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的眼神对望着,像是在比赛,谁也不肯退让。
最后,欧扬先移开了眼,淡笑。“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这么热情、主动。”刚才在用餐时,她对萧先生所有的举动他都看进眼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这也不是公事。”她一副有话快说的表情。
“他就是你要的男人?”他很不解为何她会爱上像萧立殷这样的男人,虽然她对那男人做出热情的举动,可是却感觉不出她是喜欢他的。难不成这九年间,她也变了。
“她就是你要的女人?”他可以逼问她,那她也可以。
欧扬半眯起鹰眸,迷醉地望着她醉人的五官。“我喜欢长发的女人……”这句话,摆明了他现在对短发的她毫无兴趣。
“我喜欢懂得重视我喜怒哀乐的男人。”
蓦地,欧扬伸出手,轻柔地抚了下她柔细光亮的短发,黑羽扬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到,反射性地伸手拨掉他无礼的手。“请你自重!”
欧扬将她发梢上的花瓣取下,放在手心。“落在你的头发上了。”
“嗯……”原来他只是想将她头上的花瓣取下,她还以为、还以为他是想对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此刻落落大方的他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花痴。
欧扬刻意忽略她脸上尴尬的表情,站起身,对她交代道:“明天有场会议需要你陪我一同出席,早上八点,请准时。”说完话,他淡淡地将嘴角一扬,睇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黑羽扬拿起他刚才交给她的花瓣,待他离去后,将那朵花瓣凑近鼻间,嗅闻那残留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闻花香,还是……他的味道。
早上八点整,她准时的坐在饭店大厅内,等着那位欧大少爷前来,虽然他们住同一间旅馆,但是她可不想和他同进同出,所以她都会先到大厅等他前来。
看看腕问的表,长针指到三十分,那位欧家少爷已经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她打算起身和服务员借电话,打回房内催促他赶快出来。
没想到正准备起身,就见到小径上有对男女正朝大厅这方走来,女子温婉的依偎在高大男人的身边,好像对方是她的天。
而这对男女就是欧扬及方婷,她无奈的用鼻子喷气,白了一眼朝她走过来的欧扬,没想到有人迟到,竟还一副大刺刺的模样。
“扬,我真想和你一块去耶,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你。”她甜甜的说道。
“乖,只是开个会,很快就回来了。”欧扬亲昵的伸手轻拍她的脸。
他们依依不舍、缠绵道别离都已经过了五分钟,黑羽扬踏着气愤的步伐走到欧扬和方婷旁边。“欧先生,会议是不等人的。”
听到黑羽扬这么说,方婷也不好再继续黏着欧扬,因为黑小姐的眼神好恐怖,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那我先回去了,扬,我会想你的。”方婷恋恋不舍地频频回眸,瞧着欧扬迷人的身形。
待方婷走后,黑羽扬抬头瞟了欧扬一眼,用着冷讽的语调对他说道:“原来你是个会疼女人的男人。”
欧扬若有似无地扯动唇角,跟着她上了车。“你是在吃醋,还是在嫉妒?”他的眼神锁住她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瞳。
这回黑羽扬没有闪躲他直视的眼。“我不认为自己该对一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吃醋,更逞论嫉妒。”
“说得真好。”欧扬鼓起掌来,嘴里虽是夸赞,但心里却毫无称赞之意。
前去会议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各自坐在车门两侧,各看各的风景,眼神再无任何交集。
直到车子驶离市区,往山区开去时,黑羽扬才惊觉有异。“不是要开会吗?”
“怕?”欧扬看向她,脸部的表情似笑非笑。
听到他挑衅的字句,黑羽扬简直想放声狂笑,没有什么事会让她觉得畏惧的。
“请欧先生别擅自解读别人话里的意思。”她厉声纠正。
“我从不解读。”他的眼光直视着她,没有闪躲的意思。“我是实话实说。”
“那我可以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诉欧先生,这回您说的可真是大错特错。”她咬牙切齿的将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吐出。
“喔。”他淡哼,不似黑羽扬那般激动,反倒清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再问一次,这是要去开会的路吗?”
“既然你不怕,为何还要执着于这是不是要去开会的路呢?”他反问,抓到她语句里的把柄,就是不打算正面回应她的话。
车子开到_家设立在山间,像是芳疗会馆前停妥。“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觉得这家伙简直是很可恶。
“想做什么?”
看了她漂亮的脸蛋一眼。“不会是做你脑袋想的那些事。”语落,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也用力推开门,跟着下车。“欧先生,希望你能够懂得尊重别人的想法。
你不觉得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相当可恶吗?”她恼火了,对于欧扬这种不屑的态度,她真想一拳挥上去。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你在想什么?”他笑得意有所指。
“难道不是吗?我昨晚已经和你说过要来开会。况且,谁规走不能在郊区开会?谁规定不能在SPA馆里开会?这里是峇里岛,不是台北。还有,黑小姐,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要你想东想西,而是希望借由你的想法为欧氏谋取更多福利。”劈哩啪啦的道理将黑羽扬击溃得无法反驳。
仔细想来,好像自始至终,全都是自己……在想东想西。
她气愤地用力跺脚,气自己竟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跟上他的脚步,服务人员带领他们进入一间隐密的包厢,一入包厢,迎面而来的是股淡雅的花香,这里的建材看起来都相当高级,可见应该是走高价位消费。
黑羽扬坐在欧扬旁边,将近一个多小时的会议里,没一句话是她听得懂的,欧扬与对方全是用印尼话沟通,她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开完会议,她与欧扬送走对方后,黑羽扬劈头就道:“这就是欧先生您所谓的会议?”她努力压抑着即将高扬的声音。
欧扬优雅的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点头领首。“你表现得相当称职。”
“称职?”
她再也顾不得他是上司,她是下属,怒火直达临界点,眉心紧蹙,仿佛能将蚊子给夹死在眉间。
“是我口齿不清还是你耳朵有问题?”
他刺耳的话语让黑羽扬简直想给他一个耳刮子。“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我并没有耍你。”
他的眼神诚恳得看不出一丝欺骗。
“如果你不是在耍我,何必要我今天来这里当一只花瓶?这不是耍我,那算什么?”她气得拍桌,想拿起盛满水的水杯往他碍眼的脸上泼去。
“今天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当花瓶。我只是没将开会的内容告诉你,但不代表我是在欺骗你,甚至是耍你。”
她被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喔,对了,这里的sPA相当出名,要不要来享受?”
黑羽扬正想回答“我不要”的同时,欧扬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要,就麻烦你在大厅等我。”
话一说完,他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进入里头的一间独立房间,独留坐在位置上气得咬牙切齿的黑羽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