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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妻奴 第十一章 两宫恶果(2)

  殷贵妃寝宫。

  “……这、这是什么,宣太医!马上宣太医来,我不要……不要长这样,快把太医全给本宫找来,快!要是我的脸好不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死、都得死……”

  一大清早起来,媚骨天生的殷贵妃先泡个牛女乃浴,保养玉肤洁白似凝脂,再由牛乳净面,永保少女般。

  但当她从人高的铜镜经过时,眼角瞄了一眼,顿时惊恐得睁大眼,以为自己看错了,铜镜长毛花了。

  可是再仔细一瞧,那花不是长在镜面上,而是她的身上、手脚上,甚至连脸上都开了一朵硕大的牡丹,占了大半张脸,花开艳丽,成嫣红色,她真成了如花一般的美人。

  更恐怖的是,花一开完,一条条像蜈蚣的虫子爬满周身,它们不是在皮肤上,而是钻进皮肉内,一条条似在蠕动,往盛开的牡丹爬去,虫身约三寸长,百来只浮于皮表。

  见状的殷贵妃惊叫连连,扶着额头几欲昏厥,她面色恐惧的以手拍打身躯,想把附着于皮肉内的黑虫拍掉,但是她越拍,虫越凶恶,似仰起首向她叫嚣,不许她再打。

  没多久后,黑色隆起物开始发痒。太医还没到,她只能先用羽毛挠着,因为她也怕黑黝黝的虫子,不敢用手碰。

  只是那股痒劲不用手挠挠不到痒处,她实在受不了,便让宫女、太监们去挠,可他们不敢太用力,怕挠破了娘娘的肌肤,娘娘一发怒,只怕小命就没了。

  “滚——滚——你们在挠痒吗?还是给本宫捉跳蚤!这点力气连根毛都挠不着……”

  “娘、娘娘,破皮了……”一名浑身发颤的小宫女躲得老远,小声的指着她玉臂。

  “太医呢!为什么还不来……你看什么,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破皮有什么大惊小怪……”就是痒得受不了,不捉不行,好像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痒,痒到骨子里了。

  “……脓……黑色的……”小宫女浑身发抖,好可怕。

  黑色的脓……殷贵妃低头一看,花容一变,惊慌失色。原本像蜈蚣的黑虫一被抓破,竟流出浓稠的尸水,其味之恶臭叫闻者都作恶。

  “禀娘娘,皇后那边似乎出了点小事,太医院的太医都赶过去了。”他们找不到太医呀!

  “饭桶,那就去皇后那找!把人给本宫拉过来,要是没见到太医你们就等着被片成肉片。”一群没用的狗奴才,连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他们何用。

  “是、是,奴才这就去……”面容白得没血色的太监赶紧往外倒着走,低下的头不敢抬高。

  贵妃娘娘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美人成丑妇……不,是妖孽、是夜叉,丑得吓人。

  他的惊吓也是殷贵妃的不解,昨夜入睡前还好好的,一如往常,她全身拍了从花中提炼出来的凝露,让凝露精华渗入皮肤中,在夜里吸收,好在隔日更艳光四射。

  难道是凝露出了问题?

  她在问,别人也在问。

  在皇后宫里,三十多个太医跪成一排,他们怎么也查不出皇后得了什么怪病。

  明明脉象正常,连呼吸都不急促,亦无痰梗喉,肺气温润,脾脏运作如常。

  若说有病,定是无病的病,皇后养尊处优,平日也不常走动,因此得到气不顺的懒病。

  “你们真看仔细了,本宫没病?”皇后目光凌厉的扫过底下跪着的太医,看得他们冷汗涔涔。

  “回皇后娘娘,下官们诊不出有一丝不妥,是不是娘娘睡少了才有些许惊悸?”太医院院首不敢直言皇后得了癔症,只轻描淡写的说是精神不济,人一失眠就容易胡思乱想。

  一提到睡,平日雍容华贵的皇后忽然将茶盏往前一拨,落地的碎裂声足见她的怒气。

  “还睡,本宫一睡着就作梦,光怪陆离的梦,吓得本宫都不敢阖眼,好些天没睡……”皇后面色黯沉,两眼眼眶下方有很深的阴影,她非常憔悴的坐在凤榻上,表情凝重。梦里的情景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可用恶梦来形容,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叫她四下逃窜。

  一开始的梦几乎千篇一律的相同,她只身一人走进辽阔的大草原,然后她不知伸手摘了或拿了什么,原本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忽然异象大作,大暴动了起来。

  有时是人、有时是兽,有时是不知名的无形物,他们像饿了许久似的追逐着她,她是牠们的口粮。

  然后感觉到危险的她开始逃,田里、山沟、树上、石缝底下、小河里……逃到任何可藏身的地方。

  她拚命的逃,后面拚命的追。即使跌倒了擦破皮又爬起来继续跑,有时候她听见牠们在身后的呼呼声,由兽牙流下滴在肩上的恶心涎液,兽口喷出的臭风……

  她从没一次逃过的,最后总会沦为被撕成一块块的食物。

  皇后一回想梦中的一切便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双手要握着东西才不至于牙根打颤。

  痛,一寸寸。

  泪,流不止。

  在被吃的过程中她一直是活着的,即使被吃尽骨肉她也感受得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恐惧和无能为力,她想快点死,死了就能清醒,回到不作梦的时候。

  可是她等得好累好累,魂魄都浮在半空中了,由上而下的看着一群人,或兽、或妖,或鬼啃食她的肉躯。

  “皇后娘娘不妨点上一支安神香,定能一夜无梦到天明。”不过是作梦而已,有何大惊小怪,皇后毕竟是妇道人家,东怕西怕的,连自己影子也怕。

  草木皆兵。

  “没用,本宫试过了。”安神香一点,作的梦更可怕,她瞧见她的平善张着一口大獠牙要吃她。

  “那喝药呢?袪除心中郁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郁结在心才会妄生邪祟,皇后平日就是想太多了。

  “喝了。”皇后抬头让太医们看看她的气色,若有用也不会坐困愁城,她苦着脸忧思无比。

  “如果药石全无用,要不要请道士来开个坛,或是请得道高僧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试试总无妨,死马当活马医呗。

  “你认为本宫撞邪了?”皇后表情冷沉,疲累的双眼往下垂,略显老态。

  “这……不好说。”没找到真正的根由谁也不敢夸下海口,毕竟攸关尊贵的一国之母。

  “不好说就再给本宫查查,人的身体没毛病又怎会恶梦连连,让本宫心力交瘁。”她受够了,不要再作梦了,只想睡个好觉,被刀砍、被牙咬、被爪子撕真的太痛了。

  “是。”他们已经诊过好几遍了,并无异样……除非这毒太厉害,让他们查不出来。

  太医们猜的没错,皇后的确是中毒了。不过是不会要人命的毒,因此验不出半点毒性,只是皇后坚持,三十几个太医只得一个个又轮流再诊,试图从脉象中找出一些端倪。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内官求借几名太医。”内侍来报。

  强撑着精神的皇后扬起一抹冷笑。“她又怎么了?”

  “病了。”

  “病了?”她呵呵低笑,喝着浓茶提神。“倒是好理由,本宫要的她都想抢,从年轻到现在,她哪一样没抢过。本宫连皇上都让她了,她还要抢什么,当本宫心善吗?”

  太医们又冒冷汗了,整个背都湿了。

  两宫斗法,倒霉的是他们。

  “皇后娘娘……”到底借不借?

  “回话去,说本宫病重,病入膏肓,身边离不了人。”这一次再让,她还配当皇后吗?

  “这……”皇后娘娘这么诅咒自己不太好吧!

  “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了吗?”殷贵妃气数也该尽了,总不能一世事事如意。

  不管李美人是谁送进宫的,她都感谢他。

  “是。”

  痒得要死的殷贵妃等不到太医,咬牙切齿的对着皇后宫院破口大骂,明争暗斗的两人正式撕破脸。

  而在京城外的一座别院里,有一名男子仰天大笑,笑得人仰马翻还在笑,不可抑制。

  能让两尊大佛狗咬狗一嘴毛,他怎能不大笑三声。她们明里暗里不知干过多少阴损事,永巷那条路推出多少无名尸首,有太监、宫女的,还有品级不高的嫔妃,全在两宫的操弄下死得无声无息。

  “你这是什么药,这么厉害。”居然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飞花飞虫噬心蛊和惊梦。”她不想杀人,只想回到天水城,做她的惊世一虎。

  “惊梦我可以由它的字面意思解释,让人在梦中受惊吓。但飞花飞虫噬心蛊呢?是一种蛊毒?”这下可有殷贵妃受的了,她一向仗势着美色魅惑皇上,大吹枕边风,造成朝廷动荡不安。

  如今美貌被毁了,她拿什么蛊惑九龙天子,只怕皇上一看到她那张脸便逃之夭夭。

  “嗯,那原本是砂粒大小的虫卵,混入茶水中吞下月复,一闻到血的味道便会从卵中钻出线般的小虫。牠会住在人的心窝,吸食最新鲜的人血,而拉出的粪便便是牠排出的毒,会让身上浮现出花纹和类似虫子的毒素。”林小笨说要小心使用,一旦入肉不易诱出。

  “你到哪取得这些害人的东西,也给我一些……”他好用来防身,顺便阴几个人。

  “会不会说话呀你,什么害人的东西,我人美心善从不做小人行径,你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跟你真的很不熟。”她要和这人离远些,免得日后受他牵连。

  “喂!兄弟,你妻子很无耻你知不知道,东西明明是她硬塞给我的,这会儿居然反咬我一口,把我当罪犯看待。”一脸春风得意的燕子齐以肘顶顶身侧正为妻子剥荔枝皮的男人。

  “我不是你兄弟,还有,想就藩就别拿我妻子说嘴,我们不一定要帮你到底。”他们起了头,不代表要收尾。

  “呿!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你还逃得掉?”他意指药是两夫妻给的,真要有事,得一起下水。

  魏长漠气定神闲的睨了燕子齐一眼。“谁能证明我们和你在同一条船上,不就吃顿饭而已,难道就能成莫逆?”

  “你……”

  “本来就是暗盘操作,你在明,我们在暗,你被砍成七、八截了也跟我们无关。”梅双樱随后补刀。

  夫唱妇随。

  “你……你们夫妻够狠。”以为他挖了个坑让人跳,没想到他也在坑里,等人往下填土。

  “哪有你们这些贵人狠呀!动不动挑人剌儿,我都被皇后找过五次,贵妃娘娘召见六次了。”每次一见就得跪,真讨厌。

  燕子齐恍然大悟。“难怪你们会这么痛快的和我合作,原来是为了报复啊!回报两宫娘娘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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