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被单因此滑落半寸,露出雪嫩如奶油般的胸口。邝野没抗拒诱惑,马上低头一口含吮而入。
她咬住唇忍住一声呻吟,却不由得在他唇间放肆的举动下,拱起身子。
“你……白天不要……”她羞红了脸,伸出腿来踢他。
他却趁势俯下身躯,摆平她微弱的抗拒。
“我已经看了你两小时了,现在谁都管不了我。”
他一向七点起床工作,那么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当这个意识进入到方净文脑里时,她马上惊坐起身。
“天,我迟到了!”她翻身下床,却遭了阻止。
她整个后背被揽进他的身前,两人像两根汤匙一样地紧贴着,他铸铁般的男性从她身后紧贴着她。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没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失去理智的敏感点。
“放我离开,我要下去工作,否则董太太会来找人。”她咬着手背,就怕自己失控。
“刚才董太太来找过人了。”他的臀部开始规律地缓慢移动着,提醒着她关于昨晚的点滴。
“董太太知道我在这里!”那就代表老夫人也知道了。
方净文僵住身子,所有被撩起的热情在瞬间降至冰点。她还有老夫人那关要过啊!
“对,还看到你睡在我怀里。”邝野快乐地宣布道。
“我毁了。”方郊文翻了个身,把脸埋入枕头里,也顺道掩去所有情绪。
“董太太说,她早知道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侧,不停地用唇轻啄着她的颈子。
“停。”方郊文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
“不要。”他大掌掬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明显地表达出不放弃意图。
“停。”方净文用拳头手捶他的脑袋。
他被她这一个给捶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以为用拳头解决事情是我的专利。”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付精虫冲脑的男人,拳头很有用。”她咬着唇却还是笑出声来,并急忙抓过棉被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
“这种事,你最好不要说得太有经验,我会嫉妒。”他浓眉一皱地抿起唇。
“嫉妒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第一次。”
“只要想到其它男人会对你精虫冲脑,我就不爽。”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后,很痛苦地把脸埋到她颈间。“不过,我现在也很不爽,我现在精虫冲脑,痛得要命。”
方郊文笑着亲吻着他的发,她抚着他的背,轻声地说道:“如果现在做了,我待会儿会不好意思面对他们……”
“我们明天就搬到山上。”他咕哝了一声后,听到她的轻笑,也感觉到她的指尖正温柔地抚摩着他的头皮,让他舒服安心又……兴奋。
“我要去洗冷水澡,否则你今天早上就不用下床了。”他长叹了气,飞快地起身冲进浴室里。
方净文的笑意在他进入浴室后,消逝无踪。
今天,她会正式接受老夫人的提议,收下支票。这也会是她最后一次帮家人解决烂摊子。
她虽然没有打算遵从老夫人的意思成为情妇,但在她心里的计划还没完成之前,她还是得让老夫人以为她接受了那些条件。
至于她与邝野之间,她只希望她所想出的解决方法,能让她将来离开时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回房间去换衣服,你等会儿来找我,我有事要跟你说。”她敲敲浴室门后,裹着床单偷溜回房里。
等到她盥洗完毕,换上干净衣服后,他正好开门走进她的房间。
他倚在门边定定看着她,她朝他伸出手。
他走到她身边拥抱着她。
“你有什么事要说?”他嗅着她身上淡淡馨香,满足地长叹了口气。
方净文仰头看着他,水净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致她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
“你如果是要告诉我,你其实没和郑力宏分手,我会掐死你。”邝野不股不好预感,他一把扣住她肩膀,不客气地说道。
“第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可以尽量帮助你和你外婆和平相处。但,我不确定我是否有法子改变她……”老夫人心机太深沉,就算能改变,结果也很有限,她不希望邝野失望。
“谁管她!”邝野不以为意地一耸肩,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我以为你在乎她,所以才要我居中调停。”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我已经死心了,不会有人比我还清楚她不多铁石心肠,我要你调停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是个留你下来的借口。”他实话实说道。
“可是……你之前已经得到我了,为什么还要留我下来呢?”她觉得自己像块海棉,急欲汲取着他每一句话,好储备日后回忆的能量。
“永远不够。”邝野男性脸孔直逼到她面前,黑眸灼灼地几乎能将人融化。“每次一碰到你,我就只能被欲望牵着走。”
“只有欲望吗?”她垂眸而下,却仍无法掩饰脸上的落寞。
“我的欲望大到你无法想象,我要全部的你!”他抬起她的下颚,火爆地低吼出他说不出口的情意。
方净文轻抚他的脸孔,平抚着他的怒气。她专注地凝视着他,把他当成比呼吸还重要的事。
“邝野,我爱你。”她说。
“你……”邝野脑袋当机,无意识地想开口说话,却急得被口水呛到,低头猛咳了起来。“咳咳咳……”
她拍着他的后背,却没法子因为他此时的傻模样而笑出声来。
“但是,我一个月后要离开。”她低声说道。
邝野蓦抬头瞪着她,完全不怀疑她是上天派来毁灭他耐心的人,他捧住她的脸庞,想要挤出她脑袋里的所有想法。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他咆哮着,毫不在意她被他吼得瑟缩了下。
“我要再去进修,我已经在法国申请到一间可以半工半读的学校。”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所以,你根本不是真心要跟郑力宏分手,你只是因为要去工作,所以才把我当成临时替代品……”所有负面情绪开始在他脑中盘桓,他像只受伤的野兽似地狺狺吼叫着。
“相信我,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她握住他手臂,定定地看着他。“我甚至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不是爱你比爱郑力宏多的话,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你给我闭嘴!”邝野大掌盖住她的嘴,完全不想听到那些会伤害到她的话。
“我爱你。”她在他掌心印下无数个轻吻。
“你爱我,所以要在一个月后离开我。不把我弄疯,你就不甘心对吧!”他暴跳如雷,却完全没法子控制情绪。“你以为在你说了这么一堆之后,我还会放人吗?”
“你不能阻挡我再去进修。”
“什么,原来她说的离开不是要分手喔。”邝野看着她固执的小脸,松了一口气,口气突然轻快了起来。美国飞法国至少比台湾近……
“我不准你来找我。”她说。
邝野的所有表情全停格,他瞪着她、愈瞪愈近,最后低头用力地咬住她的唇。
“你莫名其妙”!他放开她的唇,低吼一声。
方净文痛得捣住唇,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我要结婚,而你不要婚姻。我们若是相处地愈久,我就会愈来愈爱你,到时候,我会没法子离开你……”她哽咽地说道。
“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你根本不可能会想和别的男人结婚。”他慌乱地打断她的话,着急得像是她明天就要和别人结婚一样。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也该为我重新考虑不结婚的决定。”她说出她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句子。
邝野皱着眉,神色阴沈地看着她。
方净文回望着他,知道自己押对了宝。他的不婚,源自于他对老夫人的反抗,这种反骨一时半刻是改不了的。
“你知道我对婚姻与家庭向来嗤之以鼻。”他沈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勉强你。”
邝野一听到她的不勉强决心,当下便火山爆发。
“我管你什么结婚不结婚,总之,你要是以为我一个月后会和你分手不联络,你就是在作梦!”他一脸凶恶地撂下狠话。
“那么,你至少该给我半年的时间,让我安静地想想我该怎样面对这段感情。”她浇不熄他的热切,只好改用拖延的方式。
“半年太久了,三个月!”他一听事情已有转机,马上打蛇随棍上。
“半年,你再讨价还价,我就一年都不和你见面。”她咬住唇,不许自己流露出过多情绪。
知道他如此执着于她,她却又不得不放弃他……她现在只想大哭一场。
“你舍不得不和我见面的,你舍不得因为婚姻就放弃我……”邝野揽住她的腰,低下头就要吻她,只是还没碰到她的唇,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
“老板,你十一点要跟研发部开会,需要延后时间吗?”上官喜丽规律地敲着门。“然后,内务长打电话来,你要马上接,还是要晚一点再回复他?”
邝野看着怀里娇弱的她,浓眉皱得很紧,他实在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身边。他甚至有股荒谬的念头,想把她拴在身边,一起带去办公上班。
方净文则是脸红到想找地洞钻,就连上官喜丽都知道要到这里来找人了,整间屋子的人都知道她和邝野昨晚做了什么吧。
“老板?”上官喜丽又敲问。
“你吵什么?”邝野没好气地回吼一声。
“喜丽,他马上去接电话。”方净文说道,拉起邝野的手把他往门口推。“快点去办公吧,你的成功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邝野还是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她,脚步定定地站在原地。
“我最喜欢你努力的样子。”她一手搁在他的胸口,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邝野忘了刚才怒火中烧,现下却只是飘飘然地咧嘴傻笑,双腿不肯移动,显然还想再多听一些。
方净文推不动他,于是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如果你能在三秒钟内离开,晚上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她声未落地,他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方净文低笑出声,在笑声渐敛的同时,也不小心滚落了一颗泪水。
命中注定,他们相爱的强度总是很惊人,只是时间总无法太长。
但这一次的分离,至少是出于她的选择,她分把伤害减到最低。
剩余的时日时,她要他及老夫人知道邝野有多值得人去爱。只要有人用心地去爱邝野,那么他只执着要她的心念,便会渐渐淡化。
在她离开的半年里,她要强迫她的家人独立。如果她的家人争气,也许她之后就能抬头挺胸地回到邝野身边,毫不心虚地面对着老夫人。
在她离开的半年里,邝野也该改善他和老夫人的关系,软化门第之见,那么她才可能拥有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机会。如果,半年后邝野还惦挂着她的话……
而半年之年,她不会主动出现,如果他有心的话,他不难找到当时已回家的她。
方净文苦笑一声,终于知道为什么邝野不喜欢如果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