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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嚣张奴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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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后——东野皇宫,绝杀园。

  东野皇帝东野箭正优哉游哉地给花园中的鲜花锄草,旁边站了十几名文武臣子,全都在苦口婆心地劝他。

  “王上,您是一国之君,这草木主事自然有人打理,您何必亲力亲为?您已经十几天不上朝了,朝野上下无不纷纷议论着……”

  “议论什么?”东野箭,二十六岁,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像个小孩子似的。“议论朕被人谋杀了?朝务之事不是有鹏王打理吗?怎么?难道他做累了,决定不干了?”

  礼部侍郎上前一步,忧心忡忡道:“陛下,自古以来,无论中原还是海外,没有哪个朝代、哪个国家的皇帝可以允许下臣一手遮天,鹏王如今不仅拥兵十万,名下还有战船千艘,朝内大小事情非要他点头方可,长此以往,百姓只知有鹏王,而心中再无陛下,那……”

  “那又怎样?”

  园内的官员们听到这如冰似雪的声音,全都吓呆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几不可闻的足音和着众人激烈的心跳施施然走进园内,修长的身材覆着一袭黑衣,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孔更加魅惑人心。黑衣上,紫色龙形图腾昂然飞舞,昭示着来人不同寻常的尊贵身份,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中,似淬了寒星,幽冷地扫过众人,让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最终犀利目光落在礼部侍郎的身上,一道微弯的弧度从他的唇角扬起。

  “胡大人,清早就来打扰陛下,还在这里妖言惑众,妄想离间我们君臣之谊,手足之情。陛下,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

  东野箭尴尬地咳了几声,“那个……朕累了一早,头有些疼,想去休息了,这边的事情……鹏王自己看着办好了。”

  礼部侍郎登时脸色别白,双膝发软跪地,连声叫道:“皇上……您要救救微臣,微臣是一片赤诚啊。”

  但东野箭像是生怕卷进这个麻烦里似的,丢下锄头,便头也不回地飞快走掉。

  “胡大人,还有什么话要留给家里人的,请先想好,免得后悔。”

  优美的黑影转身示意,两名侍卫立即从园口疾步进入,将浑身瘫软的礼部侍郎架起,拖拉出绝杀园。

  回身,寒眸缓缓投向其他已经瑟瑟发抖的众臣,“今日在朝堂上,众位沉默不语,我还以为各位大人没有事情要禀奏,没想到一转眼却都来烦扰陛下。各位还真是忠君的义士呢。”

  随意丢下这嘲讽至极的苛刻之语,玄衣走到园口又停顿了下,“对了,又到了为先帝扫墓祭拜的时节。墓园那边还缺些执帚打扫的人,我看各位如此赤胆忠心,挺合适的,一会儿回家收拾好东西,会有人来接各位大人。那边风寒寂寥,别后只怕相见无期,诸位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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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王东野情,皇帝东野箭的堂兄弟。十七岁,因在战场上以千人马队击溃北陵两万步军而闻名四国,当年被封为鹏王,寓意金鹏展翅。

  十八岁,因先帝病逝,拥立先帝之子东野箭为帝,当时已手握重兵七万余人。

  十九岁,在南海与西凉一战,西凉大将落水失踪,西凉战败,元气大伤,此后不敢再犯。

  二十岁,在齐岳山成功猜出敌人战略后,狙击偷袭入境的南黎武士,逼迫南黎签下和平条约,并迫使南黎延续已经中断了十年对东野的岁贡。

  今年,东野情二十一岁,风华正茂.是其他三国咬牙切齿想除去的眼中钉,也是东野国内闻名战栗的冷面王。

  因为东野箭无意朝政,早在四年前,就将朝政的大部份权力转给了东野情,而东野情毫不客气地接管朝务之后,对朝中文武大臣大肆决断,凡有他看不顺眼的,或与他不同声同气的,皆罢黜革职,甚至斩首。朝野上下提起他,无不心惊胆战、人心惶惶,今日十几名文臣武将,本想联合面圣进谏,没想到才刚开了头,就被东野情当场逮个正着,不但礼部侍郎被拿下,其他人也被流放到去扫皇陵的地步,消息一传开,谁还敢再多言多语?

  众人心中皆明白,这个鹏王,是绝不能招惹的天魔星啊!

  鹏王府的书房内,东野情一手拈着一片荷花花瓣,漫不经心地说:“我素来不喜欢荷花,东方家人却送我这么多荷花做什么?”

  站在他对面的是东野情的左右手,户部尚书陈文熙和兵部尚书路阑珊。

  路阑珊也不解地看着那一篮子装点精美的荷花。“要说花园,王爷府的花园可比御花园还大,这几朵荷花算得了什么?”

  陈文熙笑道:“你们不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快说,还卖什么关子?”路阑珊不耐烦地催促。

  陈文熙看着东野情,“王爷肯定没留意过,东方家有个女孩儿,今年十七岁,名叫东方芙蕖。”

  他闻言将那片荷瓣丢下,“是不知道。”

  “王爷总该知道自己的年纪吧?”陈文熙笑着眨眼暗示。

  东野情冷冷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即使是贴身相随,即使是将近十年的交情,陈文熙还是承受不了他的冷眼一瞥,赶快低头说道:“王爷早已过了婚配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娶亲,各位王公贵族早就蠢蠢欲动,据说宫内的太后陛下也很为此事忧心,过些日子的赏花会,就是为了让王爷相亲。”

  “无聊。”东野情冷着脸将那篮荷花丢到屋外,沉声道:“把这荷花丢到后院的狗舍里头裹两块肘子肉,也许我的狗还愿意啃一啃。”

  陈文熙苦笑,“东方家的人若是听到王爷的话,只怕要哭死。”

  “北陵那边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太平。”路阑珊见状,干脆转移话题,“大禹郡回报,郡外的北陵农民比往年多了四成,而且动作频繁。”

  “叫大禹郡由十天一报改成三天一报。”东野情当下吩咐。

  “大禹郡距离北陵的陵都很近,是两国的咽喉要地,北陵就算有什么妄想,应该也不会从大禹郡下手吧?”陈文熙持怀疑态度。

  “北陵人素来自大,喜欢出奇兵,若是想冒险,也未尝不可能。”东野情拉过一张素笺,信手写了一道密令。“叫特使在两日内把这封信送到大禹郡。”

  “是。”路阑珊接过那张纸,“还有,南黎最近好像在联合西凉。”

  东野情鄙夷地一笑,“老招数了。当年衡武皇帝在位时,南黎就用过这一招,但那时衡武皇帝娶了北陵的女皇,南黎唯恐我们东野实力急速扩增,才拉着西凉下水,现在的西凉可没有当年那么蠢了。”

  陈文熙思忖后说道:“记得当年衡武皇帝将一位公主殿下嫁到西凉,两国才免去一场大战,现在是不是也可以……”

  “联姻是最愚蠢的方法!”东野情冷冷的道:“你真以为凭借一个女人的力量,可以改变两个国家君主的想法吗?”

  路阑珊冷静分析,“西凉隔海相望,路途遥远,若论其现在水军实力,已非当年,应不敢和我们东野相抗才是,东野最大的敌人还是南黎和北陵。”

  “南黎出口到北陵的铁器,今年又长了几成?”东野情忽然问。

  “三成。”陈文熙脱口答出。

  他低头一笑,反问一句,“明白了吗?”

  路阑珊稍一思量,立刻恍然大悟,“北陵也和南黎勾结?”

  南黎一直喜欢在下面搞这些小动作。当年北陵会被赤多灭国,南黎算有一份“功劳”,难得萧氏重掌皇位之后,居然还能和南黎同仇敌忾。”东野情讥讽,“北陵人心胸宽大,我东野自叹不如。”

  他偏头去问路阑珊,“新制的阵法演练得如何了?”

  提到阵法,路阑珊立刻兴奋起来,“练了十来日,将士们已经熟稔了,只是个别定位还不精准。还在继续演练当中。”

  “若有漏洞,南黎人是不会放过的。他们这一辈,不知是谁最擅长布结界?”东野情陷入片刻的沉思。

  在四国之中,每个国家都有其独特之处,南黎的嫡传子嗣中有人善于布结界。

  所谓结界,是一种无形抵御外来进攻的保护罩,无论风雨还是炮火,一旦遇到这种结界,都将无所作用。南黎正是凭借这个本事,才在东野鼎盛之时依然可以勉力撑住。

  而西凉的继承人,据说可以操控水,还有一把能够治百病的定秦剑,所以西凉不仅擅打水战,而且即使受了重创,总能尽快复原。

  北陵的赤霄剑,虽然神力比不上定秦剑,但是进攻威力十足,当年只有东野的湛泸剑可以与其分庭抗礼。

  而东野,曾经以操控风力和具有呼唤护国飞龙能力的湛泸剑傲视四国,然而自东野最着名的摄政王东野兰和他的妻子女皇东野雪之后,湛泸剑已经隐遁难寻,这二、三十年来,更是连具有操控风力的继承人都难得一见。

  路阑珊听到东野情提到南黎的结界,不禁一叹,“要是我们东野的护国飞龙还在……

  “东野称雄固然曾靠一剑一龙,但是日后的东野即使不靠它们,也并非不能重振雄风。”东野情不喜欢听人沉湎于过去,起身道:“去看看演阵,你若有解怠骗我,军法惩处!”

  路阑珊摸了摸被吓得冰凉的颈子,干笑道:“也不必这么着急就去吧?再等两日,也许阵法更加纯熟……”

  “敌人可不会等你。”东野情不再理睬他,已出了书房。

  刚刚步出王府,他抓住随从递过来的马缰,一跃上了马背,却停住了动作,像是出神了一般。

  “王爷,怎么……”陈文熙不解地问。从没见过王爷有这样的神色,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哀伤。

  “你……闻到菊花香气了吗?”东野情忽然迟疑地问他。

  “菊花香?现在可是盛夏,哪来的菊花?”陈文熙笑道。

  突地,有个轻幽的声音在他的斜前方颤巍巍地叫道:“是……鹏王吗?”

  东野情循声看去,只见对面一棵大树下,有个纤瘦的身影抱着双臂,步履踉跄的缓缓走近。

  “保护王爷!”路阑珊陡然提一局警觉,大叫一声,瞬间十余名护卫一拥而上,将那人围在其中。

  当那人从树影下走出,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个妙龄少女,只是一身衣衫已脏污不堪,唯有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还依稀可以看出她原本俏丽的五官。

  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马背上的东野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反而露出释然的笑容,将右手微微抬起,轻声道:“我总算找到你了。”说完,“咚”的一声竟然颓然倒下。

  东野情的瞳眸倏然收紧,“她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路阑珊走上前,从少女手里取出一件东西,翻动着看了一下,面露惊诧之色。

  “咦?这东西……怎么会……”他匆忙将东西高举,递给马背上的东野情。

  东野情接过一看,心弦陡然绷紧。那是一块玉块,润泽的白色,精美的龙纹,不用翻看,他都知道手指所触的背面,那个凹凸不平的字是什么,那是他的名字:情。

  眸色深湛如漆,他一跃下马,几步走到那个晕倒的少女身边,连路阑珊对他的提醒都充耳不闻。

  伸手抓起少女的肩膀,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灰尘,当那张丽颜如鲜花般不可遮掩地盛放在自己面前时,他轻吸了一口气——这女人,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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