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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绰号叫混蛋 第1章(1)

  #国民男神苏崇礼#

  #苏崇礼婚期将近#

  #苏崇礼婚纱门事件#

  这种乌龙事儿有完没完?姜凌波边走路边浏览着微博热门话题,连下地下道台阶都下得满心愤慨。

  走到台阶倒数第二格,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响铃,萤幕上闪烁起“苏崇礼”三个大字。

  看到罪魁祸首的名字,姜凌波咬牙站定。她靠着栏杆,接通电话,语气很不好,“喂,你在哪儿呢?”

  “在你身后。”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落,姜凌波背后的阳光就被挡住了,她吓了一跳,刚要转身,身后人的手指却已经碰到了她的脖子。

  “姜凌波,生日快乐!”

  苏崇礼语气里有着形容不出的慵懒,带点平卷舌不分的小习惯,和姜凌波思念的那个人很像很像,只是那个混蛋从来都不肯在她面前好好说话,成天“哦”、“嗯”,懒洋洋的,听得她总想踹他两脚。

  姜凌波低头,捏着方才被他戴上的锁骨链瞧。铂金的链子冰凉,中间晃着的坠子是一个黄色钻石镶成的小鸭子,有拇指盖大小,粉色的眼睛亮晶晶,童趣盎然,直直戳中她的心,但她还是伸手摘下链子。

  “我不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要是真有心,快点帮我把污名洗掉。你没看微博里,你那些粉丝把我骂成什么样?我这两天睡觉老作恶梦,估计就是她们扎我小人害的。”

  链扣在脖子后面,勾住了她一小撮头发,姜凌波嘴里抱怨着弄了半天,胳膊都举酸了,也没能把项链摘掉。

  “行啦,别摘了,”苏崇礼双手插在兜里,潇洒地跳下三级台阶,转身按按虚罩在头顶的棒球帽,咧嘴笑道:“项链是赞助商送的,我没花钱。”

  “苏崇礼,你的口罩和墨镜呢?”那张时常刊登在娱乐版头条的脸,居然就这么明晃晃露在外面!姜凌波瞪圆了眼,抬起脚就往下冲,结果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倒。

  这时她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站好。

  “谢谢、谢谢!”姜凌波还惦记着苏崇礼那张要命的脸,匆忙点头道谢,连对方都没看清就急急跑下台阶,拉住苏崇礼一路小跑。

  跑了几步,她突然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僵了僵,转过身一瞧,刚才扶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苏崇礼听话地戴好口罩,瓮声瓮气地问她。

  姜凌波回过神,耸肩摇摇头。怎么可能是他呢?当年他那样躲着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出国了,要是他看见她摔倒,肯定忙着遮住脸跑掉,哪有心情来扶她一把?

  这么想想,他还真是个混蛋。

  “姜凌波,我犯了个错误。”

  两人走出地下道,遛达着逛进附近的公园,姜凌波刚坐上长椅,苏崇礼就出了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姜凌波抬眼看他,眼睛里明晃晃写着“我不想听不想听”,但苏崇礼还是硬把手机塞给她。

  姜凌波撇着嘴说:“我就是临时扮个助理啊,等婚纱这事……”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看到了苏崇礼微博的置顶消息。她呆滞几秒,接着猛地站起来,险些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给甩掉。

  #苏崇礼婚期将近#国民男神苏崇礼携神秘女子现身婚纱店,并试穿多套新郎礼服,期间两人举止亲昵,言语谈及蜜月钻戒等话题。据店员爆料,她曾询问苏崇礼和神秘女子是否婚期将近,苏崇礼并未否认。

  这条微博的内容,姜凌波已经熟悉到闭着眼都能背出来,毕竟短短五天,光是标记“苏崇礼婚期将近”这话题的阅读量就达到9.8亿,评论则有103.6万……但幸好,其中除了少部分强烈表示要与男神的未婚妻来场大战外,剩下评论都直言,拒绝相信虚假报导。

  可是,姜凌波刚刚看到的这条微博,它的转发人就是国民男神苏崇礼本人!

  她当场就气炸了,差点把手机拍到苏崇礼脸上,“这种东西你居然转发!转发就算了,你写句解释的话啊,你发颗红心上去,还设了置顶……苏崇礼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苏崇礼讨好地笑着,把暴跳如雷的姜凌波按回长椅上,又蹲到她眼前,拉开口罩,露出那张帅得让粉丝神魂颠倒的脸。

  “那就真结婚呗,你不是总抱怨说,要是到了社会上定义的晚婚年龄还嫁不出去,就随便到街上捡个男人拖进户政事务所?”他试探着拉住她的手,撒着娇说:“反正我也是在这里被你捡到的,你就跟了我呗,就当是我的报恩,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说得真好听,但光看他这股黏人劲儿,姜凌波就很不想和他说话。她翻着白眼想,跟他结婚,婚后早晚被拖累成老妈子,还是让他靠那张脸去祸害别人吧。

  一边想着,她朝周围一打量,还真别说,去年她就是在这儿遇到苏崇礼的。

  当时她重感冒,咳嗽得肺都要咳出来,包里总要装着两瓶矿泉水才安心。路过公园时,她忽然看见一个男人,伸着大长胳膊、大长腿,靠坐在树根那儿啃面包。看着看着,她就走过去,在他眼前放了一瓶水。

  那会儿苏崇礼满嘴面包渣,抬头看她的眼睛里都放光,开口就喊“观音菩萨”,叫得她心里发虚。

  她一直没好意思说,她会放那瓶水,完全是因为他邋遢落魄的样子,像极了孙嘉树。

  “我没捡你,是我大堂姊把你捡回去的。你要想报恩,等她生个女儿,你去给她当女婿啊,乖。”姜凌波说着,就想甩开他的手。

  苏崇礼脸皮厚,攥住了她就不肯撒开,还嬉皮笑脸道:“锦绣姊会收留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姜凌波,你不答应我,不会是心里有别人吧?”

  “谁心里有人啊?”姜凌波被这句话戳得心痛,顿时挺直腰杆,眼睛瞪得圆滚滚,“我要是心里有人,就叫我被天打雷劈!”

  轰隆——青天白日,连点乌云都没有,就突然打起了雷。

  要不要这么灵啊……姜凌波捂住脸站起来,急急地说了句,“可能要下雨了,我去旁边买两把雨伞,你把口罩、帽子戴好,在这里乖乖等我哦。”然后头也不回,撒腿就跑,逃得比兔子都快。

  可没想到,她常去的小店没开,只好跑进公园更里面去买。

  但她刚走到半道,雨“轰”的一声就落下来,又大又急,雨点砸得脑袋生疼,密得看不清眼前的路。而附近除了树就是树,天上还打着雷,姜凌波愣是没有能躲雨的地方,只好拿手挡着脑袋,在雨里乱跑。谁知猛地就撞进别人怀里,还把眼镜给撞掉了。

  她连忙低头找眼镜,可怎么也找不到。

  姜凌波近视五六百度,要是没戴眼镜,就是睁眼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别说这雨哗哗打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就算在自己家里,眼镜不见了,她也要到处拍啊摸啊地找好半天。

  就在这时,被她撞到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跑。

  她吓了一跳,刚想挣开,男人就停下脚,回头看她。

  姜凌波擦着不断往眼睛流的雨水,眯着眼睛打量他,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还有这件她买的兜帽外套……苏崇礼怎么跑来了?

  雨越下越大,狂风暴雨刮得她快要站不住,两人这么站着可不是办法。

  姜凌波忽然想起小时候,她经常和孙嘉树来这个公园溜滑梯,溜滑梯旁边有排空心的小蘑菇屋,可以钻进去玩,她就是在那里第一次亲到孙嘉树的脸,虽然是霸王硬上弓。

  当时他们几岁来着?五岁?还是六岁?

  反正是孙嘉树还乖得不得了的年纪,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说往东走,他不会朝西看。被她强亲了也不敢吱声,垂着脑袋捂着脸,眼睛里全是泪,却还是怯生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说“给你吃”。

  他们也曾经很要好过呢。

  姜凌波有点难过地想着,拉起他朝溜滑梯那里跑,到了小蘑菇屋前,她扯着他想让他先进去,没想到他伸出两只手掐住她的侧腰,直接把她抬得脚离地,然后慢慢塞进了小蘑菇屋里。

  这种像爸爸对女儿的感觉……姜凌波很是愣了一下,她转身看看还站在雨里的男人,伸手招呼他进来,可他没动。

  “苏崇礼,你进来呀!”姜凌波脑袋探出小蘑菇屋,大声喊他。

  他反而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摘掉口罩,好像说了句什么。

  离得那么远,姜凌波看不清他的脸,下雨的声音又很大,她也听不清他说的话,只好钻出小蘑菇屋,手圈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喊,“你说什么?”

  但她脚还没踏出去,他就猛地冲过来,没等她回神,就一把按住她的眼睛,把她推到角落,亲上了她的嘴唇。

  姜凌波浑身滴着水冲进家里,鞋子、袜子湿得一塌糊涂。她摸着发凉的鼻尖,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披着浴巾坐在马桶上发呆。

  苏崇礼那家伙亲完她就把外套脱掉,罩住她的脑袋,等她扒下外套,再眯着眼睛去看时,那小流氓早就溜了。

  下回见面绝对要把他耳朵给拧下来!姜凌波边擦着头发边愤愤地想着,但方才事情发生得突然,印象模模糊糊的,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里又慌又乱,搅成一团。她摸摸额头,好像有点发烫……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姜凌波掐了把发痛的喉咙,趿着拖鞋走到客厅,蹲下来撕开桶装水的塑胶封套,晃悠着抱起水桶,勉强站稳后,“匡当”把水桶砸在饮水机上,结果手指被水桶压到了。

  她倒抽着凉气甩甩手指,打开饮水机加热开关,转身到客厅拿出药盒子,翻找感冒退烧药。

  她是先天性扁桃腺肿大,外面稍微变个天都能感冒发烧,所以她的药盒里总是塞满了各种药。在孙嘉树那个混蛋还在的时候,她药盒里的药都排得整整齐齐,等他离开以后,别说药盒了,就是她的屋子都变成了猪窝。

  还没把感冒热饮剂从盒子里翻出来,家里的座机就响了,姜凌波抱着药盒跑到茶几边,蹲着接电话。

  “喂?”拿起听筒,她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看新闻了没?铺天盖地都是‘苏崇礼承认恋情’的报导,”周意满很震惊,“前两天你不是还担心嫁不出去,让我给留意着点相亲对象!”

  周意满是姜凌波的闺蜜,两人是四年前在咖啡厅里打工时认识的。当时姜凌波一看到周意满,就觉得哎哟这女孩真好看,接着就把她拐进自己“后宫”里,成天腻在一块胡吃海喝、胡作非为。

  姜凌波抽抽塞住的鼻子,“别提了,遇着苏崇礼就没好事!我和他丁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听媒体胡扯!”

  “我看他也挺好的,要不就在一起试试呗,”周意满很真诚地建议,“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你。”

  “要试也不能跟他试,那就是一祖宗,还是没断奶的,你得跟在他屁股后面伺候着才行!”姜凌波捏捏干哑的嗓子,态度很坚决,“我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再添上他,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你也不能总一个人吧?”电话那边静了静,周意满才再度开口,她问得有点小心,也很犹豫,“因为你说想相亲,我就给你留意了一下,有几个人我觉得还挺合适的,都是些知根知底的朋友,你要是有时间,就约约看吧?”

  姜凌波从盒底抽出感冒热饮剂,用牙撕着包装袋。听到周意满的话,她愣了愣,但随即就把里面的药粉全倒进嘴里嚼着,话说得含糊不清,“行吧,估计苏崇礼转发微博这事我还有得忙,等忙完再说。”

  周意满还想说什么,但身边响起喧闹声。

  姜凌波就笑了,“在陪你儿子玩呢?”

  周意满的儿子叫李昂,刚刚过完三岁生日。说起他,周意满也头痛,“和他九斤哥哥在玩拼图。九斤拼错了几回,他就想把人撵走。”她叹气,“也不知道这霸道性子哪儿来的。”

  姜凌波听到“九斤”就有点不想接话,握着话筒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九斤是孙嘉树姊姊孙嘉卉的儿子,孙嘉树的亲外甥。

  当年孙嘉树刚当了舅舅,乐得不行,在九斤的百日宴里喝得醉醺醺,蹲在摇篮边直直盯着孩子,看他吐泡泡。

  她在旁边觉得丢脸,翻着白眼去拉他,他却用力把她也拽得蹲下去。

  她朝着他后脑杓就是一巴掌,“干么?”

  “你觉不觉得九斤和我长得很像?”

  “外甥肖舅呗。唉,这倒霉孩子像谁不好,偏像你。”

  他忽然就把她箍进怀里,用他特有轻而慵懒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女儿也像爸爸,你给我生个女儿吧。”

  想到那些往事,姜凌波头痛得厉害,连喘出的气都烫人。

  明明我们那么好,你都把我抱在怀里,叫我给你生女儿了!那三年前,在我鼓足勇气跟你告白以后,你到底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离我而去呢?

  她喉咙发涩,随口嗯啊几句挂了电话,撑着地站起来,可一没留神把药盒摔翻了。

  药盒倒扣着掉在地上,里面的药洒了满地。姜凌波烦躁地弯腰捡起药盒,刚要捡药,就看见盒底的硬纸板上写满了字,那些字和图案平时都被药盖着,她竟从来没看到。

  字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连色都没怎么掉,是孙嘉树那漂亮的小楷字。

  他整齐的画了格子,把她常吃的药和注意事项都记在上头,姜凌波一眼就看到她刚吃掉的感冒热饮剂,孙嘉树特意在那个格子里用黑三角标着——

  要用热水冲开喝。

  PS.大花你要乖乖听话,不准再干嚼热饮剂哦。

  下面还画了个挂着笑脸的小太阳。

  姜凌波半阖着眼睛站着,良久后,她把盒子丢进垃圾桶,转身回到卧室,人倒进被子里。

  颠三倒四作了整宿的梦,姜凌波睡醒就知道自己发烧了,脚踩在竹地板上跟飘似的,牙龈肿到发胀,看东西时带重影,眼睛里全是生理泪。

  她浑身发寒,柜子里挂的却还是些夏天的短袖。姜凌波没精力再去翻箱倒柜找衣服,干脆把揉成球、塞在柜子角落的那件旧帽T拎出来,胡乱套上。

  帽T是孙嘉树的,她穿起来松垮垮,下摆快到膝盖,袖子把手都盖在里面。

  当年她就觉得穿这种衣服超帅,硬从孙嘉树身上扒下好多件。那喊着“快脱”还顺便摸把腰的架势,简直是个欺侮秀气书生的女土匪,朝气蓬勃。哪像现在,她面无血色,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帽子勉强遮住乱成鸟窝的头,出门走路还一晃一晃,浑身都散发着幽幽黑气,站在马路边,愣是没辆计程车敢停下来拉她。

  就在姜凌波觉得眼前发黑的时候,一辆车慢慢停在她跟前。

  下车的人西装革履的,人站得笔直,语气也很温和,“小姐你不舒服吗?要去哪儿?我送你。”

  姜凌波眯着模糊的眼,看看车,确定车比自己值钱后,她晃着钻进车后座,“麻烦去中央医院。”

  声音嘶哑难听,嗓子跟磨过沙砾似的,偏偏车里还开着空调,吹得她连骨头缝里都发痛。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副驾驶座上的人就伸手把空调关了。

  姜凌波看到了他的手,是属于男人的手中最好看的那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她心里却忽地发慌,和昨晚被亲时的感觉很像,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又想不明白。

  到了医院门口,她道了谢下车,经过车边时,她不自禁地朝微降的车窗里瞟了眼。

  里面的男人仰面靠在椅座里,一顶黑色帽子罩在脸上,只露出光洁白皙的下巴。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她忍不住想。

  挂号看病时,姜凌波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神先是涣散,后来发直,回答都慢了半拍。

  老医生看得直皱眉,“小姑娘,你这样不行啊,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情人能来陪着你吗?”

  姜凌波还很认真地掰着指头想了想。亲人的话,爸妈在员工旅游,其他的那些指望不上。朋友那边,周意满要带李昂去水族馆,打扰亲子活动什么的,会得报应病得更重吧?

  至于情人……啊呸,她再也不要情人了!

  于是她很坚决地冲着老医生摇头,还顽强地攥起小拳头,“我可以,靠自己!”

  靠自己的姜凌波打着点滴就开始抹眼泪,愤怒而心酸。

  三年前,她生日那天,孙嘉树在收到她气势磅礡的告白后,连个招呼都没打,悄无声息地出了国。

  他在她身边随传随到的那些年,她一点都没发觉出他的重要,可他刚走没几天,姜凌波就深刻体会到,离了他,她连日子都过不好了。就像来医院,以前都是孙嘉树陪同的,只要她病了,不管小感冒还是严重的肺炎,他都会鞍前马后地守在身边,让她安心得不得了,所以,她根本不需要爸妈和朋友的照顾,她只要有孙嘉树就好。

  结果,她以为肯定是“她的”的孙嘉树跑掉了,混蛋。

  姜凌波难过地看向隔壁病床,一个年轻的妈妈在给吊点滴的女儿削苹果。

  她盯着那卷着不断垂下的苹果皮,眼皮慢慢变沉,就连掐了自己两下也没法阻止自己发困,只好拜托那位妈妈帮她看着点滴瓶,就迷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觉得很冷,冰凉的点滴顺着静脉流,让她的血液温度都变低了。她哼唧着往被子里钻,可还是不自觉的打颤。但很快的,她又温暖起来,一股滚烫却很舒服的热流,从她的手腕慢慢扩散进四肢百骸,然后流进心里,让她很安心。

  她半沉浸在睡梦里,微微睁开眼,床边的人背光而坐,脸在刺眼的光下轮廓模糊。

  她张嘴,刚想出声,嘴里就被塞进一块荔枝肉。

  “睡吧。”他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膜,模模糊糊的,飘到姜凌波的耳边。

  甜甜的果汁在嘴里溢开,让她感到心满意足,又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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