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久了。我下判断、做决定,不喜欢拖拖拉拉。」叶刚说道。
打从她去联谊,而他一整天心神不宁的状况看来,他是没法子舍下这个让他感觉到「家」的女人了。
舒以柔看着他坚毅眼神,发现即便她用力地呼吸着,还是觉得缺氧。
「你的判断难道不会错?」
「当然会有出错的时候。但是成功率有八成,而我省下的两成时间,足以让我做出比那两成错误判断,更有产值的事情。」
「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她身子轻颤着,觉得自己又要被他拖往不知名的地方。
「我很肯定你就是我要的女人。」
这回,叶刚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抗拒地想推住他,却连一秒钟的反抗都没得逞。
又要兵败如山倒了。每次他一吻她,她就觉得自己被催眠。他强势的唇总会让她忘记一切,只能顺从欲望往前走。
「嫁给我。」他用最灼热的方式长吻着她,在她唇内低语着、在她排红肌肤上呢喃着。
「……婚姻不是儿戏……」她拱起身子,在他指尖抚摩着她胸前敏感时,完全无法思考。
「看来我只好加把劲说服你。」
他的唇吮住她的耳郭,吻得更加放肆,指尖也随之更加放肆。
「不……不可以……你……你在想什么,你的腿不能乱动。」她胀红脸,想移动身子,偏偏他抱得死紧,想乱动又怕踢到他的腿。
「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可以不动,你来动即可。」
舒以柔眨眨眼,先是不懂他的意思,继而刷地辣红了脸。
「数到三,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逗她。
舒以柔捣住他的嘴。
「原来你也有出手这么快的时候。」叶刚低笑地说道,咬了下她柔若无骨的手。
「我很正经的在烦恼,哪有人求婚这么随便的。」舒以柔拧着眉,用额头轻撞着他的。
「我再正经不过……」
门被敲了两下后,便被推开。
「以柔,你回来了吗?我听见你这里有声音。」郭香云探出头,然后惊讶地挤出一个笑容。「叶先生……」
「既然听见有声音,就知道我们正在谈情说爱,还随便开门,是在监视我们吗?」叶刚脸色蓦地一沈,板着脸说道。
舒以柔揪着胸前被敞开的衣襟,狞地低头羞红了脸。
「出去!」叶刚火眸瞪着郭香云,不客气地命令道。
郭香云脸色一黯,慢慢地关上门。
「你不要老是对郭秘书这么凶,我觉得她人不错,做事也很认真。」舒以柔轻声斥责着他。
「在我手下工作,光认真是不够的。她如果有你一半的蕙质兰心,就不会挨那么多骂。」他没好气地说道。
「她临危受命,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你也说过她平时是对许秘书负责的,不需要面对你的脾气。」她说。
「我对她算客气了。」
舒以柔摇摇头,慢条斯理学起他说话。
「你确定这是我要的东西?你速度可以再慢一点,最好在对方下标后再赶出报告。如果连补充上一季报表这种事,都还要我来提醒,干脆你来当老板好了。」
「你说话样子像在撒娇。」叶刚笑着说道,脸上毫无反省之意。
「你再凶她,我就把你的活动式支架藏起来。」她故意双手插腰,改用其他方式抗议。
「她既然受命,就该快点进入状况,我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仍然臭着一张脸,完全没打算要改变对郭香云的态度。
「那我就不浪费你的黄金时光了。」舒以柔不想对牛弹琴,侧过身下床走向浴室。
叶刚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态度坚定、连回眸看一眼都不肯,他凛声说道:「要我拖着伤腿去追你吗?」
舒以柔站在浴室门前,不甘心就这么又被唤了回去。
「以柔,过来。」他放低声音。
她叹了口气,慢慢地回过头。「你一定是天生来克我的。」她喃喃抱怨着,慢吞吞踱回到他身边。叶刚将她拉回怀里,不给她任何逃脱空间。「回答我的问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看入她的眼里。
「我不知道。」她咬着唇说道。
一道怒气闪过叶刚的眼,他阳刚脸庞不快地紧绷了。
舒以柔抚着他刚硬发丝,试图说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
「你一定记得我告诉过你,自从三年前我母亲过世后,我就一直想拥有一个家。但是,即便如此,你的求婚还是来得太快。因为你的家不在东京,你的腿伤好了之后,你就要重新回到各国奔波的模式里,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告诉过你,我是被认养的吗?」他打断她的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没有。」她惊讶地睁大眼。
「我七岁时,被我父亲认养。他没结婚,用尽心思地栽培我,我则是尽量把事情做到一百分,不让他有任何遗憾,或是有任何机会去猜想他如果有亲生儿子,是不是有可能表现得比我好。即便他现在已经过世,我还是不敢有任何松懈,因为我认为他正透过爷爷的眼在审视着我的成绩。」叶刚没错看她眼里的心疼,于是知道自己又得到了一些分数。
「辛苦了。」她红着眼眶,抚着他的脸。
他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他会多要求自己。
「但我撑过来了,得到了家族的认同。因此,我现在要追求自己的人生,我想要一个真正能让我安心的『家』。」他的眼逼到她面前,眼里的热切足以焚烧一切阻碍。「嫁给我,让我给你一个家,也让你给我一个家。」
「可是……」心被撼动了,她双唇蠕动着,却说不出更多拒绝的话。
「我们回家时,会有另一个人等候在家里,喜怒哀乐,也都能陪伴在彼此身边。」叶刚将脸庞埋在她的肩窝处,在她耳边低语着。
她感动地起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揽紧他。
「你动作慢,可以指使我去跑东跑西。你受了委屈,我帮你出气。假日、过年时,你不用害怕到别人家过节会打扰他们的家庭聚会,也不必把自己关在家里,假装很幸福……」
舒以柔揪着他的手臂,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她哽咽地说道。
「在意一个人时,什么都会知道。」他抬头望着她,眼里的坚定更甚于话语。
舒以柔双臂揽着他的颈子,整个人蜷入他怀里。
他的双臂紧紧拥抱着她,让她感觉脆弱却又无比地放心。
母亲过世前,说过她的父亲在台湾。只是,一个二十多年来从不曾找她的父亲,怎么样也不能算是亲人啊。
「嫁给我,让我们拥有一个家。」叶刚捧住她的脸庞,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她双眼噙着泪光,只是静静地啾着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时,她缓缓揽住他的颈子,将唇贴上他的。
「好。」她说。
早晨阳光从窗外射入,舒以柔睁开眼,看到的是叶刚沈睡的容颜。她先是一怔,几次呼吸后才慢慢地想起!她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了。舒以柔凝视着叶刚那刀凿般的深眼窝及刚硬轮廓,觉得他即便在沈睡中都是霸气十足的,只有微张的双唇显示出他此时的放松。
叶刚说他不好睡,但这阵子的同床共枕下来,通常只要她轻捏他的背肩、和他说着一些日常琐事,他就会像被抚到睡觉神经的小鳄鱼一样,很快地便靠在她的身侧睡去。
这事让她觉得很有趣,甚至已经喜欢上这种哄他睡觉的感觉。
老实说,就连她也睡得比平常更好,因为半夜身边有人的感觉真的让人好放已。
舒以柔满足地叹了口气,往叶刚身边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