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传奇鬼屋旁开夜店?难道是想一别苗头?
“你想喝什么?”
“可乐。”
“可乐?”在夜店喝可乐?
“你帮我点吧,随便都好。”蒋时钰的大眼睛很忙碌。怎么都没有称得上大帅哥的?
酆寅初朝酒保低声吩咐几句,回头发现她还在张望,“你除了约我,还有约别人?”
“没有啊。”
“那你在找谁?”
“不要挡住我的视线嘛!”蒋时钰把酆寅初推开。啊,全瞧遍,根本就没有帅哥,让她掩不住失望神色。
“还说没有?”
“我在找帅哥。”
“帅哥?有人帅过我?”
蒋时钰忍不住噗哧笑出来,“哪有人这样自夸?你又不姓王。”
“自信不是一种错误。难道你想否认?”
鼓起勇气,蒋时钰动手扣住他的下巴,左转着审视,右转着打量,“勉强合格。”
幸好灯光昏暗,所以无法仔细看见他的表情,不然在他犀利的眼神盯视下,她哪有胆子在太岁爷上动土。
唉!卒仔的个性,怎么随着年纪增长,他长的是威胁,她却没长半点胆子?
他被调戏吗?酆寅初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这个酒精浓度很低,喝喝看。”
“好漂亮。”梦幻的粉红色,蒋时钰喝了一口试试味道,发现口感酸甜适中,完全符合她的喜好,忍不住连喝好几口,很快就喝掉半杯。
“你喝慢点,虽然酒精浓度低,但不代表不会醉。”酆寅初选择威士忌,味道浓烈甘醇,入喉的灼热感就像一把文火缓缓的熨过,抚平心中不满的皱折。
“这好像果汁,好好喝。”
“你来,是有目的的看帅哥?”酆寅初没听说蒋时钰有倾慕,甚至交往的对象,每次聊天,几乎都是她在发问,话题总是兜着他转居多,偶尔会聊的生活琐事也很零散。
透过屏幕,总是不如面对面这么亲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呼吸,远
距离让很多感觉都变得迟钝,所以酆寅初一直没有发现,其实蒋时钰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喜欢跟前殿后的小跟班。
“是医院护士告诉我的,她们说这家店的老板玉树临风,翮翮有礼,听说还没有女朋友。”
“所以你想毛遂自荐?”酆寅初忍不住横着眉。有优秀过他?
酆寅初认为自己的存在,对于蒋时钰的影响应该就是提升她的层次,毕竟认识了各方面都拔尖的他,眼光早就被养刁,寻常如果只是靠着一张脸皮的EF人,应该很难获得她的青睐。
但显然认知与实际不符。
“怎么可能!人贵自知,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我纯粹是抱持着看帅哥补眼睛的心态,就跟男人喜欢到夜店看辣妹的心态是一样的。”
乡巴佬!酆寅初再次发现彼此格格不入的一点。夜店之于他,纯粹就是放松情绪,或者应酬交际的延伸,至于客群则不是他关注的焦点。
蒋时钰注意到酆寅初成为不少女客人的目光焦点。唉!帅哥到哪都吃香。
“在医院里,应该多跟指导教授,或着其他医生交流,你和护士混在一起聊八卦,对你将来的出路有用吗?”
“好现实的说法。”语气十分轻快,甚至飞扬,事实上,她真的觉得四肢轻飘飘的往上飞。
酆寅初瞪着蒋时钰,“不然你以为人生充满粉红色泡泡,光靠真理和无畏就可以吃饭吗?”
“当然不是,但不需要这么现实嘛,好像把人秤斤论两,没有利用价值就不值得来往似的。小苹很可爱,虽然嘴巴很犀利,但有副软心肠,她之前还帮我求了一张镇宅符耶!还有其他人也是,除了纪勤之例外!”
该不会是醉了吧?不停傻笑,连身体都瘫软在沙发里。她的酒量有差到这种程度?一杯调酒耶!虽然有琴酒当基底,但成分百分之七十是果汁和苏打水。
“纪勤之是谁?”
蒋时钰用手指把眼皮往上撑吊,圆圆的小狗眼瞬间变成狭长凤眼,“他是一只笑面狐狸,狡猾又阴险,常常损人不带脏字,跟他聊天只会让自己想咬舌自尽。”
“缺点这么多,你还跟他来往?”
“我也是万般不愿意啊!”蒋时钰垂头丧气,“他是我们医院外科的第一把交椅,听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你是不是喝醉了?”
蒋时钰送给酆寅初一记白眼,“才一杯调酒耶!我要走直线给你看吗?”
酆寅初耸耸肩,通常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他缓缓举杯啖了一口,突然,酒保又递来一杯杯沿上还沾了盐巴的龙舌兰。
“我们没有点耶!”蒋时钰喊住酒保。她记得她的免费券只有两张,第二杯是要付费的,所以应该先看酒单。
“是隔壁小姐请的。”酒保朝吧台另一端点头。
果然,一位涂着艳红口红的俏女郎微笑的举杯遥敬,酆寅初很自然的回干掉手中的威士忌。
时代改变,女人看上眼会勇敢下手,不再甘于等待,扮演被狩猎的小白兔。
真好!蒋时钰带着钦羡的看着俏女郎。其实,蒋时钰是嫉妒的,至少对方跨出第一步,不像她,害怕说破后,连朋友都当不成,更怕说穿,把脸皮也磨破了。
她凭什么啊!
最后,醉的人是酆寅初。
蒋时钰虽然没有丰裕的荷包,但他有俊俏的脸蛋,在第一杯酒开枪示好起跑后,接二连三,看得蒋时钰都开始眼红。
难不成把夜店当成牛郎店,以为买大酒就可以把他带出场吗?幸好就住对面,还可以请店里的服务生帮忙搀扶,所以对于服务生偷吃豆腐的捏了他的大腿,甚至摸了几下胸膛,蒋时钰全当作没看见。
男女通杀啊!
送走服务生,蒋时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酆寅初,肤色白里透红,紧闭的双眼没有平时的犀利,和缓的呼吸中带着些微醺人的酒气。以长相来说,单眼皮让眼神显露出犀利,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难以亲近的气息,尤其总是紧抿的嘴
唇,更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不讨喜的,但偏偏只要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就推翻生人勿近的招牌。
“招蜂引蝶,如果今晚我没有陪着,搞不好你明天早上是在某位大姐的床上醒来,届时可能要咬着棉被说委屈。”这当然是为了满足她恶质的幻想编写出来的。
蒋时钰放纵双手,恣意的在他脸上滑动。新生的青髭扎得指腹发痒,揠得心房也开始骚动起来。
“真可恶!连睡着也能扰得人不安宁,你说你这样可不可恶!”
仗着酒后恶胆生,蒋时钰狠狠的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惹来他的一阵呓语,把蒋时钰吓得跌坐在地上,撞上玻璃茶几,砰的发出响亮声。
吵什么?
酆寅初眼神蒙蒙,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可以确定是长发。
“蕾易丝?”视线没有焦距,酆寅初双手挥着乱舞,把捉在手中的胳臂往前扯。
话不多说,酆寅初就着印象,双唇就覆上对方的。
柔软、温热,还带着热带水蜜桃的香甜,记忆中,蕾易丝明明不喜欢的,她觉得太孩子气,但偏偏他对这种香味有着儿时熟悉的记忆。
所以他是喜欢的。
吻,越来越深,酆寅初贪婪地想要更多。
好不容易酒精再度麻痹他的知觉,让他再次陷入沉睡,蒋时钰涨红着双颊,双脚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只能缓缓的往后滑动,不敢再轻易靠近危险沙发区。
她……她的初吻!
而且他连吻的对像是谁都搞不清楚,居然喊她蕾易丝!
天杀的大混蛋!蒋时钰想要尖叫,但喉中不晓得被什么梗住。
清醒点!虽然你喜欢他很久,但这只是单方面的暗恋,他根本不知道……
这是错误!这个吻绝对是天大的错误!
蒋时钰站起身,快速往楼上冲,箭步进入浴室,旋开水龙头,整个人往花洒器下一站,任由冷水自头顶而下。
蒋时钰,你需要冷静地清醒!你是蒋时钰,永远不可能是蕾易丝。
永远不可能。
沉浸在思绪中的蒋时钰没有回头,否则她会发现原本应该紧闭双眼的酆寅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若有所思……
或许,刚开始是迷糊的,但吻上、尝到香甜的味道时,理智瞬间回笼,酆寅初知道怀里的人是蒋时钰,尤其鼻间的葡萄柚香一直是她喜欢的沭浴乳味道,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停止,反而放纵自己寻求温暖的慰藉。
徘徊花丛,虽然不滥交,但他懂得女人的示好步骤。
所以他很清楚蒋时钰对他的崇拜已经超出童年的单纯,不再是纯粹的喜欢偶像,渐渐掺杂着倾慕,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看着她每次视讯时的挣扎,尤其当他显露不耐烦,可以发现她暗下决心不再联络的决然表情,但下一次还是由她开始……
一次又一次,不停轮回。
酆寅初的男性自尊完全获得满足,甚至有时候会恶意的想挑战她的底限,可他从来没有打算要假戏真做,他很清楚以她的程度,是无法成为他的另一半。
身为他的妻子,必须扮演宴会上的女主人,除了慧黠,还需要有相当的交际手腕,但这些是蒋时钰的死穴,她喜欢低调,做事少根筋,出糗是家常便饭,往往她的知名度都是伴随着糗事一起被广为流传,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更别提,她有时候是怕他的,尤其当他出现不耐烦的负面情绪,她无法成熟的指出问题点,甚至拿由高EQ来化解,她只会皎着牙,露出决然的表情。
她真的不适合,就算双唇再怎么香甜得让他出现疑惑,但这些都是短暂的……
果然,早上醒来,已经不见蒋时钰的踪影。
酆寅初没有费工夫去找,下意识认为安静的屋内就只有他一人。缓缓的进浴室梳洗,才出浴室,就看见她提着早餐进门。
蒋时钰?
“你醒啦?我刚好在巷口买了早餐回来,这家的烧饼做得非常地道喔。”
酆寅初一怔,“我以为你去医院了。”
“今天休假。”
所以昨晚才会找他去夜店?坐在沙发上,酆寅初发现她的反应非常沈稳。
“昨天晚上我喝醉,没有造成你的麻烦吧?”
“当然没有,你的酒品很好,喝茫倒头就睡,比三岁小娃还乖!”她拿出豆浆递给他。
“可是我怎么隐约记得……”
“喔,你有喊了蕾易丝的名字。”蒋时钰暧昧的用手肘顶着他的腰,“很甜蜜喔,什么时候要举行正式婚礼?”
酆寅初神色一沉,“永远都没有婚礼!”
“什么?”塑料袋的沙沙声响,让蒋时钰以为自己听错,所以接着说:“你会出机票让我去观礼吧?我是穷学生,如果你们决定要在法国举行什么古堡婚礼的,我可没有钱飞去参加。”
“我和蕾易丝告吹,现在是两条并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