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双重人格的缘故,是以温曜宇才不愿认她?
“我受够了!”浑厚的胸腔一震,他发出崩溃的低吼,着实骇着了她。
“亚瀚,你怎么了?”望着他那想毁去一切的疯狂神色,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脑中想的是温曜宇,你心里惦记的也是他,即使和我在一起,你还是只想着他,我受够这种侮辱,我要让你成为我的!”
他飞快解开裤头,举止野蛮地掏出傲然挺立的男性,她毫无心理准备,只能茫然又惶恐地瞠大水眸。
“只要我占有你,温曜宇就不会想要你,我要毁了你和他!”
“不!亚瀚,你冷静一点!”
不!即使他们早有过亲密关系,可她尚未厘清彼此的关系,更未查明那段遗失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不能就这样与他……
“亚瀚!放开我!你不能强迫我!”
“闭嘴!”他抓起她,狠狠咬上她的唇,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出于自卫本能而攻击对方。
“不……不!曜宇不要!你弄疼我了!”她脑子一团混乱,他的名字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涌出颤抖的咽喉,化作一声尖叫。
男人猛然一震,粗鲁的举动倏然静止,他双眼布满血丝,俊美的脸部线条僵凝,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声。
她趁这个空隙扭身挣脱,跌坐在沙发另一侧,她瞧见他以手心捧住前额,一手轻按着头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亚瀚?亚瀚你还好吗?”顾不上自己一身赤/裸狼狈,她努力扭动身子靠过去,无奈双手双脚受缚,不能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俊颜蓦然自宽大手心内抬起,他惊诧地望着她,不过是几秒钟的瞬间,他眼中的疯狂已然不见,嘴角也不再噙着邪气的笑。
“你喊我什么?!”他震惊地瞪着她。
“亚、亚瀚?”她不安地回瞅。
“该死!该死的我!”温曜宇迅即整理好自己,当下恨不能杀了自己。
“温……温曜宇?”从他如此强烈的反应来判断,她想亚瀚应该已经“离开”。
他恼怒又自责,尤其瞧见她赤/裸着娇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情/yu气味,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混乱全是“亚瀚”干的!
“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他愤怒而暴躁的吼问,两手忙着帮她解开束缚,同时必须强迫自己不能将目光放在那诱人的香躯上。
“因为……”她抚着被缚出一道红痕的手腕,尚来不及回答,他已将散落一地的衣物塞进她怀里。
“我在外面等你。”温曜宇头也不回地,踩着杂乱的步伐迅速离开更衣室。
很难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杜静雪小脸低垂,脚步缓慢而不自在地走出更衣室,她双颊仍然灼烫,心口还有些喘。
然而当她抬眸,望向坐在黑檀木长桌之后的男人,看清楚他面色有多么沉重,幽邃的黑瞳吸满了怒气,她一颗心霎时直往下沉。
这真是荒谬!前不久,她赤身裸体,任凭那个男人摆布,然而此时那个男人却一脸悔不当初的神情。
“告诉我,刚才我对你做了什么?”温曜宇握紧双拳,眼底浮动着极力压抑的怒气。
“不是你,是亚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脸色一僵,越发深沉了,死寂的眸光幽幽地定格在她左额上的疤痕。
“他说我们之间有过密不可分的关系,他说你认识我,他还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告诉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弥补刚才我对你做过的事?”他的口吻生疏客套,虽然不至于冷漠无情,那副就事论事、毫无情感可言的态度,狠狠刺伤了她。
“不,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
“没错。”
温曜宇眸光一凛,俊颜如被冰霜覆罩。该死的,他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他怎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好,你要真相,那我现在就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之间确实有过一段,但那已经结束了,是我爱上别人,伤害了你,你受不了打击,所以出了一场意外。出于补偿心理,所以我才会当你的赞助人,从旁协助你在艺术界站稳脚步,直到成为独当一面的插画家为止。”
得到长久以来渴求的答案,没有豁然开朗,没有茅塞顿开,她只有一脸茫然与困惑。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水眸怔忡微瞠,她喃喃低语。“真相就是如此。我一直不愿意向你透露,便是因为不希望你再有所纠缠。静雪,我们之间很早就结束了。”
“那亚瀚又是怎么回事?他对我——”
温曜宇声嗓冷硬地打断她未竟的质疑:“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这是一直以来我不愿让人知道的,而现在你还想利用这个秘密来接近我?”
“不,我没有。”自己的用意被曲解,她心口一拧,涩然的否认。
“不可否认,我的另一个人格很喜欢你,但那毕竟不是我,我相信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她说,情绪稍嫌激动,“我不懂什么双重人格,我也不认识什么亚瀚,我不想把事情弄复杂,我只想弄清楚,我们之间曾经是熟悉的,而且互相爱着对方的,所以我才会这么在意你、喜欢你,甚至把你当作我的创作谬思。”
“但那都已经过去了。”他微笑,神采依旧温润如玉,带给她的感觉却只有冻骨的酷寒。
“可是刚才我们……”
“所以我才警告你,别靠我太近,因为另一个人格随时可能冒出来,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我不清楚,也无法保证不让他伤害你。”
然而,对她来说,无论是野蛮如兽的亚瀚,抑或是温柔优雅的温曜宇,他们对她同样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刚才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不是你,是亚瀚。”她没有害羞,反而握紧了粉拳,怒气在胸中凝聚。“我们以前……上过床?”
温曜宇明显微怔,随即恢复从容的淡淡回道:“都已经过去了。”
“也许对你而言已经过去,但是对我来说并没有。”她苍白着清丽小脸,咬紧下唇转身离去。
深受羞辱的泪水,在她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无声地滑过眼角。
厚重的红木门板掩上那一刻,她没有瞧见,坐在长桌之后的男人,凝望她离去背影的眼神有多么绝望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