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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男人也爱你 第10章(2)

  “这个……”杨尊的心彷佛要从嘴里跳出来,颤抖着手接过纸条。

  这是死去的伍爷绝不外传的修罗门祖传“种毒法”及“解毒法”,当年在修罗门学杀人秘技,用毒也算得上是重要的功夫之一,只是这是伍爷和历任掌门人累积不易的智慧结晶,从不示人,只挑部分内容传授给特定的人,像他们这一代便是杜圣夫和伍刚,再不能有第三人学,而要是没有发生弑变,伍刚是当然的毒书拥有者。

  “我有可能不会死了,你也是……”杨尊的眼里蕴含着水气,不知是感怀这曾是伍刚该拥有的,或是感怀他和她终于有一线生机。

  难道……这熊娃娃是伍刚装神弄鬼,一直趁杨尊不注意的时候摆在他眼前要让他发现?世上能躲过杨尊敏锐的直觉和视线的人,也只有伍刚了,可是伍刚又为什么要害他们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是伍刚的游戏道具吗?

  虽然有了解毒书,但取得内容物不易,技术也不易,加上杨尊只剩不到三十六小时可利用,大伙尽管欣喜若狂,却都压抑着那极大的期待,不敢表现得太放松,只能等杜圣夫用他的超凡医术研究出正确的解药。

  既然熊娃娃是一对的,忙完了那些事后,杨尊找出被自己随手压在箱底的另一只熊娃娃,依样剪开熊头,黎焰、柳浪、卫可仲、杜圣夫也一齐伸长颈子探看,里面同样有一卷纸,杨尊拿出来,在桌上摊开。

  众人倒抽一口气,这藏了三十几年的大秘密,足以让他们脸色大变,也终于知道,蛇洞那邪恶阴毒的老大为什么急于从张雪梅那里夺得铁盒子?为什么对伍刚敬若天神的刚破山会对蛇洞主人效命?为什么杨尊见到的那个伍刚会对他开枪?为什么蛇洞老大如此懂得用毒?而那个人知道拥有铁盒子里的毒书和秘密后,便能称霸世界之外,这张纸藏了陈旧的秘密,才是那个人最大的弱点,也是最害怕的地方。

  那是两张出生证明,一个叫“伍刚”,一个叫“伍钢”,他们是孪生兄弟。

  可是杨尊他们入了修罗门以后,以及在江湖上听闻的轶事,从来只知道伍刚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伍刚原来有个双胞胎弟弟。

  就好像自己的亲生兄弟姊妹,一同制造了童年记忆,年少轻狂,来到轰轰烈烈的青年,每一年、每一天都是普通而繁忙的度过,但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笑笑闹闹的亲哥哥,原来还有另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存在这世上。

  “这么说的话,或许伍爷不是伍刚杀的,是另一个……”卫可仲沉吟的说。

  “那么,伍刚其实是知道有另一个伍钢的存在?”柳浪茫然。

  “或许不是一开始便知道,是后来……”黎焰也不确定。

  “当今世上,能够在几分钟之内,在我眼前把东西变来换去的家伙,只有伍刚了,他知道我和小虹都中了剧毒,于是故意把藏有毒书的熊娃娃摆我的眼前……”杨尊想到多年不见,伍刚仍有着如此惊人的身手,总能在他们危急时出手,就连这次以为中了蛇洞的万难剧毒,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伍刚也可以扭转劣势。

  然而,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他能见到他们,而他们集了彼此巨大的力量,还是连他的一根头发也摸不着?

  “可能是为了要掩护另一个不见天日的钢,他才背着弑养父的罪名消声匿迹。在实验和追踪个案里,双胞胎确实是有比一般手足更复杂的心绪。”杜圣夫用医学上所得知的例子做分析。

  可是另一个钢只懂得作恶,并利用伍刚的名声破坏世界的秩序。

  一想到有了同样面貌、同样眼神,却有着不同灵魂的恶人,他们便气愤不已,但又觉得怅然。

  他们该怎么面对那个跟伍刚有着一模一样面貌的伍钢呢?难道伍刚暗示他们把小熊身体里的秘密纸条找出来,是想要他们这些第三者来抉择他们兄弟的命运?这也才知道,为什么伍钢要取梅姊的性命?因为他怀疑身为伍爷的第三任妻子,她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但梅姊很聪明,把伍钢所熟知的铁盒子丢掉,偷偷把纸条缝在熊娃娃里,那么就算伍钢把她家翻过来,一心一意只想着铁盒子,也绝对猜不出他要找的东西就在熊娃娃里面。

  而且一日不找出来,伍钢便一日不能放心,自然也不会对梅姊下毒手。

  杨尊那日便是猜想到蛇洞老大并不知道铁盒子长什么样,才大胆的拿假货充数。

  那么,梅姊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是身为伍爷的第三任妻子,她不方便泄漏这件私事,而且她也不知道密密麻麻的毒书是记载着毒物怎么使用,因为那都是用修罗门的暗语所写,害他们一群人白白伤心多日,现在无意中冒出一丝希望,失而复得是幸福得多了。

  幸得严映瑶赠送的百年人参,加上四十九种珍贵的中药材,让杨尊又延命一日,杜圣夫才调配出毒书里的解药,给杨尊服用一周都没事,才安心的也让丁熙虹服用,这么一来,他们两人身上的毒算是解开了,接下来只要等规定的时间过了就没事。

  有了那秘密的出生证明,让杨尊对追查蛇洞多了几分信心,而伍爷死亡的真相似乎也露出了曙光,他们还会重组修罗门吗?杨尊心热,但不知道。

  丁熙虹终于可以放胆追求理想,积极投入受训,训练完结已是两个月之后,她在丁苑竹的办公室里等待分发指示。

  “小虹,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勇于突破,渴望背上摄影机和相机追逐恶势力,给大众看看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想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一切,你认为只有击杀大案子、揪出来源,才是还给这社会干净的方法。”丁苑竹说。

  “那当然,像之前的蛇洞案,如果我们只是把严德清和陶怡岑抓来严刑拷打,只不过是帮恶人去掉他们麻烦的棋子,所以我不惜拿着DV记录事实,可惜最后一刻他们的老大还是逃走了。”丁熙虹忿忿不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和杨尊警官携手捕捉他,将蛇洞老大的真面目展示给每一个人看!现在我和杨警官的关系不错,而他也因为几次临时状况信任我不会是他的包袱,从这一刻起,除了恪守采访新闻的本分外,我更会跟随杨警官,一同打击犯罪。”

  “姊姊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她的荣幸。”丁苑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执行长,听说我妈妈跟你一样都是记者出身,只是她不幸殉难,所以爸爸既不准我考警校,也反对我读新闻系,我是偷偷报考电视台,又很不巧的得罪了当红主播,只好写生活美食单元,好歹也算沾上一点边,爸爸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妈妈是怎么殉难的,爸爸始终没有提。”

  丁苑竹透露姊姊是采访冤案而死在异乡监牢。

  丁熙虹的眼眶盈满泪水。

  “所以,你还是认为只有大案子才是有价值的新闻吗?事实上,每个市井小民都有他起伏曲折的故事,每一件顺与不顺的事都是他们人生里的头条,只是他们籍籍无名、人微言轻,没有人想知道不重要角色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没有人会对他们感兴趣,但是看不见就代表不存在吗?”

  “阿姨……”丁熙虹忍不住忘掉私情,唤她一声。

  “就像你跟吴权通他们一起喝酒,谈论天下大事,最后却靠着他们提供的消息立了大功一样,很多事都是由小变大,别只注意大家都注意的事。我虽以国际线闻名于新闻界,但一开始我和你妈妈一样,都是跑民生新闻的。”

  “嗯,伟大是决定在自己的眼光,而不是身分。”

  “你知道,北京奥运就要开幕了,我一直很想派个不畏强权、独立勇敢的记者前往北京,不只采访,而是跟当地的人们一起呼吸、一起迎接、一起准备,每日每夜当自己是北京人,写出‘北京奥运给北京的改变’。或许你认为还太早,但是改变通常都是由细微的琐事开始。细微到你跟北京人一样早起就喝豆浆、吃烧饼,你跟他们一样闲到没事就去胡同逛逛,你看着公安严格执行任务,我不要你去采访知名的运动员,而是真正的将记者血液融入你的每一件事,写他们市井小民吃了什么也好,听到养鸽子人家之间闲谈的话题也好,所谓的大事件不一定只有社会案、政治案,奥运的大处已有许多记者涌入北京去报导了,我要你报导的是别人不知道的事,这不正是你一心想做的吗?”丁苑竹把相关资料给她。

  丁熙虹受到撼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相可以是这么细微,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可以从这种角度去思考,也才恍然大悟,每个人争相报导的新闻,早在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价值,要做,就从最深处、最底处做起,做别人不要做的。

  “我一直找不到那样的人,老实说,这次因为公司并购了大众电视台,当作探试本土媒体的试金石,我不抱任何期望,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可以。”丁苑竹的双手放在丁熙虹的肩头,满怀期待的瞧着她。“你要吗?”

  “我要!”丁熙虹毫不考虑的答应。

  丁苑竹很满意,也有些意外,小虹比想象中的还要果决。

  “但是北京也是被无疆界记者组织评为世界最大记者禁牢的地方,所以我在百货公司才会试探你的武艺如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事实证明,你可以,但危险的不是看得见的攻击,而是莫名其妙的陷害,能够运用智慧明哲保身,这是你必须学习的。飞亚再过不久也要到大陆去发展他的时尚事业,有他在那里,我比较安心。”

  “真的吗?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丁熙虹露出放松的笑容。

  “等等,为什么令你放心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杨尊大步走进来。

  早先便听见梁飞亚眉飞色舞的提到要去大陆发展,今天又是丁熙虹分发的日子,杨尊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再次主动到电视台堵人。

  “你又不可能到大陆当公安。”丁熙虹嘻笑的说。

  “重点不是那个!”杨尊怒目而视。

  “那你要放弃警察身分,跟我一起吃烧饼油条、一起到胡同里喝茶吗?”

  “所以我说人很现实,女人心更是常常变来变去,前不久才因为我没几个小时好活,骂我竟然要弃你而去,没过问你的意见便擅自决定我们两人的提早分离,现在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了,换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径自答应要去北京观察他们的改变,还不是出差,而是去那儿暂居一阵子……”为人严谨爽快的杨尊,一直对感情没兴趣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懒得猜别人的心思,也不想应付像蛇一样滑溜的女人心,原以为有男子气概的丁熙虹不会带给他这种麻烦,没想到还是一样捉不住。

  “因为我觉得阿姨说得很对,市井小民的生活也是大学问,北京奥运两千多年才一次,或许是唯一的一次,这不是什么世界弊案,而是运动会,但北京的改变却是一天一点所集合成的浩大工程。”

  “那也可以待在台湾看看隔壁槟榔摊的辣妹今天卖了几包槟榔、对面的KTV今天又有多少人来寻仇啊!”

  “杨尊……”丁熙虹既歉疚又心虚的瞅着他。

  “我听说跟自己的女人别离是你们五个男人受到的诅咒?”梁飞亚也来了。

  “我是例外。你不是要跟富可敌国的严娇芝大小姐结婚了吗?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还往大陆跑,怎样?想包二奶呀?”杨尊一旦发飙,谁也不放过。

  “我不跟她结婚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她,那只是政商联姻。之前我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爱不爱都不重要,所以爸爸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说,严娇芝长得不差,严家又有钱。但是妈妈回台湾知道这件事后,把爸爸骂了一顿,还要我好好反省,人该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决定不再只当个走伸展台的名模,还要到大陆去闯荡。”梁飞亚看着亲爱的表妹,笑道:“何况那里有小虹可以陪我喝酒、飙车,我干嘛要结婚?”

  “她是你的表妹!”杨尊口气凶狠的提醒他。

  “在法律上,只规定六亲等内不得结婚,只要不结婚,干啥都可以。”

  听放浪又风流的梁飞亚这么直接的表示,杨尊快要气坏了。

  “尊,你别听他乱放话,我们得来不易的时间,我又怎么会放弃呢?也就是因为曾经失去时间,才更珍惜可以重新追求一次梦想和人生的机会。”丁熙虹甜甜的说,看一向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对物欲要求极低的杨尊,为了自己如此生气,不禁有一种被占有的奇异甜美感,她向来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但是杨尊欲霸占她,将她困在他身边,却又教她心醉。“我已经拥有了你的爱,没有遗憾,也是因为知道你一直都在,所以我才更加毫无顾忌的把握机会,想以记者的身分前往举办奥运的北京,进行观察,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体会。”

  “是吗?”知道自己带给她那么大的安全感,杨尊也不由得心动。

  “那当然。”

  “那……你要每天mail给我,小到只是每天早起去吃烧饼油条,每晚到胡同里听曲,也要向我报告,知道吗?”杨尊勉为其难的说。

  “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方的人。”丁熙虹乐得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亲他一下。

  杨尊忍不住脸红,有点不自在,心跳得好快。

  “好吧,为了答谢杨警官这么豪爽,今晚来我家喝酒,我请你喝酒窖里的江西红褚条石酿窟的百年好酒。”俊美的梁飞亚朝他眨了眨眼,电力十足。

  杨尊象是此刻才醒来一般,睁大双眼,俊脸瞬间变得明亮,压抑想呐喊万岁的冲动,兴奋的问:“你要给我多少?”

  “不然你是要多少?”

  “全部!有多少就给我多少!”杨尊是酒虫。

  “哪能给你这么多?”

  “尊,我离开的时候,你会到机场送行吗?”丁熙虹连忙问道。

  杨尊没空理她,义愤填膺的说:“为什么不能?难道你要让它们一直摆在暗无天日的酒窖里吗?宝剑遇不到真英雄,半夜里会哭,百年好酒也是一样,我不相信你这么狠心。”

  “哪是?酒是愈陈愈香,我看它们高兴得不得了。”梁飞亚无所谓的说。

  丁熙虹抓住他的手臂,“尊,我写mail给你,你真的会回吗?你好像很懒惰。”

  “别再说了,今晚我到你家,不把好酒喝光,我就赖在你家不走!”

  发现杨尊的眼中只有百年好酒,完全把他刚才对于她径自决定要去北京工作的愤怒和不舍抛诸脑后,丁熙虹愈来愈生气,甚至杨尊还为了酒要赖在梁飞亚家,把酒看得比她还重要,那前一阵子说要跟她结婚,天天让她保护他的甜言蜜语,又到哪里去了?

  厚,早知道杨尊很现实势利,但没想到对她也是如此。

  算了,这样也好,暂时转移他对她的忿忿不平,也忘了受到诅咒的事,她和他并不是分开,只是暂时专心在自己的理想上,若她没有得到这个去北京的机会,留在台湾跟他一起办案的话,不管她的武艺再怎么高强,终究是被他所担心的人,这样“不破之神”杨尊有了牵挂,就无法利落的冲锋陷阵了。

  “好,今晚我也去喝个够!”丁熙虹说。

  “喝了酒很容易失身的……”杨尊对她挑了挑眉,暧昧的说。

  “总比哪一天在北京不小心喝醉,失身给陪我工作的某个公安来得好。”

  杨尊醋劲大发的欺近她,不悦的说:“你是在威胁我吗?”

  “岂敢!我的身体又没有注明‘杨尊’两个字。”

  杨尊哈哈大笑。这女人果然强硬不低头,是个蛮横的女豪杰,这么快就答应独自前往北京工作,虽然好不容易重新活着,却这么快又要分开,让他措手不及,但就像她说的,在爱情上她遇过他,已不遗憾,所以更要把握失而复得的理想,好好实践。在爱情里,人人都要长久,杨尊最受不了整天黏腻在一起、问着你爱不爱我的女人,难道只是一次交换体温,一辈子都要负责吗?

  但是丁熙虹在爱情的观点上跟他大同小异,她认为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只要遇过他这么一个男人,也就够了,以后的事全凭缘分,这反而让他更想抓住她,想告诉她,他们之间不只是美丽的爱情,还是一辈子的情感。

  杨尊第一次这么想,也在她要展翅高飞的时候,第一次想安定下来。

  那么,就等她在北京从小事变成大事之后,再回来跟他安定吧!这是他偷偷做好的计划,也是他内敛不说出口的想法,他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什么事都要从长计议,曾经飞走的小鸟又回来,就会真正永远属于他,他知道她会回来的,希望能快一些。

  杨尊浅笑着,他虽然不能跟丁熙虹结拜,但后来他发现还有一个比结拜更亲密的方式。

  嘻嘻,就等她回来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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