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救济。”说完,额图浑从衣内掏出一把雕饰精美的跟匕首,放进她的掌心。
“好漂亮的匕首!”李允儿拿起精美的匕首细细观看,匕首外雕饰着精细的花纹,还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镶嵌了七色宝石。她打开匕首的刀稍,一股讶异笼罩她。
“上面有你的名字!”
“这是我诞生时,我皇阿玛请名家打造的。”他却对这种宝物的意义不以为然. “这么贵重?”匕首内飞舞的龙纹,暗示她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就是贵重才给你。”他边说边把匕首缠上红绳,让她能挂在身上。“从此它就是你的护身符了,知道吗?”
“可是……可是……”她不敢收那么珍贵的东西。
“我非要你拿匕首防身,你没得拒绝。”
她手无寸铁,如何能在这危险关头自保?
“那好吧,等我们安全到汉阳,我再还给你。”明知道说服不了固执的男人,她只好认命地收好匕首。
“给你匕首就是要它守护你的安危,就算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它也会代我一直守着你。再说,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还不还我匕首都是一样。”
他的这番话,让她心中盈满感动,但身为朝鲜公主的她,怎能回应这个意图要攻打朝鲜的敌国皇子?
“允儿"当我的妃子吧,好吗?”.说完,他低头欲吻她,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她连忙撇开脸。“不能,我有未婚夫了!”
“也许我明天就死在和亲派的手中,为何你不对我说出真心话,为何不让我吻你?”他用哀兵政策。
“我有未婚夫了……”她再次强调,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吻上她,深深地,甜甜地。
在动情的拥吻中,轰隆一声春雷,让李允儿立时回神,放声尖叫推开额图浑。
“天呀,我又……我又失节了!”她大喊。虽然她后来已从婢女那儿得知,光是接吻是不会有孩子的,可是……他们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合礼教的事?
“允儿,我们还没怎么样!”他安抚慌乱的她。
“没怎么样?那你还想怎么样,无赖!”她挥他一掌。
“你这女人,居然敢又打我!”从没被人打过的额图浑,竟被这个朝鲜女人打过两次耳光。
“打你算客气了!”她狠狠地说。
“你翻脸的速度太快了吧?刚才还在我怀里……”
“啊!我不要听,你住口!”她双手掩耳大叫。
“好好,我不说,别叫了!”他没好气地拉她起来,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尽快赶路,否则很容易泄露行踪的。”
为保安全,他们马上赶路,就这样,二人在山间小径行走数天,他们终于抵达某个小镇。
这儿是两国问的缓冲地带,是大清和朝鲜民众杂居的地方。
“允儿,我们得伪装真实身份,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丈夫。”在进一间客栈投宿前,额图浑叮嘱地说。
她愣了一会儿。“伪装身份就一定要当你妻子?妹妹不行吗?”
“不行,我不收妹妹,只收妻子。”他坚持。
“什么歪埋?要不你当爷,我当奴婢好了。”
“我当爷,你当奴婢?你为啥不说你当小姐,我常侍从?废话少说,我说咱们是夫妻就是夫妻,你没得选择。”他强悍地决定。
“不行,不要。不准,不可以!”她和他耗上了。这攸关声誉问题,她才不能给他占了便宜。
“不答应?那好,我们不进去投宿。”说完,他走到树荫下,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个仔觉。
“喂,起来啦!”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他双手枕在脑后,闲着眼睛说。
“额图浑、额图浑,起来啦,再不进去天就黑了!”她催促。这个男人,真是故意要气她吗?
“我睡着了,别吵我!”他闲着眼睛说。
“你睡着了哪能说话?起来啦!”
他没再回话,竟开始发出打呼的声音。
他真的不理她了?她不和他当假夫妻,也是有理由的,他怎可以这样对她?一股莫名的无助涌起,眼睛开始发酸,李允儿蹲下卷起身子,低声啜泣。
“你怎么了?又哭什么?”额图浑在一瞬间已移到她身边。
“你不是睡着了?”
“不当夫妻就算了,当兄妹就兄妹,哭什么?”他叹口气,说完就拉着她往城门走。
一见她这个泪眼涟涟的模样,再如何刚烈的铁汉都会被化成绕指柔!
他们走进客栈投宿,才进门,高大俊挺的额图浑,和清灵曼妙的李允儿,就像说害人口中的英雄美人,霎时成了整个客栈里,最引人注目的两人。
额图浑还没开口,就已有好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是夫妻?”一个围着他们的人发出疑问。
他们互看一眼后,额图浑说:“我们不是。”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内容不外乎是怀疑他们。
李允儿硬着头皮,忙着反口说:“不不,我们是夫妻,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唉,难怪他刚才坚持要扮夫妻了,因为就外貌气质而言,他们恨本就不像兄妹!
“本店难得有这样郎才女貌的客佰,掌柜已经吩咐小的为两位留了一间上房,两位这边请。”店小二说。
“不能给我们两闲房吗?”李允儿问。
她的话一出,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老天,这是在玩什么?那些路人根本就像在看戏一样,围着他们不放。
“就为了我刚才在外头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你就要和我呕气分房睡吗,娘子?”额图浑打断众人的议论,开口说道。
“喔!”这时众人了然于心。
在众人的私语不断下,李允儿只好忍着翻眼的冲动,说:“我没呕气!店小二,一间房,请带路。”
真是欲哭无泪,他们不但当了假夫妻,还要共处一室!
额图浑则走在她身后,脸上挂满笑容。
第一次叫某人娘子,竟是如此快活得意的事!
进了房,打发掉店小二后,李允儿便立刻变脸,臭着脸瞪向一脸泰然的男人。
“是你自己说咱们是夫妻的,与我无关。”他无辜地微笑着,拿起桌上茶壶倒水喝。
她瘪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没办法,谁叫她在意别人的眼光,又怕别人会识穿他们的身份?
“喝水吗?”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斟茶。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来。”她依旧臭着脸。这额图浑就会找尽机会,占她便宜!
额图浑放下茶壶、茶杵退开,她自己斟茶喝水,一个转身,看见他正脱外衣准备上床休息。
她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大叫:“你这无赖,你想做什么?”
地快步走到她身边,用手掩住她的嘴。“你想把整间客栈的人都引来看热闹吗?”
李允儿睁着大眼看他,没一会踢他一脚,跑上床去。“床是我的,你睡地板!”
他愣着看她好一会儿之后,笑道:“天寒地冻,你真要这样虐待你的夫婿吗?” “你少耍嘴皮子!”她气呼呼。什么夫婿?他别乱认!
“房钱是我付的,没道理我睡地板,我要睡床!”他耍赖坚持,不理在床边叫嚣的她,直接往床上躺。
“起来,起来!”她吵着。
他文风不动,不理她。
她生气了,便拉着被单,准备在地板上铺床。
“你要睡地板?”他看着跪在地板上铺床单的她。
她气着不理他,继续铺床。
“这床有暖炕,地板可没有。”他似笑非笑地说。
她依旧不理他,铺完地板上的床后,她准备就寝,却发现床单的一脚被他踩住,她皱着眉瞪他。
“走开,我恨累,我要睡了!”
他一把抓起她,把她往床上丢。“床给你就是!”说完他躺上那冰冷的地板床。开玩笑,他怎能让他喜欢的女人睡地板?
李允儿愣了一会,才慢慢钻入温暖的床中。不错,他还有点君子风度呢!
孰料,店小二竟这时跑来敲门。额图浑臭着脸去开门。
“小的来给客佰多准备些暖炕的炭火……爷您怎么会睡地板?这可不行,会冻出病的!”
“我娘子说床太山,叫我睡地板。”
店小二对从棉被中探出头的李允儿说:“夫人,这可使不得,嫌床小,小约为两位换个有大床的房间就是,怎能让爷睡地板?两位快随小的来。”说完店小二就出去安排了。
在热心的店小二协助下,他们换到一间有大床的房间,当然,这回他们不得不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免得叉有人来打扰他们。
“额图浑,我警告你,如果你救对我怎样,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一刀杀了我?”她能拿他这个大男人怎么办呢?
她气着瞪他。“我就死给你看。”
他顿时收起笑,沉默一会后说:“别动不动就说死,睡吧!”
他刻意始得离她远一些,他深知道,以她的烈性子,真要寻死可不会光说不做的。他宁愿少逗她一下,也不想她有任何万一。
夜里,天好冷,李允儿自然往温暖的地方滚动,不小心滚入额图浑怀中,紧紧很着。天一回冗了,她在他怀中醒来。好温暖,好舒服……赫然,她发觉自己的双手正攀着他的身子!
等等,那就表示是她自己靠到他怀中的?在他怀中是很温暖,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醒了?别死给我看,我只是抱着你睡,没对你怎么样。”
“你醒了”她尴尬地从他怀中起来。
“我还没睡,你靠那么近,我热血沸腾,无法入睡。”他说得露骨。软玉温香入怀的感觉,这女人故意折磨他吗?靠他那么近,还要求不能对她怎样?
“啊!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店小二适时敲门。“两位客倌,已经准备好早膳了。”
“别叫了,全客栈都听到了!”他一鼓作气,起床更衣。“我不看你,你快梳洗更衣吧。”
她看着额图浑开房门的背影,心中很感激他的君子风度,对她待之以礼。
或许,他并不是如她想像的,是一个好色登徒子吧?