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冯月颜正准备休息,却发现有人站在自己的门前,看那窗影应该是个男人,她心一惊,会是佐天涯吗?马上她又否认了自己这种想法。
自她进了平枫堡,佐天涯给了她这个住处后就从来没在这出现过,想他一位堡主,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而且如果是佐天涯的话,以他不可测的功力,她是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到来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深夜独闯她的住处。
“月颜姑娘,如果你还没休息,可容顾某说上几句话?”门外,顾远折早就打探好了,冯月颜的住处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下手最是简单。
自上次一见,他就再也无法将冯月颜的倩影自自己脑中挥去,可平日她又不轻易露面,让人想见上她一面都难上加难。
可面对这般的美人,顾远折怎可什么都不做就打道回府,这样的人跟着佐天涯,待在这边缘处的一座小堡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她应该是属于更大的地方的,比如说关东将军府,而用这样的美人来当侍卫,也实在是暴殄天物,他顾远折可不是那样不解风情的人,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天他的调查,有关于冯月颜的事,心中已是十拿九稳。
“天色已晚,请公子回去吧。”生硬的逐客令,顾远折只觉得人美不说,连声音都有如天籁。
门外静了一会,冯月颜知道那人并没离开,她拿起一根筷子,打算用武力送客,就不信他瞎了一只眼后,还有耐心守在她门前。
“月颜姑娘,难道不想知道令兄的下落?”
冯月颜一惊,连步走去门前拉开门,顾远折面目含笑,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冯月颜顾不得那些,只对他口中所说之人产生无比震撼。
“你认得我兄长?”她的亲哥哥冯平阳,年少时和爹爹闹别扭,一气这下离开山寨,自那之后音讯全无的兄长冯平阳,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而那个日子的到来竟是这样突兀。
她对这个哥哥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只因为他离开寨中时她的年龄还小,可自从全寨人都死于平枫堡刀下,她就时常会想起,还有一个和她有着同一个血脉的哥哥存在着。
她不知道他在哪,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所以也从没费力试图找过他。只是她知道冯家还有一个后人,这就足够了,这样她就可以无遗的同佐天涯同归于尽,而从没有预料到的名字,出现在了一个没预料到的男人口中,怎么能让她不讶异。
“你果然就是冯平阳的妹妹,冯月颜。”顾远折见她表情,已知自己压对了宝。
真是天下地大,偏偏冯平阳拼命寻找的人就叫他给碰到了,这还不说明,他冯家生来就和他顾家有缘。
他故意卖关子,不再往下说,在冯月颜有些焦急的在等待着他的下文的时候,他大剌剌的从冯月颜身边走过,进了她的闺房,冯月颜不及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只得关上门跟他一道进了屋。
两壶酒放在桌上,顾远折望向冯月颜比白日更加俏丽的脸庞,悠哉一笑。
“再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平枫堡了,在那之前顾某想同月颜姑娘小酌几杯,不知月颜姑娘可赏脸?瞧,为了表示诚意,我可是连酒都带来了。”他离不离开干她屁事,冯月颜耐下性子,扔是冷着一张脸。
“你说认识我兄长,你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哪认识的,他现在……又做着什么,是否安好?”
“顾某又不是犯人,月颜姑娘想知道的事,顾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何需急在这一时?”顾远折再次请她坐下,这次冯月颜没再多想,坐在和他相对的位子,顾远折给两人都斟了杯酒,大有好友相见两相亲的感觉。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说这个,所以最好快些告诉我,以免浪费时间。”冯月颜不去瞧那杯酒,一心只想快些知道冯平阳的事。
“令兄当然安好,这点月颜姑娘大可放心,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你,但容顾某好奇的问一句,你怎么会出现在仇人的地界?”
冯平阳和关东将军府有些交情,他曾想利用顾长顺的人脉关系寻找冯月颜,也就把那年回去山寨后所见所闻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只是那时顾长顺口头上答应了,却没有真的去做,谁想到事隔多年,竟叫他在这般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那个冯月颜。
“这你不用多问。”冯月颜皱了下眉,“你若再见到我兄长,告诉他不要再寻我,就当没我这个妹妹。”和平枫堡的事,由她而起就应由她承担,何需再连累兄长。
“那怎么行,平阳兄可是最珍视你这个妹子,如果我见了人却不告他,他恐怕会为难顾某。”顾远折说着,将酒杯向她那边推了推,“月颜姑娘有什么苦衷,不妨告诉顾某,好歹我也算是个将军之子,也许会有办法的也说不定。来,告诉我,那佐天涯是如何为难于你?”
把一个本该是仇人的女人留在身边,想也知道定是佐天涯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让冯月颜无法离开,想不到那佐天涯骨子里,也不比他所唾弃的卑鄙小人好到哪去。
“这不劳顾公子费心,只需帮我传话给家兄,至于他若为难于人,只管说是我的意思与顾公子无关。”
“这……”见她执意不肯说出什么,顾远折作势一叹,“其实月颜姑娘大可以不必这样为难自己,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到时候又可以与平阳兄团聚,这不是一件美事?”与兄长团聚?短暂的念头闪过冯月颜脑中,她有着一时的恍惚。
她这一辈子,除了仇恨还有什么?亲情之类的,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拥有。知道自己仍有亲人活得好好的,已经是深感安慰的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奢望什么团聚。
难道要她跟兄长说,当年放平枫堡的人入寨的人就是她吗?而在这样的自责下,她所拥有的亲情又能有几分温暖?那样的温暖,她碰不得。
顾远折见她沉思,不知何时已将酒推入她手中,“来,顾某敬月颜姑娘一杯,咱们这也算他乡遇故知。”
恍惚的状态下,在顾远折的话语中,冯月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杯酒放入口中,喝下去的。
“姑娘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找条新的道路,比如和顾某回关东将军府?”
“去那做什么?”冯月颜有些疑惑。
“去和令兄团聚,将军府是何等气派的地方,比起这土堡垒总要更衬月颜姑娘,到了那你会发现,日子并不若你想象的枯燥。”说着他又为冯月颜满上杯酒。
平日冯月颜不会让自己喝这么多,可顾远折的话似有催眠作用,她竟也被他话中所描绘出来的美好未来而迷醉了,就那样糊里胡涂的,一杯一杯的喝着。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摸摸额头,思绪有些浑沌,再看桌上的酒,发觉自己其实并没喝多少,是心乱了才这样容易醉酒吗,她恍惚的想着。
“这件事改天再谈,你可以先回去了。”她试图起身送客,不料脚下一个仓促竟然跌倒,背后顾远折已先一步到了那里,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不急,咱们的谈话不是才刚刚开始,月颜姑娘怎么就急着送客了呢?”顾远折知道酒中的药已经见效,他笑得淫邪,身体更是无忌惮的整个贴了上去。
“我有点不舒服……总之你先回去。”头晕晕的,身体莫名的发烫,然更奇怪的感觉却不是来自于这些外在,冯月颜有些慌了,只想快些送走这个人。
“你不舒服,却正是顾某舒服的开始。”顾远折抑制不住自己过度亢奋的声音,“没想到月颜姑娘竟单纯至此,这般的美人任人放过都舍不得。”他不再客气,伸舌便向冯月颜颈间舔去。
只因为他说和冯平阳有交情,所以冯月颜才直觉的认为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现在就算她再迟钝,也明白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你竟然在酒里下药!你就不怕我日后杀了你?我兄长也不会放过你。”
“我怕,你的武功那么强,顾某可是都快怕死了。”顾远折嘻嘻笑着,“可你一旦成为我的人,又怎么狠得下手杀自己的男人,至于你那兄长,能跟将军府攀上一门亲事,不也是很完美的事?”
虽然她不会娶她作正室,但这样的女人,不管是第几房都不会失宠的。
“你骗我,你说在将军府就可以见到兄长。”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她不想的,可越发粗重的呼吸,逼得她眼睛不失控制的眯了起来。
“月颜姑娘你可就冤枉顾某了,平阳兄确实和我爹有些交情,但不表示他是我爹的手下,更不表示他必须在将军府,你去了将军府,他自然会去了不是吗?”
事实上,冯平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把他纳入麾下是他爹的期望,可并不表示他们已经成功了,可加上冯月颜,事情就不一定了。
双手由后解下她衣前的系带和腰间的银带。将无袖的上衣扒向两边,里面暗红的肚兜称着那初雪般的肌肤,叫看的人眼前一阵眩晕。
“月颜姑娘,你瞧过自己的样子吗?当个侍卫真是太可惜了……”他说着,两手就要抚上那胸前的丰乳,冯月颜强压下体内的媚药,提起内力向他一推。
顾远折仓促的后退几步,被椅子绊倒在地,而冯月颜这平常的一推,已是使了她全身的力气,她也因为失去支撑而脚下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冯月颜从未如此挫败过,只因为自己的大意中了这种下三滥的招。自从九岁那年进了平枫堡,她就再没依靠过什么人。
可现在,在这四下无人的庭院中,真希望有人能来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