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辛杰的动作比她还快,他猛地从办公椅上弹起,然后只走了三、两步,就已经挡在她面前,他那仿佛是铜墙铁壁一般的气势,叫她想忽视都不行。
“想走?”
“听不下去了。”她别开头。
“如果你真走了,很多人会丢饭碗。”他冷笑一声。
“你不会这么是非不分。”
“我会!”他边说,边伸手轻触了下她的脸颊,还不敢太忘形。“乖乖回来上班吧!”
“你做什么?”她用力的挥掉他的手。
“宝儿,为什么你就是不承认,明明……”他直视着她的双眸,叫她心慌意乱的。
“辛先生,如果你一定要留我下来工作,那么。”她妥协了。“就请你不要再向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然,哪怕全公司的人都会失业,我也不会再踏世这办公室一步。”
“你是说你不辞了?”辛杰露出了满意又得意的笑容。她还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暂时不辞。”她不把话说死。
“反正你会留下来。”不再为难她了,他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后。“给我杯咖啡吧!”
“三明治呢?”她问。
“有最好。”
“我会准备。”
“我就说嘛!有你就好了,我不需要工读生在我身边。”他心情愉悦的向她眨眼睛。
江宝儿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他对她应该只是一时兴起吧?她不要想太多,否则等哪天他对她失去兴趣,她会伤得更重的。
*
裘修平通常不会对江宝儿表现得太躁进,因为他不想吓跑她,毕竟细水才能长流,这点智慧他还有。
而周末夜相约看场电影,就是最自然而且最不会被拒绝的事,他们两人一起看过几场电影,那感觉很自在,所以这个周末夜他们又相约在电影院消磨时间。
在等电影开场的时候,他们边吃爆米花边聊天,江宝儿穿着白色球鞋、牛仔短裙,一件黑色的紧身短T恤,戴上隐形眼镜,加上自然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青春、有朝气.很难和她平日的秘书形象摆在一块。
“限制级的,江宝儿,如果有太养眼的镜头,你要把眼睛闭上喔!”裘修平打趣的说。
“喂!我成年了。”
“但你这会看起来……啧啧喷,有没有十八岁啊?”
她忍不住朝他丢了粒爆米花,“你少寻我开心了,上次辛先生才说我像个老姑婆。”
一听她提到上司,裘修平不由得关切的问她,“你前几天不是嚷着要辞职,辞成了吗?”他十分希望她能脱离目前的工作环境,总觉得她在那种花心男人身边工作,早晚难逃魔爪。
“没有,我们辛先生不放人。”一句道尽前因后果。
“你能力真这么强?”
“别小看我!”
他不是要小看她,而是他担心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宝儿沦陷了,那他不是没了指望吗?
“我们公司最近有在徵文书人员,只要对电脑熟悉,而且反应快,就可以被录取,当然薪水没有你现在的多,可至少是个选择。”他马上提出。
江宝儿吃着爆米花,没有回答。
“不考虑?”裘修平又问。
“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是我说要辞就可以辞,我若一意孤行,那……”
“你有签什么合约吗?”他以为是法律上的问题。“工作时数的保障?”
“不是。”
“那么是什么?太爱这份工作?”
“裘修平,我看起来有像很爱这份工作吗?”江宝儿口气无奈极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还在想着要怎么回答时,她的手机响了,于是,她把整桶爆米花交到裘修平手中,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她怔了下。
“谁?!”他问。
“辛先生。”江宝儿没回答他,直接接了手机,她机械化的喊了句。
“过来……”电话那头的辛杰命令,但声音非常的虚弱,奄奄一息的。
“你怎么了?”她有点急了,不由得追问。
“我病了。”虽然病恹恹的,他的口吻仍是强硬得不容人拒绝一般。“我需要你!”
“可是我……”
那一头辛杰已把电话挂了,好像算准了她不敢不去。
江宝儿知道他住在哪,当了他两年多的贴身秘书,对他那单身汉皇宫,她是绝不陌生,只是,在皇宫过夜没有她的份。
“那个花心总裁?”不用她回答他,裘修平光是听对话就可以知道了。
“我可能不能陪你看电影了。”她抱歉的开口,一副急欲离开的样子。
“今晚是周末夜?”
“他病了。”
“找医生,挂急诊啊!你去又有什么用?”裘修平不太咽得下这口气。“你会看病吗?”
“但我是他的秘书。”江宝儿说了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太有说服力的理由。
“当秘书就要随传随到?你那个花心总裁不是有一堆女人吗?那么现在随便叫个三、五个总不是问题吧?为什么一定要你去?”他愈说愈不是滋味。
“修平,拜托,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她露出无辜又乞求的表情。
烦燥的爬过自己的头发,他不想放人,可是宝儿的心明显不在这了,他留她陪自己看电影又有什么意义?“去吧!免得他生命有危险!”
“修平,谢谢你。”江宝儿感激的亲了他脸颊一下。
但愤怒与失望已在裘修平心中蔓延开。看来,宝儿也跳不开她那个花心总裁的情网,男人愈坏,女人似乎就愈爱。
唉!
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
辛杰是真的病了。
他染上重感冒,时而意识不清,时而忽冷忽热,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他第一个想要找的人就是江宝儿,虽然他还有很多选择,而且他也相信那些女人每一个都会比口是心非的江宝儿乐于来照顾他,但他就是只要她。
怎么还不来?这个女人不会真的铁石心肠到这种地步吧?
从电影院离开后,江宝儿火速的赶到辛杰家,就怕他有什么突发状况。
但当辛杰家的大门一开,他们俩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光仿佛静止了,他们都记起万圣节的那一夜,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两人心中散开。
辛杰打着赤膊,下半身只有一条睡裤,光着脚,他看起来疲倦,而且病恹恹。
“你……”视线是停在他脸上,她警告自己绝不能去看他的裸胸,想到她的手曾经在那片光滑结实的肌肤上游移,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你来了。”他虚弱的开口,然后眯眼看着她的打扮。“你……不一样。”
“我正要去看电影。”她解释。
“你看起来好甜美。”他有气无力的夸赞,“真的很有女人味、很——”
江宝儿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以为这个男人就病得快死了,所以丢下裘修平赶来他家,结果他还有力气打量她,甚至给予赞美?
“辛先生。”她必须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来和你闲聊的,你……需要去医院吗?”
“我不想去。”他仍紧盯着她,眼中闪过各种的情绪,他一直在研究她。如果他现在给她个眼罩,逼她戴上,那么,她还敢否认她不是万圣节那一夜里的那个巫婆?
“既然你不想去医院。”江宝儿试着不掺杂个人情绪的询问他,“那你叫我来……”
“我要你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