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笫纠缠之间,她本想借由美色诱惑,给他一点甜头,好让他透露更多消息给自己,自己再从这些消息中,找出一条出府的办法。
但是她渐渐发现,虽然他给的消息多,可将这些片段的消息合起来,却找不到任何可利用的线索。
最后,她终于恍然大悟,他根本就是为了多占她一些便宜,便下饵诱她,听似给了很重大的消息,但其实说了等于没说。
她早知道四名丫鬟会武,而他也不过介绍一下四人各自的武功路数而已。
府里安排了影卫,影卫一下子听起来吓人,但试想,哪个大官或王爷府里没安插几个暗卫?都是躲在暗处巡卫,影卫就是暗卫,不过是名称上更有派头罢了。
苗洛青想通之后,恨得咬手指。她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全身上下都被他一一尝过了,只除了没真正进去,哪儿没被他摸过、亲过、看过?
奸诈!狡猾!禽兽!
她趴在床上,昨夜被他折磨得身子现在还在发软。这男人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今早又弄了她一次,就一脸酒足饭饱地更衣上差去了。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让画眉她们伺候洗浴更衣,吃完早膳,喝了药,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知道四周有人守着,都懒得走动了。
接下来几日,她便过着深居的日子,有四个丫鬟紧守着,她想让自己好得慢都不行。
眼看自己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冉疆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灼亮,她心急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他的撩拨。
只是一个专注凝望的眼神,就看得她全身发热。
当大夫替她把脉,宣布她已然康复时,她发誓,她瞧见冉疆下头那儿胀起来了。
他也不晓得遮掩一番,竟然直截了当地跟大夫确认,她的身子是否可在今夜承受恩泽?
他有这么迫不及待?苗洛青把脸转开,不想看到他火热的目光,而是想着要不要弄来一些泻药什么的,让自己再次卧病在床。
可她只能想想而已,在四名丫鬟的监守下,连一只蚊子都近不了她的身,更别说去弄泻药了。
既然逃不过,她只得认命,反正被他吃也不止一次了,起码这一次,他不会要了她后便杀了她。而且不得不说,他把她伺候得很舒服,到时候她把眼一闭,什么都不管就行了。
正当她已经放弃抵抗,等着今夜被剥光身子、吃干抹净时,许是老天终于觉得该照顾她一下,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她的月事来了。
苗洛青从没这么快意过,尤其是瞧见冉疆在知道这事时的表情,那张脸比柴房的黑炭还要黑。
「月事一来,我全身都不舒服,腹痛、想吐、头晕,全都不好了,呜呜呜……」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用假装就能弱不禁风。
她才刚复原,这时候来月事,又将她养好的气色给弄得苍白憔悴了。
她一想到自己突然得了五、六日的清闲,心中乐啊!看他不好,她也就好了。
冉疆死死盯着她。这女人……虽然一脸遗憾委屈,可别以为他瞧不出,她的眼睛在笑。这臭丫头,居然敢幸灾乐祸?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冉疆虽然很想修理她,但他也会把脉,知道她月事一来,她的苍白是真,身子不舒服也是真,只好让她休息。
他想,且由着她吧!虽然她不说,可自从带她回府养伤,他能感觉到她心思很重,四下无人时,便显得忧心忡忡,怕是被人劫走时受了不少惊吓。
虽然他极力安抚她,夜夜陪伴,却总是无法将她眉宇间隐藏的忧心抹去。
难得今日她如此高兴,就让她乐一乐吧!
冉疆假装闷了一肚子气地走人,离开时,严肃地嘱咐画眉她们好生伺候,不得有任何闪失。
他跨出屋,走到院子,回头朝屋里瞧去一眼,薄唇抿出一抹笑。
延后就延后,他等得起,反正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难道还会飞了不成?
他摇头失笑,转身大步离去。
苗洛青原以为借着月事为由,可以好生清静一番,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冉疆除了不能碰她那儿,但其他地方,他该摸的还是照摸,该亲的还是照亲。
「累了就睡,我不吵你,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说这话时,他一手还轻轻揉着她的腹部,说是缓解月事带给她的不适。
苗洛青无言地瞪着他。什么都不做?她信他才怪,他要是不对她做些什么,干么把她抱到书房,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要看折子、要处理公文,径自去忙便是,却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听说你腹疼,我让大夫给你开了药,等会儿喝下,可以缓解疼痛。」
若是能让我回自己床上躺着,我会更好。
她很想这么说,可一对上他温煦的眸光、关爱的语气,以及眉宇间流露的疼宠和忧心,不知怎么着,她就说不出口了。
他之所以抱她来书房,是因为不放心她。听丫鬟说她因为月事而腹疼,他便立即改变主意,不去北镇抚司,而决定留在府中陪她,并将差务移到书房处理,坚持用热掌来温暖她的小腹。
这份温柔体贴与平日心狠手辣的他完全不同,他对她似用真心对待,说要待她好,便以行动证明。
画眉曾对她说,她们从没见过大人对后院哪个女人这般好,当初较为得宠的倩娘因病躺在床上,大人也不曾如此日夜陪伴,顶多就是来看几眼,表示关怀,却不会留夜。
苗洛青的心境说不出的矛盾和复杂,她认为冉疆是个无情的男人,对女人无心,而他突然对她表现得如此痴情,让她一直无法与前世那个手狠手辣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她没想到,他一旦决定对一个女人好,便是真正的好,不仅照顾她的所需,还在意她的心情,凡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让她产生了错觉,好似他对她,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
前世,她成功色诱冉疆,与他好上的那段日子,也没见他对自己说什么体己话,他只会在夜里沉默地向她索欢,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她说今日办了哪些人、抄了谁的家;若是得了什么奇珍异宝,第一个便是拿来送给她,献宝似的对她窃窃私语。
「这颗南海夜明珠,比丽贵妃那颗还大,海大富那个贪官,居然把这东西藏在他老爹的棺材里,若不是皇上下令连他家的祖坟都要抄,我还不知道他私藏了这么多宝物,就算十辈子都用不完。」
苗洛青盯着他手上有拇指般大的夜明珠,听了不禁冒冷汗。
「这东西……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
「可不是?这人都死了,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堆在那儿有个屁用,还不如给我的青儿玩。」
她嘴角抖了抖。「你就不怕这东西从死人棺材里挖出来招晦气?」
「这个你放心,算命的说了,我天命带煞,能挡一切邪气,越是邪门的东西,到了我手里,都被压得死死的,作祟不得。有我护着你,邪体不入侵。」
他笑得一脸邪气,散发出一股邪魅的迷人风采,但是搂着她的动作却是温柔备至,指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纤细的蛮腰,撩起密密麻麻的疙瘩,轻轻搔着她的广处,也好似搔到她心间里。
她一阵无语。说这男人邪体不入侵,她倒是真的相信,因为他本身就够邪了,那些贪官、恶人落到他手里,哪个不是落得凄惨下场?他抄了家、斩了人,回来照吃照睡,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没心没肺。
百姓畏惧牛鬼蛇神,牛鬼蛇神畏惧他。
他说话时,低哑的磁性嗓音搔着她的耳,弄得她痒痒的。明明说了不吵她,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
「你话这么多,我还怎么睡?」她瞪他。
「我不是看你睡不着吗?跟你说说话,你就不会感到肚子疼了,是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她因为分心,月事带来的酸疼感也没那么重了,而他大掌的热度温暖着她的腹部,的确让她舒服许多。
「别的女人看到这颗夜明珠,肯定惊喜连连,哪像你,丝毫没一点反应。」
「那是因为我不贪财。」
「那是,我的青儿连死都不怕了,哪会稀罕荣华富贵?只有我,才是青儿心尖上的宝。」冉疆低笑,说到最后,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亲亲她的脸颊,吮吮她的耳垂,很有兴致与她打情骂俏。
这男人一旦深情起来,肉麻的话一点也不吝啬,这样的他,说不让女子心动是骗人的。
她若不是跟他有前几世的仇,说不定早就因他的情深意重而陷入他的温柔乡里。只可惜他带给她的阴影,不是这些温柔讨好、呵疼宠爱可以轻易盖过的。
他的残忍狠戾,她尝过、受过,一旦他知道自己本是派来杀他的刺客,他绝对会收回这些宠爱,毫不犹豫地宰了她。所以尽管他对她关怀备至,温柔得要融化人,她却时刻保持一分清明,提醒自己绝不可以陷进去。
因为她,承受不起后果。
苗洛青轻轻把玩着手上的夜明珠,垂着眼,不去看那双深邃的墨眸。
不看,心就不容易乱。
冉疆盯着她,低头在她发上印下一吻,享受着两人依偎的时光,殊不知,他的小女人心思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