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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敌妻 第9章(1)

  商涟衣见到这一幕都快晕过去了,她不敢相信的瞪视着他,颤抖着道:“你、你把玉玺给……你疯了吗?”她差点没跳起来。

  滕誉悠哉朝她一笑,“那不过是假的。”

  “假的?!这是怎么回事?”商涟衣迷糊了。

  滕誉望向商涟衣,将真相全盘托出,“其实,传说中玉玺再现的传闻是假的,是我和皇兄一同编造的流言。”

  商涟衣真是惊诧极了,“编造的……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没有玉玺的存在?!”天啊!

  “你知道两年前先皇遭刺客杀害,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也遭刺客刺伤,紧急登基一事吗?”

  商涟衣点头,“知道,这件事震撼了全国,幸好皇上有顺利登基。”她真不敢想像,当年若连皇上都被刺客给杀了,被那些刺客叛变成功,赤燕国会变成怎么样?

  “当年那些刺客都自尽了,但幕后主使者一直没捉到,种种迹象显示主使者是当年的皇子之一。”

  “什么!”商涟衣真不敢相信,为了登上龙椅,连自己的父皇都痛下杀手。

  滕誉看她那么吃惊,语气平淡的道:“皇子间为争夺皇位自相残杀是很正常的,知道谁有野心倒还好,怕的是藏起野心的那个人,两年前要不是我拚了命的护驾,恐怕皇兄也会死于那个人手中……”

  他眼色倏地阴鸷,顿了下,在商涟衣注视的目光下继续说下去。

  “而在新皇登基后,朝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暗地里一直有一股势力在慢慢酝酿,哪天会再起叛变也说不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揪出那个人,所以我和皇上里应外合演出一场戏,先是传出我功高震主,再传出我各种恶名昭彰的恶行,让皇上猜忌我,厌恶我,把我圈禁在惠州。让那人以为我和皇上关系交恶,再放出传说中建国初期的护国玉玺在我手上的假消息,接着就等背后窝藏的那个人跳进坑里……”

  滕誉一口气说完后,朝商涟衣深意一笑,“你知道吗?老七他是第一个跳进坑里的人,他主动找上皇上说我居心不良想谋反篡位,还请皇上下旨赐婚,在我身边安插细作,藉此偷出玉玺,无疑的,老七就是那桩刺客案的幕后主使者。”

  商涟衣听着他说完这一切,可真真是震骇极了,原来楚王是那么野心勃勃,从两年前就开始筹备了,失败了又想卷土重来,真是个可怕的人。

  滕誉继续说下去,“锁定他之后,我和皇上暗地里联手搜集他谋反的证据,这段期间,我一直靠着书信和待在京城的皇上交换情报,我只要人不在府里,就是忙着在追查此事,虽然说被圈禁在惠州,但只要易个容,要离开惠州查案并非难事,只是老七太狡猾了,当年与刺客一案有关的人都被他杀了,我们是有查到他养兵、制兵器一事,但没有直接证据证实是他所为,他多的是替死鬼可挡,不过,只要等他从金德手上拿到那块玉玺,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就能以造反之名捉他了。”

  商涟衣在听完滕誉说的这些话,想起宛娘曾遗憾的说他和皇上昔日要好,却反目成仇的事,她不禁问道:“为了捉到楚王,你和皇上合演了这场戏,现在世人都说你功高震主、不得圣宠,你都无所谓吗?”

  滕誉耸耸肩,“是无所谓,当年我在皇宫里没有依靠,又不受宠,皇兄是唯一对我伸出援手的兄弟,他将我拉去和他一块拜师学武,让我练得一身好武艺,再将我推举给父皇,让我藉着带兵出征受父皇正视,所以皇兄他需要我,我自当为他做任何事。”

  商涟衣又问道:“那外面那些传遍满城的传闻,说你心狠手辣,杀人不手软,强掳民女,连婴儿都杀,人人看到你就怕,你也无所谓吗?”

  “我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是真的,我不杀人就是等着被杀;我喜怒无常,喜怒不定,会罚下人也是真的,犯错事本来就要受罚,倒是强掳民女,连婴儿都杀确实是夸大其词,不过无所谓,只要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就好了……”

  滕誉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望着她那双盈着浅浅水气,快掉出泪珠的眼眸。

  “涟衣,我只要你心疼我就好了……”他沙哑的道:“你可知,在船上时你对着我说,我不似外面传闻的那般残酷可怕,我为百姓除去流氓,是个好人时,我有多么高兴吗?我想,我就是在那时候被你彻底迷倒的吧!”

  商涟衣听得脸红又是欣慰,“可以知道这些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坏的人,知道你没有要造反,是帮着皇上真是太好了,你害我好担心,怕要是你真的对皇位有野心该怎么办……”

  滕誉回想起她曾对他说的暗示,她暗示过他,只要他没有夺位的野心,她便会永远待在他身边,可惜当时的他们还没有交心,要不也不会受这么多折腾。

  “现在你永远都不必担心了,我不会再让你有担心受怕的事……”滕誉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又吻了她的鼻,她的唇,然后额头抵着她,万般不舍的叹道:“涟衣,我真想马上把你带回王府,把你关起来,锁在我身边,就只有我们两人,不过我得去追你义父,得把戏演足,才能让你义父认为他拿到的玉玺是真的,楚王才会有下一步动作。”

  “那你快去吧。”商涟衣心有不舍,也只能和他分开。

  “涟衣,等我回来,我们马上圆房,我要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王妃……”滕誉放肆又暧昧的在她耳边低喃道:“你知道那个勾魂丹让我作了什么春梦吗?我梦到我们一丝不挂,四肢交缠,你那双腿还把我的腰圈得好紧……”

  他在胡说什么!太露骨了,商涟衣听得脸蛋都涨红了,忙捂住他的嘴,“我可没答应回去后要马上跟你圆房!你说过会等我心甘情愿的!”

  滕誉沉下脸,开始后悔自己当圣人,“我会很快驯服你的心,让你乖乖听话上我的榻。”

  瞧他说的那么得意,商涟衣实在不想让他占了上风,“谁驯服谁还不知道!”

  滕誉大声朗笑,吻了吻她的发,然后牵着她的手从大树后走了出来,命令部属护送她回府。

  商涟衣眷恋的望着他带了一群人策马而去,知道这辈子她是爱惨了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他了。

  当商涟衣回到厉王府,看到熟悉的景物建筑时,她感到怀念又安心,原来她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她一回来马上抱住她的小貂,小貂好几天不见她,可黏人了,她陪他玩了好一会儿后才去沐浴,换上女装,许是在外奔波不得安眠,一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她竟马上睡着了,一觉醒来,错过午膳都下午了。

  杏儿忙着替小姐……不,是替王妃到厨房弄个点心垫垫胃。

  在回程的马车里小姐对她说了,王爷并没有造反之心,虽然只说了那么一句,但小姐看起来很开心,眼里满是浓情蜜意,她再想起王爷是牵着小姐的手从大树后走出来的,想必他们是情投意合,现在小姐重回王府,是心甘情愿的当厉王妃的,她当然要改唤一声王妃了,她真心希望小姐能从此过着幸福的日子……

  等等,她好像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事……杏儿瞠大了眼,心想着这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嘴巴张那么大?想吃就吃吧!”商涟衣当她贪吃,将她没吃完的糕点推向她。

  “王妃,奴婢不是想吃,奴婢是……”杏儿心急着,不知该不该说,但,王妃怎样也得面对的……

  她双手用力按在桌上慎重其事道:“王妃,你忘了王爷在外面有养外室吗?你这个正妃是不是该去下个马威,把那个外室赶走……”说到一半,她像活见鬼般的嗄然止声。

  滕誉正倚在门边,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她,伸指示意她快点滚。

  “奴婢马上滚!”杏儿饱受惊吓快跑。

  商涟衣不解杏儿是怎么了,望向门边,才发现是滕誉回来了,她开心的站起身迎接他,“王爷,你回来了!”

  滕誉看到她迎来,表情瞬间变得柔软,“有好好休息吗?”他知道她在外奔波三天,肯定很累。

  “我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商涟衣马上追问道:“如何了?”

  滕誉知道她是在问他派兵追她义父的事,笑了笑将她拉到榻上坐下,“当然是有顺利追上,也遇上老七的人马来接应,和那些人打了一仗,再故意放水让金德逃走,好让玉玺落入老七手上。”

  商涟衣听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忧心忡忡道:“对了,我偷听到我义父说,楚王认为你是他登基最大的障碍,怕你会跳出来搅局,所以他会先除去你,再除去皇上……”

  滕誉阴鸷的道:“他确实是先得踩过我的尸体才能除去皇上,不过,没有那一天的,在他动手前我会先杀了他。”

  商涟衣看到他那么不掩饰杀意,不禁问:“到那时候,你也会杀了我义父吗?我义父他帮着楚王进行着谋反之举,他还能活命吗?虽然我埋怨他利用我,最后还弃我不顾,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他死……”

  滕誉将她抱到腿上,下巴挨着她的肩膀道:“我答应你,只要他愿意归顺皇上,就不会死。”

  商涟衣听到他的承诺,放下心,“王爷,谢谢你!”

  滕誉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想逗弄她,煞有其事道:“差点忘了,我的王妃也是细作呢,该怎么办才好呢?”

  商涟衣被他那么一吓,紧张的道:“对,我也有罪,那皇上会不会不允许我待在你身边?”

  滕誉在她脸颊上重重一吻,“傻瓜,骗你的,只要我向皇上求情,你自然就没事。”再怎么说他都是捉楚王的功臣,皇兄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她太计较的,何况她只是一枚受楚王欺骗,遭利用的无辜棋子。

  “你别吓我!”商涟衣真的吓到了,气得搥了搥他,她真怕会跟他分开。

  滕誉抱着她大笑,快意极了,接着,他想起一件事,刚刚进门时忘了问,“对了,我听到杏儿在对你胡说八道说我有外室,她怎么会认为我有外室?”

  商涟衣听他问着,笑道:“我们刚成亲时你不是一连好几天都不在吗?李总管说你待在别馆忙公事,杏儿和梅丽便猜你是在别馆里养外室。”

  滕誉嗤哼道:“养外室?我哪有那种空闲,我可真的是公事繁忙,忙着追查老七……”说到一半,他发现她的反应太平静了,“你呢,你没怀疑我有外室,不打算质问我吗?”

  商涟衣很是心虚的道:“其实,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你说什么?你忘了?你完全都不在意那个外室,连一点吃醋都没有吗?”见她在他怀里娇笑着,滕誉更生气了,“真是太过分了,本王要罚你!”

  商涟衣好笑地道:“你不是说不再对我自称本王,怎么又端出王爷的架子了?”

  “本王不管,本王就是要罚你……”滕誉亲热的贴在她耳边喃道:“罚你从今天起要叫我的名字,叫我誉。”

  商涟衣脸一红,没想到是这种惩罚,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总觉得好害羞,她难掩羞窘的道:“誉……”

  滕誉满意极了,终于息怒了,将她的脸扳向他,再倾过脸吻她。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才舍得分开,滕誉从背后搂抱着她,说起正事来。

  “涟衣,你说老七想先杀我再杀皇上,那么他现在拿到玉玺,肯定在想着如何除掉我,或许会想捉住我的弱点来对付我,你就是我最大的弱点,这阵子我会加强府里的戒备保护你,你忍耐点不要出府,我也会对外放出风声说捉到你这个楚王的细作把你囚禁起来施虐。只要你对我不重要,他便不会对你下手。”

  商涟衣慎重的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待在王府,哪里都不去。”她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的。

  滕誉搂紧她又道:“接下来或许还会发生一些我们料想不到的事,你都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办,你只要相信我会平安无事就好了。”

  商涟衣又重重点下头,“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会平安无事。”

  “那么等捉住楚王后,就跟我圆房吧!”滕誉在她耳边又道。

  商涟衣差点点下头,“不要。”

  滕誉变了脸,“为夫那么辛苦的要去对付楚王,真的不激励一下为夫吗?”

  这次把为夫搬出来了!商涟衣忍不住失笑,“好吧,如果你真的有捉到楚王的话,我会考虑的。”

  “只有考虑吗?”滕誉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分明是欲求不满,他在她耳边狂妄的道:“等捉到楚王后,我会驯服王妃你乖乖上我的榻的!”

  没多久,滕誉突然多了几项罪名,指证历历说他在莞山偷偷制兵器,还说他向邻国买兵养兵,有带兵攻进皇宫的叛变意图,据说朝堂上有好几个大臣同时向皇上谏言要将滕誉的兵权收回,押滕誉回京城审判,皇上不敌众臣之意,只好下旨收回兵权,将滕誉押回京城受审,这会儿听说人被关在地牢里,被赐死只是迟早。

  接着向来以明君闻名的皇上,在迎进某个新妃子后,个性丕变,开始浪荡的留恋在美人床上,很少上朝不问政事,不管今年河北的水灾淹没了农田,多少人流离失所,也不管卢州的疫病死了多少人,导致百姓怨愤四起,圣君之名已蒙尘。

  就在这时,民间传出了流言,说是建国初期只有真命天子才拥有的护国玉玺现身了,就在楚王一觉醒来后握在他的手心中,意指上苍指示他是赤燕国的真命天子,只有他能带来太平盛世,要他派兵讨伐皇宫里的昏君。

  而这一切,全都在滕誉的掌控中,他终于等到反击的时机了。

  他会被冠上那些莫须有的叛变之名,都是拜滕霖所赐,莞山的兵器厂和指证他向邻国买兵养兵等,全都是滕霖所为,但滕霖竟全都赖给他,找来假证人指证他,真是狡猾极了,还集结大臣们逼皇上收回他的兵权,押他回京,为了引出滕霖的野心,皇上干脆将计就计,下旨将他押到京城受审。

  不过,他还没到京城便遇上了刺客,看来是滕霖怕夜长梦多,想在途中杀了他以绝后患,但刺客全被他以及暗中保护他的暗卫解决掉了,他放出假消息说他已死,滕霖的胆子也忒大,竟派人将皇上监禁起来,找了个人易容成皇上演出浪荡成性,不问政事的戏码,好造谣惑乱百姓,对皇上冠上昏君之名,日后得以名正言顺的出兵讨伐。

  滕誉暗中潜入皇宫,救出皇上,再趁着滕霖准备集结众兵,大举攻进皇宫之前,以意图造反之名捉拿他。

  滕霖措手不及滕誉的“起死回生”,更震愕着他居然领着军队来围剿他,才知他原来中计了,他手上握有的护国玉玺是假的,是滕誉和皇上为了将两年前的刺客案主使者引出来,斩草除根所编造的谎言,而滕誉功高震

  主,恶名昭彰的受皇上忌讳、被皇上圈禁在惠州也全都是演给他看的,好让他这个主使者以为他们两人真的交恶,掉以轻心的踩入陷阱里。

  滕誉更从他身边的得力心腹下手,将他制兵器和买兵养兵、两年前他是刺客案主嫌的证据全都交出,就连这回他会遭到滕誉的围剿,也是受心腹出卖,他一下子从真命天子变成逆贼,这一仗当然也打得兵败如山倒。

  两方酣战,最后仍没能捉到滕霖,他被他的死士护送逃走了。

  为此滕誉感到相当自责,在皇上面前愤怒的捏碎了酒杯。

  “皇上,都怪臣弟大意,让老七逃走了,臣弟一定会很快捉住他,不会让他再逍遥在外的。”他咬牙切齿的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当今圣上滕齐,有着俊逸尔雅的相貌,看到他一掌就捏破酒杯,心头颤了下,庆幸自己与他是同一道的。

  “别这么说,你也重伤他了,捉到他是迟早之事。”滕齐干笑了笑,接着又道:“倒是朕觉得对不住你,为捉出当年暗杀父皇的主嫌,布局了一年之久,让你顶着恶名被朕驱逐到惠州,又被迫迎娶老七派来的美人当王妃,这次也是因为你,朕才能获救,你放心,朕会弥补你的,等这事结束,朕让你废了你的王妃,再帮你重新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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