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屋内飘扬着舒服的爵士乐,楚拓伫立在窗前,凝望着窗外。
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过去她虽然总是追逐着他的身影,但真正能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一个男子,即使分开三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如此影响着她的情绪。
「我……洗好了。」她轻声地说。
楚拓转过身来看她,大半的睑都隐藏在阴影中,但是唯有望着她的那双眼眸在黑暗中也灿亮无比。
他的凝视让她腿发软。
「不想洗澡吗?」她的嘴有点干涩。
他依然无言地凝望着她,然后才走向浴室,没多久浴室响起了水声。
她有点坐立难安,将房间里的各种设备都翻看了一遍,电视也打开来,却在发现里面全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时,赶紧又关了回去,像是烫手山芒地将遥控器抛开,她打开矿泉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心跳好像缓不下来。这时她不禁懊恼自己这么没用,这寻常的男欢女爱不断地在这城市上演,但她却如此忐忑,只因现在一墙之隔那男人是唯一进入过她的心的男人。
很快地水声停了,没多久楚拓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是湿的,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精壮的身子全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她的视线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头到他厚实的肩膀,再从他肌肉分明的腹肌到劲瘦的腰杆,他的身上还闪烁着残余的水珠,但就连那双光裸着的腿都强健而有力,竟然让她看得忘了收回眼神。
平日他穿着衬衫时,就隐约可见衬衫下的结实肌肉,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他浑身充满了男子气概,即使是保守的女人都忍不住要偷看上几眼。
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朝她笔直走过来,使得她差点惊跳起来。然后他故意身体靠她极近,让她差点没往后贴靠到墙壁上去。接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从她身边擦过,弯身捡起滑落到地上的外套。
「把衣服穿上,我们走吧!」他用毛巾抹了抹头,一边对她说。
「什、什么?」她愣愣地回过神来。
他停下动作,走到她面前,彼此之间仅仅距离不到十五公分。「我逗你的,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跟我上床,所以我们走吧!」
她抬头看他,不知怎地被这一逗反而放松了下来。
「楚拓……」
「嗯?」他轻声应,那神态近乎宠溺。
忽然间一抹温暖的决心冉冉而升,她凝望着他温柔的眼神。「现在在你眼里,我是个女人吗?」
他的眼眸一黯,目光从她微湿的发到她包裹在宽大浴袍内的纤细肩膀,一直到她领口那白皙的肌肤,然后他的目光上栘迎向她的眼。
此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yu//望。
他往前踏了一步,将她拉靠在他身上,一手将她的臀往他身上按压。
「你说呢?」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那声音此刻听来是如此性感。
她觉得浑身发热,然后她伸手圈抱住他光裸的腰。「那么……抱我。」忽然她好想知道当他的女人是什么感觉。
想起重逢以来的这几个夜,她难以克制地去想象,被他当一个女人看,被他用充满yu/望的唇亲吻,被他像一个渴望已久的爱人般拥抱,会是什么滋味。
当她感觉那抵着她小/fu,不容错认的yu//望时,她的顾忌全都消失了,血液也跟着沸腾。
他想要她。
而她也想要他。
……
「唔。」她闷哼了一声。
他敏感地抬头,看她紧蹙的眉。
她赶紧松开眉头,勾住他的脖子亲吻。
他那刚才抬头的理智又消失了。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到她温暖的圈抱。
他忍不住在yu//望的海潮中奔驰,任那美好的、极具穿透力的极乐滋味射进他与她紧紧相拥的怀抱中。
而她勾住了他,唯有如此才能不让自己在波涛中被冲走。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破碎了一般,痛楚与快感交错而成的网网住了她。只是当他也被网在这网内,她甘心被俘虏,甘心在这网中与他独处。
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瑛凡喘息着靠在他的胸膛上。
楚拓拨开她脸庞上汗湿的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瑛凡。」他轻声喊她的名。
「不要问我问题。」她将脸埋进他胸膛。
看着她的发丝再度散在他胸口,形成一幅极为性感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的yu//望再度苏醒,却不急着满足自己。
「呵呵……」他轻笑着,笑声震动胸膛。
她恼怒地抬头瞪他,他却爱恋地亲吻了她的下巴一下。
她的脸晕红了,有点羞赧地望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细致的脸部肌肤上游移。「傻瓜,这是好事,干么难为情?」
「什么好事?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她微微嘟起嘴。原本还希望他不会发现她的青涩、没经验,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看这男人挺得意的模样,她不禁有点气他。
对,她就是没有其他男人。她姜瑛凡是个傻子,花了很多年爱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分开后又没办法接纳其他男人。美其名是重建自己生活并不容易,没有心思跟精力留给爱情,然而事实上她知道,当她的心完全无法接受其他男人时,她的身体自然更不可能接纳了。
「那又怎样?我三十二岁了,现在我不是处男,你也不是处女,很公平。」他微笑着应。
「这算什么公平?」她捶他一拳。
看他亲吻她、抚摸她的方式,她就知道他不乏练习的机会。想到他都跟别的女人做这些亲密的事,她的心里就一阵酸。
「我应该找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才对。」她咕哝道。
但她小声的抱怨还是被耳尖的他听到了,他身体一僵,然后一把拉起她,给她一个既凶恶又带惩罚性的吻。
他从没想过那嫉妒的刺竟然如此轻易地刺痛了他。光想到她跟别的不是他的男人光着身子拥抱,他就感觉快要脑中风了。他发现,某些陌生的情绪总在他毫无防备时忽然涌上,他对她的在乎已经远远超乎他以往交往女人的正常范畴了。
虽然他抗拒过,后来却投降了。但像这样突如其来地意识到自己心绪的强烈起伏,这样吓人的感觉,依然让他有点无法承受。好像心头牵满了各种丝线,哪天不知道牵动了哪根:心头就会抽痛,且事前毫无迹象,无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