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杨慧琦,请问你找哪位?”
“杨慧琦,我听魏伯母说爱爱在你那儿。”
惨了!是杨柏原。
“是,爱爱在我家。想叫她听电话是不是?她好像拉肚子,现在还在厕所里。”爱爱,我可不是故意诅咒你,你别怪我。杨慧琦祈祷着。
“那你告诉她,我等一下过去载她。”
这还得了,要是让杨柏原知道爱爱失踪……
“不用、不用,爱爱说今早……今早没什么课,我们要一起去逛逛,你自己去上课就行了。”
“那我下午再跟她联络。如果她肚子还是不舒服,记得要她call我,我带她上医院。”
“OK!我会将你的关心转告给她知道,BYE-BYE!”杨慧琦连忙挂上电话。这下玩完了!下午之前一定要找到爱爱,可是她昨晚利用各种管道,却只得到“小姐,要见我们总裁必须以公司名意预约”的回应,这简直是狗屁不通。
蓦地灵光一闪,杨慧琦翻出前天的报纸,找到有关擎天集团的新闻。就是他,擎天集团的影子护法——白磐竹!找他总可以吧!
杨慧琦换上T恤、牛仔裤,背着PVC裁质的亮黄色背包,匆匆出门。
☆☆☆
李暮霖脸色铁青,伫立在落地窗前。
白磐竹门也不敲,十分潇洒的走进来,“我听密克斯秘书说,你一早来就下令要南星贸易取消和魏氏的所有交易,宁愿付大笔的违约金?”
李暮霖睨他一眼,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
“是因为魏爱爱?”
“你们三个人知道多少有关她的事?”混帐!一定是华克这个大嘴巴!
喔哦!火药味浓郁,看来有外泄的情况出现。“知道你无条件帮助日本是因为她。”
“然后开始猜测她对我有多重要?”
“我们永远猜不透你的心思,所以从来不浪费脑细胞。”白磐竹话中指桑骂槐的意味十分浓。
“哼!密克斯有没有说事情办得如何?”
“如果你最终目的是要魏氏陷入恶性倒闭的危机,那么你就快成功了。”
“你似乎不太欣赏我的作为。”李暮霖指责道。白磐竹是他的属下,不是吗?
他耸耸肩,“你的作为不是由我评断,应该是由魏爱爱。”
“妇人之仁!我从不认为一个小女人能改变我的作为。”
“那么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大笔的违约金?”看着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酡红,白磐竹胸臆中充满快感。真爽!
李暮霖看着显少有笑容的白磐竹居然学会行云耍嘴皮的坏毛病,最糟的是,自己还被他堵得有口难言,顿觉狼狈万分。
“没事给我滚出去!”
“别翻脸——”白磐竹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小姐,你没有预约,白先生不会见你的……”
“砰”一声门开了,一位女孩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这样成何体统!”李暮霖威仪十足的怒吼一声,四周空气凝结,保全人员和秘书全都立正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慧琦看了看房里的两个男人,突然跑到李暮霖面前大喊:“敢骗我,这不是李暮霖是谁?!”她吸口气,用力敲了一记桌子,“李暮霖,爱爱呢?你把爱爱藏到哪去了?”
李暮霖原本冰冷的眸子转为犀利,刚毅的轮廓看来更不近人情,“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跑到擎天集团的地盘撒野。”
杨慧琦原本的凛然正气飞走了一半,在不自觉中,她缓缓退了一步,深怕会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所伤。“难怪……难怪爱爱害怕看见你。”振作,一定要振作!“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变态、色狼、老牛吃嫩草……”
“你骂够了没有?!白磐竹,你还不给我处理掉。”真是见鬼,老牛吃嫩草?他才大爱爱几岁而已,或许他外表看来成熟、稳重……李暮霖,你到底在想什么?只要遇上她,他就失常。
处理掉?杨慧琦最爱看风花雪月的连戏剧,里头的黑社会大哥动不动就把人处理成十八块,扔进大海喂鲨鱼,难道她今天注定命丧于此?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你千万别轻举妄动!”说完,她转向白磐竹,“还有你,一表人才,却为虎作猖,小心天理昭彰,出门被雷劈。”
“看来她的朋友多半少根筋。”李暮霖嗤之以鼻的说。
“杨小姐,现行法律已废除死刑,还有,我们也不会为了一个无聊的人吃上官司。”白磐竹虽不满李暮霖的所作所为,但对于他绑架爱人,他不反对也不赞成。
“你敢骂我无聊?你们评评理。”杨慧琦转头要其他人说公道话,却发现他们全跑光了。“算你现在人‘多’势众,不过,我要告你绑架。”
“绑架?绑谁?”
“魏爱爱。”杨慧琦抬头挺胸的说。
“谁会相信你?各国执政者对于擎天集团都得礼让三分,屈屈一个黄毛丫头,你就算告上警政署,也没人敢受理这件案子。”白磐竹语气里没有炫耀,只是实话实说。
杨慧琦知道白磐竹说的有道理,但,难道就放任爱爱生死未卜不管吗?站了好一阵子,腿也酸了,她选择了一张沙发椅坐下。
“你究竟想要爱爱的什么东西?”
“她以她的命运作为条件,要求我帮助日本,我做到了,因此她的命运归我所有。简单的说,就是供给者与消费者的关系。”其实李暮霖也茫然……不,他是看不惯她一副幸福洋溢的样子,只是想让她早点了解世界的现实与无情。
“这么说,如果我们筹够钱,也能买回爱爱的命运自主权?”
“不,”李暮霖察觉自己过于激动,立刻收摄心绪,“我买的东西,就是我的。”
“你——”
“白磐竹,送客!”李暮霖不想听她说废话。
“杨小姐,请!”白磐竹双腿与肩同宽,大有她不定,就扛她出去的意思。
“你给我记着,我还会再来要回爱爱的。”杨慧琦站起身,愤怒的跺跺脚,在走出去的同时,还不忘问白磐竹:“你怎么知道我姓杨……”
门合上,终于还李暮霖一个安静的自处空间,没想到柔弱的魏爱爱居然会有个个性急惊风的朋友,或许魏爱爱偶尔流露的倔强就是与杨慧琦臭味相投之处。
☆☆☆
南部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台湾在跃为世界经济重镇之后,连带加速产业提升,南部成为产业中心,港口应来往贸易需要,以前的军港也开放成商港了。
“情形怎样?南星的负责人怎么说?”林津如担忧的问,丈夫像只斗败的公鸡,情况似乎不太看好。
魏建铭跌坐床铺上,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们不肯说明原因,”他用力捶了床垫一下,“怎么会这样?我们和南星向来合作愉快,而且听说擎天集团T2案有可能找我们合作,怎么会——”
“会不会是出现第三个竞争者?”
魏建铭摇摇头,“不知道!我去南星,他们的公关一直推说经理出国开会,要我过几天再去。”
“虽然南星是我们的大客户之一,但是没有他们,对我们的影响也不至于大到危害公司运作,你别太担忧。”
“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因为擎天的研发部经理庄梦生一直看好与我们合作,所以我就提拨公司四分之三的资金投资新的生产机器,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无法支付物料、人工等庞大费用,擎天又一直没有下文,少了南星的支撑……”唉!他的头更痛了。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林津如这会儿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了!与其在这里一筹莫展,不如你赶快打电话询问庄经理情形如何,如果能早点签订合约,我们就可以拿合约向银行借贷。”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只要有与擎天集团签订的合约,就像金字招牌,银行一定会借钱给我们。我马上联络!”魏建铭拿起话筒。
在跟对方沟通半天后,他垂头丧气的挂了电话。
“怎样?还是不行吗?”
魏建铭摇摇头,“庄梦生前往澳国处理事务,他的属下说T2这件案子由于新禾集团介入,想独自开发,所以擎天要评估可行性。”他拍拍妻子的手背,“你别太过于担心,我们马上整装回台北,我找几位朋友讨论银行借贷的问题。”一时之间,他像老了几十岁,身形看来有些佝偻。“别告诉爱爱,我希望她能快乐的过日子。”
林津如点点头,表示支持的给丈夫一个灿烂的微笑,“我相信事情一定会迎刃而解的。”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