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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说的是(下) 第十七章 久别重逢更恩爱(2)

  “这里不也是我的屋子,往后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房子大的坏处就在这里,各人有各人的院落,想多赖一会儿都有话说,最可恶的是这女人好像从没拿他当夫君,他说什么也得拚命加深她的认知不可!

  他是夫君,想和妻子一起睡谁敢说话?!

  往后他一定要买一间小小的房子,就一间房,前头可以看见后头的那种,到时候看谁还能叫他去自己的屋子歇息。

  “是是是。”

  这男人在生哪门子闷气?他的衣服裤子,他经常看的书,他的笔墨纸砚……不早就放在这儿了?就连程得和回事也都直接往这儿来,方才不就是顺着他的习性说道嘛。

  自从两人一块生活后,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她能总结出个规律,他出门要不是去兵马司,要不就在家看书,他甚至不再和朋友出去消遣玩乐,有时朋友邀约,半路上也会借口回家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总是将脸庞贴在她肚皮上,细细听动静,偶尔那肚子里的小混蛋踢她一脚,他也能乐上半天。

  离家最长的时间也就去西北这一趟。

  以前的她不相信父母亲,甚至祖先辈那种没谈过恋爱便走进婚姻的结合模式,如今反观自己,她的爱情会不会从婚姻开始?

  她没把握,只是和任雍容在一起的日子像倒吃甘蔗,总带着丝丝的甜,她的心里已经不介意他对她的殷勤是因为孩子,还是真心喜欢她表现出来的体贴,不在意什么天长地久,毕竟谁也活不了那么久,倒不如把握当下,幸福一天便是一天,幸福一年便是一年,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不重要。

  “我已经娶妻,不再是个年少轻狂的年纪,还快当爹了,哪能做事不靠谱,我想成为你可以倚靠的臂膀。”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是是。”男人在表现气概的时候,绝对不要浇他冷水。

  任雍容过来把芮柚紫抱在腿上,“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进门吧?”他伸掌贴着芮柚紫的肚皮,眼神变得非常柔软。

  “不就因为你病了,需要一个妻子来冲喜?”芮柚紫觉得舌头沉了铅,一句短短的话却觉得满嘴苦涩。

  “一半一半吧。”什么叫一半一半?

  “凤郡王妃,本就不能是高门大户之女。”

  任家自从第一代亲王起,便一直秉持着娶妻娶低的原则,而皇室知道这是亲王府对他的忠心。

  任家一门从开国便贵不可言,然而再矜贵,皇室正统嫡支与其余宗亲仍有君臣之别,若再因婚姻之故,结到显赫门庭,权势便会过于惊人,容易触犯皇家忌讳,若是与亲王府门第过于悬殊,便无此虑,因此第一代亲王便勒令任家的子子孙孙都必须严格遵守这条家训。

  她拉长了耳朵认真听,一脸谦虚的问:“可那范贵妃是怎么知道我,让圣上下诏的?”

  “这就是姻缘天注定喽。”他笑得格外有深意。

  “滑头!”她拍了下他的手。

  “为夫的可不是滑头,”瞧她这样,任雍容笑着捏捏她的耳垂,“根据范贵妃的说词是,她还未入宫选秀之前,轿子经过芮家门口,向正在门口看着你玩耍的岳母讨了水喝,撮合你我俩姻缘,是为了报答岳母那杯水之恩。”

  很显然的,岳母已经不记得这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姑且不论后宫斗争、争风吃醋有多严重,那是今上的问题,但是任雍容以为皇室后宫那群人在争宠的过程中,不论是不是误打误撞,还是另有算计,因此娶到老婆的他算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人。

  至于他那场病,则是飞来横祸。

  他是替某个行九,身为皇室子弟的人喝下他人陷害的毒酒,逃过一劫的某人因此欠下他一个天大人情,纵使后来寻到解药也给他送来了,让他死里逃生——这还不算还了人情,将来,他会视情况,看看未来局势如何,要不要跟他索讨这份人情。

  人情欠着,利息总能越滚越丰厚。

  至于皇宫那些龌龊事与他无关,自来圣心独断,性子又多疑,他既不想在风尖浪头选边站,也没意思去扶持哪一位,夺位的手段有多黑,那是因为人家的孩子多到死不完,他家不成,老的老,小的小,且他刚娶妻,还没诞下子嗣,就算孩子生下来,他还有责任要养大他们,肩上的责任非常神圣。

  芮柚紫抱着他的胳膊,笑咪咪的像朵向日葵,把脑袋挨着他的肩头,“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稀罕,就算你要去荒郊野地、深山老林,我也愿意跟你一起做夫妻。”

  “媳妇说的是。”任雍容搂紧了她,心里软绵满足得像拥有了整个天下,他反手搂住药柚紫,一颗心搔痒难耐,一只手慢慢的往她胸脯摸去。

  他是真想她,从身到心都想。

  芮柚紫按住他越发不规矩的手,脸色红若石榴,嗓子发干。“别胡闹。”

  任雍容瞥了眼她的肚皮,唉,孕妇最大。

  “你千万别累着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还有,岳母也叮嘱说外头天寒地冻的,千万别让你回娘家。”

  “嗤,我娘想我想的紧,才不会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不过你何时回我家去了?”

  “回府之前,我带一位上京知名的玉石监赏家去见了岳父。”

  “还有、还有呢?”她咬着唇瓣,问得可急迫了。

  任雍容曾允诺要把芮景之那爱花钱的毛病给扳回来,但是带着玉石监赏家去见父亲,能得什么用?她一时没想通里面的弯曲。

  原来那位王先生和芮景之在书房待了将近两个时辰,芮景之可是久闻王先生大名,忙不迭的将自己的收藏都搬出献宝,哪知道那王先生眼儿毒,他直言不讳芮景之满屋子收藏品只有一两样值钱,其余皆是赝品。

  这打击对芮景之简直比青天霹雳还要大。

  芮柚紫捧住肚子,咬着唇忍笑,做子女的不好笑话自己的父母,但只希望经过这回教训,老爹能收敛一点。

  她故带笑谑的说:“改天父亲要发现你这般作弄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王先生是大家,不眶人的。”

  见她忘形笑得东倒西歪、龇牙咧嘴的,全无半分好形象可言,露出半截如玉光滑的颈子和那起伏的胸脯,从来是柳下惠君子的男人一把抱起她,迳自往炕床上走去。

  “我好几天没睡,陪我歇歇。”唉,看得着,吃不着,心里像猫抓挠似的痒得难过。两人上了榻,他只凑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身子,靠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两脚把她的脚夹在自己双脚间,紧紧拥着她。

  “你要不想管家?我把程得福叫回来,程得和管外院,他管内院,如何?”程氏兄弟是他的左右臂膀,弟弟程得福几年前便让他派驻在西北主持大局。

  有必要他不介意把他召回来。

  他温热的男性气息濡湿的喷在她颈后,芮柚紫背靠着他厚实的胸膛,一只手挟着软胖的垫子,一只手无意识的覆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我想我做得来。”

  “谢谢。”

  “我们不是夫妻吗?道谢就见外了。”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男主外,女主内,事到如今,她不接难道真的丢给侍妾?

  她腹中已有自己的骨血,就算她不替自己打算,也要考虑孩子的未来。

  “你有了身子,我却老往外跑,还把家丢给你。”

  “说什么呢,你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家里,我还不知道样怎么伺候你。”

  他舔了她的耳垂一口,手慢慢的往她身上搓揉,气息越发沉重了。“我知道用什么法子伺候我,可以让你不费力气。”

  芮柚紫脸色爆红,翻了个白眼后抑不住心头乱跳,她就算看不见这男人的脸部表情,也能隐隐感觉到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好像自己是他的盘中飧一样,然后又要印证这不是她的错觉,瞧瞧她背后那坚硬的实物又是什么?

  他根本就是一只禽兽!

  “你要不……回长榻上去睡……”叫他睡长榻不睡硬是赖上床,居然还软土深掘的求欢,她要不要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口头便宜讨到了,虽然和他想要的效果差距天差地远,但是这些都阻挡不了他由衷想对她倾吐情意。

  “柚娘,我要你,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一生一世,让你不愁吃穿,事事皆要你如意,比任何女子都要高贵安乐,活得坦荡自由。”

  她的心微微发疼,感受到男人的担当,斩钉截铁的承诺,更让人体会到男人的力量。

  美好的气氛慢慢安静下来,芮柚紫半睡半醒的想着爱情此物,可恶就可恶在越是想不到的人,越是以烈火燎原的姿态席卷而来,非要叫人把一颗心贴给他不可……

  但最终,任雍容还是只搂着自家只能看不能吃的妻子,补了个梦中把她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翻过来还要这样那样的绮梦,但梦境一转,脑子里懵懂的转到某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上面,他这是吃素吧,这素一吃可得吃上好几个月,忽地脑门子冒出一波又一波的冷汗。

  他不该一时兴起赖上床,赖上小妻子的软玉温香,可那长榻那么冷,与其去抱硬邦邦的长榻,自然比不上身边人的柔滑嫩香,可眼巴巴的得不到纡解,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相较于他不为人知的辛苦,他身边的小女人却已经睡得人事不知,又可能因为睡熟了,粉粉的双颊泛发着樱花色的美丽,叫人爱不释手。

  任雍容咬着牙,压抑自己不去碰她的欲望,就连她披散在床上的青丝也捞起一小把后很快放下,深吸了好几口气,在不惊动芮柚紫的情况下抽出自己的手脚下床,走了两步转身回来将她的被角给掖好,这才赤着脚过屏风去了净房,磨蹭了半个时辰出来。

  咳,为了小妻子好,也为了自己只要一看到她就萌发的“兽性”,他大可回隶柳堂歇息……想归想,早就忘记内院里他还有两个备胎的男人,却又躺回了长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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