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想不通,明明是他纠缠了自己这么多年,霸道独裁地占据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期,还害她在少女时期始终活在老师与同学的议论中,可为什么到最后忘掉这一切的人却是他?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要说失忆也该是她失忆才对嘛。
那天她受惊过度,没说什么就跑回来了,但现在思绪厘清了之后,就沉不住气地想去找郝仁理论一下,她就不信十几年的感情,竟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谭亦秋拄着拐杖,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郝仁的病房,当时郝宁和郝欣都不在,郝仁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玩平板电脑,打着石膏的脚被高高地吊了起来,听到开门声后他眼都没抬地问:“怎么才回来,饿死老子了。”
谭亦秋无语,他这一口一个老子的毛病倒是没忘。
谭亦秋拄着拐杖走进去,郝仁听到动静不对,警惕地抬眼,在看到她后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但因为腿被吊着,刚抬起上身就又咚的一声躺了下去,后脑杓被重重一磕,他顿时就痛得龇牙咧嘴起来,忍不住飙了句脏话。
谭亦秋在他床头站定,俏脸紧绷,郝仁抬头看着她,表情有些迷茫。
谭亦秋叩的一声把拐杖敲在地上,气势汹汹地问:“还没想起来?”
郝仁吞了吞口水,点头道:“嗯啊。”
谭亦秋又问:“连我也不记得?”
郝仁把平板电脑扣在胸口上,无辜地说:“暂时还没有想起来。”谭亦秋脸色变得更难看。
郝仁连忙说:“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我会努力尽到做丈夫的责任的。”
谭亦秋不耐道:“我用不着你尽责。”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只是不信郝仁可以把她忘得这么干净。
谭亦秋弯下腰,扶着床把脸凑过去,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对于这张脸,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年他明明说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所以说他就算失忆了,再看到她时肯定又会一见钟情的啊,于是她把脸凑得更近。
郝仁很认真地看着她,屏气凝神许久,几分钟后,他吐出一口气,无奈地笑:“抱歉,我……”
谭亦秋直起腰,很不能理解地看着郝仁,“那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郝仁点点头。
谭亦秋又问:“你还记得郝宁和郝欣吗?”
郝仁又点了点头。
谭亦秋说:“那你为什么不记得我?”
郝仁说:“医生说我这是选择性失忆症……”
谭亦秋大怒道:“你就偏偏把我‘选择’掉了!”
郝仁愣住了。
谭亦秋的心头燃起了一股接着一股的无名火,他谁都没有忘,偏偏把她忘记了,他当年说的花言巧语都是骗人的吧。
郝仁看着她生气却觉得心情不错,于是忍着笑容说:“要不然你和我说一些我们当年的事,说不定我可以想起来,或者你把我们当年做的事重现一下也可以啊。”
重现当年的事?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谭亦秋,在她模糊的记忆中,那个在病房里的初吻率先跳了出来。
她记得因盲肠炎住院的那天,郝仁在病房里吻了她,也就是那个吻,扰乱了她心中的
一池春水,让她无法确定自己对郝仁的感觉,她还记得那天自己鬼使神差的又吻了他一次,那是他们之间的初吻,不知道对郝仁来说那算不算印象深刻?谭亦秋这么想着,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郝仁的薄唇上。
好奇怪,脑中两人婚后的记忆模糊了不少,但对那个吻她却记得很清楚,他唇瓣的温度、他紧紧捏着自己下巴的粗糙手指,还有两人唇齿纠缠时带给她的窒息感……
谭亦秋忍不住舔了舔唇,微微弯腰朝他凑了过去,郝仁的心脏因为狂喜而加速跳动,于是他忍不住噘了噘薄唇。
谭亦秋看他噘嘴的样子,迅速地回神,暗咒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他噘嘴卖萌干什么?她慌张地直起腰,一时忘记了自己脚上还有伤,于是刚一沾地就疼得她缩起脚,身子一阵失重就又朝病床扑了过去……
“咚”的一声,谭亦秋的小拳头砸在郝仁的胸膛上,而她的嘴则是咬住了他的鼻头。郝仁胸口疼得厉害,但因为鼻子被咬住只能狠狠地闷哼一声,搞什么啊,一般这种情节不都是摔下来后嘴对嘴的吗,为什么她的嘴会落在自己的鼻子上?鼻头湿答答得可真他妈难受。
谭亦秋瞠目,吸了下口水后迅速直起身,适尬地对视了一眼,郝仁用手擦了擦鼻头上的口水。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他一面用手抹着鼻子一面问:“我的伤口都要被你砸裂了。”谭亦秋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他的胸口。
郝仁又说:“那天手臂也被你撞伤了。”
听到这话,谭亦秋就愣了愣。
郝仁说:“而且我听医生说,车祸那天,我是因为保护你才受重伤的。”
忽然间,谭亦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
郝仁耸肩道:“你不觉得应该补偿我吗?我为你受了很多的伤。”
谭亦秋轻轻地翻了个白眼,笑说:“你是在找我索要赔偿吗?那我给你钱就行了。”
郝仁摇头道:“我是想让你照顾我。”
谭亦秋瞠目,惊道:“我照顾你?”
郝仁理所当然地点头,“照顾丈夫是妻子的本分啊。”
谭亦秋忍不住说:“我才没有这个本分,我们已经……”她突然顿住。
郝仁试探着问:“我们已经怎样?”
谭亦秋看了他一眼,莫名地隐去了要离婚的事没说:“我不会照顾人。”
郝仁有些为难地说:“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只不过阿宁工作忙,有些事我又不能让阿欣帮忙,请看护我又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我只能依靠你了。”
他看着谭亦秋,幽深的眼眸中散发出很不适合他的闪亮亮的哀求光芒,谭亦秋却犹豫地看着他不说话。
“看你的反应,看来我们夫妻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啊?”郝仁唉声叹气,“是不是我对你不太好,所以才让你在这个时候选择抛下我不管……”
他充满控诉的语气让谭亦秋很不自在,干脆告诉他,他们已经决定离婚不就好了?那样大家都轻松。
但谭亦秋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样,车祸那天郝仁舍命护住了她,她这个时候说离婚会不会显得太不厚道?不管怎样也等他痊愈再说好了,她可不像郝仁这样绝情,在这个时候提离婚难免会被人说成冷血。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谭亦秋不情不愿地说:“你要让我帮你干什么?”
郝仁有些羞赧地说:“我想尿尿。”
谭亦秋傻住了。
郝仁说:“阿宁出去半天没回来,我的腿吊着,没办法……幸亏你来了。”
谭亦秋暗咒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虽然他们结婚多年,但现在的谭亦秋确实格外的不好意思,要她帮他脱掉裤子尿尿,这让谭亦秋犹豫了。
郝仁扭了扭身子,“要尿床了。”
谭亦秋闻言白了他一眼,然后心一横,弯腰捡起了尿壶,接着拄着拐杖凑上去,而后把拐杖放到一旁,腾出一只手去脱郝仁的裤子。
她的手伸得很长,身子一个劲地往后仰,只用几根手指去拨开他的裤子,最后把尿壶凑了过去,不耐烦地说:“快点,自己掏出来。”
郝仁无辜道:“我左手打了石膏,右手拇指断了。”
谭亦秋彻底无语了。
郝仁催她,“你来吧,它又不会咬你。”
谭亦秋狠狠地瞪他一眼,接着屏息着把手伸进去,将郝仁吓人的大家伙掏了出来,接着塞进尿壶的口,在她松手前,郝仁又开口说:“别松手,这样会尿到外面的。”
谭亦秋急了,“你怎么这么麻烦?”
郝仁又恢复了一脸的无辜,“我为你好啊,你拿着尿壶,如果我尿歪肯定弄到你……”
谭亦秋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郝仁的男\\\\gen塞进尿壶,接着把脸别开,“快尿。”
之后她明显感觉到指间的东西胀了起来,接着响起一阵水流声……谭亦秋的脸越来越热,真是觉得要羞死了,只盼他快点结束,好让自己迅速逃离现场。
一直听见哗哗得水流声,谭亦秋看着别处道:“你到底憋了多久?”
水流声渐渐弱下来,最后又传来滴答滴答几声响。
谭亦秋依旧别着头,虽然听不到水流声了,但为什么指间的东西没有变小呢,反而有一点一点胀大的趋势?
谭亦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松手,嫌恶道:“你变态啊!”说着将手在他身上抹了几下,而后飞快地拿起拐杖冲出了病房。
郝仁脸一红,他也不想嘛,一时不小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