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爬得进来。“龙倚天挑眉冷笑,刚刚那一拐肯定不够重。
“哇!大哥,大日子不要杀生啊!”谢绍赶紧退了几步,害怕再被他拐一肘子,那今晚的美酒佳肴就会离他而去。
“你还真是从小皮到大,嘴巴总是没个正经。”什么杀生啊?龙倚天摇头失笑,干下第三杯。
“大哥,虽然我鲜少回庄,总是住在外面,但在我的心里,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排行最后的燕子归敬上最后一杯酒。
“这是当然的,五第,这里才是你的家。”龙倚天干下第四杯。
第一轮敬酒结束,厅外放着眩目的烟火,恭贺这个重要的日子奴仆们也开始进行酒宴,佳肴摆上桌,众人和乐融融,欢笑声不绝于耳。
“香儿呢?”环顾过整个饭厅,没见到那抹总是令他牵挂的倩影,龙倚天拉住小青问,
“啊!庄主等我划完这一拳再告诉你。”划拳划得正激烈的小青,头也不回道。
“等你划完这一拳,就等着回家乡了”敢要他等?她是皮在痒。
这一句超有效,让小青立刻收起豪迈划拳的姿势,回复到训练有素的恭敬姿态。“禀庄主,小姐不舒服,所以先回房了:不过小姐坚持要帮庄主庆祝,现在在庄主的房间里休息,小姐说要跟你贺声恭喜后才要回房。”
“她怎么了?怎么会不舒服。“
“小姐是因为掉下水池而感染了风寒,洗完澡后仍然没有好转。”
“真是个傻丫头,不舒服还帮我庆祝什么?真是的,待会儿叫大夫来看看她。”龙倚天听了觉得又是怜惜、又是窝心。
“是,庄主。”
“对了,香儿吃了吗。“拦住要退下的小青,龙倚天继续关心的问。
“只扒了几口呢!”小青老实回答。“庄主要小青带点东西去给小姐吃吗。“
“不必了,我亲自带吃的过去。”没亲眼看看月半香,他没办法安心。
龙倚天走回饭厅的主桌,在桌上拦截走干贝粥与木耳莲子汤等凉品与甜品,在兄弟们夹菜恨晚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抢食。
“大哥,那甜糕是我的最爱,你不能—一”谢貂拍桌抗议,马上被盛着剩菜的碟子打中脸,当场砰然倒地。
“大哥,等等,我的酥饼!”金朝旭瞪红眼,但却晚了一步,碟子己被拿走,迎面招呼他的是他最讨厌的青椒肉丝!
莫桓舆难得的脸色一变,不多话的他二话不说,主刻抱着自己的饭碗飞窜出饭厅。
“咦?二哥,你跑这么快干嘛。“燕子归很错愕,没有喜欢吃的菜,到别人的饭桌再抢就好,有必要逃出去吗?
下一秒,燕子归主刻知道为什么二哥要跑得这么快的原因了——
饭厅从龙倚天起头开闹后,突然演变成大战——菜碟飞来飞去,大伙都玩上瘾了,平常不爽对方的人开始展开报复,纷纷拿对方讨厌的菜色奉送到对方的门面上,闹烘烘的混战开打!
突然,一盘炒红椒在混乱中飞到燕子归的头上。
“啊!抱歉,我砸错人了!”在混乱中玩得不亦乐乎,谢貂敷衍的对中镖的燕子归道歉。
“妈的!这是炒红椒,混蛋!什么菜都可以砸我,就这个不行!”然于归的理智在瞬间断掉,马上炒起隔壁饭桌的辣红鸡丢过去。
“不要再拿我煮的菜玩了!”大厨在饭厅里直跳脚,可惜完全没人鸟他。
饭厅外,龙倚天独善其身的拿着两盘饭菜,愉悦的哼着歌,留下一片他起头的混乱,拍拍屁股走人。
呵,就是要这么热闹才有趣!
红烛烧着,时间的煎熬使蜡烛滴下烛泪。
月半香绞着手,频频的望着门口,捧着”大礼“,她安分的坐在床沿等龙倚天进房。
原本地想坐在檀木桌旁的圆木椅上,可小青嘱咐他一定要坐在庄主的床上等人到,问小青为什么?小青则是暖味的笑着跑掉。
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月半香隐约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香儿,你在里面吗?“
门纸上映出龙倚天的身影,月半香透着门纸,清楚看到他那令她称羡的头发正飘扬着,形成漂亮的弧度,她看呆了,龙倚天真是个连影子都很美的男人啊!
“香儿?你不在这里吗。“温朗的声音又再问了一次。
月半香赶紧回神。”我—一我在!”
龙倚天推开房门,霎时站着不动——他朴实的房里竟被铺上大喜的红,这俨然是新房的布置,桌上甚至还摆着交杯酒与佳肴。
而他的床上则坐着披着大红衣却未戴凤冠的月半香。
这是—一什么意思?
龙倚天的气息因为期待而紊乱着,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杂乱无绪,放下手上的两盘食物,他关上房门,快步走向床边的月半香。
“香儿—一这是—一”龙倚天的乌眸暗浓,声音转而沙哑。
“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礼物。”被龙倚天瞧着,月半香竟然觉得气氛变得异样起来,仿佛夹杂着某种火热的感觉。
是因为龙倚天不同于以往的惑人眼神吗?还是因为这间房间内满是大红色的布置?
“礼物。“龙倚天微笑着,他的笑容每深一分就更显魔魅。
“是啊!”月半香总觉得龙倚天的反应跟她想像的不一样——他跟平常的温和有礼相差甚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带着一种男性的魅诱。
她不过是依照指示穿着与布景相对称的红色衣裳,怎么龙倚天看她的眼神,不是她熟悉的温柔,而是带着—一她所不能理解的专注与渴望?
“礼物”仍捧在手掌心,可龙倚天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月半香为了不让他继续用噬人的目光看她,她抬高”礼物”,想要让他正视。
“倚天,礼物是这个!”抬高再抬高,只差没推到他的眼前。
“这是—一”龙倚天接过”礼物”,眼里有半刻的疑惑。
月半香拿出怀中的锦囊,催促着龙倚天。”边拆礼物边听我说话,这是大家的心意。“
龙倚天挑眉,悻悻然的坐在另一边的床头,一把撕开手中的大礼盒。
月半香开始依照锦囊里的纸条朗诵。”庄主,今天是您的二十一岁生辰,您花了大半的精神与时间在邢龙山庄身上,从来没真正为自己谋求过什么,更没正眼看过哪家的名门闺女,我们都很替你担心,没想到您突然有了意中人,在此将她献上,让您幻想一下,以便您及早有成家的会头。”月半香愈念愈瞪凸了眼。
愈下面的内容愈是难以启齿,月半香最后索性闭嘴。
“继续念啊!”龙倚天的笑看不出喜怒,这摆明是在闹着他和月半香的戏码,他却显得不温不怒。
“呃—一”意中人?什么意中人—一月半香不会傻到不知道那人指的就是她。这房里就只有她和龙倚天两人,难道还有别人吗?
她缓缓将视线投向龙倚天,想向他求饶:什么”礼物”嘛!这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他们两人是义姊弟,怎么还会有其他?
龙倚天将一件红蟒袍自礼物盒中抽出,默声的盯着她看。
月半香也瞧见了,更是如坐针毡。
虽是没见过新娘袍,但新郎袍她倒是见过!姐姐们的婚礼她曾偷偷去看过,因为姊姊们避她如蛇蝎,所以她没见过新房,也没见过新娘的衣着,更没闹过洞房,就只看过新郎倌敬酒,所以她认得新郎倌的衣着。
是红蟒袍!
那是新郎的衣袍!邢龙山庄的人居然送龙倚天一件红蟒袍!
“怎么不念了?那给我看着。”龙倚天在月半香的惊呼声中,抽走她手中的纸条。
“幻想完了请务必要完壁归赵,要是因一时冲动而压倒,后果我们概不负责!不过依庄主慢吞吞的追求步骤,恐怕是要追到天荒地老了:是男人就要快、狠、准,这句话是谢貂奉送的,他说看准目标却迟迟不动作的男人不是男人,温文绅士对姑娘家是个屁,对月姑娘更是个屁—一”龙倚天眯紧眼,皱了纸条的一角。
“倚天—一你别放在心上,那是大家乱闹的。”月半香赶紧补上这句话想灭火。
没想到大家竟拿她来闹龙倚天,月半香感到十分尴尬,她跟龙倚天之间怎么会被拿来做文章呢?
他们两人间根本就没有暖味啊!大家竟然误会了。
“乱闹吗?香儿,你是这么想的吗。“龙倚天侧过半边脸,头发俏皮的垂落着,掩盖住他的半张脸,让月半香读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月半香原本以为依龙倚天对她的温柔,他下一步动作应该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幽默话语来解决她的尴尬,没想到他竟然反问她?
他是想要问她什么?
“是啊!”她想不出要怎么回答他,只能顺着话语否认下去。
“不,香儿,他们并不是在乱闹。“
月半香发觉到龙倚天的身体微微倾向她,她反射性的往后退缩。
“香儿,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对吧?”
“嗯,是啊!”龙倚天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脸上,这让地紧张得屏息。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只要我能力以及,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月半香回答,这是她昨晚就想好的话,原本是想在送他大家准备的礼物时顺便告诉他——以义姊的姿态,以疼爱一个晚辈的口语说出。
可是在这一刻,她说出口的话微弱的完全没有说服力。
“这是你说的,香儿,你说到就要做到。”龙倚天揽住她的腰,封死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后闹勺,温热的唇直接吻上她的。
她震惊得无法思考,只能姿态僵硬的接受了这个吻。
龙倚天的吻跟她梦里的温度是相同的。
“这是我第二次吻你了,你还是傻楞楞地。”龙倚天离开她的唇时,低声告诉她这个事实。
这一话证实那一晚不是她的错觉!
月半香难以置信,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像是炸裂了、迸开了。”你说我们是义姊弟——”
他依然抱着她的臂弯,超越了这条界线。
“那只是暂时的,我喜欢你,月半香!”龙倚天想在她的脸上看见娇羞的惊喜,但他却找不着:他只看到了满满的震惊!
龙倚天失望的低吼,想要纠正她的想法。
“那只是他们乱闹的,你为什么—一”为什么要附和他们?她不相信龙倚天对她抱持着这样的情感。
“不!我从来没把你当作是义姊过:香儿,我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是在乱闹,他们是认同了我留下你,认同了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渴望,所以才会这么做的。”才会编出这出闹剧,用意是在嫌弃他的手脚太慢。
“你骗了我!”月半香愤然站起。
他骗了她,什么义姊什么小姐的—一全都是假的!
“若不这么做,我怎么留得下你?难道我在第一次见面时说我喜欢你,说我想保护你,你会接受吗?你会进入邢龙山庄吗?“
答案是否定的,月半香知道,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有多么不想被男女情爱所牵绊,因为她很害怕她会像娘亲一样遇人不淑,遇到像她的爹亲那样的男人—一
地不想跟娘亲一样!
她不想!就算对象是龙倚天—一她也不想,月半香不顾龙倚天当下的心情,立刻冲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