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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三年发妻 第4章(2)

  阿丰眼光一溜,看见站在门边的向晴,对她灿烂一笑,下车、拥抱蓝天,给他一个热情的“再见”。

  示威?!

  哼哈,不过是一个拥抱,很了不起吗?他们天天都在生小孩,有时一个晚上生三次,她比得上吗?

  气死、气闷、气恼,向晴走进厨房,把菊花枸杞茶端出来发泄脾气。

  过份,阿丰喝掉大半壶,剩下的哪够她灭火!在她把阿丰骂过八百遍后,到门口送客的蓝天进屋了。

  看见向晴,他主动走进厨房,发现菊花枸杞茶,他伸手要端,她抢一步拿走,仰头,当著他的面把茶喝光。

  他狐疑地看她一眼,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矿泉水,才扭开瓶盖,向晴又抢了过去,仰头,咕噜咕噜,三十秒内喝光。

  她有那么渴?蓝天瞧她一眼。

  要命,肚子快撑破了,加上刚吞进去的眼泪,她满肚子水。

  蓝天又开冰箱,再拿出矿泉水、打开,她又伸手抢,这回,他握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把水往嘴里灌。

  她以为他们终于要开始吵架了,她以为刚刚送走情人的蓝天心情恶劣,要挞伐她的行为。

  可是……并没有,他只轻轻说一句,“不要一口气喝那么多水,伤胃。”

  还管她伤胃,怎么不管管她被伤透的心,那里,千疮百孔,两百条OK绷都贴不平。

  她瞪他,背过身,拿出中午要煮的山苦瓜。

  山苦瓜是她种的,一大早、出门晨跑前,在沾满雾气的晨曦间她拔下来的,那时,他拿篮子跟在她身后,等她把收成的小苦瓜一颗颗丢进篮子里。她还很诗情画意地念著陶渊明的诗,以为两个人会一直“采菊东篱下”,过著与世无争的日子,谁想得到,他根本不打算和她“一直”下去。

  她把洗过的山苦瓜放在砧板上,刀起刀落,剁剁剁剁剁,她把苦瓜当成法拉利美女,切细、剁碎,只差没捣弄成浆。

  蓝天不解。她不是要做凉拌吗?

  伸手,他要拿走她的菜刀,她用力一抽,差点儿割伤自己,吓得他脸色凝重,确定她没事后,松口气,转身。

  他不懂她在发什么脾气,只当她经期不顺利,两手一摊,迳自上二楼冲澡。

  他……他就这样跑掉了?向晴愕然。

  他们不是要摊牌?不是要舌枪唇战?怎么战争还没开打,她不过擂了战鼓,敌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他是打算把她活活气死还是直接闷死?要想清楚ㄟ,一个死女人是没办法帮他生五个孩子的。

  她追在他背后上楼。

  蓝天拿出一件家居T恤。

  那是她做的!向晴用力把衣服抽走,他很无奈,考虑等一下要不要去抓几帖中药,替她调一调。

  他找到一件内裤。

  好吧……那不是她做的,但是她洗的。手一抽,她又把他的内裤抽掉。

  蓝天叹气。可怜的女人,他明白她不是故意的,谁教老天爷给了她们痛苦的生理期。

  不穿上衣、内裤,那就……大毛巾。

  照样,她把它抽走,恨恨丢到床上,气冲冲地背对蓝天。

  他望著她的背影,带著宽容的笑意,向她靠近,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腰,她用力拔开两只粗手臂,哼一声,转到阳台去。

  蓝天苦笑,还是让她冷静一下好了,这种时候吵架,她太伤。

  舍不得老婆伤,他安静地拿走床上的衣裤和大毛巾,进浴室。

  向晴等老半天。蓝天竟没有跟出来?

  她回头,房间里没有人。他、他、他……他就这样跑去洗澡,完全无视于她的火大?

  以为锁得很好的泪水狂飙出笼。美女来过,他连安抚她也懒了?!他不想想,子宫在她肚子里,她还是握有生育权,他竟然无视、竟然……

  她应该跑掉的。

  跑掉一个女人他或许没感觉,但跑掉一千多万,他多少会心疼吧?她该为了惩罚他而做这件事,可是她没做,只是坐在躺椅里面,默默垂泪。

  海风吹著她的头发,乌丝纷飞。不当空中小姐后,她很少梳发髻了,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到颊边,贴著脸、沾上泪水,好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蓝天蹲在她身边,大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

  “真的很痛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她的心酥茫茫。

  “当然痛。”她闷声说。

  “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那么痛啊,心疼了,他伸手拥抱她。

  “走开啦,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

  “你的手很脏。”

  “脏?”他洗过澡了。

  “对,脏死了,你的手被别的女人碰过、你的身体被别的女人抱过,不管那个女人多香、多美丽,你都变脏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你不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去成立婚姻:有没有人教过你,一日为妻,终生为妻,你不可以无缘无故背弃。

  “只要婚约在,你的精子就是我的,谁都不能分享,只要我是你老婆,你就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听懂了没有,大、木、头。”

  蓝天被骂得一头雾水,看著她汩汩流下的泪水,心更疼。

  “我没有……”

  “不准狡辩,你有!我亲眼看见的,法拉利女郎的手指头在你胸口戳啊戳的,戳的都是我的福利。”

  她也伸出手指头在他胸口乱戳一通,他怕她的手指头被自己坚硬的胸肌弄痛,只好一步退、步步退,退回房间里面。

  “你们在客厅里面说得不够,还要跑到外面去情话绵绵,万一被邻居看见,你说,我的面子要摆到哪里去;你们要说悄悄话,就指使我上楼,好像我是你聘的菲律宾女佣,叫我往西、我就不能往东……你、你对我好过份,我不要当你的代理孕母了啦……”

  蓝天终于听懂了,傻大个儿看著她的泪水,眉开眼笑。

  原来她的愤怒,因为嫉妒;她的眼泪,因为嫉妒;她的无理取闹、任性发飙,通通为了嫉妒。

  浅浅的笑纹渐渐扩大,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忍不住快乐奔腾,他笑出声,带著磁性的吸引力,笑声逐渐增强,从轻度转为重度,他的大手压在胸腹间,很不给她面子的,笑得前俯后仰。

  “没良心,你还笑,我的心都痛得快要爆掉,你要和谁花前月下,就偷偷去做啊,怎么可以那么过份,就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当我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告诉你,我不是……”

  她还在说,一直说、拚命说,好像把话通通说出来,那颗爆掉的心脏才能拼回一整块。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挣扎著,他不允许她挣脱,憋住笑,在她耳边低语。

  霍地,向晴停止挣扎,眼睛张大、嘴巴也大到可以塞进卤蛋。

  “什么?你胡扯,太荒谬、太荒谬!”她连连对他挥手。

  “没错。”蓝天郑重点头,兼高举五指发誓。

  “怎么可能?!他、他那么艳丽……怎么可能是男人?”

  “要我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向你证明?我从十岁之后,就不做这种事情。”他又大笑一轮,原来诱发妻子的妒意会让人这么有成就感。

  “可是他穿女生的衣服。”

  皮衣、皮裤,丰满的上围……他怎么看都不像男生。

  “他有变装癖。”

  这个癖好对阿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呃,比趄其他的癖好来说。

  “他有变性的打算吗?”

  “没有。”

  他是正港的男子汉,但被误认为女人,诱得男人口水连连,会让他对自己的容貌更具自信心。

  “他是同性恋吗?”

  “不是。”

  阿丰交过的女朋友集合起来,可以坐满一整架的空中747。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他要靠在你身上,还故意嗲声嗲气对你说话,他难道不是喜欢你?”

  说到这个,蓝天也搞不懂,阿丰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家里又没有邻居大婶可以观摩他的演技……恍然大悟,他终于弄通了。

  “他在逗你。”这家伙,下次碰到不揍他几拳才怪。

  “逗我?”向晴回想阿丰的动作,那种过度的刻意与挑衅……很好,她也弄懂了,可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他真的对你没意思?说不定,他是双性恋。”

  蓝天的回答是大笑两声。这个推论太怪诞,他无法回应。

  “你难道不会被他绝美的外貌勾动心意?”如果是男人,都受不了诱惑的吧,谁教他们的脑容量和精虫相通。

  “阿丰不管穿什么,对我而言,都是男人。”

  “跟我谈谈他。”她开始对他好奇了,一个漂亮到过份的男人。

  “他喜欢开别人家的门、喜欢探人隐私、摘取器官,喜欢用很糟的缝合技术在别人身上制造难看的疤痕。”

  总之,他受不了有人比自己更帅,所以把身边的人都弄成刀疤老六会让他很愉快。瞧,相较起来,变装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癖吧。

  “摘取器官?!他是做什么的?”向晴讶然。

  “他是医生,技术很高明的外科医生。”

  他是天才,美国许多大医院都想网罗他,可惜,他对那种一成不变的制度不感兴趣,宁可自己搞。

  他救过很多人,不管是组织内或组织外的人,绝症对他而言,不是绝症而是挑战,他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都是育幼院里面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他们被老爹领养,带回家栽培,他学电脑、阿丰学医,但两人都被训练出不错的身手。

  老爹供他们念书研究,他们帮他工作赚大钱,他们服务的对象有富商、有各国政要,每次的任务都能拿到吓死人的报偿。

  组织里的能人很多,每个人都是身价数亿美金的男女,任务从开始的赚钱到后来的证明能力为主、赚钱为辅,他们都和阿丰一样,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这种工作有意思,却也不免挑上几条不好惹的人物,阿丰老挂在嘴里的麦基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阿丰并没有危言耸听,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跟谁的感情都不好。”

  如果他是木头,阿丰就是石头,女人在他身上投资爱情,根本是拿鸡蛋去砸石头,你想,两个有大头症的人怎会主动对人示好,但大家在一起工作,当然有同袍情谊,当然会互相关心,但他和阿丰都不是那种会主动表现出关心的人。

  “感情不好,他还找你?”

  “以前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他有事想请我帮忙。”

  “你也是医生?”

  “我不是,我擅长的是电脑。”和肉搏战。后面那句,他没说出来。

  “你要去帮他吗?”

  “目前不想。”

  目前,他想和老婆安份生活,想跑跑步、种种菜、玩玩狗、生生小孩,过著平静顺心的日子。

  “他以后还会经常上门?”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他。”

  “惹恼他,他会不会把我麻醉,偷拔我的器官,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冰块水里面?”

  “他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是我的人。”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态度郑重。

  这一句,她喜欢。

  手指头勾上他的,向晴笑了,那些无聊的伤心、妒意消弭无踪。唉,真不知道刚才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哭成猪头?

  有点抱歉、有点羞怯,她的表现幼稚又傻气。

  她拉著他走到床边,从衣柜里面翻出自己的大红旗袍,衣服还没换上呢,他眼底就爬满欲望。

  蓝天走过来,抽掉她的旗袍,低下头,封住她的唇瓣。

  热热辣辣的吻一下子攫去她所有意识,嫉妒消失了、伤心蒸发了,剩下的全是幸福、甜蜜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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