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烤得香嫩多汁的猪脚,素妍吃得好开心,也好满足。
餐间,她眉眼扬笑,嘴角梨窝闪现,就像回到他初次发现她的那一刻。
素妍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他一顿晚餐收买了,因为,她忽然发现他似乎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坏、那样不讲理。
餐后,罗德将她带回自己位在三十八楼的皇级套房。
“这不是我的房间。”才步进超奢华的皇级套房大门,白素妍即因为感觉不对而停下脚步,拒绝前进。
罗德闻言,扬眉,意外她对四周环境的敏锐感触。
“这是我在撤皇饭店的住所,以后你就睡这里,我不在这的时候,会有人过来陪你。”
“要我住这里?为什么?”她不解,继而摇头,“不可以,伯母他们会找不到我的。”
“放心吧,只要有人找你,饭店人员自然会请他们到这儿来。”冷撇薄唇,他嗤笑一声,推她前行。
“可是……”扶着墙壁,她回眸望他。
“没有可是,走吧。”握住她纤长的五指,罗德放慢步伐,带她穿过通道,转进大厅,直进主卧房。
放开她的手,罗德当她不存在似地,快速换下身上休闲服。
然,才回头,他发现她早背过身子。
“过来。”
犹豫了下,素妍红着粉颊,慢慢走到他面前。
“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但是我听得见……”低下头,她神情羞赧,小声道。
“就看不见了,听见又如何?有差吗?”他一脸的好笑。
羞红褪去,她脸色难堪,不语,沉默。
“你的行李,我已经请安娜送过来,就放在你现在左边三步的地方。”
略过她的难堪,他转开话题。
“你连我的行李,都搬来了?”摸到自己的行李箱,她瞠眼。
“有问题吗?没问题就休息吧。”他已经累了。
“我不要睡这里!”
他脸色暗下。
“你原来的房间就只有一张床,要我去睡沙发,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打算跟我同床共枕,那我可以考虑跟你一块换房间。”
他是不可能会放着舒适的大床不睡,而去挤她房问里那张窄小沙发。
“我、我又没要你跟着我!”她粉颊蓦红。
“我知道,但你必须跟着我。”
“为什么?”
“你话太多了。”罗德转身往外走。他今天的解释,已经超过限额。“是你不讲理……”她跟着离开主卧房。
“罗嗦。”
“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听着他的声音,她追着他。
“去睡觉。”
“我不要,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再吵我就把你打昏!”一停下脚步,转身,他狠话出口。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颜少语、自制力一流的男人,但打从遇上她的那天起,他发现自己活像是个有暴力因子的偏激男人!
“打昏我?你……啊!”不知道他脚步停下,素妍直直撞进他怀里。
砰、喀!她的额头,撞上他的下颚。
“该死!”
“晤,好痛!”捣着撞红的额头,白素妍痛得柳眉紧拧,弯下身子。
“痛死活该!”身形高大的他,气得一把拎起娇小的她,拖往主卧房。
她咬唇,瞪眼,挣扎。
“瞪我?是我让你来撞我的吗?再瞪,小心我拖你去撞墙!”看见她的表情,罗德一边走,一边念,一边不忘揉她撞红的额头。
“你……”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跑那么快,跟这么紧!”
“我……”
“眼睛看不见,就安分点,慢慢走,不要以为别人背后有长眼睛,知道吗……看见你就要自动让路!”
“我只是……只是想请你带我回三O一八……”
“你!”止住前进的步伐,罗德·奥古曼酷颜难看。
“带我回三O一八,好不好?拜托。”不跟他吵,她改了口气。
但,听她一开口就是想回三0一八号房,一刻也不想待在他身边,罗德心情无端由的更糟、表情更难看,恶眼狠瞪她美丽但无焦距的瞳。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闻得到他的味道,却听不见他的声音,素妍紧张扭绞着身前十指。
“你是不是又生气了?”她很怕他生气。
“没、有!”他咬着牙。
“那带我回三0一八号房,好不好?”松了口气,也放了心,白素妍笑开白净雪颜,再次提出回房的请求。
“进去睡觉!”耐性已尽,罗德恶言恶语轰她进房间,酷颜紧绷,转身想回隔壁侧房,尽快上床休息。
“可是——”她探头出房间。
“给我闭嘴!”
可,素妍听话闭嘴了吗?当然没有,她继续跟出来,继续跟他吵着要回三O一八号房,但一律被罗德狠心拒绝。
问他为什么不答应?他心中没答案,他只要她安静睡下,别吵他休息。
终于,她不再吵了,罗德以为自己能安心睡了,但——
啪!半夜,一声瓷瓶碎地声,将躺在睡房大床上,又累又倦但却失眠的他引至大厅。
按亮大厅的水晶灯,他看见白素妍拉着行李箱,一脸惊吓地站在花瓶碎片中。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被骂,她惊摇头,猛摇手。
“不是故意的?,”扫视已经碎了一地的东方古董花瓶,罗德强压心中怒,寒着脸,将她拉离原地。
“不是故意的就这样,那你要是故意的,这房间不就被你拆了?”
“对不起,我……我……”迎面而来的愤怒,教她害怕。他又生气了。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愤手耙过一头乱发,他气恼问。
连续一个多月的海外视察工作,他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回到柏林后,虽能梢喘口气,但积压多时的工作,还是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花了十多天的时间,他好不容易追上工作进度,可以休息了,但却又为了她的事匆匆搭机南下,看看现在……该死!他,他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烦!
怒到极点,罗德·奥古曼愤手一扬,扫落一旁的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