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她飞快的回答着。
回答得太快,反而令人怀疑,睇了女儿一眼,只希望她不是在敷衍他这个老头子,好不容易脑子正常了近十年,没道理再坏回去。
“爸,姐是在等水柔啦。”趴在地上的冷茹珈爬了起来,“真的很会摸东摸西啊,我想先看DVD了。”
走到电话旁边,冷茹珈拨了一通电话到水柔家催促。他们两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个在山头、一个在山腰,开车不用五分钟,但是走路却要花上半个多钟头,加上水柔人矮又温吞,让她走上两个钟头也没问题。
“我去载她好了。”冷茹淇拿了钥匙出门。
她是冷家里头唯一会开车的女生。珈珈胆子小,别说开车,就是搭别人的车子也可以让她失声尖叫,人家只不过是稍微开得快了一点。
确定大女儿已经走出去,冷楷开口道:“茹、珈珈。”
珈珈就珈珈、淇淇就淇淇,没事在那边搞什么不准叫这、不准叫那,他这老头子怎么记得住?
“有。”
“咳,我问你。”
冷茹珈趴在地上看杂志,没有回头,静待老爸的下文。
“那、那个淇淇有没有跟什么奇怪的男人靠得比较近?”他尽量表现出一副开明的样子。
老婆在临终之前有交代,不准他拿父亲的威严干涉女儿的婚姻。
四年前一家人绕在久病的妻子身边,她说,大家都听到了,他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想,老婆会说这话的前提,是以为女儿已经跟拓莲那小子彻底撇清了吧。
“爸,你就直接问我,姐还有没有跟拓莲大哥接触就好了,什么什么奇怪的男人?”拓莲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了奇怪的男人?
冷楷有些紧张兮兮的合上报纸,“那你说到底是还有没有联络?”
她从地上爬起来,认真的看着父亲,“没有,二姐跟他没有联络。”
可是拓莲大哥一直都有跟二姐联络。
诚恳小脸说出来的话,让他这作父亲的实在很安心。通常女儿回来,家里也会跟着多了一个人,看来那个人现在终于想通了。
女儿回国好些天了,都没有看见那个身影出现,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还要值得令人庆祝?
“呵呵……爸爸出去找朋友聊聊天。”
自从四年前冷家夫人去世,冷楷也将所有事业交到唯一的儿子手里,虽然很仓促、很不完善,但是痛心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工作。
四年下来,冷云翔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但是在另一方面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不知道是自己儿子带坏人家儿子?还是人家儿子带坏自己儿子?
依他看,那两个浑小子是臭味相投。
冷茹珈摇了摇头,老爸未免太明显了。
冷茹淇在半路上遇到陶水柔,还好她有出来接未来嫂子,否则依她这慢到不能再慢脚程,珈珈大概还要再等上两个钟头吧。
“茹淇你专程出来载我?”陶水柔规规矩矩的系上安全带。
“是啊,你再不出现,珈珈就要开始先看了。”
“那我们赶快,我想从最前面开始看。”
冷茄淇很喜欢这个小女孩,虽然胆子小到不能再小,但是很可爱、也很天真,外表白净又漂亮,简直是个洋娃娃。
她还真不知道这样一个讨喜的孩子怎么会喜欢上大哥那种家伙?
大哥不但跟蒲生拓莲一样滥情,脾气还更糟!
性子不但冷漠又孤僻、嘴巴也恶毒。总之,除了有钱跟长的帅,她实在找不出大哥的优点。
真是白白糟蹋了人家一个女孩子!
不亏跟蒲生拓莲是多年的好友,就连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得了手?她可是还比自己这个当妹妹的足足小上五岁,五岁啊!
想她都大学毕业上研究所了,人家才刚升上大学二年级。
“水柔。”
“嗯?”
“你有小礼服吗?”
“礼服?”
“嗯,你有吗?宴会穿的礼服……”要去吗?她还在考虑。
* * *
蒲生拓莲搭乘下午的飞机抵达台湾,当天晚上就有宴会等着他,宴会的主办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位在北部滨海的这栋别墅,西洋宫廷式的建筑很适合举办各式各样的宴会,这里一向是他寻欢作乐的场所,他喜欢派对、喜欢宴会、喜欢所有人多热闹的场合。
每当烦闷的时候,不管任何时间、地点,他都能疯狂的玩乐着,然而清醒过后,他不知道那股强烈的空洞感从何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只能一次比一次更加疯狂的糜烂堕落,至少,在被酒精麻痹的当下,他的脑子似乎能够暂时遗忘心里的感受。
已经顾不得醒来之后,内心是否会尝到更加苦涩的滋味!
外人眼中的他,是一个懂得享受、沉浸在酒池肉林里的飨宴的男人,对于任何自动上前的女人,他都能好好与她们玩上一场你情我愿游戏。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没错,可是自从几年前开始,他似乎腻了、厌烦了,即使外在的作风依旧引人注目,但是他的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从那一次从英国离开之后,胸口竟然会时常有着莫名的抽痛。
那心口窒闷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痛苦,而是这七年来的习惯。没人可以替他找出原因,每当他还来不及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就又让人给赶走。
那个总是让自己拿她没办法的小家伙,他是不是对她太过纵容?
一袭合身的燕尾服穿在身型修长又精壮的蒲生拓莲身上,更甚于专业模特儿的展示,往后梳拢的黑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狭长的丹风眼配上直挺挺的鼻子,略薄的嘴唇不时露出一丝丝邪气的笑容。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迷人的丰采,用不着具有蒲生家族显赫光圈的加持,他本身便是一个令人称羡的男人。外表对他来说只是加分作用,他卓越的才能、不俗的谈吐,才是真正吸引女人的优点。
令人着迷的风采迷倒了在场的每一位女性,但是跟他曾经有过露水之缘的女人知道,在微笑的背后,冷酷、冰冷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即使拥抱,他也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事实虽然如此,但是前仆后继的女人还是从没间断过。姑且不论令人疯狂的外在容貌,光是雄厚的身家背景,就足以令人垂涎三尺。
此刻的蒲生拓莲正倚靠在大门一侧的落地窗旁,除了可以观看到别墅入口处的车辆进出外,也可以一览整场宴会。
即使知道现下有不少身材曼妙、妆容精致的名媛正蠢蠢欲动,想着如何要靠近他,但是他不因此而高兴,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女人。
因为能让他挂上心头的女人,只有一个,而她,不会在这堆女人里面。
他好像没有办法再继续佯装下去,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谁,只是,他要不要得起而己?
’ 那胸口的苦闷是因为她吗?他是知道?还是不愿意云正视?对他来说,这是个困难的问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忽地,一道光亮从大门口照进来,一辆红色房车正缓缓驶进大门一旁的停车位,蒲生拓莲眯起眼,想看清楚车内的人。
车款的确是她的车子没错,只是距离太远,让他看不清楚车牌号码。
会是她吗?他不确定,她一向很不喜欢参与这种场合。
那么会是珈珈开她的车吗?珈珈也不喜欢参与这种场合,而且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珈珈不会开车。
不可否认,他心里是有些期待,只因为想看见那个转了性子的小家伙,回去日本近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时间可以飞过去找她。
但同时也担心,不爱参加宴会派对的她,怎么会突然来?
他可不接受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来参加。
蒲生拓莲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就像初恋的小毛头一样紧张,只因为他不跟女人谈情,比起谈情,他只采用另一种不浪费时间的模式。
当驾驶座缓缓踏出一只光洁的小腿时,他就知道是她了。他碰过不少女人,但唯一能让他记住的,就只有碰不着的她。
俊逸脸庞上的闲适笑容在看到刚出车外的女人时,为之一变。
天杀的!她怎么能穿成这样?瞧她那是什么鬼德性?
一块破布能遮的住什么?只有两条细的跟缝线针一样细的绳子在她白皙的颈子后系着,根本撑不住那丰满的ru\\房。
胸口低成这样……没有穿内衣!
捏紧他那缺氧的肺部,蒲生拓莲简直要气炸!
该死的!虽然是连身长裙,但是那服贴的布料根本就是把她下半身的曲线完完全全展露出来!
她怎么不干脆脱个精光算了?
虽然脑子气得缺氧,但是他的双脚却早已经自动自发的往裸女方向大步迈进,她以为她这样跟裸奔有什么诱样吗?
一模一样!在蒲生拓莲的眼中只看的见冷茹淇,其实一同下车的还有冷茹珈跟陶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