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秋走了出来,在鞋柜前脱下高跟鞋,伸手去拉公寓的门。
门是虚掩著的,有女性的笑声从门缝中透出来,刺得谭亦秋眉头一颤,她把行李箱拖到一边,站在门边静静地听了片刻,然后一撩头发,拉开门走进去。
她先是在门边的穿衣镜前停留了片刻,镜中的女人留著齐颈的短发,斜浏海服贴地垂在脸边,勾勒出她细致的轮廓,淡淡的妆容将她的五官妆点得更加立体精致。
谭亦秋今天穿了白色的V领衬衫和红色的九分裤,性感的脚踝上系著白金脚链,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令她的小腿更显纤细,她扬了扬下巴,伸出无名指点了点自己润泽的唇瓣,转身走进客厅。
客厅里的电视上播放著运动节目,茶几和电视之间铺著一张瑜伽垫,年轻女人穿著齐胸的运动服和运动短裤,一边做动作一边和旁边的男人说笑。
站在瑜伽垫旁边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硕,一身强健的肌肉被紧身的黑背心完全勾勒出来,下面穿著宽松的运动裤,脚下是一双室内拖鞋,他是郝仁,谭亦秋的丈夫。
谭亦秋的出现打断了这两人的交谈,三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电视上还播放著节奏很快的运动音乐。
郝仁与谭亦秋对视,两人的目光间似乎有滋滋滋的电流蹿过,电流在年轻女人的头顶上交会,啪的一声蹦出了火花。
还坐在瑜伽垫上的年轻女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郝仁一眼,又看了看谭亦秋,过了一会才慢半拍地站起身,但郝仁却抢在她开口之前有了动作,他慢悠悠地走到谭亦秋的眼前,稍一颔首道:“这是我健身房的学生,打个招呼吧。”
这种颐指气使的口气……为什么会有一种失宠正室见到得宠小妾的感觉?
谭亦秋磨了磨牙,露出个微笑来,“怎么把工作都带到家里来了?”俨然是一副贤妻良母的口气,“不怕累坏身体吗?”
她刻意将后半句说得很慢,话中暗指的意思很明显,她只不过出差一个礼拜而已,竟然将女人都带到家里来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不怕吃不消吗?
“我体力一向很好,你知道的。”郝仁不温不火地反击,“和我相比起来,出差的你更辛苦。”
谭亦秋看著他,似乎在揣测他话里的意思,目光中的电流再一次滋滋滋地蹿起来。
那个年轻女人藉这个机会,弱弱地开口,“那个……我先走了。”
郝仁依旧看著谭亦秋,但却开口对年轻女人说:“动作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郝仁勾起唇角说:“明天我们再来复习一遍。”
“好的。”
郝仁终于将目光从谭亦秋身上移开,“我送你出去。”说完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年轻女人忍不住低下头,一路从脸红到了耳根。
谭亦秋冷眼看著他们离开客厅,然后她听到郝仁很温柔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又下去了。
郝仁走回客厅,发现谭亦秋已经坐在沙发上,室内拖鞋被她踢到一边去。
她把频道切换到了别台,正面无表情地看电视,郝仁没言语,走到健身专用的房间里拿了个哑铃,回到客厅后直接站到电视机前,双腿分开站好,动作标准地举哑铃,他的手一抬一放的,直接影响到谭亦秋看电视。
她美眸一抬,看了看郝仁,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去,“你要干嘛?”
“健身啊。”
“要健身去健身房。”
“这是我家,我喜欢在哪健身就在哪健身。”
“刚才健身这么久,你还没健够啊?”谭亦秋环起手臂,一翻白眼,“真是的,都贱到家里来了。”
郝仁维持著举哑铃的动作,笑说:“你说话可真粗俗。”
谭亦秋不肯吃亏,“你干的就很高尚了?老毛病到现在都没改,你就那么喜欢吃嫩草吗?幼稚园里的小草都很嫩,你怎么不去摘一摘?”她越说越气,忍不住拿出两人的过去来说。
当初郝仁追她时,她还在读书,他不惜托关系来做她的代课老师,从她高一一直纠缠到高三,现在她二十八岁了,郝仁肯定是嫌她老,所以忍不住去找年轻女人了,谭亦秋的心口像是被人扯了一下,感觉相当难受。
她动了气,倏地站起身,赤著脚离开客厅,到房间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走进衣帽间,一面走一面开始脱衣服,她解开衬衫脱下来,接著又解开裤子,褪到脚踝后直接踢到一边。
只穿著内衣和内裤的谭亦秋在衣帽间里找衣服,但没有一件让她满意,她用力地拨开一个又一个的衣架,最后选了件睡衣套上,转过身时,她看到郝仁站在她身后。
谭亦秋脸一沉,面无表情地把首饰都摘了下来,她把耳环、项炼、戒指都收在手心,然后哗啦一下,全都扔到首饰盒里。
郝仁在她走出衣帽间后才进去,把首饰盒里的婚戒挑出来,套在小拇指上晃了晃,伸著手指对谭亦秋说:“婚戒都不要了?上百万的东西呢。”
谭亦秋不理他,把手伸到背后解开内衣扣子,把肩带从袖口里扯出来,接著撩开睡衣的裙摆,从里面将脱下的内衣掏出来,她的丰盈脱离了内衣的束缚而更显浑 圆,一对诱人的突起透过单薄的布料凸显了出来。
不过谭亦秋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诱人,转而又坐到床尾上,跷起了长腿开始脱丝袜。
郝仁捏著婚戒的手有些冒汗,他走到谭亦秋的面前单膝跪下,忽然捏住她的脚,“脚有点肿。”
谭亦秋吓了一跳,想把脚抽回来却抽不动,只好恼怒道:“放开。”
郝仁把她的小脚收在怀里不肯撒手,厚著脸皮说:“我帮你揉揉,老婆,出差辛苦了。”
谭亦秋拧眉,不停地踢脚,“你又想干什么?”
郝仁捏著她的两只脚,满脸认真地看著她,“我就是想帮你,捏、脚。”在说后面两个字的时候,他忽然把谭亦秋的两条腿分开,缠住自己的腰,然后扶著她的腰把她托了起来。
谭亦秋尖叫了一声,开始拚命拍打郝仁,一下一下的就像在给郝仁挠痒痒,根本阻挡不了郝仁把她扔上床的举动。
“郝大熊。”谭亦秋歇斯底里地喊:“你快放手!”
郝仁用一条长腿压住她,用一只手把她的手按住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婚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谭亦秋在他的身下蠕动个不停,气呼呼地喊:“如果当初在婚礼上,我知道你会这样帮我戴上婚戒,那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郝仁一面劈头盖脸地吻她,一面和她斗嘴,“都结婚八年了才想后悔。”
谭亦秋的嘴被他堵著,含含糊糊地喊:“我早就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