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君看看四周。什么最兴奋,大家根本就是已经High翻了嘛,哪还需要什么刺激?
「喔耶,我们热情的欢迎大家上台跟台上的妹妹们一起共舞!请大家不要太热情,免得吓坏了妹妹啊!」DJ才刚说完,底下就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早就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直接冲上台。
席彦君立即被四面八方涌上的男人包围,被困在一堆人的中央,吓得眼泪都快狂飙出来。
「妹妹很正点喔。」
「第一次跳舞吗?来这边,哥哥教妳跳。」
「别害羞,妳真是可爱啊!」
男人们一言一句的调侃,还趁她不注意时,伸手摸了她胸部一把。
「啊——」席彦君尖叫着,但她高分贝的叫声却被激昂的舞曲给压住,无人发觉发生了什么事。
「啧,妹妹很热情喔。」男客人以为这是噱头,更是热情的用身子贴近眼前慌张如小白兔的辣妹。
「不要过来!」席彦君惊惶失措的叫着,眼眶边已泛满泪水,往哪边退缩都不是,最后她退到一个宽厚胸前。
客人邪淫的笑,伸手抓住她的肩,接着身体整个贴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她再度大叫。
身后的客人故意在她耳边吹气,对她做出淫秽的动作,一瞬间,她用来做功课的妖精打架画面浮上眼前,让她脸色发白,唇也颤抖不已。
谁,谁谁谁,谁快来救她——
就在她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大哭之际,身旁的人总算停止住动作,放开她。
喧闹的音乐跟着停了下来,全部的人都失去声息。
席彦君蹲下身,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滚开。」身后突然传来有力的命令语气。
众人默默的让开一条路让耿宇杰通过,他来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她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
「妳还好吗?彦……」他话还来不及说完,席彦君就一把扑进他的怀中,大力抱着他,热泪更是掉个不停。
「回家、回家,你快带我回家……」她哭喊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躲在他的怀中,哭个不休。
「好,我马上带妳回家,别哭了。」拍拍她的背,语气出奇的温柔,眼神却狠瞪着刚刚对她失礼的家伙。
这些该下地狱去的色鬼!
「把他们几个给我撵出去,教训一下,以后不准他们再进来。」耿宇杰冷声命令。他的酒店内,几时允许客人这么放纵了?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看到那令人心揪的一刻,真不知道彦君还要饱受这些家伙多久。
可恶,这笔帐他会回来算清楚的,尤其是那个未经他许可就私自带走彦君的干部!
他收回心思,垂眼凝视还在哭泣的小女人。
「我们回家,走吧。」打横抱起她的身体,他慢慢的走下舞台,再走出酒店门口。回家,他马上就带她回家。
*
因为遭遇这种事,耿宇杰不可能让席彦君一个人在家,他从车上一路抱着她回到席家,幸好她父母不在,否则铁定会引来一些质问。
「我抱妳上楼休息。」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小声的说,生怕又吓到她,搂紧怀中软软的身体,对于她鼻尖发红,眼睛红肿,偶尔身体还会发抖的模样,他很是心疼。
「好。」她点头,肩膀还因哭得过于用力,不停发着抖。
他抱着她直接走上二楼,来到她的卧房内,将她轻放在床上,看见她肿到不行的双眼和哭花的妆容,下意识想拿条湿毛巾来帮她擦擦脸。
只是才刚一动——
「你要去哪里?!」她拉着他的手,紧张的问。
「我去拿毛巾帮妳擦脸,妳脸上的妆都糊了。」他轻声细语的安抚。
「我自己去弄就好了。」撇下他,席彦君深吸口气,走到浴室内关起门。
有股羞愧感油然而生,泪珠在眼眶边凝聚,她快速的解开衣服,打开水龙头,非要把那些被脏男人摸过的地方狠狠洗刷过一次才行。
没想到她才刚抹好沐浴乳,身体黏答答,正要再开水时,却发现……没水了?
望着滴不出水的水龙头,她整个人呆掉。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彦君,我看到妳爸妈留在妳书桌上的字条,上面说今晚停水,水塔内的水怕不够洗澡,所以请妳等水来以后再洗。」看着手中的字条,再听里头静悄悄无声的寂静,他大约也能猜想到,她肯定是已经洗了,最惨的状况还是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水……
想到她今晚的遭遇跟现在遇到的事,她一定更难过了。
「妳洗澡了吧?」
「嗯。」
「抹好沐浴乳了?」
「嗯。」
「呃……」
里头开始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然后越来越大,席彦君感觉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被色狼摸就已经够倒霉了,就连洗个澡还没水……
她努力摇着滴不出水的莲蓬头,一阵委屈涌上,她放声大哭起来。
「彦君……」外头的耿宇杰也急了,想进去帮忙,但此时她把门反锁,他也进不去,只能干瞪眼,直想把碍眼的门给拆了。
「哇——」听到外头的柔声叫唤,席彦君哭得更是用力。
「妳等等,我去便利商店买矿泉水回来。」他敲门告诉她。
「嗯,好。」听到他在为自己想办法,她哭声总算是小了点,连忙用手抹去脸上泪滴。
耿宇杰冲出席家,跑到便利商店内,一口气抱回一整箱矿泉水,然后敲浴室的门叫她开点缝,把箱子塞进去后,又再跑去商店抱矿泉水……
如此来来回回,共抱了十几箱回到她浴室前。
当他累得半死,坐在地上喘气时,里头的席彦君也洗好澡走出来,她双眼哭得红肿,红唇抿成一条线。
「妳洗好了吗?」他坐在浴室门口休息,看见她出来后抬头,脸上大小汗滴冒不停,唇边带着微喘。
很久都没有那么操劳了,在短时间内抱十几箱矿泉水,像个疯子似的在街上狂奔,他觉得自己真像是个疯子。
「嗯,谢谢你。」她顺手拿起身上的毛巾为他擦擦汗。
多亏有他,她才能够免于没水洗澡的困窘状态。
看着他疲惫的脸,她心里有点不舍,擦着他汗的小手跟着发抖。
「妳抖什么抖?」他好笑的看她。
「我……」她气恼的瞪他,说不出话来。
「还剩下一些水,我来冲个凉好了。」地上还有几个未拆封的纸箱,应该还够他洗才是。
「好。」
「心情现在好多了吗?」他抬眸问她,心里头始终挂意着她刚刚在里头放声大哭的嗓音,那哭声穿透力极强,宛如在他心上割出一大片伤口。
「嗯。」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颊羞红。
在他把水送进来的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难过早被他完全治愈好,心头也暖暖的,像有把火在里头闷烧,驱走她所有的不安无措。
至少她难过无助的时候,有他在。
「那就好,浴室借我洗澡好了,我懒得再把这些水搬到我那去。」既然她家停水,那他家应该也是。
她点头同意。
近半小时后,耿宇杰顶着一头未干的湿发走了出来,席彦君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洗过澡后,她总是特别想睡。
他神色古怪的瞧了她一眼,怀疑她是不是没神经。她竟倒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毫无防备的想睡觉?
严格说来,彦君的身材并不是太标准,她太瘦又没胸脯,抱起来也不够柔软,但……
但该死的,就是很吸引他!她无邪纯真的睡脸叫人看了好心动,微噘的红唇像鲜美樱桃,让人想低头吻一口。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头缓缓向她低去,情绪沸腾越来越快,悸动的情感瞬间失了控,让他不断想靠近她。
不过,转眼瞄到她床头上摆放的那些黄色书刊时,脸色不禁一沉。她没把这些书收好,还大剌剌的摆在床头是怎样?
是她太「需要」?还是她没放弃「做黑的」?不论是哪一个答案,都叫他十分不爽。
「你洗这么快喔。」她闭着眼。
「彦君,有些事我想问妳。」他扬起眉,带着距离的盯着她瞧。
「什么事?」打了个呵欠,她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耿宇杰愣了下。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这么视若无睹的瘫平在自己面前啊?
「妳床头那些书是怎么回事?」他干脆也跟她倒在一块,不过只有上半身,下半身还是很礼貌的在床沿边。
「那些?那是做功课用的啊。」瞄了下他说的东西,她很老实的说。头好晕,可能是哭太累的后果,就连宇杰与她躺在一个枕头上也没啥反应,对于他,她一向很放心……
「妳没放弃做那行喔?」他试探性的问。
「啊,不行,这行是我的兴趣。」她语气坚定。
「做黑的」是她的兴趣?耿宇杰感到额角隐隐抽痛。
「不过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意识开始飘浮,让席彦君话开始越说越多,多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就要把秘密说出。
「是什么?」他问。
「我缺乏经验啊。」她喃喃的咕哝。
「呃……经验喔……」他头又是一阵痛,不过他绝对不会准她去跟别人有那种经验的!
忽地,他嘴边扬起一抹笑,笑得有点贼。
「我想我可以帮妳。」
「真的吗?」
「嗯……」她想要怎样的经验,他都可以给她的。
「那太好了……」闭眼,浓浓的睡意让她越说越小声。
「对啊,真是太好了。」虽然趁人之「睡」有点小人,可是在他终于决定接受自己动心的事实后,适时的小人就是必要的了。
「那我写书就没问题了,床戏真的……太难写了……」随着最后几句话,她悠悠进入梦乡当中。
倒在她身旁的耿宇杰惊讶的撑起上半身瞧她。
写书?搞了老半天,她说的工作是写书?撇撇唇,他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吗?那他的小人计划不就胎死腹中了?
算了,既然上天要他慢慢来,他就乖乖按部就班,反正看这小女人不设防的模样,铁定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唉,就让她再当一阵子幸福无忧的小妹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