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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妙算(下) 第十二章 三桩命案的真相(2)

  今天午后,楼月璇、楼月筠和楼君杰一块来了,陪着袁音一边玩牌一边吃点心。

  当然桌上的各式点心都是先用银针验过毒的,警戒可说是做得滴水不漏。

  玩了几局后,袁音突然感性地朝他们谢道:「谢谢你们总是过来陪我解闷。」

  「说这什么话,大哥不在,我当然要把我未来的大嫂给看好了。」楼月璇把玩着涂得红紫的指甲道。

  「大嫂?」袁音有些意外她喊她「大嫂」。

  楼月璇口吻神神秘秘的道:「我娘有说,只要你肚子争气,能为楼家生下孩子,就会将你抬为正妻,届时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侯爷夫人了。」

  「音姨娘,真是恭喜你了,以后我要喊你一声大嫂了。」楼月筠欢语道,楼君杰也乐见她被提为正妻,跟着喊恭喜。

  袁音是有听楼君焕说过老夫人愿意将她抬成正妻,但没说还有生孩子的条件,他大概是怕她有压力才没说,说真的,在以往她肯定会对这条件嗤之以鼻,但她活在这个时代,就有背负生子的压力,而且老夫人只提出这个要求对她已经算是很宽容了,也看得出老夫人对她的疼爱,要不凭借着她本身卑微的身分,她就算一连生十个儿子,也是无法成为正妻的。

  袁音觉得来到这个王朝,有这么爱她的侯爷丈夫,还有对她这么好的婆婆和小姑小叔,真的是很幸运。

  在打完牌,度过愉快的时光后,他们聊起沉重的案情,楼君杰提及从孙氏那边得知的消息,伤脑筋道:「听说秋艳平常为人很好,没有跟谁结过仇,也找不到任何目击证人或可疑的人,看来这案子很难办。」

  闻言,楼月筠朝袁音一问,「音姨娘,你有没有办法用塔罗牌算出凶手?」

  袁音心里咯噔了一声,其实她早替自己占卜过,抽到的是张死神牌,死神代表结束,并不是好预兆,当然她不好说出来让他们担心,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等着楼君焕回来。

  「这个我算过了,过程虽然有些艰难,但最后是可以顺利捉到人的。」她说了善意的谎言。

  楼月筠一听松了口气,「太好了,真希望能快点捉到凶手!」

  「一捉到凶手,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要狠狠的戳进他的皮肉里,让他后悔他的所做所为!」楼月璇伸长留着尖锐指甲的十指,残酷道,一旁的楼月筠都被她吓到了。

  这时候的楼君杰则内疚的朝袁音道:「音姨娘,我娘到处乱传你是凶手的话,污蔑你的名声,真是对不住。」

  「都已经是之前的事了,别再跟我道歉,再说我要骂人了:」袁音作势警告道,接着建议他,「我想你娘会针对我,大概是因为我让你跟你大哥和好了,近来你又跟我们走得近,让她觉得儿子被抢走了不甘心,才会对我口出恶言,所以你平日应该要多多陪伴她,关心她,让她觉得受到你的重视,日子久了,她就不会认为我们抢走你了。」

  「我知道了……」楼君杰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想到娘亲大病一场回来后,他就和她有过几次争吵,他真是不孝。

  他们三人逗留到傍晚才离开,才刚走,就有个人上门想见袁音。

  护卫前来禀报,冬儿再转话给袁音,「音姨娘,表小姐让府里的护卫传话来,说她有重要的事要亲自跟您说,说是跟秋艳有关……」冬儿一脸警戒,「音姨娘,您真的要见她吗?说起来,她也有害你的嫌疑……」

  袁音思忖过后道:「我见一见好了,我想听听她的说法。」

  「音姨娘,要是您有危险……」

  院子里有那么多护卫在,还怕一个弱女子吗?袁音倒是不担心,她逗着冬儿道:「那你就负责保护我好了。」

  「姨娘!」冬儿跺了跺脚。

  袁音不玩她了,正色道:「派人送她过来一趟,只让她一个人来就好。」她还是得谨慎一点。

  不久,赵婉婧被请了进来,当然冬儿、阿泉等护卫都在,不让袁音单独和赵婉婧独处。

  赵婉婧自然知道她被当成犯人看,想起这阵子他们一家被禁了足,哪里都去不得,一行一举都被盯着,被侯府里的下人奚落,就一肚子委屈,真想转身走人,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她速战速决道:「事发那天早上,我和我的丫鬟看到秋艳和府里的总管在吵架。」

  袁音听了有些惊讶,「他们在吵什么?」

  「不知道,距离有点远,而且我不会去偷听别人说话……」赵婉婧说这句话时难掩她的傲气,她深深吸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件事,侯府里负责送三餐膳食过来的丫鬟说,她有看到一个叫林范的长工牵着阿乐走,把阿乐放在你们打球的附近就跑了,事发后,林范便辞了工作,这事有点古怪,那个丫鬟怕惹祸上身,一直都不敢说,我看她欲言又止,这才诱她说出来的。」

  袁音盯住她问道:「为什么想告诉我这些事?」

  赵婉婧挺直背道:「若能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也能早日还我们一家清白,我还没有可怜到会因为得不到男人的心,就使出这种害人的技俩。」

  在她走后,袁音心想得告诉老夫人一声,好找出那名长工来问话。

  她又想到赵婉婧提到总管,说在秋艳在死去当天和总管起争执,她想到冬儿说过,总管疑似心有所属,让秋艳心情低落……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虽然这事应该交给老夫人去问,但这是秋艳和总管两人之间的感情事,她怕总管会对老夫人难以启齿,没有说实话,不如她私下先问问他好了……

  「冬儿,明天把总管叫来问问吧!」

  「音姨娘是在怀疑,总管是杀了秋艳姊姊的凶手吗?」冬儿担心的问道。

  袁音瞧她紧张的模样,笑道:「只是问问罢了,厘清总管和秋艳那天是为了什么事吵架,也能去除他的嫌疑,到时老夫人问他话,我也能帮他说话。」

  冬儿松了口气,「真希望能快点捉到凶手,现在府里的气氛好差,好沉重,没有人笑得出来。」

  袁音想到人在外地的楼君焕,不知道他查得如何,真希望一切都很顺利才好。

  楼君焕依序前往他前三任未婚妻的府里,他先来到他第三任未婚妻,也就是工部尚书千金的府里,接着再到他的第二任未婚妻,振虎将军千金的府里,但都一无所获,找不到与动物相关的线索,更没有可靠的证词,都过那么久了,就算当年真有用上药物来使动物发狂的证据,也早被真凶销毁,无迹可寻。

  楼君焕转而换个方向查,查起振虎将军千金周遭的人事,终于得到有力的证词,有丫鬟举发,负责服侍将军千金的贴身丫鬟在出事当天行为异常慌张,在出事后还曾作噩梦,说着对不起小姐的呓语,之后便以生病为由离开将军府。

  楼君焕觉得这供词对案情很有帮助,故派人去找那名丫鬟。

  而第三任未婚妻的事故,楼君焕去找当年的牛群主人,那主人提起这事可是忿忿不已,说是害他吃尽苦头,赔了不少钱,还坐了牢,而负责看顾牛群的那名伙计竟在出事后就溜得不见人影,让他不知该找谁理论,也不知牛群发狂的原因。

  楼君焕认为那个伙计很可疑,当即派人去寻。

  最后,楼君焕来到第一任未婚妻,也就是前吏部尚书千金的府中。

  前吏部尚书在女儿过世不久后致仕,似是承受不了女儿死去,现在搬到隔壁的临江县养老,当他看到楼君焕前来时非常吃惊。

  听楼君焕禀明来意,想了解女儿的死因,他很愿意配合。

  他一直以为女儿是病死的,外面还谣传着是凤阳侯克死的谣言,若是人为被害死,那么他一定要揪出凶手,还女儿一个公道才行,凤阳侯也能洗清他遭污蔑的名声。

  「侯爷,对于小女的死,我会尽其所能的回答您的。」

  楼君焕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后问道:「请问令嫒是否有养猫狗?在死前是否有被攻击弄伤?」

  前吏部尚书一惊,那表情像是说中了,「小女是有养一只猫,老实说,小女当年会摔那么一跤,是跟那只猫有关。那本是只温驯的猫,也不知怎地突然兽性大发,吓得小女摔了一跤,撞伤头,之后便发了高烧,撑不到几天就去了,要不是那猫后来暴毙了,我肯定会杀了它的……」他脸上难掩哀伤,疑惑问道:「侯爷,您怎会问起这事?有养猫狗……跟她的死有关吗?」

  「确实是有关的。」楼君焕又问:「令嫒摔跤那天,是否有喷香露水或是有配戴香包?或许是她身上有什么香气,才导致猫发狂的。」猫暴毙和阿乐的情况一样,恐怕前吏部尚书之女真正的死因不是撞伤,而是遭猫咬伤的伤口中了毒,导致高烧不退死去。

  前吏部尚书这么一听,神情激动起来,难怪平日那么温驯的猫会发狂攻击人!「小女她有配戴香包的习惯,当时她跟着她奶娘学调香,会自己做香包……」他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她最后用的香包还在!小女的遗物,我这个当爹的都有收好,我马上拿给侯爷一看!」

  楼君焕听到有证物,精神一振,又问:「是否有奶娘的下落?」

  前吏部尚书也觉得教女儿做香包的奶娘大有问题,或许就是奶娘在香包里加了什么,二话不说马上告知奶娘的去处。

  接下来,楼君焕的调查都进行得很顺利,查出了那香包里有残存的毒物,也找到了奶娘,奶娘坦诚受到某个人的收买,将那加了毒的香包送给小姐。

  另外第二任和第三任未婚妻的事故也有极大的进展,顺利找到了当年的丫鬟和伙计,他们都坦诚说是当年缺钱,受到某个人收买,丫鬟将加了毒的香包送给小姐,那伙计则得知马车行经的路线,让牛群闻香去攻击马车。

  而共同收买他们的人,是一个叫陈渊的人。

  费了一点功夫,楼君焕才找到陈渊窝藏的地点,在临江县的某个小镇上。

  这日天一亮,陈渊听到敲门声,打着哈欠去开门,一下子被压制住。

  一听到楼君焕表明身分,要问他那三起官员之女的事故,他吓得腿软跪下。

  「侯爷,小的也是收钱受人所托办事的,但小的只干前三起,第四起真的与小的无关啊!这两年来小的一直都待这个小镇上,没到京城去,怎么害人呢?」

  楼君焕捉起他衣领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陈渊畏惧的吞了吞口水。

  「你不说,本侯爷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切掉!」楼君焕恶狠狠的道,朝护卫下命令,「快,把他的手按住!」

  陈渊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我说、我说!是王灿!」

  楼君焕从来没有想过会听到这名字,心里无比惊骇。

  他眯起眸子道:「你该知道的,你要是敢说一字谎话,本侯爷就会把那切掉的一根根手指头烹煮后,全都塞进你嘴里。」

  陈渊怕得都冒出一身热汗了,裤子也湿了,为了活命,他大声喊出,「小的没有说谎,都是真的!就是王灿没有错!小的打小就认识他了,他跟个师傅学过一年的调香,精通各种用来害人的迷药,小的刚好需要银子还赌债,他便给小的银子,要小的帮他办事,小的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啊!」

  楼君焕看他这模样,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但他还是不愿相信,那个对楼家忠心耿耿,脸上总是带着笑,恭恭敬敬喊他一声侯爷的王灿会是真凶?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陈渊发抖道:「大概是对侯爷您有仇吧!王家世世代代都要服侍侯爷一家,到了这一代轮到他了,他肯定对您怀有怨恨……小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据小的所知,王灿从小就很聪明,本来是可以去考科举的,但被他爹阻止了,他心里肯定很埋怨……」

  因为被总管这身分困住了,所以怨恨他这个现任侯爷,进而不让他好过,要杀了将要嫁给他的女人吗?

  王灿身为总管,在府内人缘又好,确实能掌握住许多消息,例如,袁音和秋艳赴约的时间和地点,他可以透过冬儿得知;而楼氏送的香露水,据她所说的是全都交到老夫人手里,再由老夫人分给各院,这中间有经手的人便是王灿,他将加了料的香露水准确的送达到袁音手中。

  袁音有危险!楼君焕意识到这一点,想到王灿人就在侯府里,袁音对他并没有戒心,倘若王灿真有心想杀害她,耍点技俩,把她引出来还是办得到的。

  该死的,他现在必须快马加鞭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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