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一个多月来从来没有加过班,没想到今天居然加班加到晚上十一点。
办公室早已一个人都没有,云楚楚整理皮包的时候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没电了,难怪她一整晚都没接到温以安的电话。
糟糕,都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到家,连手机也没接,温以安是不是担心死了?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楚楚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三步并成两步往大楼的方向奔跑。
夜深沉,弯月如钩。
洁净的月光洒在青石路上,给暗黑的地面洒上了一层晶莹的白。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再美丽的夜景,云楚楚也没心情欣赏,她一手提着包包,着急地往回家路上赶去。
冷硬的石板路上,响起了她急促的脚步声。
安静的街上好像就只剩下她的脚步声,诡异得让人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容易乱想,云楚楚居然想起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新闻——
一个上夜班的女孩,每次回家都要她的警察男友接送,但有一次,警察男友忙,没有去接她回家,那晚她就出事了,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越想越害怕的云楚楚,觉得身体都冰冷了,呜……早知道今晚应该把工作带回家做,或者从公司打通电话给温以安,让他来接她,现在一个人走在黑沉沉的路上,纵然有月光作伴,但还是好恐怖。
云楚楚心中不断发毛,幸好,过了这个巷口就是她的住处了,那里很安全,因为,有个男人不管多晚,都会等她回家。
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支撑着云楚楚快速地往前走去。
可是,她的胡思乱想好像成真了,刚走过巷子口,云楚楚敏感地感觉到身后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心中发毛,完全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
谁知道,她的脚步一加快,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了。
呜……不要跟着我啦!
云楚楚感觉背心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来,从快走变成小跑步,但悲惨的是,她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了,吓得她只能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看见她跑,紧跟在后的脚步声也跟着跑了起来。
“救命啊!”云楚楚不知道在深夜呼救会不会有用,但她真的很害怕。
因为神经紧绷,让云楚楚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一软,狼狈地跌倒在一个昨天下雨留下的水坑里。
云楚楚痛得眼泪都滑了下来,可是,她不敢停留,强迫自己抚着墙壁站了起来,又强撑着往前走去。
可是,脚踩一疼,她走不了,只能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来到她身旁。
“啊……不要!”云楚楚驼鸟似地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不敢看来人。
“楚楚,你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可是,没有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只有她熟悉的声音。
云楚楚抬起头,看见来人,眼泪就狂飙出来,不顾一切地扑进来人的怀抱,大声哭了出来,“哇……以安……”
“怎么了?楚楚,很疼吗?给我看看……刚才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我叫你好几次你都不应……”温以安抱起云楚楚,在一边干净地上坐了下来,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脚踝。
“哇……”云楚楚又大声哭了出来,“好疼!”
借着月光,温以安看见云楚楚红肿的脚踝,心中一疼,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云楚楚就往回走,“乖,楚楚,别哭了,我们马上回家,回家就好了……”
“哇……”云楚楚这晚受到的惊吓可不只一点点,在温以安的怀中,她所有的担忧和害怕都卸了下来,牢牢地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一边还捶打着温以安坚实的胸膛,哭闹道:“我讨厌你……你干嘛一声不吭跟在我后面,吓死我了……”
怀中佳人一口一个讨厌你,尽管知道她只是被吓坏了,但温以安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很不舒服,他低头再次以薄唇封住还在哭闹的女人,终于成功让她的哭诉吞回肚子里去。
缠绵的热吻结束后,云楚楚果然停止了哭泣,乖乖靠在温以安怀中,安静地不再说话。
“还疼吗?”良久,温以安才温柔开口。
“不疼。”
“傻瓜,你又骗我了,哪可能这么快就不疼了?乖,说实话。”温以安轻笑,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佳人的发顶。
“呜……好疼。”云楚楚扁着嘴巴,爆发出一丝委屈的shen\吟。
温以安又是笑,收紧了手臂,慢慢往前方的家走去,一边还温声安慰道:“乖,不疼了,回家给你上药就好了。”
云楚楚挽着温以安的衣襟,有些不明自,“我们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鼠觉脚下的身体一顿,她不明所以地抬头,正好对上温以安盛满忧伤的眸子,“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以安……”云楚楚敏感地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想,温以安在医院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这么排斥医院。
“没事,楚楚,相信我,就算不去医院,我也会让你健健康康的……至于我讨厌医院,是因为它总是让我失去。”
“什么意思?”云楚楚睁大眼睛问道。
“我关心的人、在乎的人,都是在医院里死去的。”温以安看了一眼云楚楚,淡淡回答道。
头上那双眸子盛满了淡淡的忧伤,云楚楚感觉到了那无言的哀伤,但是此刻,所有的言语安慰都已经无力,她只能紧紧搂住男人的身体,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爱他。
月光幽幽,给交种的两人洒下种绵的影子,云楚楚伏在温以安怀中,心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和柔意。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甜蜜,觉得这个晚上两人前所未有地接近。
要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好了……
回到家,温以安温柔地把云楚楚放到沙发上,自己跑进浴室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擦了擦云楚楚脏污的脸蛋,轻笑道:“看你,狼狠得像只在沙地打滚的小花猫。”
听到温以安的调笑,云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但很快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抬起下巴。“乖,脱了衣服,我帮你把身体擦干净。”
“啥?”云楚楚一张小脸瞬间通红,这、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