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下了一整天的雨,黄昏后雨势渐小,后来停了。
牙医诊所的夜间门诊早已经结束,护士和柜台小姐也都下班离开了。
晚上没有门诊的韩静初,去参加一场由几个在业界熟悉的牙医们举办的聚会。照理说聚会完毕她该直接回家,不会在这么晚的时间还到诊所来。
因为今天晚上。她要为一个特别的患者看诊。
这位特别的患者,就是巫劲刚。
巫劲刚一脸铁青地躺在诊疗椅上,一双锐利警戒的眼盯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美女牙医。韩静初今天穿着米色高领毛衣搭上米色贴身窄裙及高跟鞋,身材曼妙,十分赏心悦目,优雅迷人。
贴身的窄裙把她的腰臀线条包裹得浑圆诱人,巫劲刚的目光放肆地落在她纤细的腰肢线条和浑圆的臀部上,藉此消除内心的恐俱和不安。
韩静初熟练地准备着器具,她没有躲开巫劲刚的目光,任他把视线放肆地落在自己身上。
没有穿上医师袍,是为了帮他消除一些恐俱感,诊所里还播放纤解压力的轻音乐,点上香氛精油,好令他放松心情。
不过当韩静初准备好器具回到诊疗椅前,看见他铁青紧绷的脸色时,她发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半点用处都没有。
“放轻松点,拔牙没有你想像中那样可怕。”她坐下来,打开他脸部上头的灯,对他绽开美丽的笑颜。
“呼!说得比唱得好听。”他咬紧牙根,丝毫没有放松,一双凌厉锐目盯着她美丽的脸蛋,眸中盛满戒备。
“我歌声还不错,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破例唱一首给你听,这可是别的病患没有的福利呢!”她轻轻笑着,美目朝他眨一眨。
“免了,我没闲情逸致听歌。”他不领情,表情很臭,像个任性的小孩。
“不听歌的话,那就开始拔牙咬!”她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无比,像是充满母爱地哄着任性的孩子,戴着手套的漂亮双手优雅地取起针筒。“乖,先打麻醉针,这样等一下拔牙时你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该死!别把我当三岁小孩!”他倒抽一口气,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
“说实在的,你的表现比三岁小孩还糟糕。”她失笑地摇摇头,这男人任性起来真可爱。
“该死!”他又咒骂一声。真不知道自己是嘟根筋不对了,竞然被她说服来诊所拔牙。
他牙痛的程度根本很轻微,痛起来时吞一顺消炎止痛药就搞定了,几个月来牙痛也没造成他多大困扰,他根本不需要理会她。
但,这女人真是可恶,竞然用约会来威胁他,在他不肯答应拔牙之前,她一次也不跟他约会!
所以事情就这么僵住,半个月前她虽然已经点头答应让他追,却没答应跟他约会,拒绝的原因就是现在要拔的这颖牙。
他不信邪,就偏不拔牙,每天忙着公事的他总尽最抽出时间来打电话约她见面,把应酬排开就为了跟她约会。
结果,她真不甩,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
探她耗了两个星期,他以为她的态度终究会软化,因为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跟她妥协,这辈子他还没为了个女人妥协过,他而道且自信满满的认为这一次该妥协的人不会是他。
没想到,他大错特错。
在她第十次拒绝跟他约会后,他铁青着脸,答应拔牙了。
这就是他现在会坐在诊疗椅上,乖乖任她宰割的原因。
“好了,把嘴巴张开,像刚刚照x光一样。”还没上诊疗椅前他很配合,一躺上来就变了样,超级难继。“如果怕看到拔牙过程,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不过对付这类难缠的病人,韩静初很有经验了,她用温柔的徽笑,轻声细讲地安抚他。
在她的安抚下,巫劲刚很奇异的不再那样恐俱害怕,他闭上了眼,她温柔的安抚声不断传来,稳定了他浮躁不安的心情。
“对,很好,真乖。”她继续诱哄着,打下麻醉针,让麻药发生作用。
等待麻醉药作用的短暂时间里。她保持着微笑,但他无福看见她的微笑。他闭着眼、皱着眉头,紧皱的眉部可以夹死蚊子了。
接着,在他继续皱眉头的时候,她很快速地把他的智齿拔掉。
“好了,起来漱口。”
拔牙技术专业利落,韩静初关掉诊疗椅上的灯,把灯臂移开,方使他起身。
他张开眼睛坐了起来,按照她的指示漱口。
“来,把纱布用力咬住止血,我去拿冰袋给你。”一样轻声细语,脸上挂着诱人的微笑。
他张口咬住纱布。
她把器具端走,拿进消毒室里,苗条漂亮的身影暂时消失。
他起身离开诊疗掩,大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走出去,来到候诊室。远离诊疗椅后,他的自信瞬间恢复。
儿分钟后,韩静初走了出来,手里有个小冰袋。
他接过冰袋,按在右边的脸颊上。
然后,她再度消失。
巫劲刚坐在沙发上,一手拿来财经杂志随便翻着,一手乐着冰袋。
义过了儿分钟,她又出现了,拿着一个不锈钢小盘,戴着手套,要他先拿开冰袋,张开嘴巴,很快地替他换了一块纱布,换好纱布后他继续冰敷。
过了将近半小时,这期间她总共布他换了三次纱布,确定他止住血之后,不再让他咬纱布了。
“好了吗?怎么拔个牙这么麻烦?”他己经等得不耐烦了。把冰袋往旁边一放
“好了,你拔牙后的状况很好,没有流太多血,麻醉退后应该会有点痛,得吃消炎止痛的药。”她又现身,这次右手臂挂着风衣,两手各拿着药包和一杯水。
对他的不识好歹不以为意,她可是特别为他服务哪,结果咧,他竞然还这么不耐烦。她微微一笑,就当他是在遮掩拔牙恐俱的小孩子,当作他在发牢骚。
他拿过药包,打开来把两颖药丸吞进去,她把纸杯给他,他接过,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很配合地把药吞了。
“好了,现在我牙也拔了、药也吃了,你可以跟我去约会了吗?”她的要求他做到了,她允诺的事也该实现了吧?
“现在?”她讶异地粉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这么晚要去哪里约会?”
“去我家。”他眼里的不安和苦戒己经不见踪影,又恢复了他的狂妄。
“不要。”她微笑地拒绝。
“我牙都拔了,你竟然想反悔。”他脸色蓦地一沉。
“我没要反悔,只是晚上餐会时只吃了一点东西填肚子,现在肚子好饿,我想,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可不可以改在餐厅进行?”
“当然可以,吃完饭后去我家,今晚我不放你回去。”握住她的手腕,迈步往门口走。
“我得关灯。”她说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
他放开她,先走出去。
她把诊所的灯都关了,走出外头将诊所的铁门拉下。
这时,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巫劲刚,己经将车子开过来,在诊所门口等着了。
韩静初看着停在眼前、外型件惮的进口惮马,突然间愣住了。
“还不上车?”他降下车窗喊道,不明白她为何站在车外。
“我穿窄树,上不去。”她尴尬地看着他。
这辆底盘设计很高的黑色悍马以他的人一样狂妄嚣张,刚好今天她因为聚餐的关系,把工作时惯穿的长裤套装换成了窄裙套装去赴约,这下可糗了。
“等我。”他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送上车。
“谢谢。”
“要谢我得用行动表示。”他抱她上车后却迟迟不离开,还很理所当然地开口索吻。
他的嘴里充满药味,但她没有抗拒,让他吻着。
可能是嘴巴还麻麻的关系,他只是浅尝一下她的甜蜜,没有深入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