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到他怀里,伸出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出现?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
她的拳头不是花拳绣腿,邝野闷哼了一声,相信若不是他长期锻炼,肌肉堪称结实,早被这几拳给打得蹲到地上了。
“喂……”他才开口一句,她的拳头又纷纷而落。
她停不下拳头,气他为什么这么有钱,气他为什么逼她拿他的钱,逼她来到他身边,害她就算想上前走入他怀里,也怕被说是他的情妇。气他为什么没事老爱在老夫人面前说他一辈子不结婚,害她就算想喜欢,也不敢想象未来。
她最气的是,就算她和郑力宏分手,就算除去他和老夫人的因素,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妈妈和哥哥一旦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绝对有法子再欠下更大的债务。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不停地说道,直到她累到再也没法子出拳。
邝野把她的手腕反扣在身后,额头贴住她的。
“幸好你学艺不精,第二拳就没力了,不然你现在已经要去帮我叫救护车了。”他语气凶恶,炯亮黑眸却像两把火焰直烧向她的眼。
他的呼吸吐在她的呼吸上,她感觉到她的理智正在离她远去。她受尽了瞻前顾后的日子了,她想要邝野、想要被他拥抱到全身发痛!
就这么一次放肆,世界难道就会末日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任意妄为,就只有她不行?
邝野看着她眼里不同以往的狂乱,他皱起眉,想知道她今天遭遇了什么。
“放开我的手。”方净文缓缓地说道。
“再让你痛打我一顿?门儿都没有。”邝野身子往前倾,胸膛与她紧贴在一起。
他感觉到她柔软胸脯的起伏,粗犷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她踮起脚尖,用力吻住他的唇。
邝野睁大眼,感觉她丝缎般的唇在他嘴上放肆,知道她柔滑的舌尖不知所措在他唇齿中寻求着。
他低吼一声,捧住她的脸庞,纠缠住她的舌尖,探索着她唇齿里的甜蜜。
方净文被吻到整张脸往后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没法子和郑力宏更进一步了,因为他不是邝野。
郑力宏不会野蛮又温柔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不会让她焚烧,不会让她想要得更多。邝野……
“要命,为了这个,你可以把我打成重度伤残。”邝野抬头给了彼此几秒的喘气空间,双唇却不由自主地又贴回她的唇上。
“啥?”她睁着失神的眸愣愣地望着他,被吻红的唇微张着,像在等待……
邝野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一回他的手也开始跟着放肆。
他的手掌探入她的衣间,才一碰触便像磁铁被吸住似地动弹不得。
天啊,原来他从没忘记她的触感。她抱起的感觉柔若无骨,被他搂在怀里的肌肤,就像会在他的温度下融化的奶油一样。
他的唇滑过她的锁骨,指尖放肆地占领着她柔软胸脯,轻拢慢拈的长指引出她的阵阵娇喘。
“我们回房。”他说。
“好。”她紧搂着他的脖子。
“你如果要反悔,最好快点说。”他粗声说道,将她揽得更紧。
“我不会反悔。”她坚定地看着他。
邝野加快脚步,抱着她进入屋内,根本不想去管她今晚为何行为异常。
让其它的人事物全滚到一边吧!反正,他现在有感觉的部位,全都没法子思考。
该死!她居然还是个处女!
在经历了一场两人甚至必须到互吻住双唇,才有法子不尖叫出声的激情缠绵之后,邝野一脸惊愕地趴在方净文的颈间,用性爱之后的高温身躯覆盖着她。
蜷缩在他身下的她,双眸紧闭,身子仍不停地颤抖着。
他缓缓退出她身子,她咬着唇,疼痛地蹙起眉。
邝野牙关一紧,表情比她还痛苦,生平第一次诅咒起自己太高壮的身躯。
“很痛吗?”他问。
“不会。”她微张眸,红着脸很快地看他一眼。
“我去拿条热毛巾给你。”他很快下了床,褪去保险套,对于自己的赤裸状况完全不以意。
方净文看着他精壮的臀部,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在黑暗里用力地呼吸。
笨方净文,刚才裸裎相对的时候不害羞,现在才在不好意思什么。
可是,她刚才哪有时间不好意思。邝野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地怜惜,却也把她当成他最钟爱的甜食一样,用他的唇舌品尝得彻底。
方净文拢紧双腿,难堪地发现光是回想方才的一切,竟也让她开始起了反应。
当邝野从浴室里走出时,见到的便是她把自己蜷在床单里的模样。
他失笑出声,一把扯下床单,扔到另一侧沙发上。
她惊叫出声,雪白身子染上一层红。她双手拚命遮掩,用力地想缩起身子,偏偏有的地方真的很痛,她不小心惊呼了一声。
邝野眉头一皱,直接把她压平回床上,大掌平贴在她白暂腹部上。
“躺下,你需要热毛巾。”他直接地说道。
“我……我自己来。”她伸手要去抢毛巾。
“给我躺好。”他专注地将热毛巾敷在她最隐密之处。
方静文闷哼一声,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后,决定用手捣住脸,鸵鸟地假装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擦拭哪里。
“好了。”邝野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后,捡回床单盖住像尾煮熟虾子的她。
他吹着口哨走向浴室,神情自若得像是他刚才不过是端了杯咖啡给她一样。
方净文很快地跳下床想穿衣服,偏偏在他回来之前,她只来得及再钻回被单里。
“我们需要谈……”邝野坐到床边,大掌揽住她的腰。
方净文捣住他的唇,水眸乞求地望着他。
“什么都别问。”她微声说道。
“什么意思?”他黑眸一眯,大掌扣住她的下巴,不许她闪躲他的眼神。
“我不后悔和你发生关系,但是明天开始,我们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她用颤抖的声音伴着一个笑容说道。
她无助地看着他黑炙眼神冻结成冰,然后那层冰又被他的怒火击碎。
“你是什么意思?打算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吗?我办不到!”邝野大吼出声,眼珠子瞪大到几乎快突出眼眶。
“你小声一点,现在是半夜。”她着急地想捣住他的唇。
“老子不在乎吵到警察来!”邝野脾气一来,嗓门更大了。
“但我在乎,我明天还要跟大家相处,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拜金女。”她水净的眼乞求地望着他。
邝野的火气像搭觔斗云飞行一样地迅速消失。
“就只有这样?”他俯身而下,轻抚着她雪白面颊。“一、我不管你是不是拜金女,反正我钱多到几辈子花不完,不介意你多贪一点。二、你是不是拜金女,我心里难道没有数,你管别人怎么想。”
“可是……”她呐呐地说道,心里开始慌乱。
她不该因为太想要邝野,便不顾一切地投入他怀里的,她现在后悔死了!
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她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伤害他啊!她不能连累他——不管是他与老夫人的关系,或是她家人的恶形恶状都一样。
“可是什么?”邝野抱小鸡一样地将她搂进怀里,大掌大腿不客气地将她缠在怀里。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谓模样。
“我们之间还有其它问题要解诀。”她说。
“对,还有一个郑力宏要解决。”他点头说道,神情正是土匪占领山头之后的豪迈。
“我没有要解决他。”她的指尖悄悄剌入掌心里,强迫自己说谎。
“什么意思?”他浓眉一皱,怒气又冒出火苗。
方净文起了一臂鸡皮疙瘩,却仍力持镇定地说道:“我没要和他分手。”
邝野瞪着她水亮的眼,在脑袋里闪过一百零八句脏话后,他决定大吼一声,把她的脸拽到他面前。
“你把第一次给了我,然后你说你没有要解决他,你搞什么鬼?!”
“我和他……感情稳定。”她嘴角颤抖地说道,知道唯有如此才能推开邝野。
“那刚才算什么?”
“那是一夜激情,我一时冲昏了头。”她低声说道,只希望他不要再深究了。
“去你的见鬼一夜ji\情、一时冲昏头,你需要我证明只要我们碰到彼此,随时都可以冲昏头……”邝野吻住她的唇,将她整个人制伏在床间,她身上的床单再度落地。
她胸腹气息全被他挤了出来,他吻着她的唇,指尖将她当成乐器般地弹奏着。她身体还敏感地禁不起太多撩拨,偏偏他的亲吻和抚触却像雨丝般地洒落在她的肌肤及他已经清楚的敏感带上。
“别……停……停……”她拱起身子,以为自己在喘气,但出口的声音却像在shen\吟。
他沉下身躯,因为她明显的动情而勾起唇。
“你这个小骗子。”他取出保险套戴上,一个翻身便缓缓地逼进她的体内。
“我会痛……你不可以!”她睁大眼,身子蓦然往后一缩。
邝野瞪着她羞红的肌肤,喉结激动地上下起伏着。他大吼一声,感觉全身像要爆炸一样地痛苦。
他艰困地下了床,直接冲进浴室。
方净文则是乘机下床穿好了衣服,她想溜走,但她没法子什么都不交代就离开。
她至少该跟他道歉!
几分钟后,邝野走了出来。他末着寸缕,结实的麦色肌肤在走动间流露出一种逼迫的气势。
方净文目不斜视,只敢直视着他的眼。
“你先穿好衣服。”她低声说道。
“不穿。”邝野没好气地站在她面前,大掌挑起她的下颚。“我要知道真相!你会因为我而脸红心跳、你会愿意和我发生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假装对我毫无感觉?”
她看着他眼里希望她接受的认同,也因为那种孩子气的渴望神情而心痛了。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她的家庭是她的负担,她绝不能因此拖他下水。她有她的骨气。
“对不起,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她哑声说道。
“解释清楚。”他命令道,一颗心沉入谷底。
“我和郑力宏吵架了,我只是想报复他,而你知道你的魅力有多惊人……”
“我魅力惊人个鬼!你该死!”
邝野的指掌一张一合地紧缩着,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宁可揍自己一拳,也不愿伤她一根毫毛,他会给她一巴掌
“你只是为了要报复他,所以才跟我上床。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心智不成熟!”他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着,只有在咆哮当下,心口才有法子不那么痛。
“对不起对不起……”她流着泪,只能一连迭低声地说道。
“滚出去!”邝野指着门边,瞪她的神情有如见着蛇蝎一般。
“对不起……”方净文背过身,脚步虚弱地往前走。
“一个星期内,我会找一个新的伴护,你可以滚回郑力宏身边,最好滚到海角天边,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他冷冷地说道。
他声音里的厌恶让方净文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只能点头,任由泪水占据视线,然后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与她之间,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