您嫌弃成这样,不过这银子花都花了,您要是不喜欢,我只好自个儿拿回去把玩。”既然明白了婆婆的心结所在,她现下隐约摸清要怎么同婆婆相处了。

  听她这说么,巴颜氏哪里肯顺她的意让她带走,“我没让你拿回去,给我放下,以后不许再浪费银子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随着拂春每日过来,两人总会在口舌上做些争斗,斗着斗着,拂春便同她说起了永玹的事,也问了些永玹成亲以前的事。

  巴颜氏原本不想同她说,但被她一激,便忍不住说了。

  虽然每次瞧见拂春,巴颜氏还是不怎么肯给她好脸色,可与她说着儿子的事,同时也从她那里得知一些儿子的事,说着说着,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

  拂春一得空就过去陪着她,从永玹的事说到了巴颜氏年少时的事,说到她当年与丈夫的恩爱,再说到后来她痛失丈夫的悲痛,还有儿子一度被带进宫里的惶然和无助。

  随着婆婆倾吐心事,拂春慢慢了解婆婆,明白她这些年来的寂寞,她认真的思忖着,是不是真要如随茵所说替她找个伴,不过这种事也急不得。

  由于随茵的话让她与婆婆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这日她回娘家看望额娘和弟弟,准备要离开时,她特地去找了随茵,冷不防一把抱住她。

  “你这个妹妹我认下了,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敢欺负你,都要问过我。”

  “你在说什么?”随茵推开她。

  见她完全没有感动之意,拂春也不在意,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别害臊,你要真不好意思叫我姊姊也没关系,叫我拂春就好。妹妹,我回去啦。”自顾自说完这番话,她笑咪咪地转身就走。

  妹妹爱摆冷脸就让她摆呗,她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的就够了。

  “我这趟出城办事要几日才能回来,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会尽量赶在额娘寿辰前回来。”临出门前,永玹叮嘱妻子,握着她的手,流露出一抹不舍之情。

  拂春拍拍胸脯,“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我会帮你把这个家看得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照顾额娘的。”

  “那就有劳你了。”两人成亲后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离开前,他眷恋的拥住妻子,吻了吻她。

  她搂着他的颈子,与他缠绵了好一会,才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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